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北宇“啊”的一声，这人竟然是刑侦大队长卢军！

    卢军站起走过来，帮凌北宇松开了身上的绳子，说道：“不好意思啊，用这个办法请你过来。”又对那两个大汉说：“你们到外面把风，有任何车辆过来都要马上关房灯。”两个大汉答应着出去。

    卢军又把窗帘拉上，亲自泡了一壶茶，倒杯茶给凌北宇。凌北宇一喝而尽，还不解渴，拿起茶壶自己倒了几杯喝。刚才几场场打斗，且不说有多累，光是汗都出了不少。补充了些水分，人才精神些。

    卢军又扔过来一包烟，凌北宇打开点着一支，贪婪地吸着。

    好一会，凌北宇才说：“审讯开始吧，卢队，你有什么要问的，看在你们救我的份上，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回答。”

    卢军看着凌北宇，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你们警察要抓个人，正大光明就是了，怎么搞得鬼鬼祟祟黑社会一样。”凌北宇不满道。

    卢军停止大笑，说：“凌兄弟你误会了，这次如此请你过来，也是迫不得已。其实这次是谈合作的，绝无恶意。”

    “合作？”凌北宇这回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卢队，我知道上次我和汪小姐做假证供放走光头三的事你很恼火，但我们也是被梁智辉威胁的，无可奈何的。你不必说这样的话奚落我，有什么就直接说吧。”

    卢军正式道：“凌兄弟，我没有说笑。你说起光头三的事，其实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你们做假证供的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我当时看你是暴跳如雷的，怎么可能是小事呢。”凌北宇被他这么一说，有点糊涂了。

    卢军笑了笑，说：“我慢慢讲给你听。你们以为当时你们做假证供放走光头三我肯定气坏了，是吧？其实不是的，我当时并不想抓光头三，他涉及一宗极其重要的案子，如果抓了他判了刑，那我的线索就断了。你们做假放走他，我不知多开心，但我还得装作很愤怒的样子啊，不然怎么迷惑你们和光头三?哈哈哈！”他得意地笑了，像个玩游戏取胜的孩子。

    凌北宇觉得难以置信：“你们抓了光头三，不是正好刑讯逼供，逼他讲出来，放了他不是放虎归山吗？”

    卢军说：“你不是刑警，自然不会明白，像光头三这种级别的人，哪怕打死也不会招供的。坐牢只是苦他一个，他敢招供出幕后大老板，那可是灭门之祸。再说吧，光头三也未必知道得太多，很多核心机密一定不知道的。因此我必须放过他，长期盯着他，他必然等风声过后继续为幕后老板干活，那我就放长线钓大鱼。”

    凌北宇大悟：“明白了，嘿嘿，卢队你的计谋厉害啊，亏我一直觉得愧对你，哪想其实是被你利用了。真是无用之极啊，羞愧，羞愧。”

    卢军笑说：“你不用恭维我，这是一局很大很大的棋局，你我都只是其中的棋子而已。有时候没办法的，像石锋布了一个局，我们还不是一样钻了进去，关键是要时刻保持清醒，才能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判断，嘿嘿，石锋弄这一出戏，差点弄坏了我整盘大计划，他也算是了不起的人才了。”

    凌北宇说：“我看你们旗鼓相当，都是了不起的谋略之才。对了，卢队，其实你想通过光头三追踪什么大案？可否透露一下？”

    卢军一拍手：“说到点了，这个必须得告诉你，我想或许你都有所了解了吧，你知不知道现在南兴，大家都在寻找一个红印女郎？”

    凌北宇一震，这个红印女郎林雅静曾跟他说过，回来特别的叫白子打听，结果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究竟红印女郎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说法却是五花八门，有说她知道一种新型的极厉害的毒品，也有说她掌握一种治疗多种癌症药品的配方，还有说她掌握一种新型武器，总之众说纷纭。现在听得卢军这么说，就问：“我是有听说过，但不知为何叫红印女郎，到底隐藏着什么机密，还请卢队指教。”

    卢军说：“我也只是掌握了一部分信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大概这样的，国际贩毒集团聘请美国专家新研制出一种新型的毒品，这种毒品比海洛因厉害多了，能让人上瘾，让人心情舒畅，但对身体却没有多大害处。你想想，这多恐怖，如果这毒品流入社会，那些达官贵人首先被毒品控制，然后整个国家被控制。所以消息传出引起一片恐慌，各国都要寻找这种毒品，就算得不到也必须摧毁。不知为何，那个美国化学专家病重而死亡，临死前告知这个毒品的配方在一个女子的手中，有两个线索可找这个女子，一是这女子身上有一块红色胎记，二是她是内衣行业的人。而全国内衣的设计、生产、销售都在南兴，所以各方势力都来到南兴，寻找红印女郎。”

    凌北宇恍然大悟，卢军的说法比其他人更详细，也显得更真实可靠。又问：“那你说光头三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难道他和红印女郎有联系?”

    卢军迟疑一下，笑说：“他怎么可能和红印女郎有联系呢，现在全世界都不知道谁是红印女郎，他只是寻找红印女郎人群中最努力，也应该是最有进展的。”他之所以犹豫一下，毕竟这可是很有价值的信息，但想如果不和盘说出，很多事情凌北宇未必相信。

    “何以见得?”凌北宇问。

    “这可得从石锋女儿石丽丽惨死案说起。”卢军又点着烟，慢慢的说：“我详细查过案子，石丽丽在夜总会跳舞和一帮烂仔发生冲突，烂仔撕开她的衣服，仅剩内衣文胸，回来就出去上车，直到被杀害。我推测，应该是有人看到石丽丽身上有红色胎记，以为她是红印女郎，一路追踪，后来不知为何起了冲突被杀害，也许是发现了石丽丽不是红印女郎，但那伙人见色起心，强奸杀人。”

    凌北宇思索一下，说：“你的意思是，光头三知道的信息更详细，像一般人如果找到一个身上有红印的女人，也无法得知她是不是红印女郎，但光头三却能判断出来，这说明他背后很不一般，他就是一条重要的线索，对不对？”

    卢军一竖大拇指：“分析得很好，就是这样。所以光头三必须放，我要钓大鱼。”

    凌北宇说：“可是石丽丽遇害案也是重案要案，老是不破案，舆论压力很大，只怕你们上头也要下令你们破案，捉拿光头三。”

    卢军嘿嘿笑道：“舆论压力?不存在的啦，还要封锁本地媒体，严控网络，过一段时间，谁还记得这事?”

    凌北默然，这样的话石丽丽不是白死了吗？法律何在，天理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