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重生了，那么你的第一句话会说什么？

    林阳呆呆地看着讲台。

    什么情况？

    刚刚不是还悲壮地准备去死呢，怎么一闭眼，一睁眼，就到了这里了？导演，剧本是不是拿错了？

    “怎么了？突然间一副见鬼了的表情？”同桌一个圆嘟嘟的小胖子低声问道。

    林阳瞪大着眼睛，头一点点地扭了过来，看着小胖子，半晌，憋出来一句：“艹！”

    。。。。

    这就是林阳读档重来说的第一句话。然后就再也说不出来话了。不管小胖子怎么询问都是一副呆呆地模样。

    太久没说话了，不知道该怎么说。在这之前，林阳只有两套交流方式，一种是把对方打趴下，在对方的尸体上自言自语；一种先自言自语，然后把对方打趴下，灭口。不过现在明显这两种交流方式是不行的。林阳痛苦地看着那个小胖子一张一合的嘴，不停地说着，很想打他，但是面对“故人”，纵然是冷了无数年的心也下不去这手。

    “小胖，现在，是，什么时候？”无视了小胖子的滔滔不绝，林阳自顾自地一词一顿地说到。

    “哈？我还以为你突然间哑巴了呢！现在？早上第二节课啊，话说你昨儿是不是撸多了，怎么一早上来就睡觉，还好早上没有老妖婆的课，不过刚刚那个老师过来叫你都没叫醒，估计很可能报告老师去了，你可惨了。。”小胖子不停地说着。

    林阳皱着眉头，挥手打断了小胖子的话。好吧，还是叫小胖子，因为林阳实在想不起来小胖子叫什么了。毕竟对林阳来说，已经很多年过去了，叫一个大学毕业了的年轻人去认自己的小学同学，还能叫出名字的一定都是真爱。

    林阳挥了挥手，努力地继续说道：“日期。”

    “2020年6月6日啊，林阳你睡糊涂了啊？”小胖看着林阳，打量着，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带着自己的同桌去医务室看一看，他从刚刚睡醒一直是这副废了的模样。

    林阳听到日期，扭头看了眼天空。然后伸出手来，看了眼还是白白嫩嫩的手。第一次冲击前三个月吗？为什么会回到这个时候？

    手指在桌面上微微敲动着，盯着面前的书本，微微皱眉。林阳总觉得此刻的平和仿佛如同梦幻，扭头看了一眼一直盯着自己看到小胖子，看着他慌张地扭开头，叹了口气，如果能够真的一直活在这种梦里，那该多好啊。

    林阳看着教室窗外在微风中微微颤动的白色的不知名的小花，手指在书本上划过了一道痕迹。

    自己是开始显示出精神疾病的前兆吗？和自己的那个便宜父亲一样吗？有一定概率遗传的精神疾病终于找上了自己，末世是自己的臆想吗？不，应该不是，太真实了。那幅充满硫磺味的地狱图还清晰地在记忆中，自己仿佛还能闻到那种疯狂的味道。如果是真的呢？三个月后，冲击就要来到了，首先要解决的是，自己这种类似于战争症候群的没法说话的毛病，还有解决一下请假的方案。所以，需要找一个心理医生。

    好在自己“家学”渊源，由于自己的父亲是个危险度很高的人，所以自己也被要求受到严格的心理预防。可以找到一些免费高质的资源。

    例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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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例如说这里。

    熬过了枯燥难受上学时光，林阳此刻站在一栋看起来颇具历史的小楼旁。

    这里是一个老教授的小屋子。老教授是个很慈祥的老婆婆，据说是国内某些心理学的先驱，子女们都已经到某些发达国家去了，留下有那么点固执的老人。经历过苦难的人，要么成为苦难的一部分，每天都怨天尤人，要么成为一个怜悯和自己同样痛苦的人，老教授就是后者，经历过某场摧毁人性的浩劫后，曾经被折磨的人现在在不停地帮助身处于苦难中的人。

    像自己。

    像刘雪。

    刘雪就是梦里，或者前世，或者说是未来那个为了救自己而身陷虫口的她。两个相同经历的人总是会相互吸引，好吧，这句话估计就懂得了，没错，林阳和刘雪是俩早恋的问题少年，当然，其实高二快高三的俩人应该勉强脱离这一范畴，而且林阳还由于家庭因素入学晚，已经过十八岁的年龄应算不上是早恋，至少在老教授眼里不是，不过老教授自己和自己的老伴都是通过古老的娃娃亲在一块的。

    有点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感觉。

    林阳紧紧地抱住了出来接他的刘雪，聪明的姑娘瞪着会说话的眼睛问林阳，林阳笑了笑，放开了刘雪，问：“刘老呢？”

    “屋内呢？”刘雪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拉起了林阳的手，领着他走进了屋内。

    刘老太太正坐在一个老旧的书桌前，林阳俩人轻手轻脚地走近，林阳对着刘雪挥了挥手，打发她走，刘雪对着林阳吐了吐舌头，蹑手蹑脚地走回自己的房间里去。

    林阳轻轻地拿起了房间门边上的暖壶，走到书桌前，为刘老太太续上了一杯水。

    “小林啊，你来啦，也不说一声，吓唬谁呢！”刘老太太扭头一看，笑骂道。

    林阳笑了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刘老太太看了眼林阳，说到：“这是怎么了？”

    “我。好像，病了。”林阳张了张嘴，纠结了好几遍，缓缓说道。

    “别急，慢慢说。”刘老太太拿起了水杯，扶着林阳的胳膊，一边拉着他一起走到了一个破旧的沙发上，一边说道。

    “我，做了一个梦。”林阳坐在沙发上。别扭地说着，纠结地无法说清，干脆就闭上眼，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梦见了末世。一切都被摧毁，人类不再是食物链顶端。三个月后，地球将进入一个银河系的尘埃带，到时候会有一些天文现象。本来只是一些天文现象，但是随后会有奇怪的低鸣声响彻整个地球，然后所有的生物都会开始进化，会有无数的元素巨兽从地面上爬起，人类无法承受打开进化之路的人会变成只有兽性的进化人。人类文明，旦夕之间就被摧毁了。”

    林阳缓缓睁开眼，看着刘老太太，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刘老，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梦，他太清晰了。”

    刘老太太抿了口水，皱着眉，看着林阳问道：“梦很清晰吗？”

    “是的，我现在仿佛都还能闻到那种疯狂的味道。”林阳的紧张感一点点地平缓下来，看着刘老太太说道。

    “说说看？”刘老太太并没有做出什么评价，只是做出一副我愿意聆听的模样，这么说道。

    林阳扯了扯脸皮，做出一个笑的表情，说道：“好吧。嗯，三个月后，不对，不应该从这说，嗯，地球是有意识的，我们称她为盖亚。根据那些末世最后一批科学家说的，地幔层无数的海绵状的岩浆孔洞，在流动和闭塞的0和1的组合下，地球诞生了意识，这个意识，我们，或者说他们叫她盖亚。盖亚一直存在，她用她的意识，以一种类似立场的方式在守护着我们。但是三个月后的地球将进入一个尘埃带，届时盖亚会受到冲击，这次的冲击严重到盖亚无法保护我们，所以她打开了我们的枷锁，或者说是保护，让我们像寒武纪的那些前辈们一样快速进化，在冲击中活下来。”

    “但进化是残酷的，无数年的进化史压缩在一个生物体上，会导致大量的进化失败，那些无法撑过基因枷锁开启的生物，会变成一种进化兽的东西，他们吞噬其他生物来完善自己的基因，以此在进化路上继续行进。”

    “如果只是这样的灾难，那么人类并非不能反抗。但是更可怕的是元素巨兽。这种用科学完全无法解释的东西从地上爬起的时候，摧毁一切可以见到的生物的时候，几乎不死的他们才是人类文明的送终者。”

    “地球变成了一个猎物，更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