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902 第902章 找个队友
- 903 第903章 连环非命
- 904 第904章 谋财害命
- 905 第905章 火灾
- 906 第906章 到底是谁
- 907 第907章
- 908 第908章 复仇
- 909 第909章 成全
- 910 第910章 神秘的符
- 911 第911章 奇怪的葬礼
- 912 第912章 衣冠冢
- 913 第913章 寻人
- 914 第914章 追尸
- 915 第915章 死人会说话嘛
- 916 第916章 解剖课
- 917 第917章 被托梦的司机
- 918 第918章 男人的愤怒
- 919 第919章 压抑的气氛
- 920 第920章 入瓮
- 921 第921章 阴阳路
- 922 第922章 伟大的父亲
- 923 第923章 孽子
- 924 第924章 去庙里说风水
- 925 第925章 斩杀
- 926 第926章 酒鬼
- 927 第927章 坟下的树藤
- 928 第928章 漏洞
- 929 第929章 调查
- 930 第930章 驾驭
- 931 第931章 拙劣的表演
- 932 第932章 见鬼
- 933 第933章 审冤
- 934 第934章 真相
- 935 第935章 将计就计
- 936 第936章 一出好戏
- 937 第937章 假戏真做
- 938 第938章 过客
- 939 第939章 梦兆
- 940 第940章 线索
- 941 第941章 梦妖
- 942 第942章 梦一切
- 943 第943章 挑战
- 944 第944章 初
- 945 第945章 梦一场
- 946 第946章 传承
- 947 第947章 改头换面
- 948 第948章 通人情
- 949 第949章 责任
- 950 第950章 惩罚
- 951 第951章 不再怀念
- 952 第952章 采访
- 953 第953章 熟人乘客
- 954 第954章 圣地
- 955 第955章 河图
- 956 第956章 天道
- 957 第957章 凤鸟至
- 958 第958章 河图出
- 959 第959章 有趣的和尚
- 960 第960章 无道
- 961 第961章 全新的道
- 962 第962章 回到起点
- 963 第963章 把酒言欢
- 964 第964章 回到那个圈
- 965 第965章 死亡倒计时
- 966 第966章 他的路
- 967 第967章 别人的路
- 968 第968章 一针见血
- 969 第969章 摊牌
- 970 第970章 同一个人
- 971 第971章 认识很久了
- 972 第972章 第五口棺材
- 973 第973章 破茧
- 974 第974章 交错的时空
- 975 第975章 三魂归位
- 976 第977章
- 977 第978章 找回自己
- 978 第979章 杯酒释情怀
- 979 完本感言
隐藏
显示工具栏
第912章 衣冠冢
第912章 衣冠冢
第912章 衣冠冢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查文斌居然遇到了一场活出丧!这种事儿看着更像是一种闹剧,但背后或多或少都有它的原因。
老人摆脱了那些前来敬酒的宾客,径直走到了查文斌的跟前,端起手中的酒杯道:“听说您法事做的不错?”
查文斌有些尴尬,解释道:“老人家,其实我是半路上被他们给拉来的。”
“我知道本该来的不是你,不过这也不碍事啊。”老人连连大笑道:“谁的人生不都是这样充满了意外嘛?我这人啊,按部就班了一辈子,从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儿。临了,我就想给自己好好折腾一回。”
“那您这是从何说起啊?”
这老人放下酒杯就开始说起了往事。
高奕良老人今年八十有六了,算得上是个高寿之人。年轻时他也有过一个相好的姑娘,可那姑娘的家庭背景有些复杂,当然了,换做在现在,那就根本不叫事儿。姑娘的父亲曾经是老蒋家队伍的一员,她的母亲算是当年的地主家小姐。
战争爆发后,姑娘的父亲从长江战线随大部队退往了台湾,没想到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留下母女二人回到了村中,后来的事情就如同那个时代的很多悲剧一般上演了。从大户人家的千金,那位富太太一下就成了为生计奔波的农村妇女。当时,他们就生活在两隔壁,其实那两间房子原本就是女孩的祖产,只不过后来都成了人民重新分配的对象。
到底是出身大户,小姐长大后那也是落得个亭亭玉立。高老人一家觉得那对母女不容易,经常在生活上给予关照,一来二去的,两户人家就给他们定了终身。可好景不长,幸福的日子没过多久就又遇上了那场运动。反动派、资本主义,这两顶大帽子往上一扣,论你是八仙也过不了那人民口水化成的汪洋大海。
高奕良因为坚持不肯和妻子一家划清界限,也被打成了反动派,夫妻两个被分别关押接受中下贫农的再教育。后来不堪屈辱的小姐带着肚子里六个月大的孩子投了水井,高奕良则一直等到了为他们洗清罪名的那一天。
得了清白的高奕良重新将自己的妻子收敛安葬了,而后他便选择了离开这座伤心地。那时候,最是流行偷渡,毕竟资本主义的面包诱惑确实来的太大了。高奕良拿着妻子留下的一枚戒指和一张照片,趁着夜色登上了摇摇欲坠的小渔船。
他所前往的地方就是台湾,在那时,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政治问题,有叛逃之嫌。为什么去那里呢?原来她的妻子一直有个心愿,那就是她一直想见一见自己的亲生父亲。
到了台湾,高奕良才知道所谓的资本主义也绝不是人间天堂。在这个举目无亲的海外孤岛上,他扛过大包,做个厨子,甚至还给人干过搓澡工。就这么,一边工作一边寻人,终于是在一年之后,几经周围见到了那位老人。
老人一看到他带来的遗物和照片,也是老泪纵横,当即就认下了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女婿,并把他带回了家中。原来老人来台湾后自知再也回不去了,又在这里和一个姑娘成了婚,并且又生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也还没有婚嫁。
就这样,在朝夕相处之下,外加老人的撮合,高奕良又娶了那位和自己亡妻同父异母的小姨子,并从此在台湾落了根。一晃就又是几十年了,高奕良也成了一个地道的台湾人,似乎把过去的一切人生都做了切割。可老都老了,最近这一两年,他却经常梦到自己的亡妻。
“以前也有梦到,但是不多,可前阵子出了一件事,让我不得不重视起来……”
高奕良在台湾的妻子是在台湾本土长大的,说话也是一口浓浓的台湾腔。可是最近妻子经常说梦话,并且在梦话里,她的声调完全变了,变成了他小时候讲的土话。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语系,我也极少与妻子讲土话,她虽然懂一点,但却不会说。”
而且高奕良发现,枕边的妻子在说梦话时还能与自己交流,他便试着用土话回应。没想到,妻子讲述的全都是当年他在内地与亡妻生活的事情,其中很多部分,就连他自己都已经不太记得起。并且,妻子在说梦话里透露出责怪自己的意思,说是他一走都这么多年了,抛下自己和腹中的孩子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家中房子漏雨又漏得厉害。
于是,高奕良就找了当地的一位大师给瞧瞧,大师一算,说是他和亡妻曾经有个约定。高奕良这才想起,当年妻子要和自己划清界限时,自己曾说过,生死都要一起,永远不会分开。
高奕良苦笑着道:“后来是我食言了啊!我终究没能做到,后来那位大师就建议我回来在这儿建个衣冠冢与她合葬,但却要真人出殡,还了她那心愿。”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查文斌总算是搞清楚了这来龙去脉。至于那位先生,高奕良的确是自己请了一个,说好了今天一早要来的,却不知为何人又没了去向。至于这些宾客,管事的,都是高奕良请来的“演员”,总之最终目的就是配合自己把这活出丧的戏给唱完。
整个听下来,查文斌心中就总结了一句话:这不就是糊弄鬼嘛!
查文斌放下手中的酒杯反问他一句道:“老人家,您觉得这出戏是演给活人看的呢?还是给死人看的?”
老人道:“我在这边没什么亲人了,就算是有,也没什么感情了,当然是给死人看的。”
“既然是给死人看的,那死人呢?”查文斌指着那双穴墓的另一侧道:“您该不会把那个坑也做成衣冠冢吧?”
高奕良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布,打开后,里面是一枚镶嵌着绿松石的金戒指。他道:“原先埋我妻子的地方也离这儿不远,听他们讲,二十年前修高速公路的时候,拆掉了沿途的坟盅。我们家算是无主的户头,那些挖出来的遗骸也不知道最终被安置在了哪里,我也是没办法,只能给她立一个衣冠冢。哎,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查文斌道:“可她给您托的梦是家中漏雨,那就说明她的遗骸还在这个世上才对。您这衣冠冢合葬心意虽然到了,可却是治标不治本啊。这个问题的本质并不是在于您当年的承诺如何,而是她正在受苦,希望您能看在过去夫妻一场的份上帮她一把。
您想想,您去台湾都几十年了,她都一直没找过您,为什么偏偏这会儿找了?真要怪罪您,也早怪罪了不是?依我看呐,她是真遇到大麻烦,不得已才来找您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查文斌居然遇到了一场活出丧!这种事儿看着更像是一种闹剧,但背后或多或少都有它的原因。
老人摆脱了那些前来敬酒的宾客,径直走到了查文斌的跟前,端起手中的酒杯道:“听说您法事做的不错?”
查文斌有些尴尬,解释道:“老人家,其实我是半路上被他们给拉来的。”
“我知道本该来的不是你,不过这也不碍事啊。”老人连连大笑道:“谁的人生不都是这样充满了意外嘛?我这人啊,按部就班了一辈子,从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儿。临了,我就想给自己好好折腾一回。”
“那您这是从何说起啊?”
这老人放下酒杯就开始说起了往事。
高奕良老人今年八十有六了,算得上是个高寿之人。年轻时他也有过一个相好的姑娘,可那姑娘的家庭背景有些复杂,当然了,换做在现在,那就根本不叫事儿。姑娘的父亲曾经是老蒋家队伍的一员,她的母亲算是当年的地主家小姐。
战争爆发后,姑娘的父亲从长江战线随大部队退往了台湾,没想到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留下母女二人回到了村中,后来的事情就如同那个时代的很多悲剧一般上演了。从大户人家的千金,那位富太太一下就成了为生计奔波的农村妇女。当时,他们就生活在两隔壁,其实那两间房子原本就是女孩的祖产,只不过后来都成了人民重新分配的对象。
到底是出身大户,小姐长大后那也是落得个亭亭玉立。高老人一家觉得那对母女不容易,经常在生活上给予关照,一来二去的,两户人家就给他们定了终身。可好景不长,幸福的日子没过多久就又遇上了那场运动。反动派、资本主义,这两顶大帽子往上一扣,论你是八仙也过不了那人民口水化成的汪洋大海。
高奕良因为坚持不肯和妻子一家划清界限,也被打成了反动派,夫妻两个被分别关押接受中下贫农的再教育。后来不堪屈辱的小姐带着肚子里六个月大的孩子投了水井,高奕良则一直等到了为他们洗清罪名的那一天。
得了清白的高奕良重新将自己的妻子收敛安葬了,而后他便选择了离开这座伤心地。那时候,最是流行偷渡,毕竟资本主义的面包诱惑确实来的太大了。高奕良拿着妻子留下的一枚戒指和一张照片,趁着夜色登上了摇摇欲坠的小渔船。
他所前往的地方就是台湾,在那时,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政治问题,有叛逃之嫌。为什么去那里呢?原来她的妻子一直有个心愿,那就是她一直想见一见自己的亲生父亲。
到了台湾,高奕良才知道所谓的资本主义也绝不是人间天堂。在这个举目无亲的海外孤岛上,他扛过大包,做个厨子,甚至还给人干过搓澡工。就这么,一边工作一边寻人,终于是在一年之后,几经周围见到了那位老人。
老人一看到他带来的遗物和照片,也是老泪纵横,当即就认下了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女婿,并把他带回了家中。原来老人来台湾后自知再也回不去了,又在这里和一个姑娘成了婚,并且又生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也还没有婚嫁。
就这样,在朝夕相处之下,外加老人的撮合,高奕良又娶了那位和自己亡妻同父异母的小姨子,并从此在台湾落了根。一晃就又是几十年了,高奕良也成了一个地道的台湾人,似乎把过去的一切人生都做了切割。可老都老了,最近这一两年,他却经常梦到自己的亡妻。
“以前也有梦到,但是不多,可前阵子出了一件事,让我不得不重视起来……”
高奕良在台湾的妻子是在台湾本土长大的,说话也是一口浓浓的台湾腔。可是最近妻子经常说梦话,并且在梦话里,她的声调完全变了,变成了他小时候讲的土话。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语系,我也极少与妻子讲土话,她虽然懂一点,但却不会说。”
而且高奕良发现,枕边的妻子在说梦话时还能与自己交流,他便试着用土话回应。没想到,妻子讲述的全都是当年他在内地与亡妻生活的事情,其中很多部分,就连他自己都已经不太记得起。并且,妻子在说梦话里透露出责怪自己的意思,说是他一走都这么多年了,抛下自己和腹中的孩子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家中房子漏雨又漏得厉害。
于是,高奕良就找了当地的一位大师给瞧瞧,大师一算,说是他和亡妻曾经有个约定。高奕良这才想起,当年妻子要和自己划清界限时,自己曾说过,生死都要一起,永远不会分开。
高奕良苦笑着道:“后来是我食言了啊!我终究没能做到,后来那位大师就建议我回来在这儿建个衣冠冢与她合葬,但却要真人出殡,还了她那心愿。”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查文斌总算是搞清楚了这来龙去脉。至于那位先生,高奕良的确是自己请了一个,说好了今天一早要来的,却不知为何人又没了去向。至于这些宾客,管事的,都是高奕良请来的“演员”,总之最终目的就是配合自己把这活出丧的戏给唱完。
整个听下来,查文斌心中就总结了一句话:这不就是糊弄鬼嘛!
查文斌放下手中的酒杯反问他一句道:“老人家,您觉得这出戏是演给活人看的呢?还是给死人看的?”
老人道:“我在这边没什么亲人了,就算是有,也没什么感情了,当然是给死人看的。”
“既然是给死人看的,那死人呢?”查文斌指着那双穴墓的另一侧道:“您该不会把那个坑也做成衣冠冢吧?”
高奕良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布,打开后,里面是一枚镶嵌着绿松石的金戒指。他道:“原先埋我妻子的地方也离这儿不远,听他们讲,二十年前修高速公路的时候,拆掉了沿途的坟盅。我们家算是无主的户头,那些挖出来的遗骸也不知道最终被安置在了哪里,我也是没办法,只能给她立一个衣冠冢。哎,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查文斌道:“可她给您托的梦是家中漏雨,那就说明她的遗骸还在这个世上才对。您这衣冠冢合葬心意虽然到了,可却是治标不治本啊。这个问题的本质并不是在于您当年的承诺如何,而是她正在受苦,希望您能看在过去夫妻一场的份上帮她一把。
您想想,您去台湾都几十年了,她都一直没找过您,为什么偏偏这会儿找了?真要怪罪您,也早怪罪了不是?依我看呐,她是真遇到大麻烦,不得已才来找您了。”
正在加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