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南默默点头，思索道：“唉，有几百双眼睛在盯着这两个人，我们是无法救了，这两人死定了，真郁闷。”

    老鬼子眯眼笑道：“你放心，只要人在我们手里，终归有办法的。”

    欧阳南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有办法？”

    老鬼子神秘兮兮道：“当然有办法。不过得先过了这个风头再说。”

    欧阳南点头道：“嗯，我们要逐渐淡化这件事。”

    老鬼子想了想，接着说道：“这两人如果他们是钟玲的同伙，就可能认识你，你暂时不要露面，我去审讯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欧阳南默然点头道：“如果是钟玲一伙的人，那么他们可能在暗中观察过我。不是一伙的那就不知道是哪路神仙了。”

    老鬼子说道：“等我审完了就知道了。”

    欧阳南皱眉道：“我想宪兵队那边不会善罢甘休，还会让上头出面要人。”

    老鬼子沉吟道：“很有这种可能，我们静观其变吧。”

    欧阳南无奈道：“只能这样了。”

    老鬼子想了想，眯眼道：“我想吉川那个家伙会慎重考虑的，我们毕竟和方面军司令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会轻易得罪我们。”

    第二天，老鬼子对两人进行了刑讯，表面上看动用了大刑，其实就是微不足道的表皮伤。而且搞清楚了两人的身份。

    中午时分，欧阳南和老鬼子坐在书房内秘密商议着这些事。

    “岁数大的叫龚武国，是军统负责文化方面的上校特工组长，那个小胖子叫梁晨，是中尉组员，他们这次来到这里的任务就是获取原田介夫行动计划和暗杀原田介夫。”老鬼子说道。

    “我靠，他们这不是叛变了吗？”欧阳南不齿说道。

    “那倒没有，尽管他们承认了身份，但还是宁死不屈。”老鬼子微微摇头道。

    “都透底了还没叛变。”欧阳南呲牙道。

    “透底是透底，但这和出卖组织和同事不同。”老鬼子纠正道。

    “他们只是承认这些，其他什么都没说？有没有出卖钟玲她们？”欧阳南眨眼道。

    “没有。一个字都没有提，我还刻意往这方面引导，但是就是闭口不言，于是我就给他们动刑，不管怎么用刑嚎叫，就是不说。”老鬼子挑眉道。

    “你不会打残了他们吧？”欧阳南担忧道。

    “我有尺度，表皮伤而已。要是不动邢的话，就不是佐藤的部下了。这种特点你要把握好，还要利用好。”老鬼子沉吟道。

    “明白。”欧阳南默默点头道。

    “你下午要去见那个姓卢的姑娘，要尽快把药品解决了。要是让宪兵队和特务机关嗅出了味道，我们可就前功尽弃了。”老鬼子思索道。

    “你把药品藏在哪里了？”欧阳南问道。

    “藏在棉织厂仓库里。”老鬼子说道。

    “我立即就去联系卢姑娘。”欧阳南知道这件事刻不容缓，立即起身说道。

    几分钟后，欧阳南换好了便服溜出了军营。

    几经碾转，他来到了附近商业街上，眼睛四处瞭望，终于让他看到了那个卖烟的小女孩。

    欧阳南快速走了过去，微笑道：“小妹妹我买烟。”

    小女孩惊喜的瞪大眼睛道：“是你大哥哥。”

    欧阳南微笑道：“是我。”

    小女孩立即贴近他小声说道：“姐姐都等你两天了。”

    欧阳南微微点头道。“是吗，这次我在哪儿能见到她。”

    “跟我来。”小女孩甩下头，潇洒转身走去，动作显得无比可爱。

    欧阳南慢慢地跟在她的身后走去。

    小女孩穿过商业街，拐进一条很窄的胡同，在一个大黑门前站住了脚步。

    “就这里。”小女孩推开门让欧阳南先进，然后向外探头左右观察了片刻，才关上门。

    “蛮机灵的。”欧阳南笑道。

    欧阳南走进了房间，看到卢小华正朝他微笑。也不知怎么了，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那种叫人震荡的吟声。倏地脸上红了起来，像做了坏事的孩子般，不敢正视卢小华。

    在这一刻,这个朴实而诚恳的年轻人心态似乎发生了某些变化。

    “快请坐。”卢小华并没有发现他的情绪反常，热情招呼道。

    “听说你已经等我两天了？这两天我那里事情特别多。”欧阳南坐了下来，神情也恢复正常。

    “是的。我着急见你，是因为我联系上了延安方面的人，他们对此极为重视，特别叫我感谢你为抗日做出的贡献。”卢小华点了点头说道。

    “太好了。药品我已经准备好了，能有两辆卡车那么多，他们什么时候接手？”欧阳南惊喜道。

    “这么多药品想一下运走很困难，只能分散运走。”卢小华想了想，说道。

    “嗯，是很困难，但是我可以给他们搞到通行证。可要经过国统区到是很麻烦。”欧阳南琢磨道。

    “哦，这不关你的事。只要你能把药品送到郊区这个地方，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卢小华想了想，莞尔笑道。然后递给他一张纸条。

    欧阳南看了看纸条，很轻松地说道：“运到这里没问题。”

    “卢小华微笑地伸出手来，欣然道：“那好。我再次代表延安谢谢你。”

    “不要客气。”欧阳南一怔，忙伸手与她握了下。

    “我说的那件事，你有眉目了吗？”卢小华歪头试探问道。

    “嗯，我探听清楚了。特务机关与中统暗中勾结达成秘密合作协议，利用叛徒制定了一个牵引计划。”欧阳南陈述道。

    “那个人是谁？”卢小华面色肃然起来，问道。

    “孙继祖。”欧阳南说道。

    “啊！”卢小华发出了惊呼声，面色变得极为难看。然后怔怔地嘟囔道：“怎么会是他？我说的吗，敌人怎么会掌握得那么清楚。”

    “昨天晚上我已经除掉了他，你以后就不用躲藏了。但也要防日本特务认出你，毕竟他们跟踪你多日，而且还有你的照片。”欧阳南按照老鬼子传授的方法，刻意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什么？你已经除掉了他？”卢小华震惊地望着他，讶然道。

    “是的，这种汉奸多留一天就会害死很多抗日志士。”欧阳南很平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