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气氛有点尴尬，东方铭怕我搞不清楚，简单的给我介绍了一下情况。

    原来当年东方铭大学毕业，四处求职碰壁时遇见了顾杰的妈妈顾丽华，两个年轻人一见钟情，瞬间就擦出了爱的火花。

    但是苍云道长怎么说也是一派掌门，而且是老来得子，对顾丽华特别宠爱，非要让东方铭拜他为师，然后入赘顾家才肯把女儿嫁给他。

    东方铭一没钱，二没家世，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答应了。

    结婚没两年，顾杰就出世了，他们家差不多就这么回事，其他的事情东方铭不肯说，顾杰也不像愿意回答的样子。

    我说：“顾科长，雷局长为什么要星河盘，是不是有什么大的动作。”

    东方铭冷哼一声道：“十有八九是为了那事，我是不会上当的，小杰，其他的东西好说，星河盘绝对不能给你，礼我收了，你就这么跟雷动说吧。”

    顾杰倒也没生气，答道：“你是你，我是我，龙虎山的绝学我掌握了七成，你做不到的事，不代表我也做不到，今天长天在这里，我不跟你计较了，过两天我在来找你拿。”

    哪里像是儿子跟老子说话，我感觉更像是债主来要债了。

    我说：“顾科长，东方大师好歹也是你老爸，你不要这样跟他说话。”

    顾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你又不是九科的人，那就不要管我们的闲事，倒是你，没事来找这个骗子干什么，他的话十句有九句不可信。”

    虽然东方铭是不太靠谱，但是也没顾杰说的那么不堪，我替他打抱不平道：“东方大师还是很厉害的，博学多识，我是来找他问人面蛊的事情的。”

    顾杰听到人面蛊，很严肃的看向我说：“洛长天，如果真的是人面蛊，那我建议你不要参与其中，那是苗族中用来惩戒恶人的蛊，如果你随意破坏，下蛊的苗人很可能会来找你的麻烦，言尽于此，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顾杰起身就走，倒是东方铭喊道：“小杰，来都来了，不如留下来吃顿饭在走啊。”

    然而这句话跟没说一样，顾杰自顾自的走就算了，还不忘朝他竖起一根中指，根本就那他老爸当阶级敌人呢。

    我看着有些失落的东方铭，心里有些不忍，说道：“东方大师，你们父子到底怎么回事，我看顾科长不像是那种不好相处的人。”

    东方铭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叹道：“不提了，总之这件事是我不好，不过罪魁祸首还是雷动，反正我是不会把星河盘借给他的，这只会害了小杰。”

    虽然我是挺好奇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现在明显不是合适的时候。

    我说：“东方大师，走一趟吧，我请你吃午饭，稍后先见一见季国荣，然后去医院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遇见什么苗族女子。”

    东方铭看了看时间，点头道：“好，难得小老弟你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

    就在我们两人要离开的时候，蓉蓉却忽然从葫芦里露出半个脑袋，问道：“铭爸爸，长天哥哥，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我，我想找回我失去的记忆。”

    蓉蓉的要求不算过份，东方铭和我对视了一眼，便把紫金葫芦收了起来。

    我们两人先是坐车到了市区，刚想进一家叫水天堂的西餐厅吃饭，季国荣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语气似乎还挺急的。

    “洛编辑，怎么样了，弄明白怎么回事了没。”

    我说：“季国荣，我有点眉目了，我们在第一人民医院附近的水天堂，你要不要过来一起吃，我们边吃边说吧。”

    季国荣说他一会就到，直接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和东方铭特地找了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这边很少有人会经过，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季国荣穿着高领的衣服，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季国荣刚一坐下，就指着东方铭问道：“洛编辑，他是谁呀？”

    东方铭嘿嘿一笑，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回道：“季先生，你最近气运不佳，诸事不顺，这是典型的犯煞，要不要来一个我们龙虎山特别的护身符辟邪。”

    我真是服了东方铭，这时候还不忘记做生意，我介绍道：“季先生，他是龙虎山的掌门，是帮我一起处理你的事情的。”

    “洛编辑，这么说，你知道我身上长的是什么玩意了？”

    我呵呵的笑了两声，轻轻的敲着桌子说：“季先生，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长在你身上的是什么东西，我相信，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清楚吧。”

    季国荣脸色一沉，眼神闪烁了一下，答道：“洛编辑，我真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这家伙死不悔改，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把人面蛊的事情说了一遍，他越听脸色越难看，一个劲的惊呼怎么会这样。

    讲到最后的时候，我指了指季国荣说：“季先生，把领子翻开来看看，昨天我在你脖子上又看到了一个小疙瘩，我想，你今天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把领子竖起来吧。”

    季国荣听到我的话，犹豫了好一会，趁着周围没人路过的时候，这才把衣领翻开来，我一下子就看到脖子上又多了一张脸，虽然没有胸口的那张大，但是同样骇人。

    “你跑不掉的，你必须接受惩罚，会越来越多的，”

    不等人脸说完话，季国荣一下子就把衣领拉起来，说道：“洛编辑，真的又多了一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是撞了一下那个女孩，她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不论是蓉蓉还是顾杰，都说过人面蛊是用来惩戒恶人的，尤其是顾杰，还让我不要多管闲事。

    我决定试试季国荣，我说：“季先生，你还是跟我说实话吧，那个女孩很有可能是苗人，她轻易不会对你下毒手，一定是你干了什么更过份的事情。”

    季国荣死命咬着牙齿，给我一种想说，但是又不愿意说出口的感觉，片刻之后，他竟然起身告辞，还说这件事不用我们管了。

    奇怪，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季国荣说走就走，整个人鬼鬼祟祟的，然而就在他走后没多久，东方铭的紫金葫芦剧烈的晃动起来，并且传来了蓉蓉的声音。

    “铭爸爸，我好像见过刚才那个人，但是我想不起来了，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个人好可怕。”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我的心头，东方铭说他是在医院的巷口遇到蓉蓉的，而季国荣也说他是在医院巷口撞到一个女孩。

    而且季国荣刚才明显的有些回避的意思，当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之后，直接就拒绝了我的帮助，有问题，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当务之急，不是解决季国荣的问题，反而找出蓉蓉的身份。

    东方铭问道：“长天，你比我聪明，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找刘队长查季国荣的底，我怎么觉得他挺可疑的。”

    东方铭说的不错，季国荣形迹可疑，我一直以为他只是求助者，现在知道了人面蛊的真相，他恐怕不是什么好人，是应该让刘队长好好查一查。

    我说：“东方大师，你跟刘队长联系一下，顺便问问有没有人报案，说失踪了一个苗族女孩，等会吃完饭，我们去医院看看，假设季国荣有一部分说的是真的，那么蓉蓉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医院附近的巷子里。”

    我的想法很简单，蓉蓉可能是病人，也可能是来陪病人的，所以只要到医院去问一问，或许就能找出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