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扑克脸又涨得通红。

    宁烨虽是个娃娃，但性别为男，男人的自尊与骄傲一点儿没少，他为自己的拮据羞愤难当。

    “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语与灵潺也是两只穷鬼，灵石这玩意儿只在灵物学的课上听过，还得感谢宁烨今儿让她们开了眼界。

    “不、不是！你们不懂！”眉宇间渐渐浮现的狰狞取代原本干净纯真的神采，“宁荣他就有很多很多灵石，而我没用，不被重视，既得不到家族的资源，还累得母亲受人冷嘲热讽……”

    他说着说着，身子不禁地剧烈颤抖。

    “你以前怎样我可不知，但你现在的模样才是真正没用！”灵潺小脚一踮，母老虎似地一把拧住他的耳朵。

    有戏啊！小语看得清楚，眸中跳跃着两簇八卦的火光。

    “痛痛痛……”宁烨护着耳朵，凶恶的神情一扫而光，宝宝手劲委实不小，扑克脸生生被拧成了一只小苦瓜。

    “灵潺说的对，与其自怨自怜，不如想想以后该怎么做，如果你缺灵石，那就寻一门能挣很多灵石的门路喽~”

    赚灵石的门路？两个小鬼停止打闹，感兴趣地瞪着小语。

    “怎么挣？”

    “炼丹药？炼法器？抓妖怪？”小说里好像是这么写的，其实她也是个门外汉。

    “你说的有理！”宁诚掰开宝宝肉肉的小手，神色回复正常，他托着下巴认真思考起来。

    “只要过了灵学院的试炼，我们就会被分到不同的学院，如果能进炼学院……就能赚好多好多灵石了！”

    “还要分学院？”小语和灵潺都是头一回听说。

    “两只土包子！真不知你们怎么混进来的。难道，真如闫家所说你们是走后门的？”

    讨打！小语“唰”地撸起袖子。

    “你还不老实交代！”宝宝作势要拎另一只耳朵。

    “我说，我说！成了正式弟子后，学院会依据每人这一年的成绩以及五行将我们分到不同的学院。最热门的就是武学院，院里学得都是最上层的功法！第二热门的是炼学院，据说什么都能炼造！等学会了炼丹、炼器、炼金，炼出的好东西定能换数不尽的灵石……”宁烨冷冷的扑克脸倏地换上一脸财迷的表情。

    “这样，我不仅能好好修行，变得愈来愈厉害，还能治好母亲常年来的怪病，家里就再也不敢有人看不起我们了！”

    “伯母生病了？”灵潺关心地问。

    “嗯，母亲常年四肢冰凉，忽冷忽热，有时还会大把大把地掉头发。一日中她有半日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问诊的大夫都看不出是得了什么病。也许，我应该进灵院的医学院，这样不就能直接替母亲治病了么？”

    噢？灵学院居然还有医学院？这个管用！小语来了兴趣，不过小屁孩说的怪病她怎么好像在万卷阁的哪本书上见过？可惜，一下子想不起来。

    “小烨别心急，只要你继续修行，终有一天会寻到治病的办法。”

    “我知道，谢谢小语姐！灵院还有术学院，术学院能推演万象，对天下事简直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是最最难进的学院！嗯？似乎也能赚灵石？”

    宁烨完全掉进了钱眼里，拔都拔不出来，财迷的表情都能闪出灵石的灵光来！

    “还有呢？”

    “最后一个学院最神秘，里头究竟做些什么，有些什么弟子，没人知道，叫仙学院。”小鬼不自觉压低了嗓子。

    凡带上仙字的都不得了！小语暗暗吞了口口水。

    ***

    到了年尾，中衍山渐渐热闹起来。

    不少外出任务的执事弟子都纷纷回到学院，三五成群地聚会谈天。平日里醉心修行或埋首研究的老师们也先后出关，常常为证明自己的理论而互相争得面红耳赤。

    灵学院每年年末由罗阙发起，作为开山来二百多年的传统，会举行一场盛大奢华的玄阴宴。

    到时群星璀璨，灵学院的弟子不说，只要任职于中衍山，都会在晚宴露脸。包括罗上师，白瑾瑜，甚至一些修行界的名人也会登台亮相，这对很多有心人而言，是个相互结交的大好机会。

    苦逼的试炼弟子们收到风声后，只在心中小小的期待了一下，便继续回到繁重的学业中，连有“金手指”傍身的小语也轻松不起来了。

    因为原本只讲种族大概念的灵物学突然发了疯似的发了厚厚三册书下来，内容分别为花药草木、灵脉矿产以及生灵习俗，还要求背得滚瓜烂熟。

    姚星语直逼一百八的智商被迫每晚高速运转，待濒临崩坏之时，便放下书本，站在房内不大的空地上，抬着天鹅颈，举着兰花掌，挺胸收腹，孜孜不倦地练着温学士教授的祈灵舞。

    祈灵舞颇有现代舞恣意洒脱之势，舞起来大气优美，柔刚并济，男女皆宜。

    据说作为每年祈灵祭上的传统舞，温学士便会在正式弟子中选出三十人与一名领舞，再将舞曲重新编排后，登上祭台，隆重演出。为了这一时的风头，弟子间少不了勾心斗角，暗潮汹涌。

    小语的“魔音”终于令温学士的耳朵难产，他好心建议，为了半年后的才艺试不妨尝试将精力放在祈灵舞上。她立刻虚心接受，反复将舞练了又练，可温学士看向自己的目光始终是差强人意。不过，与弹琴相比，她倒是进步了不少！

    灵潺的舞技蹩脚得和某女的琴艺不相上下，她最近为如何跳一段行云流水的祈灵舞糟透了心。到是王小丫，不管是琴艺还是舞技倒是不上不下，合格铁定跑不掉，但离优秀就远得不是一星半点了。

    正当小语偷偷猜测舞林高手的皇冠到底是落在洛雅的头上还是闫如玉的头上时，梦凡恍若天人的一舞瞬间力压群芳，连温学士也脱口大赞：“妙！妙极！！”

    他说此舞的精髓完全被梦凡诠释得淋漓尽致，舞得可谓是出神入化，高贵圣洁，堪为典范！

    梦凡确是舞得不俗，因为连艺术细胞欠缺，大俗人一枚的姚星语也看得真切，更妄论那些眼界不凡的公子贵女们！

    闫如玉一不留神，芳心暗许，坚贞不渝地将梦凡视作伴侣的不二之选。

    她又是个大胆直接的性情女子，小语这几日每瞧见梦凡，其身后不远处必跟有一条名为闫如玉的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