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51 第二十一章 媳妇
- 52 第二十二章 倾盆大雨
- 53 第二十三章 酒
- 54 第二十四章 紫金网
- 55 第二十五章 一年后
- 56 第二十六章 似梦似幻
- 57 第二十七章 佩剑
- 58 第二十八章 出口
- 59 第二十九章 抓个正着
- 60 第三十章 凋零
- 61 第一章 临近中秋
- 62 第二章 鸳鸯命
- 63 第三章 起卦(一)
- 64 第四章 起卦(二)
- 65 第五章 巫山神女
- 66 第六章 剪嫁衣
- 67 第七章 夜叉
- 68 第八章 毛夫人
- 69 第九章 花灯
- 70 第十章 白鹿
- 71 第十一章 找灯笼
- 72 第十二章 各自为政
- 73 第十三章 误食内丹
- 74 第十四章 掩盖
- 75 第十五章 解药(一)
- 76 第十六章 解药(二)
- 77 第十七章 隐瞒
- 78 第十八章 瘟
- 79 第十九章 折返
- 80 第二十章 赵公明
- 81 第二十一章 查
- 82 第二十二章 独去
- 83 第二十三章 吸血
- 84 第二十四章 除妖
- 85 第二十五章 章法
- 86 第二十六章 味道
- 87 第一章 山林
- 88 第二章 火
- 89 第三章 蛊雕
- 90 第四章 柿子
- 91 第五章 一贫如洗
- 92 第六章 水
- 93 第七章 防人之心
- 94 第八章 柴
- 95 第九章 石笋
- 96 第十章 寓
- 97 第十一章 有仇报仇
- 98 第十二章 吵架
- 99 第十三章 答应
- 100 第十四章 本体
- 101 第十五章 苦力
- 102 第十六章 包子
- 103 第十八章 商量
- 104 第十九章 掌印
- 105 第二十章 叮嘱
- 106 第二十一章 发狂
- 107 第二十二章 梦貘
- 108 第二十三章 漏脯充饥
- 109 第二十四章 另寻出路
- 110 第二十五章 引
- 111 第二十七章 纸扎马车
- 112 第二十八章 拔舌地狱
- 113 第二十九章 骰子
- 114 第三十章 再入瓶子
- 115 第一章 开始
- 116 第二章 信鸽
- 117 第三章 怪东西
- 118 第四章 取蛊
- 119 第五章 失踪
- 120 第六章 寻药
- 121 第七章 赵公明
- 122 第八章 鬼信差
- 123 第九章 糖果
- 124 第十章 地仙
- 125 第十一章 变脸比翻书快
- 126 第十二章 身首异处
- 127 第十三章 上当
- 128 第十四章 一群僵尸
- 129 第十五章 小室
- 130 第十六章 出发薛家
- 131 第十七章 阴森的宅子
- 132 第十八章 帖子由来
- 133 第十九章 额头贴符
- 134 第二十章 精妙绝伦
- 135 第二十一章 提灵
- 136 第二十二章 薛家密室
- 137 第二十三章 药膳
- 138 第二十四章 遇上狐狸精
- 139 第二十五章 六尾涂山氏
- 140 第二十六章 凝脂露
- 141 第二十七章 给个教训
- 142 第二十八章 商量不成
- 143 第二十九章 脱臼
- 144 第三十章 乌鸦嘴
- 145 第三十一章 鲛人心
- 146 第三十二章 背人
- 147 第三十三章 雾中深处
- 148 第三十四章 五味杂陈
- 149 第三十五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 150 第三十六章 逆天之举
- 151 第三十七章 掏心
- 152 第三十八章 入水救人
- 153 第三十九章 取石缝补
- 154 第四十章 调皮捣蛋
- 155 第四十一章 天衣无缝
- 156 第四十二章 敖岸山的鹿
- 157 第四十三章 灯笼果
- 158 第四十四章 金城所致
- 159 第四十五章 地府的小道消息
- 160 第四十六章 阴魂不散
- 161 第四十七章 顺水推舟
- 162 第四十八章 志趣相投
- 163 第四十九章 白家老头
- 164 第一章 准备行头
- 165 第二章 干娘
- 166 第三章 狼和狈
- 167 第四章 铁公鸡
- 168 第五章 墨斗鱼的汁
- 169 第六章 多行不义(一)
- 170 第七章 多行不义(二)
- 171 第八章 斗
- 172 第十章 黑白无常
- 173 第十一章 时辰已到
- 174 第十二章 拾金不昧
- 175 第十三章 下半句
- 176 第十四章 豹子精
- 177 第十五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 178 第十六章 游刃有余
- 179 第十七章 夜半会客
- 180 第十八章 宋容
- 181 第十九章 过两招
- 182 第二十章 腊味芋头糕
- 183 第二十一章 进步的七招
- 184 第二十二章 白鸾
- 185 第二十三章 画地为牢
- 186 第二十四章 做徒弟还是做废人
- 187 第二十五章 兰花娇弱
- 188 第二十六章 金科玉律
- 189 第二十七章 南辕北辙
- 190 第二十八章 纯钧宝剑
- 191 第二十九章 爱慕
- 192 第三十章 菊香有难
- 193 第三十一章 生米煮成熟饭
- 194 第三十二章 量尺寸
- 195 第三十三章 药茶
- 196 第三十四章 夹手指
- 197 第三十五章 十二处地名
- 198 第三十六章 准备陷阱
- 199 第三十七章 李代桃僵
- 200 第三十八章 金刚经
- 201 第三十九章 火烧叶子人
- 202 第四十章 火球
- 203 第四十一章 荧惑守星
- 204 第四十二章 乌烟瘴气
- 205 第四十三章 媒介
- 206 第四十四章 放养
- 207 第四十五章 树下的黑盒子
- 208 第四十六章 解毒良药
- 209 第四十七章 掌嘴一百
- 210 第四十八章 答应的事
- 211 第四十九章 花街柳巷
- 212 第五十章 阴山探母
- 213 第五十一章 木中之鬼
- 214 第五十二章 状纸
- 215 第五十三章 砗磲
- 216 第五十四章 调查结果
- 217 第五十五章 驱鬼功效
- 218 第五十六章 金斗楼
- 219 第五十七章 犀角
- 220 第五十八章 直言不讳
- 221 第五十九章 接珠子
- 222 第六十章 燃犀角
- 223 第六十一章 东家长李家短
- 224 第六十二章 蠢蠢欲动
- 225 第六十三章 蚁后
- 226 第六十四章 吓破胆
- 227 第六十五章 帝都的半月观
- 228 第六十六章 二龙盘卧
- 229 第六十七章 香炉灰
- 230 第六十八章 人不可貌相
- 231 第六十九章 求神不如求己
- 232 第七十章 眉心
- 233 第七十一章 魔诞
- 234 第七十二章 双重保障
- 235 第七十三章 木像
- 236 第七十四章 祸不单行
- 237 第七十五章 香灰撒眼
- 238 第七十六章 金虹
- 239 第七十七章 理所应当
- 240 第七十三章 三份报酬
- 241 第七十四章 桃花劫
- 242 第七十五章 石头通道
- 243 第七十六章 鸠占雀巢
- 244 第七十七章 石翁仲
- 245 第七十八章 慷慨激昂
- 246 第七十九章 无巧不成书
- 247 第八十章 青光
- 248 第八十一章 竹简
- 249 第八十二章 背上的虫子
- 250 第八十三章 伤药
- 251 第八十四章 仙女散花
- 252 第八十五章 罄竹难书
- 253 第八十六章 印堂命宫
- 254 第八十七章 断臂
- 255 第八十八章 暗门
- 256 第八十九章 虚惊一场
- 257 第九十章 棺椁
- 258 第九十一章 回春
- 259 第九十二章 洗干净
- 260 第九十三章 大显神威
- 261 第九十四章 有其父必有其子
- 262 第九十五章 副作用
- 263 第九十六章 丰收
- 264 第九十七章 减阳寿
- 265 第九十八章 丢魂
- 266 第九十九章 折元宝
- 267 第一百章 阴山探母
- 268 第一百零一章 大赦
- 269 第一百零一二章 闭关
- 270 第一百零三章 药臼
- 271 第一百零四章 迟到
- 272 第一百零五章 挑水
- 273 第一百零六章 守夜
- 274 第一百零七章 许诺
- 275 第一百零八章 多一重保障
- 276 第一百零一九章 人无完人
- 277 第一百一十章 掌门裁断
- 278 第一章 刘家镇
- 279 第二章 刘家小姐
- 280 第三章 爬墙
- 281 第四章 木雕
- 282 第五章 新判官
- 283 第六章 阴阳殊途
- 284 第七章 廉洁奉公
- 285 第八章 等待子时
- 286 第九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 287 第十章 大路和小路
- 288 第十一章 命格被改
- 289 第十二章 六招取胜
- 290 第十三章 罚跪
- 291 第十四章 抽签
- 292 第十五章 声东击西
- 293 第十六章 劝说
- 294 第十七章 监视
- 295 第十八章 禁地
- 296 第十三章 罚跪
- 297 第十四章 抽签
- 298 第十五章 禁地
- 299 第十六章 运气
- 300 第十七章 调虎离山
- 301 第十八章 搬救兵
- 302 第十九章 霸道非常
- 303 第二十章 换心
- 304 第二十一章 断气
- 305 第二十二章 诈尸
- 306 第二十三章 促织
- 307 第二十四章 斗促织
- 308 第二十五章 牛鬼蛇神
- 309 第二十六章 欧阳靖
- 310 第二十七章 磨练
- 311 第二十八章 学炼丹
- 312 第二十九章 头和身
- 313 第三十章 炼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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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临近中秋
第一章 临近中秋
“不要!”
顾长生大喊一声坐了起来,惊得正在捣着药的同门师姐,差点没砸了自己的手,她搁下陶碗,坐到床边道,“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再不醒,只怕弗恃师叔和鹿鸣师弟又去众妙师伯那吵了。≧ ”
长生呆呆的看着,认不出她是哪一位。那位师姐自我介绍道,“我叫韦虹瑛,是慎灵师父座下的弟子。你昏迷几日,师叔这里都是男的,不方便照顾你,就跟师父借了人。”
昏迷几日?
长生只记得自己跟师父师弟去偷酒,意外的喝下了好多,后面……后面,奇怪,为何她怎么用力想却想不起后面的事。
长生客气道,“多谢师姐照顾。”
韦虹瑛爽快的笑道,“你我同是玉虚弟子,相互照顾也是应该的,何必说谢。再说要谢也是我先谢你,上次我被鼠妖所伤,不也是你下山给我找草药。也算投桃报李吧。”
长生听她这么说,才有印象上次鼠妖潜进道观,慎灵的弟子入内抓捕时,她好像是有见过韦虹瑛。
韦虹瑛拉过她的手,将纱布解开,长生反应慢半拍的现两只手被裹成粽子。“我的手怎么了?”
韦虹瑛摇头,也是个话痨子,一开了话匣子就停不住了,“我也不知道,像是被什么利器割伤了一样,突然就流了好多血。那时急得弗恃师叔去找了妙众师伯,听闻妙众师伯座下有位善药理的师弟,可能是去借人了。只是不知为何借人却是成了大打出手,还为此惊动了掌门。”
韦虹瑛不晓得各种缘由,只凭猜测。长生却是觉得该是师父是担心她出了事,又跑去跟妙众师伯讨酒,妙众师伯已是损了一坛,以为是师父又是花言巧语来骗他当然不给,然后两人又开打了。
长生担心道,“掌门有没有生气吧,师父是不是受罚了?”
韦虹瑛把捣好的药草敷在她手上,再用干净的纱布重新包扎,“掌门心如止水,哪那么容易生气,倒是我师父说了师伯和师叔。”
房间里就韦虹瑛和长生两个,韦虹瑛自然也没什么不敢说的,“我师父骂他们两个为老不尊。不过师叔还真是疼你呢,后面是看到你手上的伤血止住了,又无什么异样,只是一直昏睡,才好了脸色。”
长生问,“师父呢?”
“陪鹿鸣师弟去参加比试了。”韦虹瑛想起卦燎那可爱样,就想笑,“还有你那小相公,见你这么久不醒,说是要回家拿什么东西给你吃,昨日就下山了。”
长生急忙找鞋子,“已经开始比了么,那我要去看。”
韦虹瑛拉住她道,“不必了,他们去了很久了,估摸着也快比完了。”本来就只是挑各位师叔伯座下的得意弟子出来比试,也就五个,能比多久。“你还是安分的留在这等结果就好。”
长生有些失望,错过师弟给师父长脸的场面了。可一想,又生了疑惑,“师弟没剑,怎么上台比试?”
“剑?你是说那把红色的剑么?”说也怪异,她来照顾顾长生,给她打扫过房间,明明是没看到有剑的。可转身去厨房倒了水,回来却是见到有把红彤彤的剑搁在桌子上了,也不晓得是谁进来放下的。“师弟有背在身后。”
红色的?可师弟的剑不是红的啊,莫非是又得了什么神兵利器么?长生才要问详细些。
弗恃和司马鹿鸣已经是回来了。
司马鹿鸣见她醒来露出轻微到不易察觉的笑来,弗恃走过来狠狠揉她脑袋,又是抓起她的手给她自己看,伤成什么样了,都包成猪蹄了!他严厉问道,“怎么这次醉了这么久,在那边到底生什么事了,弄得两只手都是伤?”
长生用力想,还是想不起来,喝了酒以后那一段记忆,像是空白的。“我记不起来了?”
弗恃骂了一句真是越来越笨,长生迷迷糊糊的,弄伤自己也是寻常事,弗恃也就不太在意了,“既是人平安回来了,记不起来就算了。”
长生兴奋的问道,“师父,师弟赢了么?”
弗恃道,“输给余筝涟了,千算万算,没想到徐清这么早把本门的法宝衔渊剑给了余筝涟。不过鹿鸣才入本门没几年,拿下个第二也算不错了。”
弗恃本想说了不得,但未免徒弟自满,改了用词,小小表扬了一下。他看向韦虹瑛笑道,“长生既是醒来,你就不必再留了,也免得你师父说我一直霸占她徒弟。”
韦虹瑛恭敬道,“是。”
长生见韦虹瑛,想着应该要起身送才是礼数。韦虹瑛笑道,“不必了,你还是好好养着吧,改日空闲了,我再过来看你。”
弗恃让长生好好养伤,做饭洗衣服的杂活都交代给司马鹿鸣干,司马鹿鸣没下过厨,厨房重地一直是长生独霸天下,司马鹿鸣拿过锅铲的次数屈指可数,做的菜很难不叫人嫌弃,弗恃勉强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不像长生勉强自己吃下一整碗,结果那晚拉了她五六次。
卦燎是第二日才回到山的,抱着她的腰大骂那梨酒不是好东西,让她睡了这么久,还人小鬼大的说以后他再不喝了,也不许她喝。
卦燎拿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有长得有些像人脸的果子,有散着腥味的紫色的草,还有粉色的珍珠。
他说他爷爷告诉他这些都是养血补气,对凡人来说是极好的东西,就把这些全扔到药罐里煮成了药膳。
长生不忍心拒绝他的好意,只能捏着鼻子把那碗难闻的药膳喝了,结果又拉五六次。她原本伤了手,只是面色苍白,精神还是不错的,可吃了司马鹿鸣和卦燎做的东西,却是弄得自己半死不活。
弗恃只能去找余筝涟,让他暂时叫弟子送饭,虽是难吃,至少吃不死人。
就这样养了六七日,身子才养好。卦燎可高兴了,一整日都粘着她讨抱,说她病了这么久,好久没抱抱他了。
长生亲了亲卦燎的小脸,把他抱起来。
姜曲和怜玉御剑而来,卦燎嘟嘴,不欢喜他和媳妇一块儿时有人来打扰。姜曲视而不见卦燎的瞪眼,对着长生笑道,“你喝醉时我来看过你,既是不能喝,学人家喝什么酒,还把自己喝出了伤来,真是闻所未闻。”
怜玉故意咳了两声,姜曲斜他一眼,不怎么情愿的介绍道,“我师兄怜玉。”
长生唤道,“怜玉师兄。”
怜玉笑的眉目含春,抬头挺胸有意显现今日的器宇轩昂,“长生师妹。”
姜曲拉过怜玉转身低声道,“你死皮赖脸的硬是跟我来,原来是打了这主意,那位朝思暮想的师姐呢,你见异思迁也迁得太快了吧。”
怜玉道,“人家压根不搭理我,不是你说的百步之内必有芳草么,如今我找到了,你可要帮我。”
姜曲挖苦道,“师兄你隔几日就看中一株芳草,方圆百里的的芳草已是快要绝迹,你还是挑远一些的吧。”
这怜玉也不晓得上辈子是不是得罪了月老,姻缘总遇阻碍,人长得也不算是歪瓜裂枣,只要不与姜曲站一块,倒也算是样貌端正。
偏他喜欢的师姐师妹任凭他怎么百般讨好万般殷勤,就是喜欢不上他。他是隔三差五就失恋,愁眉苦脸几日后又会喜欢上另一个。
姜曲警告完,邀长生道,“我今日收到家书,家里让我中秋时回去一趟。而我师父也准了。我家在帝都,中秋时可热闹了,每家每户都要祭月、赏月、拜月,有月饼可吃,还有灯谜可猜,要不要到我家过中秋?”
卦燎一听到有这么多好玩的事,头一个坐不住了,吵闹着让长生答应。长生却是想到本门的弟子没有准许不能随意下山的。
弗恃喝的烂醉,脚步虚浮的走了过来,应该是听到他们的话了,他打了个酒咳,半眯着眼道,“你想下山就去,让鹿鸣也去。短短几日也饿不死我,不过要买几坛酒回来,听说那帝都有家过百年的老酒馆中秋时专卖桂花酒,你跟鹿鸣一人扛两……”
弗恃抱着酒坛,没把话说完就躺到树荫下酒醉睡去。
姜曲道,“既然师叔都同意了,你就答应吧,一会儿我再去邀褚斑,我们几个也好久没聚了,下山玩个痛快。”
怜玉热情高涨,“去吧师妹。”
姜曲再次斜眼,假笑道,“我邀的是长生,好像没师兄你什么事吧。”
怜玉死皮赖脸道,“师弟你忘了,你早上也邀了我的。”反正他打死是要跟去就是了。
卦燎抱着长生的脖子撒娇,哭闹的招数都用上了,长生抵挡不住卦燎哭闹只能点头,约好第二日先在弗恃这集合了再出。
只是——第二日褚斑没见到,倒是见了钱如月。
钱如月装扮得十分漂亮,脸上抹了胭脂,头上戴了一支三翅莺羽珠钗。慎灵要求弟子将心思都放在修炼上,不怎么喜欢她们装扮。害得钱如月带上山的饰和衣服都一直塞在箱子里。
今日终于能随心所欲穿戴了。
钱如月见了司马鹿鸣,笑容灿烂的跑过来,硬是将他身边的长生撞开,自己站了过去嘘寒问暖。
卦燎见长生被欺负,气得跳起来扯了钱如月的头,把她精心梳理的头抓得像是疯婆子,完了以后还故意拍着手笑话道,“恶婆娘的恶徒弟是个疯婆子。”
司马鹿鸣冷着脸看向姜曲,姜曲立马解释,并非他隐瞒,是这钱如月不晓得为何这般消息灵通,自己硬是跟来的。
钱如月也知慎灵都不敢惹卦燎,倒也会趋吉避凶。只是瞪着长生,气她没管好那顽皮孩子“是褚斑要编写百草图谱,他下不了山了,正好遇见了我,我就好心给他传话了。”
姜曲暗自骂了褚斑传话怎么不找别人,“慎灵师伯许你下山?”
他是千万个不想这大小姐跟来,又不能老实说,你大小姐不怎么讨人喜欢,还是别跟来这等伤姑娘家心的话。只能暗暗期许慎未批钱如月下山。
钱如月从身上取出梳子梳理头,“我师父许了呀。”
姜曲不信,“怎么可能,你怎么跟她说的。”
钱如月凶悍道,“你管我怎么说的,总之我师父许了。”
怜玉笑道,“不过是多一个人嘛。”他凑到长生身边主动要帮她拿包袱,长生道不用了,倒是钱如月,知道司马鹿鸣和姜曲不会让她奴役,理所当然的把包袱扔给了怜玉提。
怜玉背在身上,觉得重得要把他肩膀整个卸下来,他问道,“如月师妹,你这里面都带了什么?”
钱如月道,“女儿家的东西,说了你也不知道。”
姜曲幸灾乐祸,“活该。”
长生看着怜玉可怜,“师兄,还是我来拿吧。”她动作十分利索的把钱如月和怜玉的包袱都背到了肩上,脚步轻盈的走到了前头。
姜曲朝连玉问道,“你晓得惭愧了吧。”怜玉算同辈弟子中排的上名次的高手,却还比不上与高手二字完全沾边的长生力气大,还想表现一番男儿气概的,倒成了反效果了。
怜玉低头用手遮脸,真是丢脸丢大了……
姜曲并不怎么爱提他家里的事。
别的师兄弟离乡背井,忍不住思乡情切,每隔一段日子总要写家书寄回家中报平安。姜曲倒好,上山后像是乐得逍遥,没见他写过信,也没他家乡寄过信来。
长生曾问起过远隔千里,难道不担心父母身体么?姜曲就说他爹是给人看风水的,也晓得观人面相,说他爹给自己观过面相,没九十是不会驾鹤西去的,所以放心得很。
长生一直就以为姜曲的父亲就是普通的算命先生,没想到姜曲直接把他们带到帝都一所官宅。
应门的小厮冲着姜曲就喊少爷,怜玉瞠目,没想到他师弟还是个官宦子弟。怜玉诧异道,“你不说你家是给人看风水的么!”
长生心想,原来姜曲不止是对她这么说。
姜曲笑道,“司天监不就是看风水的么。”只是不是给普通人家看罢了。
小厮急忙将他迎了进去,并扯着嗓门就喊少爷回来了。本还以为是这姜曲少小离家,如今回家,家中的仆人见了才这般情绪激动。
结果走到了中堂,就见迎出来一美人,指着姜曲就对身边下人吩咐道,“快,快,把丧服给他换上。”
顾长生大喊一声坐了起来,惊得正在捣着药的同门师姐,差点没砸了自己的手,她搁下陶碗,坐到床边道,“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再不醒,只怕弗恃师叔和鹿鸣师弟又去众妙师伯那吵了。≧ ”
长生呆呆的看着,认不出她是哪一位。那位师姐自我介绍道,“我叫韦虹瑛,是慎灵师父座下的弟子。你昏迷几日,师叔这里都是男的,不方便照顾你,就跟师父借了人。”
昏迷几日?
长生只记得自己跟师父师弟去偷酒,意外的喝下了好多,后面……后面,奇怪,为何她怎么用力想却想不起后面的事。
长生客气道,“多谢师姐照顾。”
韦虹瑛爽快的笑道,“你我同是玉虚弟子,相互照顾也是应该的,何必说谢。再说要谢也是我先谢你,上次我被鼠妖所伤,不也是你下山给我找草药。也算投桃报李吧。”
长生听她这么说,才有印象上次鼠妖潜进道观,慎灵的弟子入内抓捕时,她好像是有见过韦虹瑛。
韦虹瑛拉过她的手,将纱布解开,长生反应慢半拍的现两只手被裹成粽子。“我的手怎么了?”
韦虹瑛摇头,也是个话痨子,一开了话匣子就停不住了,“我也不知道,像是被什么利器割伤了一样,突然就流了好多血。那时急得弗恃师叔去找了妙众师伯,听闻妙众师伯座下有位善药理的师弟,可能是去借人了。只是不知为何借人却是成了大打出手,还为此惊动了掌门。”
韦虹瑛不晓得各种缘由,只凭猜测。长生却是觉得该是师父是担心她出了事,又跑去跟妙众师伯讨酒,妙众师伯已是损了一坛,以为是师父又是花言巧语来骗他当然不给,然后两人又开打了。
长生担心道,“掌门有没有生气吧,师父是不是受罚了?”
韦虹瑛把捣好的药草敷在她手上,再用干净的纱布重新包扎,“掌门心如止水,哪那么容易生气,倒是我师父说了师伯和师叔。”
房间里就韦虹瑛和长生两个,韦虹瑛自然也没什么不敢说的,“我师父骂他们两个为老不尊。不过师叔还真是疼你呢,后面是看到你手上的伤血止住了,又无什么异样,只是一直昏睡,才好了脸色。”
长生问,“师父呢?”
“陪鹿鸣师弟去参加比试了。”韦虹瑛想起卦燎那可爱样,就想笑,“还有你那小相公,见你这么久不醒,说是要回家拿什么东西给你吃,昨日就下山了。”
长生急忙找鞋子,“已经开始比了么,那我要去看。”
韦虹瑛拉住她道,“不必了,他们去了很久了,估摸着也快比完了。”本来就只是挑各位师叔伯座下的得意弟子出来比试,也就五个,能比多久。“你还是安分的留在这等结果就好。”
长生有些失望,错过师弟给师父长脸的场面了。可一想,又生了疑惑,“师弟没剑,怎么上台比试?”
“剑?你是说那把红色的剑么?”说也怪异,她来照顾顾长生,给她打扫过房间,明明是没看到有剑的。可转身去厨房倒了水,回来却是见到有把红彤彤的剑搁在桌子上了,也不晓得是谁进来放下的。“师弟有背在身后。”
红色的?可师弟的剑不是红的啊,莫非是又得了什么神兵利器么?长生才要问详细些。
弗恃和司马鹿鸣已经是回来了。
司马鹿鸣见她醒来露出轻微到不易察觉的笑来,弗恃走过来狠狠揉她脑袋,又是抓起她的手给她自己看,伤成什么样了,都包成猪蹄了!他严厉问道,“怎么这次醉了这么久,在那边到底生什么事了,弄得两只手都是伤?”
长生用力想,还是想不起来,喝了酒以后那一段记忆,像是空白的。“我记不起来了?”
弗恃骂了一句真是越来越笨,长生迷迷糊糊的,弄伤自己也是寻常事,弗恃也就不太在意了,“既是人平安回来了,记不起来就算了。”
长生兴奋的问道,“师父,师弟赢了么?”
弗恃道,“输给余筝涟了,千算万算,没想到徐清这么早把本门的法宝衔渊剑给了余筝涟。不过鹿鸣才入本门没几年,拿下个第二也算不错了。”
弗恃本想说了不得,但未免徒弟自满,改了用词,小小表扬了一下。他看向韦虹瑛笑道,“长生既是醒来,你就不必再留了,也免得你师父说我一直霸占她徒弟。”
韦虹瑛恭敬道,“是。”
长生见韦虹瑛,想着应该要起身送才是礼数。韦虹瑛笑道,“不必了,你还是好好养着吧,改日空闲了,我再过来看你。”
弗恃让长生好好养伤,做饭洗衣服的杂活都交代给司马鹿鸣干,司马鹿鸣没下过厨,厨房重地一直是长生独霸天下,司马鹿鸣拿过锅铲的次数屈指可数,做的菜很难不叫人嫌弃,弗恃勉强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不像长生勉强自己吃下一整碗,结果那晚拉了她五六次。
卦燎是第二日才回到山的,抱着她的腰大骂那梨酒不是好东西,让她睡了这么久,还人小鬼大的说以后他再不喝了,也不许她喝。
卦燎拿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有长得有些像人脸的果子,有散着腥味的紫色的草,还有粉色的珍珠。
他说他爷爷告诉他这些都是养血补气,对凡人来说是极好的东西,就把这些全扔到药罐里煮成了药膳。
长生不忍心拒绝他的好意,只能捏着鼻子把那碗难闻的药膳喝了,结果又拉五六次。她原本伤了手,只是面色苍白,精神还是不错的,可吃了司马鹿鸣和卦燎做的东西,却是弄得自己半死不活。
弗恃只能去找余筝涟,让他暂时叫弟子送饭,虽是难吃,至少吃不死人。
就这样养了六七日,身子才养好。卦燎可高兴了,一整日都粘着她讨抱,说她病了这么久,好久没抱抱他了。
长生亲了亲卦燎的小脸,把他抱起来。
姜曲和怜玉御剑而来,卦燎嘟嘴,不欢喜他和媳妇一块儿时有人来打扰。姜曲视而不见卦燎的瞪眼,对着长生笑道,“你喝醉时我来看过你,既是不能喝,学人家喝什么酒,还把自己喝出了伤来,真是闻所未闻。”
怜玉故意咳了两声,姜曲斜他一眼,不怎么情愿的介绍道,“我师兄怜玉。”
长生唤道,“怜玉师兄。”
怜玉笑的眉目含春,抬头挺胸有意显现今日的器宇轩昂,“长生师妹。”
姜曲拉过怜玉转身低声道,“你死皮赖脸的硬是跟我来,原来是打了这主意,那位朝思暮想的师姐呢,你见异思迁也迁得太快了吧。”
怜玉道,“人家压根不搭理我,不是你说的百步之内必有芳草么,如今我找到了,你可要帮我。”
姜曲挖苦道,“师兄你隔几日就看中一株芳草,方圆百里的的芳草已是快要绝迹,你还是挑远一些的吧。”
这怜玉也不晓得上辈子是不是得罪了月老,姻缘总遇阻碍,人长得也不算是歪瓜裂枣,只要不与姜曲站一块,倒也算是样貌端正。
偏他喜欢的师姐师妹任凭他怎么百般讨好万般殷勤,就是喜欢不上他。他是隔三差五就失恋,愁眉苦脸几日后又会喜欢上另一个。
姜曲警告完,邀长生道,“我今日收到家书,家里让我中秋时回去一趟。而我师父也准了。我家在帝都,中秋时可热闹了,每家每户都要祭月、赏月、拜月,有月饼可吃,还有灯谜可猜,要不要到我家过中秋?”
卦燎一听到有这么多好玩的事,头一个坐不住了,吵闹着让长生答应。长生却是想到本门的弟子没有准许不能随意下山的。
弗恃喝的烂醉,脚步虚浮的走了过来,应该是听到他们的话了,他打了个酒咳,半眯着眼道,“你想下山就去,让鹿鸣也去。短短几日也饿不死我,不过要买几坛酒回来,听说那帝都有家过百年的老酒馆中秋时专卖桂花酒,你跟鹿鸣一人扛两……”
弗恃抱着酒坛,没把话说完就躺到树荫下酒醉睡去。
姜曲道,“既然师叔都同意了,你就答应吧,一会儿我再去邀褚斑,我们几个也好久没聚了,下山玩个痛快。”
怜玉热情高涨,“去吧师妹。”
姜曲再次斜眼,假笑道,“我邀的是长生,好像没师兄你什么事吧。”
怜玉死皮赖脸道,“师弟你忘了,你早上也邀了我的。”反正他打死是要跟去就是了。
卦燎抱着长生的脖子撒娇,哭闹的招数都用上了,长生抵挡不住卦燎哭闹只能点头,约好第二日先在弗恃这集合了再出。
只是——第二日褚斑没见到,倒是见了钱如月。
钱如月装扮得十分漂亮,脸上抹了胭脂,头上戴了一支三翅莺羽珠钗。慎灵要求弟子将心思都放在修炼上,不怎么喜欢她们装扮。害得钱如月带上山的饰和衣服都一直塞在箱子里。
今日终于能随心所欲穿戴了。
钱如月见了司马鹿鸣,笑容灿烂的跑过来,硬是将他身边的长生撞开,自己站了过去嘘寒问暖。
卦燎见长生被欺负,气得跳起来扯了钱如月的头,把她精心梳理的头抓得像是疯婆子,完了以后还故意拍着手笑话道,“恶婆娘的恶徒弟是个疯婆子。”
司马鹿鸣冷着脸看向姜曲,姜曲立马解释,并非他隐瞒,是这钱如月不晓得为何这般消息灵通,自己硬是跟来的。
钱如月也知慎灵都不敢惹卦燎,倒也会趋吉避凶。只是瞪着长生,气她没管好那顽皮孩子“是褚斑要编写百草图谱,他下不了山了,正好遇见了我,我就好心给他传话了。”
姜曲暗自骂了褚斑传话怎么不找别人,“慎灵师伯许你下山?”
他是千万个不想这大小姐跟来,又不能老实说,你大小姐不怎么讨人喜欢,还是别跟来这等伤姑娘家心的话。只能暗暗期许慎未批钱如月下山。
钱如月从身上取出梳子梳理头,“我师父许了呀。”
姜曲不信,“怎么可能,你怎么跟她说的。”
钱如月凶悍道,“你管我怎么说的,总之我师父许了。”
怜玉笑道,“不过是多一个人嘛。”他凑到长生身边主动要帮她拿包袱,长生道不用了,倒是钱如月,知道司马鹿鸣和姜曲不会让她奴役,理所当然的把包袱扔给了怜玉提。
怜玉背在身上,觉得重得要把他肩膀整个卸下来,他问道,“如月师妹,你这里面都带了什么?”
钱如月道,“女儿家的东西,说了你也不知道。”
姜曲幸灾乐祸,“活该。”
长生看着怜玉可怜,“师兄,还是我来拿吧。”她动作十分利索的把钱如月和怜玉的包袱都背到了肩上,脚步轻盈的走到了前头。
姜曲朝连玉问道,“你晓得惭愧了吧。”怜玉算同辈弟子中排的上名次的高手,却还比不上与高手二字完全沾边的长生力气大,还想表现一番男儿气概的,倒成了反效果了。
怜玉低头用手遮脸,真是丢脸丢大了……
姜曲并不怎么爱提他家里的事。
别的师兄弟离乡背井,忍不住思乡情切,每隔一段日子总要写家书寄回家中报平安。姜曲倒好,上山后像是乐得逍遥,没见他写过信,也没他家乡寄过信来。
长生曾问起过远隔千里,难道不担心父母身体么?姜曲就说他爹是给人看风水的,也晓得观人面相,说他爹给自己观过面相,没九十是不会驾鹤西去的,所以放心得很。
长生一直就以为姜曲的父亲就是普通的算命先生,没想到姜曲直接把他们带到帝都一所官宅。
应门的小厮冲着姜曲就喊少爷,怜玉瞠目,没想到他师弟还是个官宦子弟。怜玉诧异道,“你不说你家是给人看风水的么!”
长生心想,原来姜曲不止是对她这么说。
姜曲笑道,“司天监不就是看风水的么。”只是不是给普通人家看罢了。
小厮急忙将他迎了进去,并扯着嗓门就喊少爷回来了。本还以为是这姜曲少小离家,如今回家,家中的仆人见了才这般情绪激动。
结果走到了中堂,就见迎出来一美人,指着姜曲就对身边下人吩咐道,“快,快,把丧服给他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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