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刚碰完杯，陆禹安便开了口，“我知道在这种私人约会的时候谈工作很扫兴，但这就是我约你出来的目的。”

    艾恋放下了手上的高脚杯，思考了一会儿，说：“我暂时没有跳槽的打算。”

    这样的机会若是摆在以前，艾恋兴许会考虑。但现在这个节骨眼儿，南泽正计划去S市，她若决定跳槽，合同一签，岂不是打乱了南泽的计划？可拒绝的话刚说出口，艾恋的心里又开始有些忐忑不安。

    “其实我们公司做到今天，也挺不容易。”陆禹安的样子好像是要开演苦肉计，“游戏刚刚研发的时候遇到了很多的瓶颈，特别是像我这种小公司，研发的速度都比不上那些有着扎实的技术人员基础的大企业。很多时候自己的点子刚刚出来，还没过多久，就已经被别人做过了。”他摇了摇头，“以前觉得自己挺聪明，如果创业的话，公司的创意一定领先于行业。不过事实确实和我长辈们告诉我们的一样残酷。你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你以为的聪明，别人其实都有。”

    听着陆禹安的感叹，不像是在刻意演戏，语气挺诚恳。艾恋心里想，考客虽然是一家新公司，但背景雄厚，有强大的财务支撑，不会出什么太大的漏子。但回头想想，即使是陆禹安这种二世祖，创起业来也并不是那样顺风顺水，更何况是两袖清风的南泽呢？“若你都觉得不易，那那些白手起家的现代创业人的无奈岂不是比你还多了几分？”

    “何止是几分？应当比城墙还要厚。”陆禹安好似很有自知之明，“我没必要装什么高尚。现在这个社会就是个蒙着雾的玻璃瓶子，其实人人都能看清楚，只不过有些人要故意弄模糊透亮的面，掩耳盗铃。”他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唇边残留的红酒，“家里有钱的人走得路比别人顺得多，没什么好避讳的。要是没有我爸，我也什么也不是。社会上的人都看得清楚，我又何必装糊涂？”

    艾恋微微地笑了一下，“你倒也算是个耿直的人，没有某些有钱人那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陆禹安看着艾恋上扬的嘴角，竟有一些心动。他看着艾恋的眼睛，说：“那是。刘备请诸葛亮尚能三顾茅庐，更何况是我？区区一个小人物，想要揽才，还不得放低姿态？”

    听着陆禹安的话，艾恋有些不好意思，她举起手上的酒杯，“陆总，我敬您一杯。为之前我们愉快的合作。”

    陆禹安拿起酒杯碰了碰，“我的邀请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很诚心。”

    ……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艾恋随着陆禹安，走出刚刚结束进餐的餐厅。陆禹安听着艾恋的话，知道今天的她可以接受接下来的邀约，他礼貌性地帮艾恋打开车门，“送你回家。”

    艾恋坐上车，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八点还不到。出门以前，她以为陆禹安会和上次一样邀请她参与接下来的活动，可事实并没有。难道……她心里想，陆禹安真的仅仅是邀她谈论工作上的问题？今天在饭桌上的话题，也左右离不开工作，创业。或许吧，她先前看错了他，可能他真的仅仅是想挖她到他们公司罢了。想到这里，她竟开始有些失望。艾恋看了看后视镜里面的自己，老天爷给了她这副花容月貌也真真是仅供观赏了，派不出任何的作用。出门以前还想着能耍耍陆禹安这位公子哥，真是自己异想天开了，竟忘了自己空有一副面容，也只是爬不上顶的灰姑娘罢了。

    ……

    “怎么是你？”南泽打开酒店的门，看到秦仙仙醉醺醺地站在门外，一副下一秒就要倒地的样子。秦仙仙上前几步，一头栽在了南泽的胸膛，哭了起来，“你说要我怎样惩罚你都行，怎么我再找你，你都不予回信？”

    “我……”南泽不知怎样面对秦仙仙，一时说不出话。

    “你给我进去。”秦仙仙又推又搡地把南泽弄进了房间，自己也跟着进了去。她倒在沙发上，抓住了南泽的手腕，拉了拉他，示意让他坐下。南泽把手抽了出来，转身走到了电视旁，拿着水壶烧了些热水，冲泡了一杯茶端给秦仙仙，“喝吧，醒点酒。”

    秦仙仙坐了起来，“你平日对艾恋，都是这般温柔？为何你对我，就不能稍微施舍多一点？”

    南泽不想与她讨论感情的问题，他放下了秦仙仙没有接过的茶杯，“你喝多了，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我没有住的地方，难不成你忍心赶我走，露宿街头？”秦仙仙在喝醉酒之前就已经打算今晚要赖在南泽这里，不然她也不会把自己灌到如此地步。

    “秦仙仙。”南泽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你是不是真的从未考虑过艾恋的感受？”

    “南泽。”秦仙仙情绪有些失控，她拍着自己的胸，“你说我从未考虑过艾恋的感受，那这么多年来你们的感情，是怎么走过来的？我保护我们之间的秘密，保护得还不够用心？这么多年来，艾恋感觉到了一点端倪吗？”

    “难道我和艾恋的感情，全全是凭你的成全？”南泽疑惑道。

    “南泽。”秦仙仙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我不信你与艾恋坦白了全部，不然她怎对我没有一丝的愧疚？反而是这样就与我断了联系！如今好了，我十年的好朋友与我决裂了，难道这一切都只怪我吗？”

    南泽语气平和，“你说过的，不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