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荣兴奋地说着他自己自以为公正公义的杀人道理，郭风明听得眉头一皱，便训斥道，“杨志荣，就算她们真的做出了有违道德伦常的事情，那也轮不到你去制裁她们，你这是在罔顾法纪，草菅人命，你知道吗！”

    杨志荣不怒反笑，“我罔顾法纪？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有所谓的法纪，那我的父亲总是对我和哥哥施暴的时候，你们这些所谓的警察为什么不来帮帮我们？两年前，我哥哥在工地上受了伤，工头不肯给我工伤赔偿的时候，你们这些正义的警察为什么不来帮帮我们？呵，公义，不过是狗屁！”

    杨志荣的话让郭风明有些无言以对，姜成则不悦地瞪了一眼杨志荣喝道，“你们这些人成天就知道抱怨不公，把自身的不幸迁怒到无辜的人身上，你的下场再怎么惨也是你罪有应得。”

    说到这里，姜成倒又想起了另一桩事，“你杀了蒋青，她的尸首现在在什么地方？”

    杨志荣阴仄仄地说道，“她的尸体啊，早就在方庆华的胃里给消化了，还有她的骨头，我砍成一块块拿去喂野狗了。”

    郭风明和姜成闻言不禁打了个寒颤，但杨志荣脸上却是满足愉悦的神情。

    给杨志荣录完口供，姜成和郭风明一前一后地从讯问室走出来。姜成脸色苍白地臭骂了一句，“妈的，未来一个月我都不想吃肉了。”

    郭风明无奈一笑，姜成还是太过年轻了，像杨志荣这种杀人碎尸、吃人肉的案子，他经历过不少，自然不会像姜成反应这么大。

    他拍了拍姜成的肩膀，语重深长地说道，“当了刑警，你就得有一种觉悟——不管是多么血腥可怕的案子，你都不应该被影响，只有你的意志足够坚定，你才能正确地去判断和思考。”

    姜成闻言却是有些不服气，他自认自己刚才并没有被戴志强所描述的那些喂方庆华吃蒋青身体的事情给吓到，他只不过是想象了一下那个情形，忍不住恶心了一下罢了。

    他没回应郭风明的指点，而是直接给陆晋临打了电话汇报录口供的情况。

    这边陆晋临也已经给齐陶陶录了口供，现在有各种充分的证据指证杨志荣，再加上他本人也承认了自己的罪行，陆晋临没有犹豫，立刻决定将杨志荣移交检察院去起诉。

    这个案子就此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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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晋临陪着齐陶陶在医院里坐了一上午，见齐陶陶有些烦他，他便提前离开医院回到警局处理这个案子剩下的事情。

    到了中午的时候，尚幼闵才醒过来。齐陶陶坐在他床前，对他各种嘘寒问暖，态度温柔得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尚幼闵露出一脸不习惯的表情，揶揄道，“齐陶陶，我认识你这么久，你第一次像个女人一样温柔。”

    齐陶陶睨他一眼，回敬道，“我认识你这么久，你也是第一次像个男人一样勇敢。你知道吗，我看到你胆敢抱着那变态凶手的时候，我都以为你被神灵附身了，不然你怎么可能会有勇气那样子做。”

    尚幼闵哼哼笑道，“你以为我想救你吗，我是听到那变态说杀了你之后还要杀我，我才迫不得已去阻止他杀你。”

    尔后他叹了一大口气，小声埋怨道，“要不是因为怕你跟我妈告状我没有及时看到你发的求救信息，我才不会一大早就去你姐姐家找你。”

    “我要不是去你姐姐家找你的话，我就不会在那里遇到那死变态，更不会被他用刀对着我的腰威胁我去按门铃，然后他不会进屋伤害你，我也就不用为了救你，害自己的手伤成这样……”

    尚幼闵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齐陶陶虽然听不大清楚他在抱怨些什么，但大概也猜得出来，他在抱怨她连累了他。

    她无奈地打断尚幼闵的抱怨，说道，“尚幼闵，我刚给我爸妈打过电话了，他们知道你为了救我伤了手，急得恨不得立刻坐飞机飞回来看望你，照顾你。”

    “我上次差点被那杀人犯给杀了，他们都没有这么心急火燎地想要回来看望我，这次你一受伤，他们就这么心痛你了，看来，我这个亲女儿在他们心目中的位置还比不上你这个外人。”

    齐陶陶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有留意到尚幼闵在听到她说她父母要来的时候，脸色蓦地变得有些难看，本来摆在被子上的手也忍不住默默地绞着被子。

    尚幼闵低了头不让齐陶陶看见自己的表情，这才用吊儿郎当的语气说道，“哎，叔叔阿姨怎么还是老样子啊，明明我不是他们的儿子，他们却待我胜似亲生儿子，这会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的。”

    齐陶陶乜他，“你就装吧，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乐开花了吧。等我妈来了，你天天都可以变着花样哄她给你做各种好菜好汤，把伺候得跟土皇帝似的，你不得高兴死啊。”

    尚幼闵却是苦笑，“齐陶陶，我是认真的，你别让他们回来看我了，其实我手上地伤都是皮外伤，过半个月就能好，没必要让他们在外面旅游到一半就跑回来看我。”

    “其实我就是这样跟他们说的，可他们非要回来看你，我有什么办法？”对着尚幼闵这一刻极其抗拒的态度，齐陶陶心头有点疑惑，但也没有深究下去。她想，或许尚幼闵是真的不想麻烦她爸妈，才这么抗拒他们回来看他吧。她懒得继续跟尚幼闵贫嘴，就起身去了卫生间。

    尚幼闵看到齐陶陶走进卫生间，急忙拿起了床头的手机，着急地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

    晚上九点，陆晋临回到家里的时候，张臻已经睡下了，他迫不及待地跑上阁楼，想要通过电话告诉齐陶陶，他已经把真正的凶手给抓住了。

    九点零五分。

    电话准时响起。陆晋临接起电话，不等那端的齐陶陶开口说话，他便着急说道，“齐陶陶，我把真正的凶手杨志荣捉到了，我改变了你原本告诉我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