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还是留下来和他一起吃了早餐，只是用餐的时候，两人都没说话，简直沉默得别扭。

    不过他完全没有提及昨晚，看样子也不像有纠结，所以是真的不记得昨晚所发生的？

    昨晚她就想过，如果他不记得了，不记得了的话……她也当是一场梦吧。

    吃完了早餐，乔以寒跟着沐城卿往门口走去。

    突然她想到，就忍不住问了他，“你额头的伤口有重新上药吗？”

    “恩。”他很冷淡的应了一声。

    乔以寒听了，就没再说什么了。

    一直到坐上他的车，车子开往公寓的路上，而车上不管是她还是他，都始终沉默的。

    过于沉默的气氛，令乔以寒真的说不出的不自在。

    她有偷偷的瞥他，发觉他完全没事一样。

    所以只是她在受影响，他完全没有吗？

    果然他对昨晚她问的完全不记得了，又或是其实他记得，但他没想再和她在一起，就没提没问了？

    尽管心里疑问，但她始终没有去问。

    想这样也好，不用再纠结、纠缠。

    只是心里有些堵堵的，难受得紧。

    她低下头，微微咬住了唇。

    一直到感觉车子停下了，她看向车窗外，才知道已经到公寓楼下了。

    而既然已经到了。

    已经到了的话，那她就该下车了。

    解开安全带，她也说了，并没有转过去看沐城卿。

    “我下车了，拜拜。”

    没有多余的话，她知道他对她也没话。

    如果和她还有话的，就不会一路上沉默到现在了。

    所以说完，她也没等他回应，就伸手去推开了车门。

    就在她要下车时，却突然听他说：

    “晚上我来接你。”

    她愣住，不知道是他说错了，还是她听错了。

    转过去，她问他，“你……说什么？”

    “晚上我来接你。”沐城卿再一次说。

    最后还是他主动了。

    他一直想等她开口，说昨晚的事。

    但她始终没开口，这令他觉得或许昨晚记忆里她所问是他听错、记错了。

    既然不是真的，那他又有什么可说的。

    他也想到了公寓，她下车后，就依旧各走各的。

    可当她推开车门，要下车时，他没有忍住，还是开了口。

    但他不知道昨晚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说过重新在一起的话，他也没去问。

    只是说今晚来接她。

    如果她还愿意，想和他在一起的话，她不会拒绝。

    但要是她拒绝了。

    他不想她拒绝。

    但她真的拒绝了的话，他接下来只会选择放下她，不会再对她任何多余的想法。

    连续听到两次，乔以寒想骗自已听错或他说错都不行了。

    可他为什么这么说？

    他记得昨晚？

    明明他一个字也没提。

    不过他只是说今晚来接她，这并不代表什么的。

    “为什么来接我？你找我……有事？”她问道。

    “只是一起吃晚餐。”沐城卿说，视线是看着她的。

    她听了这一句，明显愣了。

    如果一开始还不确定的话，但他这样说，就可见他记得昨晚的。

    但他不提，是他不确定心里到底还想不想和她在一起，所以不想就这么在一起，而是选择先尝试？

    其实这样也好，毕竟分开了，哪可能说在一起就马上没事一样的重新在一起了。

    可她要答应吗？

    万一尝试之后，他发觉已经不想和她在一起了呢？

    可昨晚他的话，他看她的眼神，她觉得他还是喜欢她的。

    不然，他也不会想再和她尝试发展啊。

    而且在尝试过后，如果他真的对她没有感觉、不想再和她在一起了，那她和他也算是彻底结束，她也可以叫自已彻底死心。

    但要是他还想和她在一起的话，她就可以再和他在一起了……

    这是他给她的机会，她承认心里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可她真的要答应吗？

    她有些犹豫。

    沐城卿见她犹豫了，微微蹙了眉。

    但他没有说什么，由着她想好、做出决定。

    他不想左右，更不想去勉强。

    乔以寒承认不想错过这次可以和他重新在一起的机会，事实上她和他分开这么久，一直都没放下他。

    那不如再和他尝试一下，也许真的可以再在一起，就算不能，她也可以更彻底去放下。

    “好啊。”她回答他，在他的注视下，语气莫名的就弱了几分，“那你到了……打电话给我。”

    “好。”沐城卿简单的应了她。

    “那……”乔以寒想说那我下车了，不过视线落在他额头的纱布上，她就问了，“你这样去上班，没有问题吗？”

    “已经不痛了。”其实还是会痛，沐城卿不想她担心，就这样说了。

    “那就好，不过……一定会很引人注目，而且你底下的员工一定会议论猜测吧。”

    “他们不敢当着我的面。”

    “听起来好像是严肃的上司？”

    “不是听起来。”

    他这么说，也等于是在承认自已就是这么严肃的上司。

    乔以寒忍不住一笑，“那你的员工一定都很怕你。”

    “随他们。”沐城卿并不管这个，也不在意。

    “好吧，你去上班，我下车了。”乔以寒跟他说了一声，就准备下车了，却听到他说：

    “等我电话。”

    她听了，心里还是有点开心的，这表示他其实也很重视今晚的。

    “知道了。”她回了他一句，就下车了。

    下了车，她关上车门。

    一直看着他的车子开远了，她这才转身，准备进公寓去。

    只是刚过转身去，她全身就僵住了。

    她看到了湛。

    她完全不知道湛什么时候站在那的，但可以肯定，湛看到她是从沐城卿的车上下来的。

    而刚刚在车上……

    她同意了沐城卿今晚的约。

    虽然只是重新相处，尝试是不是还能在一起。

    但她心里接受且想要和城卿重新在一起的心是真的。

    这等于她无法再做到之前和湛的约定了……

    她要再一次彻底伤了湛。

    她不想。

    可她……

    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

    “湛……”她开口，却不知道怎么往下说，尤其是此刻的湛，不是责备不是生气甚至也不是不高兴，而是复杂到她看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