目录
- 96 第九十二章 剑醒迟
- 97 第九十三章 毒角虬
- 98 第九十四章 用二十息去记起
- 99 第九十五章 浑水
- 100 第九十六章 儿女情长
- 101 第九十七章 你先走
- 102 第九十八章 喧嚣
- 103 第九十八章 决定
- 104 第九十九章 针与箭
- 105 第一百章 醒来
- 106 第一百零一章 有鬼夜行
- 107 第一百零二章 鬼卜葛停云
- 108 第一百零三章 鹿园
- 109 第一百零四章 血与杀
- 110 第一百零五章 吞食
- 111 第一百零六章 阿弥陀佛
- 112 第一百零七章 好自为之
- 113 第一百零八章 风闻
- 114 第一百零九章 老兵不死
- 115 第一百一十章 凶戾
- 116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受伤
- 117 第一百一十二章 治疗
- 118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宿怨
- 119 第一百一十四章 灭门之仇
- 120 第一百一十五章 老子是他师兄
- 121 第一百一十六章 炸裂 刀中八法
- 122 第一百一十七章 刀法需要刀来配
- 123 第一百一十八章 也不是我的
- 124 第一百十九章 锵锵四人行
- 125 第一百二十章 惠岸僧
- 126 第一百二十一章 寒山寺
- 127 第一百二十二章 鬼压床
- 128 第一百二十三章 故事 蛊事
- 129 第一百二十四章 坐论长生
- 130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另一个故事
- 131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人一寺一山河
- 132 第一百二十七章 柴门闻犬吠
- 133 第一百二十八章 风雪夜归人
- 134 第一百二十九章 归人
- 135 第一百三十章 抢过来
- 136 第一百三十一章 推过去
- 137 第一百三十二章 最肮脏污秽之处藏纯真
- 138 第一百三十三章 青狮
- 139 第一百三十四章 雪一直下
- 140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大师兄
- 141 第一百三十六章 见字如晤
- 142 第一百三十七章 爆竹声声一岁除
- 143 第一百三十八章 猜
- 144 第一百三十九章 今非昔比
- 145 第一百四十章 机先
- 146 第一百四十一章 破晓夜阑珊
- 147 第一百四十二章 沿海布防
- 148 第一百四十三章 平安除夕不平安
- 149 第一百四十四章 斩雀
- 150 第一百四十五章 全才鲁夫子
- 151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为师之论
- 152 第一百四十七章 论势
- 153 第一百四十八章 黑暗囚笼
- 154 第一百四十九章 化功
- 155 第一百五十章 消化的野兽
- 156 第一百五十一章 要吃人
- 157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决裂
- 158 第一百五十三章 出大事了
- 159 第一百五十四章 面圣
- 160 第一百五十五章 来大闹一场
- 161 第一百五十六章 做宝搞
- 162 第一百五十七章 已经不能愉快地做兄弟了
- 163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两个人的故事
- 164 第一百五十九章 解释
- 165 第一百六十章 沥血四天王
- 166 第一百六十一章 隐瞒了什么
- 167 第一百六十二章 风起
- 168 第一百六十三章 老家伙就应该安安静静地呆着
- 169 第一百六十四章 你不配
- 170 第一百六十五章 风云际会
- 171 第一百六十六章 出发 寻宝
- 172 第一百六十七章 残存石碑
- 173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两熊弟
- 174 第一百六十九章 第一条人命
- 175 第一百七十章 枯松倒挂倚绝壁
- 176 第一百七十一章 误会的信号
- 177 第一百七十二章 意外的宝藏
- 178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一石千浪
- 179 第一百七十四章 洞开
- 180 第一百七十五章 铁索横栏
- 181 第一百七十六章 蟾酥
- 182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一模一样的房间
- 183 第一百七十八章 活动的迷宫
- 184 第一百七十九章 蚁群
- 185 第一百八十章 地底之谷
- 186 第一百八十一章 古河派的求援
- 187 第一百八十二章 食人之花
- 188 第一百八十三章 花田神庙
- 189 第一百八十四章 重逢
- 190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三人之间
- 191 第一百八十六章 熔岩通道
- 192 第一百八十七章 分散前行
- 193 第一百八十八章 路的尽头
- 194 第一百八十九章 携手
- 195 第一百九十章 困蛟于火
- 196 第一百九十章 等待
- 197 第一百九十一章 真正的门
- 198 第一百九十二章 尸林悬棺
- 199 第一百九十三章 宝藏
- 200 第一百九十四章 鬼棺葬仙
- 201 第一百九十五章 相助
- 202 第一百九十六章 开棺
- 203 第一百九十七章 陆离
- 204 第一百九十八章 现身
- 205 第一百九十九章 换一座江湖
- 206 第二百章 末日崩塌
- 207 第二百零一章 舍身悟刀
- 208 第二百零二章 原来如此
- 209 第二百零三章 两人之间
- 210 第二百零四章 不好吃
- 211 第二百零五章 此生最后悔的三件事
- 212 第二百零六章 黑白双蛟
- 213 第二百零七章 诈尸
- 214 第二百零八章 聚气
- 215 第二百零九章 磨砺
- 216 第二百一十章 寻找出路
- 217 第二百一十一章 逃出生天
- 218 第二百一十二章 流瀑之旁
- 219 第二百一十三章 惊闻
- 220 第二百一十四章 意气用事
- 221 第二百一十五章 送亲
- 222 第二百一十六章 古河暗流
- 223 第二百一十七章 江轲的遐思
- 224 第二百一十八章 陆离的路
- 225 第二百一十九章 江头夜送客
- 226 第二百二十章 不必要的麻烦
- 227 第二百二十一章 江中夜话
- 228 或跃在渊之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 婚
- 229 或跃在渊之卷 第一百二十三章 礼
- 230 或跃在渊之卷 第二百二十四章 名动天下
- 231 第二百二十五章 猛龙过江
- 232 或跃在渊之卷 第二百二十六章 黑绳大地狱
- 233 第二百二十七章 冲阵
- 234 第二百二十八章 强闯
- 235 第二百二十九章 江湖的自由
- 236 第二百三十章 断江
- 237 第二百三十一章 如龙
- 238 第二百三十一章 百步飞剑
- 239 第二百三十二章 如龙
- 240 第二百三十三章 刀剑如梦
- 241 第二百三十四章 女儿
- 242 或跃在渊之卷 第二百三十五章 刀圣亦情圣
- 243 或跃在渊之卷 第二百三十六章 终相见
- 244 第二百三十七章 葬花
- 245 第二百三十八章 繁花血景
- 246 第二百三十九章 诀别诗
- 247 第二百四十章 两三行
- 248 第二百四十一章 大仇得报
- 249 第二百四十二章 煮月
- 250 第二百四十三章 来时路
- 251 第二百四十四章 少司命
- 252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上船
- 253 第二百四十六章 讲道理
- 254 第二百四十七章 医仙不说谎
- 255 第二百四十八章 素蝶
- 256 第二百四十九章 治标不治本
- 257 第二百五十章 同床共枕
- 258 第二百五十一章 再多陪我一天
- 259 第二百五十二章 伤离别
- 260 第二百五十三章 云滇之行的准备
- 261 第二百五十四章 云渚与云霜
- 262 第二百五十五章 洪湖商队
- 263 第二百五十六章 故地故人
- 264 第二百五十七章 画饼
- 265 第二百五十八章 顺风顺水
- 266 第二百五十九章 所见之人
- 267 第二百六十章 闻蛊色变
- 268 第二百六十一章 地头蛇
- 269 第二百六十二章 战争
- 270 第二百六十三章 守着尸体的孩子
- 271 第二百六十四章 云霜流骑
- 272 第二百六十五章 参军
- 273 第二百六十六章 幕僚
- 274 第二百六十七章 棘手的麻烦
- 275 第二百六十八章 尝试
- 276 第二百六十九章 巫蛊
- 277 第二百七十章 戴盔着甲
- 278 第二百七十一章 九山八海
- 279 第二百七十二章 真是日了辰源了
- 280 第二百七十三章 谋划和准备
- 281 第二百七十四章 夜战
- 282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两军交战
- 283 第二百七十六章 跃马踏营门
- 284 第二百七十七章 睥睨
- 285 第二百七十八章 舍身蛊
- 286 第二百七十九章 吞精噬血
- 287 第二百八十章 遗迹
- 288 第二百八十一章 阿难陀寺
- 289 第二百八十二章 麻将军
- 290 第二百八十三章 又想交易
- 291 第二百八十四章 地宫
- 292 第二百八十四章 地宫入口
- 293 第二百八十五章 巫族之秘
- 294 第二百八十六章 敦柳与月曦
- 295 第二百八十七章 尸香魔芋、妙蛙花、吸血蚤
- 296 第二百八十八章 所谓长生
- 297 第二百八十九章 释刀传说
- 298 第二百九十章 无眼大鲵
- 299 第二百九十一章 烤鱼与长生
- 300 第二百九十二章 火
- 301 第二百九十三章 进出之道
- 302 第二百九十四章 苦战
- 303 第二百九十五章 再入神庙
- 304 第二百九十六章 棺椁
- 305 第二百九十七章 墓室东南角的蜡烛
- 306 第二百九十八章 蛊中之王
- 307 第二百九十九章 盗洞
- 308 第三百章 外界
- 309 第三百零一章 云之乡
- 310 第三百零二章 雪中悍刀行
- 311 第三百零三章 遥远的真相
- 312 第三百零四章 壁画
- 313 第三百零五章 罡气运转的时机
- 314 第三百零六章 宝库
- 315 第三百零七章 药
- 316 第三百零八章 龙剡草
- 317 第三百零九章 下山
- 318 第三百一十章 回到云霜
- 319 第三百一十一章 西线变数
- 320 第三百一十二章 画像
- 321 第三百一十三章 谁说刺杀就要偷偷摸摸
- 322 第三百一十四章 指名道姓
- 323 第三百一十五章 故人、故人、故人
- 324 第三百一十六章 死了,才怪
- 325 第三百一十七章 拿你试刀
- 326 第三百一十八章 一叶秋天下白
- 327 第三百一十九章 摘页
- 328 第三百二十章 名为扶风
- 329 第三百二十一章 下雨
- 330 第三百二十二章 脱身之法
- 331 第三百二十三章 旧物
- 332 第三百二十四章 隐于风雷
- 333 第三百二十五章 归心似箭
- 334 第三百二十六章 情报
- 335 第三百二十七章 我郝方啊
- 336 第三百二十八章 小妮子
- 337 第三百二十九章 龙困浅水
- 338 第三百三十章 托付
- 339 第三百三十一章 梦想这种东西
- 340 第三百三十二章 返回中原
- 341 第三百三十三章 再遇
- 342 第三百三十四章 切磋
- 343 第三百三十五章 不胜
- 344 第三百三十六章 风劫云动
- 345 第三百三十七章 雁断西风
- 346 第三百三十八章 日夕月景
- 347 第三百三十九章 来客
- 348 第三百四十章 封剑四秀
- 349 第三百四十一章 破秀
- 350 第三百四十二章 解锁
- 351 第三百四十三章 姜还是老的辣
- 352 第三百四十四章 神来之笔
- 353 第三百四十五章 面见
- 354 第三百四十六章 光怪泯灭
- 355 第三百四十七章 合神一击
- 356 第三百四十八章 隐者
- 357 第三百四十九章 私心
- 358 第三百五十章 存在的意义
- 359 第三百五十一章 那些不可言说的痛
- 360 第三百五十二章 遍体鳞伤
- 361 第三百五十三章 灵雀
- 362 第三百五十四章 陆凌
- 363 第三百五十五章 苍天剑歌
- 364 第三百五十六章 无臂神刀
- 365 第三百五十七章 客人
- 366 第三百五十八章 讲道理
- 367 第三百五十九章 放血
- 368 第三百六十章 多一个敌人
- 369 第三百六十一章 求败
- 370 第六百六十二章 接下来要做的事
- 371 第三百六十二章 接下来要做的事
- 372 第三百六十三章 自由与正义
- 373 第三百六十四章 再临古河
- 374 第三百六十五章 熟悉的对手
- 375 第三百六十六章 百炼成剑
- 376 第三百六十七章 熟悉的落败
- 377 第三百六十八章 重逢
- 378 第三百六十九章 孤星深藏
- 379 第三百七十章 拜师
- 380 第三百七十一章 传承
- 381 第三百七十二章 寄托
- 382 第三百七十三章 再见
- 383 第三百七十四章 荒原与烈风
- 384 第三百七十四章 拉拢
- 385 第三百七十五章 血与泉
- 386 第三百七十六章 真与假
- 387 第三百七十七章 碑
- 388 第三百七十八章 我与我的对决
- 389 第三百七十九章 臣服于我
- 390 第三百八十章 明心见性
- 391 第三百八十一章 去伪存真
- 392 第三百八十二章 自毁根基
- 393 第三百八十三章 双倍
- 394 第三百八十四章 跟随我
- 395 第三百八十五章 密谈
- 396 第三百八十六章 兄弟再会
- 397 第三百八十七章 樊笼近况
- 398 第三百八十八章 麻烦事
- 399 第三百八十九章 关雎
- 400 第三百九十章 在河之洲
- 401 第三百九十一章 风潇潇兮
- 402 第三百九十二章 潜入
- 403 第三百九十三章 蝉
- 404 第三百九十四章 势均
- 405 第三百九十五章 力敌
- 406 第三百九十六章 纵横天地间
- 407 第三百九十七章 黄雀
- 408 第三百九十八章 虚实变换
- 409 第三百九十九章 一人破局
- 410 第四百章 挣脱
- 411 第四百零一章 斩首
- 412 第四百零二章 迟到总比不到好
- 413 第四百零三章 鱼落云端
- 414 第四百零四章 混战
- 415 第四百零五章 擦身而过
- 416 第四百零六章 三息与刹那
- 417 第四百零七章 名为剑仙 是为最强
- 418 第四百零八章 我允许你死了么
- 419 第四百零九章 第四次
- 420 第四百一十章 一口烈酒 与君携醉
- 421 第四百一十一章 闹剧结束
- 422 第四百一十二章 送君千里
- 423 第四百一十三章 来自天下第一的偷袭
- 424 第四百一十四章 借力
- 425 第四百一十五章 集气
- 426 第四百一十六章 彼之矛 吾取之
- 427 第四百一十七章 灰烬之灵
- 428 第四百一十八章 斩仙
- 429 第四百一十九章 一刀往圣
- 430 第四百二十章 刺徐 本书完
- 431 完本感言
- 432 久违的回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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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有鬼夜行
第一百零一章 有鬼夜行
所以昼伏夜出,就成了陆离唯一的选择。
这个时候,也就怪不得陆离了。陆离从另一边的凳子上拿起一整套衣衫,扔给林凌雁。林凌雁拿起那衣裳一看,粗布短打和利落的裤装,外加一件厚实的外袍。这并不是女子寻常的襦裙。林凌雁有些不悦,她恶狠狠地盯着陆离。
陆离背对着她,看着窗外。“你只是不能动手,不代表不能动弹。所以,你自己换上。不要逼我动手。”说着,他回过头来冲林凌雁笑了笑。那笑容,颇有几分徐良调戏的意味和柴如歌猥琐的神韵。
林凌雁愣了愣,她想起了陆离曾经对她的动作,虽然可能都是无心之举。但是的的确确算的上是轻薄。再加上陆离可以模仿徐良和柴如歌的猥笑,摆明了是一副登徒子的模样。
林凌雁无言,自己的容貌如何,林凌雁心里有数。现在她毫无反抗之力,鬼知道这个男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她默默地拿起衣衫,套到了身上。林凌雁一边穿着衣衫,一边盘算着。现在人为刀俎,自己还是虚以委蛇的好。在自己身上,还有着一个重担,便是要把武宗宝藏的钥匙送回东秀剑阁,或者至少交到鱼师叔手中。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陆离没有回头。不是因为林凌雁不够美,而是因为陆离想起了紫月。一样的场景,不同的人。自己匆匆一别,连面都不见,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是否会憎恨自己。
林凌雁穿好了衣衫,下床来到陆离背后。她瞥了一眼陆离放在桌上包裹中的释刀,又瞥了一眼陆离的后背。
这个距离抽刀出招,如果真气无碍,不过是瞬息之事。可是,恐怕自己一拔刀,就会那个男人察觉的吧?陆离当然会察觉,他天生的直觉就有异于常人。如若不然,当初柳扶风也不会欣喜若狂,执着于教他刀法。而那突如其来的不详预感,迄今为止,也是救了陆离许多次性命了。
至少在威胁降临之前的片刻,陆离便有了准备。别小看这片刻,人对突发事物的应激大概会有三息左右的空白。这个反应的时间,足以决定之后事情的走向。
陆离转过身,入眼的便是一个唇红齿白的清白少年。虽然冬日衣衫有些臃肿,但是这样正好遮住林凌雁的玲珑身段。头发用一条布带简单地扎起,倒是凸显出了几分任侠之气来。
陆离不得不承认,林凌雁的确是十分有魅力的一个女子。不然号称阅尽世间女儿色的徐良,也不会那么喜爱那把画有林凌雁的美人墨扇。
“也就差了公子嫣一筹吧。”陆离心底评判道。
林凌雁看着陆离那打量的目光,身体十分不自在。在她看来,那审视的目光,和猥亵的目光没有什么不同。或许因为第一眼起,林凌雁就把陆离归入了猥琐小人这一类里面吧。
“走吧。天色已暗,趁门户未闭。”陆离说着,就要去抓林凌雁的手臂。
林凌雁没有让他得逞,她自己向前一步,说道:“别碰我。”
“好。”陆离答应得干净利落。因为前两日里,林凌雁一直处在昏迷之中,陆离照顾她也是颇多费神,所以今日陆离才特地挑了家客栈。一是为了唤醒林凌雁,二是为了补充下行囊,再次上路。
眼看林凌雁踏出房门,正与过道之中的其他客人擦身而过。陆离脚下步伐一错,拦到林凌雁身前。他抢先道:“最好不要呼救,也不用说挟持什么的。现在整个江湖都知道了你握有武宗宝藏的钥匙。”
林凌雁的脚步明显一顿。她方才正是有这个打算。
“我自认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也绝对不是恶人。当然,你若是将武宗宝藏的钥匙交给我,我也会立刻放你自由。”陆离领着林凌雁向前走,“但是你显然是不吃敬酒的。那我只能带你去一个地方了。”
“什么地方?”林凌雁忍不住问道。
陆离没有说话。如今看来,去平安城要比去岚州的风险小得多。那么,就去樊笼吧。
“安全的地方。”
陆离拉着不解的林凌雁,走出客栈。
两人出行,陆离也做了一些乔装。比如他现在戴了一个斗笠,外袍也变成了棉袄。乍一看上去,陆离就如同一个粗俗的壮年汉子。而骑在马上的林凌雁因为身材娇小,穿上冬衣,戴上小帽,就是一个少年的模样。
这一幕,就好像一个年长的哥哥,带着自己的弟弟。如此掩人耳目,比一男一女的组合要隐蔽得多。再加上昼伏夜出,夜间赶路,陆离不信还会暴露自己和林凌雁的身份。
冬日渐深,寒意骤降。
十一月底的天气,夜晚已经十分寒冷。
林凌雁骑在马上,陆离牵着缰绳走在前面。驽马的鼻息在夜色里呵成一道白气。
两人静默无言,在路上前行。夜风呼啸起,但是好在两人穿着都够严实,所以并没有感到寒冷。林凌雁将手缩进衣袖里,这让她在马上变成了一个球。“寒夜出行,也亏你想得出来。”林凌雁小声抱怨道,睡意涌上她的心头,她在马上颠簸着,昏昏欲睡。
陆离冒着寒风前行,没有理会她。为了珍惜马力,每次骑乘一段路程之后,陆离就下马缓缓而行,让这匹驽马休息。没有办法,姜朝还是姜国的时候,就对国内马匹进行严格的管制。只因其与朔夜有着漫长的国境线,每到冬季便会有朔夜的游骑来掠夺边境打草谷。朔夜游骑来去如风,姜国为了阻击游骑,也是构筑了强大的骑兵。
骑兵的关键就在于坐骑。为了与盛产名马的朔夜草原相抗衡。姜国将全国的马匹都进行了分级,上等马统一供给军队。中等马中稍壮一些的,也会被当作备用。只有中等偏下以及下等驽马,才会流落民间。
陆离这匹驽马还是当初和公子嫣一道去石谷时所购。最初骑马的陆离,还很丢脸地在公子嫣面前颠簸到吐。不过好在经过锻炼之后,与最初的晕船一样,陆离也逐渐适应了。
牵着马走,自然是不快的。两人一马走了半夜,也不过顺着路走出了一百里。就在夜色最为深沉的子时,陆离眼前忽然被什么闪了一下。
起初陆离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可他揉眼再看的时候,却发现他没有看错。
那是一盏灯笼,飘摇在夜风之中。
这段路程,正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而且此时又是子时,为什么这里会有灯笼?而且,还是白色的丧灯。
因为那灯笼不是固定在什么东西上面,它是在游弋着,所以陆离才觉得分外诡谲。他让马停下,从背后拔出了释刀。如今释刀之内贮藏的真气,没有当初柳扶风留下的罡气那般爆裂。所以那狂暴的气旋,并没有再出现。
释刀在手,陆离安心许多。管你是人是鬼,还是装神弄鬼,一刀斩之。
那盏丧灯飘忽到陆离身前,陆离小心翼翼地戒备着。随着那灯笼越来越近,陆离的警备之心,也越来越深。若不是那股不详的预感没有出现,否则陆离早就先斩了灯笼再说了。
直到近前,陆离这才看见,这盏灯笼是提在一只惨白的手中。这只手没有一丝血色,让人想起石灰一般毫无生机的白色。灯笼上移,一个诡异的胖男人出现在陆离眼前。
为何说诡异?首先,大半夜在路边拎着一盏丧灯,这本身就是很诡异的事情。其次,这个男人身上,陆离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生机。第三,陆离鼻端好像微微闻到了一股腐臭的气息。
结合以上这三者,陆离推测出一个匪夷所思地答案,眼前这个男人,不是活人。
这一刻,什么借尸还魂,僵尸传说出现在陆离的脑海之中,这个场面太过诡异,陆离不由地倒退几步,却是牵引到了缰绳。驽马嘶鸣一声,吵醒了正在马背上昏昏沉沉的林凌雁。
这个时候,那个疑似僵尸的胖男人,正朝马儿走来。林凌雁睡眼惺忪,结果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一张蒙着黑纱的脸。她惊叫一声,身子往后一仰,竟然是栽下马来。
还好陆离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她。陆离为自己壮了壮胆子,高声喝道:“是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还不报上名来!”
“桀桀桀桀。”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闷的笑声,那声音仿佛就是隔着一层黄土说出来的声响。
林凌雁刚要运气,却引动了天缠锁,立刻痛到瘫软在陆离怀中。陆离一手握刀,手腕一转便是一刀砍出。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噗。”一阵声响传来,陆离愣了愣,砍到了实物,说明这个提灯的男人,并不是什么鬼怪,他有形体。但是陆离却没有听到这个男人有任何地痛呼,甚至连呼吸都没有。
陆离抽出释刀,心中毛毛的。这种情况,真的是有点手足无措了。他低头看了看躲在他怀中脸色煞白的林凌雁。
莫非真的是最近亏心事做太多,半夜遇到鬼了?
这个时候,也就怪不得陆离了。陆离从另一边的凳子上拿起一整套衣衫,扔给林凌雁。林凌雁拿起那衣裳一看,粗布短打和利落的裤装,外加一件厚实的外袍。这并不是女子寻常的襦裙。林凌雁有些不悦,她恶狠狠地盯着陆离。
陆离背对着她,看着窗外。“你只是不能动手,不代表不能动弹。所以,你自己换上。不要逼我动手。”说着,他回过头来冲林凌雁笑了笑。那笑容,颇有几分徐良调戏的意味和柴如歌猥琐的神韵。
林凌雁愣了愣,她想起了陆离曾经对她的动作,虽然可能都是无心之举。但是的的确确算的上是轻薄。再加上陆离可以模仿徐良和柴如歌的猥笑,摆明了是一副登徒子的模样。
林凌雁无言,自己的容貌如何,林凌雁心里有数。现在她毫无反抗之力,鬼知道这个男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她默默地拿起衣衫,套到了身上。林凌雁一边穿着衣衫,一边盘算着。现在人为刀俎,自己还是虚以委蛇的好。在自己身上,还有着一个重担,便是要把武宗宝藏的钥匙送回东秀剑阁,或者至少交到鱼师叔手中。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陆离没有回头。不是因为林凌雁不够美,而是因为陆离想起了紫月。一样的场景,不同的人。自己匆匆一别,连面都不见,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是否会憎恨自己。
林凌雁穿好了衣衫,下床来到陆离背后。她瞥了一眼陆离放在桌上包裹中的释刀,又瞥了一眼陆离的后背。
这个距离抽刀出招,如果真气无碍,不过是瞬息之事。可是,恐怕自己一拔刀,就会那个男人察觉的吧?陆离当然会察觉,他天生的直觉就有异于常人。如若不然,当初柳扶风也不会欣喜若狂,执着于教他刀法。而那突如其来的不详预感,迄今为止,也是救了陆离许多次性命了。
至少在威胁降临之前的片刻,陆离便有了准备。别小看这片刻,人对突发事物的应激大概会有三息左右的空白。这个反应的时间,足以决定之后事情的走向。
陆离转过身,入眼的便是一个唇红齿白的清白少年。虽然冬日衣衫有些臃肿,但是这样正好遮住林凌雁的玲珑身段。头发用一条布带简单地扎起,倒是凸显出了几分任侠之气来。
陆离不得不承认,林凌雁的确是十分有魅力的一个女子。不然号称阅尽世间女儿色的徐良,也不会那么喜爱那把画有林凌雁的美人墨扇。
“也就差了公子嫣一筹吧。”陆离心底评判道。
林凌雁看着陆离那打量的目光,身体十分不自在。在她看来,那审视的目光,和猥亵的目光没有什么不同。或许因为第一眼起,林凌雁就把陆离归入了猥琐小人这一类里面吧。
“走吧。天色已暗,趁门户未闭。”陆离说着,就要去抓林凌雁的手臂。
林凌雁没有让他得逞,她自己向前一步,说道:“别碰我。”
“好。”陆离答应得干净利落。因为前两日里,林凌雁一直处在昏迷之中,陆离照顾她也是颇多费神,所以今日陆离才特地挑了家客栈。一是为了唤醒林凌雁,二是为了补充下行囊,再次上路。
眼看林凌雁踏出房门,正与过道之中的其他客人擦身而过。陆离脚下步伐一错,拦到林凌雁身前。他抢先道:“最好不要呼救,也不用说挟持什么的。现在整个江湖都知道了你握有武宗宝藏的钥匙。”
林凌雁的脚步明显一顿。她方才正是有这个打算。
“我自认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也绝对不是恶人。当然,你若是将武宗宝藏的钥匙交给我,我也会立刻放你自由。”陆离领着林凌雁向前走,“但是你显然是不吃敬酒的。那我只能带你去一个地方了。”
“什么地方?”林凌雁忍不住问道。
陆离没有说话。如今看来,去平安城要比去岚州的风险小得多。那么,就去樊笼吧。
“安全的地方。”
陆离拉着不解的林凌雁,走出客栈。
两人出行,陆离也做了一些乔装。比如他现在戴了一个斗笠,外袍也变成了棉袄。乍一看上去,陆离就如同一个粗俗的壮年汉子。而骑在马上的林凌雁因为身材娇小,穿上冬衣,戴上小帽,就是一个少年的模样。
这一幕,就好像一个年长的哥哥,带着自己的弟弟。如此掩人耳目,比一男一女的组合要隐蔽得多。再加上昼伏夜出,夜间赶路,陆离不信还会暴露自己和林凌雁的身份。
冬日渐深,寒意骤降。
十一月底的天气,夜晚已经十分寒冷。
林凌雁骑在马上,陆离牵着缰绳走在前面。驽马的鼻息在夜色里呵成一道白气。
两人静默无言,在路上前行。夜风呼啸起,但是好在两人穿着都够严实,所以并没有感到寒冷。林凌雁将手缩进衣袖里,这让她在马上变成了一个球。“寒夜出行,也亏你想得出来。”林凌雁小声抱怨道,睡意涌上她的心头,她在马上颠簸着,昏昏欲睡。
陆离冒着寒风前行,没有理会她。为了珍惜马力,每次骑乘一段路程之后,陆离就下马缓缓而行,让这匹驽马休息。没有办法,姜朝还是姜国的时候,就对国内马匹进行严格的管制。只因其与朔夜有着漫长的国境线,每到冬季便会有朔夜的游骑来掠夺边境打草谷。朔夜游骑来去如风,姜国为了阻击游骑,也是构筑了强大的骑兵。
骑兵的关键就在于坐骑。为了与盛产名马的朔夜草原相抗衡。姜国将全国的马匹都进行了分级,上等马统一供给军队。中等马中稍壮一些的,也会被当作备用。只有中等偏下以及下等驽马,才会流落民间。
陆离这匹驽马还是当初和公子嫣一道去石谷时所购。最初骑马的陆离,还很丢脸地在公子嫣面前颠簸到吐。不过好在经过锻炼之后,与最初的晕船一样,陆离也逐渐适应了。
牵着马走,自然是不快的。两人一马走了半夜,也不过顺着路走出了一百里。就在夜色最为深沉的子时,陆离眼前忽然被什么闪了一下。
起初陆离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可他揉眼再看的时候,却发现他没有看错。
那是一盏灯笼,飘摇在夜风之中。
这段路程,正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而且此时又是子时,为什么这里会有灯笼?而且,还是白色的丧灯。
因为那灯笼不是固定在什么东西上面,它是在游弋着,所以陆离才觉得分外诡谲。他让马停下,从背后拔出了释刀。如今释刀之内贮藏的真气,没有当初柳扶风留下的罡气那般爆裂。所以那狂暴的气旋,并没有再出现。
释刀在手,陆离安心许多。管你是人是鬼,还是装神弄鬼,一刀斩之。
那盏丧灯飘忽到陆离身前,陆离小心翼翼地戒备着。随着那灯笼越来越近,陆离的警备之心,也越来越深。若不是那股不详的预感没有出现,否则陆离早就先斩了灯笼再说了。
直到近前,陆离这才看见,这盏灯笼是提在一只惨白的手中。这只手没有一丝血色,让人想起石灰一般毫无生机的白色。灯笼上移,一个诡异的胖男人出现在陆离眼前。
为何说诡异?首先,大半夜在路边拎着一盏丧灯,这本身就是很诡异的事情。其次,这个男人身上,陆离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生机。第三,陆离鼻端好像微微闻到了一股腐臭的气息。
结合以上这三者,陆离推测出一个匪夷所思地答案,眼前这个男人,不是活人。
这一刻,什么借尸还魂,僵尸传说出现在陆离的脑海之中,这个场面太过诡异,陆离不由地倒退几步,却是牵引到了缰绳。驽马嘶鸣一声,吵醒了正在马背上昏昏沉沉的林凌雁。
这个时候,那个疑似僵尸的胖男人,正朝马儿走来。林凌雁睡眼惺忪,结果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一张蒙着黑纱的脸。她惊叫一声,身子往后一仰,竟然是栽下马来。
还好陆离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她。陆离为自己壮了壮胆子,高声喝道:“是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还不报上名来!”
“桀桀桀桀。”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闷的笑声,那声音仿佛就是隔着一层黄土说出来的声响。
林凌雁刚要运气,却引动了天缠锁,立刻痛到瘫软在陆离怀中。陆离一手握刀,手腕一转便是一刀砍出。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噗。”一阵声响传来,陆离愣了愣,砍到了实物,说明这个提灯的男人,并不是什么鬼怪,他有形体。但是陆离却没有听到这个男人有任何地痛呼,甚至连呼吸都没有。
陆离抽出释刀,心中毛毛的。这种情况,真的是有点手足无措了。他低头看了看躲在他怀中脸色煞白的林凌雁。
莫非真的是最近亏心事做太多,半夜遇到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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