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哗然之中，黎恩继续他的致辞。

    “欧特鲁斯本人当年虽然德莱凯尔斯大帝与救国圣女莉安娜讨灭，他的后裔却早早地被欧特鲁斯送回了母妃，即伯流斯V世皇贵妃出身的家族。30年后，这个孩子成为了新一任的凯恩公爵。”

    “对这段历史有一点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位皇贵妃正是出自《四大名门》之首的凯恩公爵家。”

    “公爵阁下，您说点什么吧，再这样下去......”《帕坦古艾》的舰长，世代侍奉凯恩家的中年人小声提醒。

    凯恩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当然不是傻子，刚才只是被突如其来的大新闻打了个措手不及，如今反应过来，自不会让黎恩继续“泼脏水”。

    “打开扩音器，打开全频段通信！”

    “是，公爵阁下。”

    “全员肃静，吵吵嚷嚷地成何体统，我们贵族联盟的军人不论在何时都要保持优雅和矜持！”

    第一句既不是辩驳，也不是恼羞成怒，而是呵斥部下不成体统，让人感受到了一种无形之中的底气，原本窃窃私语的贵族联军登时恢复安静。

    “终于坐不住啦，凯恩·亚诺尔公爵！”黎恩讥讽道，“嘛，这个应对倒还算不错。”

    “哪里，哪里，你的故事也编的不错，黎恩·舒华泽。”凯恩从容应对，“只是，恶意污蔑这种事可与你《灰之骑士》的称号不相符啊。”

    “不，我所做的完全符合骑士信条，揭露你的真面目就是对整个帝国的‘公正’。”耍嘴皮子黎恩怎会怵？哥好歹也是和各国首脑谈笑风生的穿越者。

    “是吗？那么‘公正’的骑士阁下，你一定有证据了吧，没有证据乱说就是诬陷！”凯恩的声音逐渐转冷，“年轻的骑士，劝你说话之前考虑考虑后果，诬陷公爵可是重罪。”

    “怎么，威胁我？”

    “不是威胁，只是陈述事实。”

    “我也在陈述事实，所以不在乎你的威胁。”

    “证据呢？”

    是啊，证据呢？这种事情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谁会相信？

    可问题是，黎恩拿得出来证据吗？

    自古行谋反之事，哪一个不是慎之又慎，生怕给人抓住把柄。凯恩家族既然敢窝藏欧特鲁斯的后裔，自然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自认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当年德莱凯尔斯也只是隐隐怀疑，没有抓住把柄，考虑到国家的稳定没有贸然动手。

    试问，时隔250年后的今天，黎恩要从哪里去找证据，还是决定性的证据？

    事实上，黎恩确实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如果有，他早就利用各种渠道将之公诸于众，让凯恩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而不是大费周章引凯恩公爵出现，再披露此事。

    凯恩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有恃无恐。双方都很清楚，这个消息的影响力有多大，就要看接下来的扯皮谁能占上风。

    紧要关头，最重要的是谁也不能露怯，黎恩一拍脸颊，胸有成主道：

    “证据啊，当然有，不过嘛——”

    “不过，你拿不出来？”凯恩步步紧逼。

    “不，是你不会配合。”

    “哦？《灰之骑士》阁下想要我怎么配合？直接承认我是伪帝的后裔，然后站出来束手就擒？”

    “哎呀，你要这么识时务当然好啊，省的我费工夫。”黎恩多无耻的人，立刻死缠烂打。

    “哼，玩笑就开到这里，我看你是没什么证据了。”

    “我说了，证据当然有，就看你敢不敢配合。做法很简单，你抽一管血给我——对了，对了，薇塔小姐，我知道你有直播的秘术，我要你全程直播这个过程，并把画面投射到峡谷上空，怎么样？凯恩公爵，你敢不敢！”

    “要了我的血，你打算做什么？”凯恩没有一口答应，而是出言询问。

    “做几个简单的实验。不怕告诉你，亚诺尔家是从大崩坏之前绵延下来的太古血脉之一，血脉之中蕴含着特殊的力量。欧特鲁斯虽然是帝国罪人，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依然是亚诺尔家的人，身负太古血脉。身为他的后裔，你的血液里一定蕴含着这种力量！”

    “我凯恩家和皇室关系密切，我身上流着一点亚诺尔家的血又算得了什么？”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亚诺尔家对自己的血脉管制的很严。我翻看过皇室千年的档案，千年来皇室血脉外流屈指可数，而和你凯恩家有关的只有伯流斯V世的贵妃。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回去查皇家档案馆的记录——别想着销毁证据，我手里已经有一份加盖有陛下印章的影印版，这会儿大概在通过各种渠道流向各地吧。”

    “黎恩·舒华泽，你处心积虑污蔑于我，到底是何居心？”凯恩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些许的动摇。

    “往大了说，是拨乱反正，还我帝国一个郎朗乾坤；往小了说，舒华泽家与皇室渊源深厚，家父曾在陛下身边当过十年伴读，比某个自诩与皇室关系密切的家族强得多，你认为我会看着陛下身陷囹圄而不管吗？别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搪塞，在场的诸人都很清楚你的做派——一句话，验还是不验！”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再实验里捣鬼，污蔑在前，我怀疑你的人品。”凯恩又找到一个借口。

    “呵，你可以派人来监督啊，太古血脉的力量引出实验并非出自我手。先不提结社，爱普斯坦恩财团已经开发出了《太古血脉》专用法杖，这个实验方法就是从他们手里取得的——”黎恩说着，打个响指，“雪伦姐！”

    “在，黎恩少爷。”雪伦从旁走出，手捧一套实验仪器和一份文书。

    “这是由爱普斯坦恩财团提供的经过列曼自治州、游击士协会、七曜教会三方共同认证的实验方法和实验器具，我们各挑一人共同实验如何？如果你还不放心，我可以请艾尔芬殿下也抽一份血，做对比实验！”

    “我只问你，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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