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通，就听到王玉霞有点阴阳怪气的声音，“呦，张帆，这么闲，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

    我看一眼小芬，淡淡道，“王玉霞，你在哪？”

    “我在家。”

    我嗯了一声，“我现在想见你一面，有事和你谈。”

    “什么事？不会又是告诉我，徐燕的事你不知道吧？“王玉霞的口气里明显带着情绪。

    “好事，赚钱的生意到了，你愿不愿意听？”我直接了当说。

    “赚钱的生意，什么生意？”王玉霞的口气瞬间变了。

    “见面说吧，一会儿我就过去。”

    “好，我等着你，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准备。”

    “我什么都不想吃，就谈生意。”我淡淡地把电话挂了。

    “又要见那个王玉霞啊？”小芬看看我。

    我笑着点点头，“这生意必须和她谈，走吧，去她家。”

    小芬嗯了一声，动了车子。

    到了王玉霞住的别墅小区，我和门口的保安一说，保安就放我们进去了，看来王玉霞已经提前打了招呼。

    小芬一边往里开，一边看着两边说：“哇，这个王玉霞住这么好的地方，她是个富婆吧。”

    我笑笑，“老板。”

    “单身？”小芬瞥我一眼。

    我顿了一下，点点头。

    “怪不得呢。”小芬低低嘀咕一句，我没回应。

    快到王玉霞别墅门前，我让小芬把车停下，“小芬，你在这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

    “我不能进去？”

    “谈生意，你在不太方便，我一会就出来了。”我轻轻说。

    小芬幽怨地看着我。

    “放心吧，就是谈生意，否则我就不会带你来了。肖强的话你也听到了，我必须尽快给他回复。”我认真道。

    “好吧，那我等着你。”小芬终于收回幽怨的眼神，点头了。

    我推开车门，脚刚一落地，一个趔趄，差点坐到地上，妈的，肖强下手真够狠。

    小芬赶忙扶住我，“张帆，还是我扶你吧，我不进屋，就扶到你门口。”

    我挺了挺腰身，“没事，这点路，我能走过去。”

    推开小芬，我趔趄地向着王玉霞的别墅走去，身体还是很疼，可是前边有一个赚钱的机会等着我，后边有个温柔的女人对我充满依靠，我不能倒下，即使是趔趄，我也得走下去。

    终于走到王玉霞别墅门前，我一按门铃，门开了，露出一张中年妇女的脸，“你找谁？”

    我看看对方的穿衣打扮，应该是王玉霞的保姆，笑了一下，“我叫张帆，我找王总，和她说好的。”

    “王总，张帆来了。”女人朝屋里喊了一声，把我让进去。

    王玉霞从楼上跑下来，一看到我鼻青脸肿的样子，立刻惊住了，“张帆，你这是怎么了，又和谁打仗了？”

    我淡淡道，“没事，给我喝杯水吧。”

    王玉霞忙把我扶到沙上坐下，给我倒了杯水，又指挥保姆去找膏药。

    我摆摆手，让她别忙了，这点伤无所谓。

    王玉霞挨着我坐下，“张帆，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从包里把那个装修设计图拿出来，递给王玉霞，“我去抢生意了，你看这笔生意，你能不能做？‘

    王玉霞接过装修图看看，“这是肖强的那个健身俱乐部？”

    我点点头，“王玉霞，你挺聪明，一眼就看出来了。”

    王玉霞笑笑，“这还用细看吗，这生意是谁给你的，不会是徐燕吧？”

    我摇摇头，“肖强直接给我的。”

    “肖强给你的，你和他联系上了，怎么联系的，这伤不会是他打的吧？”王玉霞伸手去摸我的脸。

    我把王玉霞的手拿开，“这伤是他打的，他为徐燕出头，把我教训了一顿。至于其它你就不用你管了，只要告诉我，这笔生意你能不能做？肖强需要尽快答复，所以我才着急来找你。”

    王玉霞顿顿，“这事徐燕知道吗？”

    我摇摇头，“徐燕把整个俱乐部的装修、运营都交给肖强了，他自己能做主。”

    王玉霞又想想，“设计图都出来了，肖强一定行过价吧，他的装修预算是多少？”

    我看着王玉霞那狡黠的眼睛，心想，王玉霞在生意场上真是鬼精，句句都问在点上。

    我把肖强的预算说了。

    “你等等。”王玉霞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一个计算器，一边看着装修图，一边按着，过了一会儿，抬起头笑笑，“嗯，这笔生意有赚头。”

    “王玉霞，装修你也懂？”我对王玉霞的精明都佩服了。

    王玉霞诡秘一笑，“我说过，我是商场上的万金油，只要是赚钱的生意，我都能贴上去。我公司装修的时候，我都是全程跟着的，里边的猫腻我都清楚。”

    “王玉霞，你真是太厉害了。”我不禁夸道。

    “那是。”王玉霞得意瞟我一眼，“没有这两笔刷子，我能有今天。”

    “这倒是。”我点点头，“那这生意，你到底能不能接？肖强可说了，必须按照正常的商务流程办、”

    “只要能赚钱，当然可以接，送上门的钱还要推走啊。”王玉霞一撇嘴，“不过，既然这事徐燕不知道，我们就得一直瞒着她，省得她中途捣乱，那就麻烦了。”

    我嗯了一声，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等我一会儿。”王玉霞想想，拨了一个电话，和那边说了几句，让对方赶紧过来，然后把电话挂了。

    我看着王玉霞忙忙碌碌的样子，心里知道她已经开始运作了，一谈到钱，她的度总是很快。

    放下电话，王玉霞朝我笑笑，“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是开装修公司的，规模还挺大，这个活儿她一定能干，我们转包给她，拿转包费就可以。这样我们不用出面，徐燕也不会知道。我朋友也住在这个小区，马上就能到。”

    老油条啊，我心里暗道，空手套白狼，一举多得，王玉霞真是沾上毛比猴子还精。

    王玉霞看我看她，一笑，“生意场上人脉就是钱，生意不用都自己做，这就是贸易。”

    王玉霞的话不多，却如同给我上了一课。

    很快，王玉霞的朋友就到了，也是个和王玉霞同龄的中年女人，叫蒋丽。打扮得和王玉霞一样精致，看样子就像个女强人。

    王玉霞给我们互相做了简单介绍，就把装修的事说了，对方看看那份装修图，立刻说，“没问题，这个活儿我们公司能干，我早就想和风云公司合作，但是一直没机会，这次你们把这活儿交给我，我肯定给你们干好。”

    我看看蒋丽，又看看王玉霞，王玉霞朝我点点头，“张帆，蒋总既然这么说了，那就绝对没问题，让她和肖强见一面，细谈。”

    蒋丽见我没有马上回应，又笑着补充一句，“我做生意像来是亲兄弟明算账，这中间的费用该多少是多少，我一分不会少的，这玉霞最清楚，我们打交道不是一次两次了。”

    “对，这一点，蒋总最讲究。”王玉霞也笑笑。

    我也笑笑，起身到了旁边的屋子，给肖强了个信息。

    过了一会儿，肖强回电话了，我把事情和他一说，肖强还愣了一下，“张帆，你度够快的，明天上午九点我在俱乐部等你，你带你的朋友过来吧。”

    我回到客厅，把肖强的话转告给王玉霞她俩，两人都笑了，立刻同意明天上午九点在市门口见面，蒋丽还表示明天她会带着设计人员一起过去。

    谈完正事，蒋丽又聊了几句闲话，走了。

    蒋丽一走，王玉霞就朝我得意道，“怎么样，这事成了吧，按照规定，转包费得这个数。只要肖强和蒋丽合同一签，这笔钱就到账了。这钱挣得多轻松。”

    我听着那个数字，有点恍惚，这钱来得确实轻松，轻松的我都不敢想象，人脉就是钱，王玉霞说得一点都没错，我想想，即使分一半，我那顿打挨得也值。

    王玉霞还拿着计算器再按，王玉霞按出一组数字，指给我看，“这是你的，咱们还是五五分。”

    我摇摇头。

    “怎么，你嫌少？”王玉霞一愣。

    我笑一笑，“这回得三三分。”

    “三三分？”王玉霞疑惑道，“难道肖强也算一个，倒是应该有他的份。不过他用徐家的钱做生意，最后还自己分一分，这有点不太好吧。”

    王玉霞的话里露出一丝鄙夷。

    “不是肖强的，是另外一个人的，没有她，肖强也不会把生意转给我，肖强这么做，也是替徐燕还情。”我回应道。

    王玉霞顿了一下，“我明白了，那我就不多问了，三三就三三。这样算下来，这笔生意利润也不大，不过和肖强搭上钩，以后等他真成了徐家的女婿，再给咱们介绍点大生意。”

    王玉霞倒是想得挺远。

    王玉霞又想了一会儿，说：“张帆，既然事情都已经说好了，明天和肖强见面，我就不去了，你陪着蒋丽和肖强谈吧。肖强也见过我，知道我和徐燕的关系，我怕我一露面，肖强会有想法，再把生意给耽搁了。”

    王玉霞的话也是我想说的，只是我一直没法说，现在她主动提出，我自然同意了。

    “一会儿，我再给蒋丽打个电话，和她叮咛一下。”

    我点点头。

    正事都已经谈妥了，我担心着车里的小芬，就准备走，王玉霞见我站起身，疑惑道，“干嘛，你要走啊？”

    我答应着往出走。

    “一谈完生意就走，你真把我这当生意场了。”王玉霞有些不满，“是不有别的女人等你？”

    我朝王玉霞笑笑，“有没有，我都得走了，我一身伤，现在除了嘴能动，什么都干不了，你说咱两都聊完了，我还待着干什么。”

    “你这家伙，真是个没良心，到我这就是为钱来。”王玉霞嗔怪着我，我还是出了门。

    “丁总的事，你什么时候见人家？”王玉霞在我身后问。

    我看她一眼，“明天晚上吧。”

    “那我约了。”

    我简单嗯了一声，向着停车的地方走去，有钱赚了，我身上的痛感似乎也轻了很多。

    明天晚上的事，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