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issac的表情如实的反映了他的心情表示很理解。

    毕竟，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有朝一日，他会做这种事。说实话，在被k毒舌挖苦了那么久，他原本以为如果哪一天k出了事，他是会放烟花庆祝的。

    距离k的那一跃已经过去很久了从最开始的证明了k只是一个哗众取宠的骗子的喜悦中清醒过来。尽管k曾经讽刺他拉低了整条街的智商，可他的能力并不差，只是不幸遇见了一个能把人自信打落到尘埃里的天才罢了。

    和k之间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恶性循环k对谁都一视同仁，并不耐烦和愚蠢的金鱼讲话。而被伤了自尊的总想着找回场子，越急越错，再加上sally的事，两个人的关系不成死结才怪。

    可等k真的出事了，所有人都以为他畏罪自杀反而感觉到了不对劲。

    那可是s，他命中的宿敌，让他恨得牙痒痒却无能为力的混蛋，真的会畏罪自杀死得这么轻易？

    无论别人怎样深信不疑，他反而觉得这是k的又一个把戏。

    然而，没有人理解他。他不信其他人没有怀疑k先前可能是被冤枉的这件事，然而所有人的态度都是避而不谈，连对k最友好的lestrade都婉转的劝他，说k已经死了不要再继续折腾了。至于sally，也开始对他在这件事情上的纠缠不休而感到厌烦，被k讽刺了那么多次他们都没有分手，现在因为k反而让他们的关系岌岌可危。更别说他的婚姻也亮起了红灯，妻子已经和自己分居了。

    “我知道这看上去有些可笑。”有些颓然，面前的人也是知道他和k的恶劣关系的，甚至其中之一也和k别过苗头，“我……”

    “不，不，不，这并不可笑，先坐下来。”issac打断了他的话，“我也相信k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去，他一定是用了什么办法诈死离开。这个问题也困扰了我很长时间，我没想到你也有这个想法。毕竟，我这次来，见过的同样认识k的人都觉得他已经死了。”

    “你也这么认为吗？”眼中的惊喜不容错辨，“他们都觉得我是因为内疚而不愿意接受事实，可我和k打过太多次交道了，尽管他是个混蛋，但也是个无与伦比的天才，他曾经和一些不好的人混迹在一起，也尝试过各种危险的事物，我也不止一次去过贝克街221b他的房间里进行毒品搜查，可自从他有了这个室友，已经开始改邪归正了。”

    “没错，自从有了john，他连因为无聊而把自己作死的可能都没有了。”虽然和自己谈论这个话题的对象有些出乎意料，issac还是很有热情的。追剧的人最痛恨的是什么？是上一季结束留下了一个大谜团，但他因为个人原因只能当这部剧被腰斩了。他当然能猜出结果，可他想不出这个结果是怎么产生的。

    issac觉得自己又亏又赚，开始和已经升级为重要剧情人物的讨论起来。

    reid听了一会儿，忍不住也加入了讨论。

    到最后，晚餐反而被忽略了，直到餐厅打烊，他们才发现时间居然已经过了这么久。

    还有些意犹未尽，“明天我带你们去看看k跳的那栋楼吧。”他说，“实地考察总比凭空想象更靠谱，也许这会带来新的灵感，或者发现一些原本没有注意到的事。”

    issac和reid欣然点头，只是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明天是周五，你不用上班吗？”

    “我可以请假。”不怎么在意的说。

    在回去的路上，reid发现issac的心情很好，“你很高兴？”

    “嗯。”issac承认，“你不觉得这像是一个解谜游戏吗？最后的奖励是一个活生生的k。”

    “你确定那是对你的奖励？”reid的声音带着笑意。

    “额。”issac无语了片刻，在记忆片段里他和k好像的确不怎么友好，后来还挖了一个坑给他跳，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他记恨。但在reid面前，issac还是逞强道：“总有人会为此而感到高兴的。况且，我在意的不是奖励，而是享受解谜的过程。”

    reid唔了一声，也不知道信没信。

    issac只当自己说服他了。

    第二天开着车子带他们去了k的坠落之地。那里早已经恢复了车水马龙，完全看不出曾经有人坠落于此走过去，手指虚画了一圈，“k跳下来的时候就摔在了这里，当时还划过白线，不过现在早就消失了，只有我还记得。”

    issac后退了几步，仰头看向高楼，“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机关，不然直接跳下来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轻咳了一声，“有一件事，我并不知道准不准确。当初k跳楼以后，我不相信他就这么死了，因为畏罪自杀这个可笑的罪名，所以私下里在周围做了调查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有人说在k跳楼前，他们听到了枪声。”

    “枪声？”issac不自觉的重复着，难道警方不知道moriarty的存在？

    开玩笑吧？

    却以为这是因为issac并不知道这件事，对于志同道合的小伙伴，他是不介意透露一点干货的。许多事情，都是他在苏格兰场以自杀结案后自己查出来的，“没错，枪声。而且这枪声有的人听到了，有的人却说没有听到。我假设枪声是存在的，然后请人做了一个模型，最后得到了两个可能发生枪击却在同样的距离范围内有人听到有人却听不到的地点，其中一处就在大楼的顶部。”

    “你真厉害。”和相比，issac觉得自己真是逊色很多。

    眼中流露出一丝骄傲，他的确为自己能做到这一点而感到自豪。

    “假设当时楼顶不止有k一个人，他们两个人或许发生了争斗，在争斗中，那个人头脑发热开了枪结果自己中弹。为了隐藏他杀人或者失手杀人的事，也为了让他拿已经臭不可闻的名声不至于变得更坏k想出了一个金蝉脱壳之计！”忽然觉得一切都说得通了，这个想法突如其来的出现在自己脑中，他越想越觉得事情可能就是这个样子，“那个人已经死了k就联合他的那个政府要员的哥哥，让他送来了伪装用品，把那个人打扮成自己的样子，然后叫过来，再把那个人扔下去，为自己的自杀制造出一个目击证人k是个混蛋，但我们都相信！”

    “等等！”issac越听越觉得不对，“你觉得k还是杀了人，然后伪装自杀？”

    “这说得通！”苍白的脸色因为激动而发红，“我早就说过，如果哪一天k想要杀人，他一定能把自己的罪名脱的干干净净让我们抓不到马脚。就像这一次，我们都以为他死了，但死的是另外一个人。可未来如果k出现，我们也只会觉得他用了我们所不知道的办法活了下来，而不会察觉真正失去了生命的那个人。”

    issac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想找个人一起查出k如何跳楼不死，结果一转眼他身上就多了一个杀人的罪名。

    “那么尸体呢？”reid忽然开口问道。他是相信k的清白的，认为的思路出了偏差。没有证据，他无法做到直接反驳，但可以从别的地方入手。“如果那不是k，尸检的时候一定会查出来。”

    “k的哥哥很有权势，从头到尾k跳楼‘自杀’这个案件就没有通过苏格兰场，更别说尸检了。”有些沮丧，却更加确信这是s家兄弟联手做的。

    “关于尸体的身份，你有猜测吗？”issac看着，莫名的觉得有些头疼。

    他以为自己的脑洞就足够大了，没想到强中自有强中手。

    忽然看了一下左右，这副谨慎的样子让人也不得不跟着认真起来。

    “我怀疑，就是先前被k送到法庭里，结果胜诉之后反咬了他一口的moriarty。”他小声说。

    issac真想给他竖大拇指。明明他的猜测距离事实十万八千里，但在这一点上居然没有出错。

    “在法院胜诉洗清罪名以后，moriarty接受了几家媒体采访，所自己的作为都是受k的操控，他是一个傀儡。”分析的有条有理，“本来我是相信他说的话的，但现在回想起来，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着了魔一样的相信他。也许k在庭审时说的话是对的，这一切都是moriarty做的，他才是那个幕后主脑。”

    “所以，你相信k先前是无辜的？”issac被绕的有些晕。一会儿说k的确杀了人还伪装了自杀现场，一会儿又说k是无辜的moriarty才是罪魁祸首。

    这口风变得有些快。

    似乎看出了issac的疑惑，解释道，“这并不矛盾，恰恰是因为k先前是无辜的，他才更有可能失手杀掉陷害抹黑他的moriarty。因为愤怒，因为到最后相信他的人已经……都被moriarty提出的证据迷惑了，你知道，就算是怪胎，他也是有在乎的人的。”

    “为什么是失手，而不是故意报复呢？”issac问。

    “如果k真的想杀一个人，是不会留下任何证据的。”说，“我到现在仍然坚持这一点，他是一个天才，更是一个犯罪的天才。”

    如果不是知道当时现场的真实情况，issac都要被说服了。这套逻辑放在任何一个普通人身上都完全解释的通，但k？

    “很好的推理。”issac先称赞了一句，“但你忽略了一件事，比起贴身肉搏k和moriarty本质上是同一种人，他们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人，他们更喜欢用自己的头脑来武装自己，用智商来碾压对手。搏斗？太粗鲁了。”

    先前因为觉得发现了真相而升温的大脑总算冷静了一些，“真的？k一直特立独行，拿着鱼叉一身血迹乘地铁的事也不是没有干过，这肯定和头脑扯不上关系……”

    “你确定不是他在做什么实验？”被一说，issac也有了一点印象。

    张了张嘴，想起搜查221b时发现的那些东西，也不敢一口咬定了。

    “但moriarty确实没有消息了，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略带不甘的补充着。

    issac没有说话，反而是reid看了他一眼。reid记得很清楚，issac说过moriarty已经死了，而这次的事很可能就是moriarty的组织在背后出谋划策。

    带着issac和reid在楼下走了几圈，issac突发奇想，“地面没有问题吧？”

    “地面能有什么问题？”一愣。

    “比如说在人不知道的时候做了伪装，远看过去的确是地面，但近看却发现那是一个充气垫？”

    “不会，如果那样的话，人摔在上面会弹起的。”觉得这比自己想的还要不靠谱。“而且，根据的说法，他在k跳楼的时候就朝他跑了过去，最开始确认k失去生命迹象的检查就是他做的。我会怀疑他因为悲痛没有识破尸体的伪装，但如果地面有问题的话，他不会没察觉的。”

    issac点头，承认自己欠考虑了。

    在楼下转完之后，他们进了大楼内部。可能是因为这里曾经发生过跳楼事件，顶楼通往天台的门被锁死了，最后还是亮出了苏格兰场的身份才找到管理员开门。一切都很正规，issac也就咽下了有人会开锁这句话。

    天台上很开阔，如今已经看不出当时发生了什么。issac饶有兴致的在上面转了转，最后扒着围栏朝下看。

    “这围栏是后装的吧？”reid问。

    “是啊，在那件事发生以后。”说，“一切都是为了安全k还是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一些变化的。”

    并没有在天台上待多久，lestrade的电话很快就过来了。电话另一边的lestrade似乎气坏了，声音大的issac都能捕捉到几个关键词。

    好像是翘班来陪自己的。

    这让issac感觉到了莫名的愧疚。

    “我得走了。”挂断了电话叹了一口气，“没了k，伦敦的犯罪率依旧居高不下。我先送你们回去吧。”

    他早上是先开车去酒店接了issac和reid，然后带他们来的这里。

    issac不确定lestrade找有什么急事，但是一个法医，大概除了出命案也没有别的原因了。所以他拒绝了的好意，“伦敦的交通很方便，我们可以自己回去。不要让探长久等了。”

    显然还没有被k的事弄得完全失去理智，在表示了不得不先离开的歉意之后，他很快的下楼离开了。

    “issac。”目送离开，并在他上车之前和他挥手告别以后，reid才开口说道，“moriarty的死连苏格兰场都没有得到消息。”

    “没错，这很奇怪。”issac不觉得这里还有什么好待的，招呼了reid一起离开天台，直到乘上电梯才再次开口，“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人插手了，做的干净利落，完全的越过了苏格兰场。”

    “说k有一个政府高官的哥哥。”reid提出一个嫌疑人。

    “完全有可能。”issac想起那位大英政府先生，不断后移的发际线，总是被熊弟弟嘲笑的身材，无法更改哪怕要做牙科手术也戒不掉甜食的甜食控。“但他为什么这么做？总不能真的是k失手杀了人的那套理论吧。”

    “未必。”reid低头整理自己的挎包，“moriarty背后有一个犯罪集团这点毋庸置疑，这其中可能牵扯到了国家利益关系……”这时候，电梯停在了一楼，他和issac走出来，穿过大厅，看到门口正停着一辆明显在等人的车。

    这时候，那辆车后座的车窗被摇下，一个黑发美女朝他们打着手势。

    “她好像在邀请我们上车。”reid有些困惑的看着issac，“issac，你认识她吗？”

    “不。”issac摇了摇头，他当然不认识她，但这副标配让他感觉很眼熟。当初john在认识k的时候，就得到过这样的邀请，然后很有骨气的拒绝了mycroft要他监视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弟弟的要求。

    “也许是认错人了。”issac随口说了一个理由，拉着reid想要绕开。

    也许是issac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太明显了，里面的人不得不打开车门，来一次正式的邀请，“sta，dr.reid，有位先生想要和你们谈一谈。”

    “是谁？”reid不觉得自己在伦敦认识这样的人物。他对汽车不像issac那么痴迷，但也能看出这辆车的主人绝非等闲之辈。

    “也许sta知道。”黑发美女没有直接回答。

    reid看向issac。

    “我猜是一位政府小职员？”issac感觉有些头痛，这一趟似乎避无可避了。

    黑发美女露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不让他们离开除非他们上车的态度是明确的。

    issac不得不承认，这次的伦敦之旅超出预期，不但参观了k跳楼的地方，更有机会和大英政府打交道……该死的他一点都不喜欢和那种能把人一眼看穿的究极版s打交道好吗？

    只是事到临头，他没有拒绝的机会，

    传说中的小黑车坐起来很舒服，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事先计算了交通灯，这一路畅通无阻，最后到达的地方居然不是地下停车场。issac不得不承认，他心里有点小失望。

    在黑发美女说地点到达请他们下车的时候，issac还是问出了忍了一路的问题：“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abby。”黑发美女答道。

    果然是随时换名字，issac对这个发现感到一本满足。

    s兄弟都不好惹，在见到mycroft之后，issac再次确认了这一点。相比于k那个可以伸爪子互挠的s，mycroft显得更加成熟，也更加不好惹。他没有说一句话，但周身气场都在散发着长居高位这个信息。

    “sta。”他朝issac点头示意，态度矜持而冷淡，而轮到reid的时候，又带上了一点亲切，“k曾经和我提起过你。”

    “你是？”reid心里有一个答案，可还没得到确认。

    “s。”mycroft的话证实了reid的猜测之后，又看向issac，“时间不多，我猜sta知道我为什么请你来。为了更好的开诚布公，你可以先说你的疑惑。”

    “我的疑惑？”issac已经察觉了mycroft的区别对待。难道说智商高果然能受到优待吗？忽然听到mycroft的话，他的反应慢了一拍。

    “不错。”mycroft说。

    “西装不错。”issac称赞了一句，还是没胆子在mycroft面前太过放肆。

    可mycroft是谁？k的演绎法还是他教的。issac的小心思在mycroft面前简直无所遁形，他面上不动声色，却悄悄的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的小肚腩缩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