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35 第三十四章:上元灯节(2)
- 36 第三十五章:浮尸疑案(1)
- 37 第三十六章:浮尸疑案(2)
- 38 第三十七章:浮尸疑案(3)
- 39 第三十八章:“案”藏杀机(1)
- 40 第三十九章:“案”藏杀机(2)
- 41 第四十章:“案”藏杀机(3)
- 42 第四十一章:夜闯义庄
- 43 第四十二章:戏班追凶(1)
- 44 第四十三章:戏班追凶(2)
- 45 第四十四章:梅含苦涩
- 46 第四十五章:冤情难解
- 47 第四十六章:茶楼聚首
- 48 第四十七章:花园叹息
- 49 第四十八章:为戏奔波(1)
- 50 第四十九章:为戏奔波(2)
- 51 第五十章:戏台遥望(1)
- 52 第五十一章:戏台遥望(2)
- 53 第五十二章:旧人来寻
- 54 第五十三章:智者千虑
- 55 第五十四章:锦言妙语
- 56 第五十五章:扇含玄机
- 57 第五十六章:圈里的规矩
- 58 第五十七章:“扇”相大白
- 59 第五十八章:心有所求
- 60 第五十九章:“移情”别“恋”(1)
- 61 第六十章:“移情”别“恋”(2)
- 62 第六十一章:忙中难偷闲(1)
- 63 第六十二章:忙中难偷闲(2)
- 64 第六十三章:偷得浮生半日闲
- 65 第六十四章:春光明媚好练摊
- 66 第六十五章:查抄书摊
- 67 第六十六章:烈火梦魇
- 68 第六十七章:巧糊彩画飞蹁跹(1)
- 69 第六十八章:巧糊彩画飞蹁跹(2)
- 70 第六十九章:巧糊彩画飞蹁跹(3)
- 71 第七十章:一言不合就扛走
- 72 第七十一章:梨花雨下说情愁
- 73 第七十二章:东郊之行(1)
- 74 第七十三章:东郊之行(2)
- 75 第七十四章:河堤垂柳别有洞天
- 76 第七十五章:木屋茶话
- 77 第七十六章:声东击西
- 78 第七十七章:男追女隔层妈
- 79 第七十八章:吊嗓还是吊丧
- 80 第七十九章:喜还是祸
- 81 第八十章:戏友有谋(1)
- 82 第八十一章:戏友有谋(2)
- 83 第八十二章:三张脸
- 84 第八十三章:非得想想
- 85 第八十四章:山水之隐匿
- 86 第八十五章:隐藏的心思
- 87 第八十六章:暮色下的翻越
- 88 第八十七章:月下的傀儡戏(1)
- 89 第八十八章:月下的傀儡戏(2)
- 90 第八十九章:月下的傀儡戏(3)
- 91 第九十章:春日的锦鲤
- 92 第九十一章:锦鲤旁的午宴
- 93 第九十二章:庭院中的欲望
- 94 第九十三章:南辕北辙
- 95 第九十四章:独到的争辩
- 96 第九十五章:君似豆汁
- 97 第九十六章:河上遇险(1)
- 98 第九十七章:河上遇险(2)
- 99 第九十八章:说话的“艺术”
- 100 第九十九章:雷大人的疑云
- 101 第一百章:贤贤易色
- 102 第一百零一章:孽缘难挡
- 103 第一百零二章:靠山山倒
- 104 第一百零三章:心中的轮廓
- 105 第一百零四章:亦真亦幻的噩梦
- 106 第一百零五章:残忍的情怀
- 107 第一百零六章:花园的争吵
- 108 第一百零七章:平淡的幸福
- 109 第一百零八章:天真的代价
- 110 第一百零九章:姻缘难测
- 111 第一百一十章:相亲不易
- 112 第一百一十一章:愿得一人心,免得老相亲
- 113 第一百一十二章:无事不精妆
- 114 第一百一十三章:义顺茶楼
- 115 第一百一十四章:面壁思过
- 116 第一百一十五章:摔倒是谁之过
- 117 第一百一十六章:桑下话沧桑
- 118 第一百一十七章:难舍的“真实”
- 119 第一百一十八章:“痛快”后的不痛快
- 120 第一百一十九章:瞎寻思的噩梦
- 121 第一百二十章:跋山涉海的争论
- 122 第一百二十一章:白日说梦
- 123 第一百二十二章:梦幻般的美好
- 124 第一百二十三章:君心似柔发
- 125 第一百二十四章:行将老去
- 126 第一百二十五章:雀头钗
- 127 第一百二十六章:祸起金钗
- 128 第一百二十七章:意外遭袭
- 129 第一百二十八章:夜色下的教导
- 130 第一百二十九章:再起杀意
- 131 第一百三十章:现实与梦幻
- 132 第一百三十一章:难以送出的龙井
- 133 第一百三十二章:幽怨自责
- 134 第一百三十三章: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 135 第一百三十四章:五月端午
- 136 第一百三十五章:旧情人来访
- 137 第一百三十六章:树林争吵
- 138 第一百三十七章:宣告主权
- 139 第一百三十八章:王恭厂的火药
- 140 第一百三十九章:神机营的令牌
- 141 第一百四十章:雷永淳的心思
- 142 第一百四十一章:栽赃再栽赃
- 143 第一百四十二章:凤雨钗的心事
- 144 第一百四十三章:后情(恳求保留收藏)
- 145 第一百四十四章:生离之痛甚于死别
- 146 第一百四十五章:花常好,月长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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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梅含苦涩
第四十四章:梅含苦涩
前言:戏文毕竟不是生活,真正的生活可比戏文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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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一张灰蒙蒙的网,悄悄洒落下来,笼罩着大地。
此时此刻,雪鸢的心情也恰似蒙了一层灰蒙蒙的颜色,带着几分凄凉,又带几分矛盾和委屈。
雪鸢脑袋懵懵的,身子也比平日里软了不少,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她满心想的都是铁匠铺的王师傅与她说的话,同时又猛然想起梅三姐酷爱种腊梅花。她在心里琢磨着,腊梅,腊梅不就是一种毒性物质么?难道说徐夫人中的毒正是这腊梅的毒性?
她心里不愿意去怀疑梅三姐,可又不得不去怀疑。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真的会是她么?她真的会是那种杀人越货,栽赃陷害之人么?如果真的是她,那她这般罪恶行径又是出于怎样的目的?
她一面在心里无比矛盾哀愁着,一面脑海中又浮现出霍大人那温暖的笑脸。
几乎是突然间,她决定了:没有时间再去犹豫了,尽快查明真相才是她此时最应该去惦念的事。
想到这,她突然间有了勇气,她要亲自向梅三姐寻个真相,哪怕是自己冤枉她了呢。
她进到玉娘茶楼,连身上的男装都顾不得换,就去寻那梅三姐。
她知道这个时间梅三姐都是在后台上妆,做着各种准备。
她径直来到戏台的后台,直奔梅三姐的梳妆台。她果然没猜错,梅三姐正如往常一样端坐在梳妆台前,细致的描绘着自己的妆容。
那梳妆台上还放着雪鸢送给她的一盆红梅,开的煞是好看。红梅的旁边放了两盆黄色的腊梅,刚刚浇过水的花枝上探出冰晶玉洁,剔透着珠光宝气,宛若玉女亭立。这一黄一红点缀着这胭脂殆尽的隆冬,别有一番意境。
然而雪鸢此时并无心欣赏这番意境,她神色凝重的来到梅三姐的背后,从镜子里凝视着梅三姐一贯淡定的面庞。
梅三姐意识到她的到来,也同样从镜子里看出她不同于往日的神情。
她稍稍停住了描妆的手,但是并未开口。
少顷,她才换了副温婉的笑脸,扭过头来道:“哎呦,雪鸢妹妹来了,今天怎么做这男子的打扮?不过依我看妹妹这副俊俏的模子,无论做什么扮相都妙的很。”
雪鸢并不想和她绕弯子,而是单刀直入的说道:“是你么?徐夫人......”
梅三姐的笑脸顿时僵住了,她默了默,又换上镇定的神情,与她道:“你想说什么啊?”
雪鸢抬起头,用一双略显凄厉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她道:“是你杀了徐夫人么?”
这句话没有任何歧义,梅三姐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字,心里也是完全明了了:雪鸢知道了。
梅三姐低了低头,额上青筋爆了爆,用手使劲绞着自己的衣襟,仿佛只有使出这番力气才能让自己恢复镇定。
她在心里迅速的盘算着该怎么说,该怎么做。
少顷,她抬起头,带着股异乎寻常的勇气,回视着雪鸢的双眸,一侧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后与她道:“你都知道了?”
雪鸢一听此言,不由得被她的勇气惊到了,连累的身子也有些站不稳了。
她向后踉跄的退了半步,稍稍站定后,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眼前这个已经成为自己朋友的梅三姐。
她抖着嗓音问道:“为什么?”
梅三姐将头上的头冠卸下来,重重的摔在桌台上,然后迅速立起身,以一种难以抵挡的气势定定的立在雪鸢面前。她苦笑一下后说道:“已经过去三年了,这事在我心里压了三年......”
说道“三年”上她有些哽咽难言,用手稍稍挡了挡脸。
少顷她止住将要奔涌而出的泪水,与雪鸢说道:“这三年来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也许命中注定你会是我第一个倾听者。”
她望了望雪鸢惊异的面容,继续说道:“我本来是吏部靳郎中之女。三年前我父亲被人诬陷获罪,皇帝降旨,祸及全家。我清楚记得父亲嘱托母亲带着我还有尚在襁褓中的弟弟从地道逃脱,不必管他。他把我们推入地道,就转身独自去面对上门拘捕的锦衣卫。那天领头的锦衣卫正是霍焰。那帮刽子手已经拘捕了我的父亲和一众家丁,本来打算收队。谁知道偏是那霍焰警觉的很,一定要众人仔细搜查。”
说道这她双拳紧握,牙关紧咬,一副愤愤然的神情。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母亲带着我和弟弟在那狭小的地道里不断向前爬行,她嘱托我爬在她前面,她抱着襁褓中的弟弟跟在后面。哪知道她压低身体不断前行的动作弄醒了还是个小婴儿的弟弟,弟弟大哭起来,母亲赶忙捂住他的嘴,但是已经晚了,锦衣卫循着这婴儿的啼哭声,找到了地道的入口。我到现在还记得母亲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一定要继续爬,只有爬的快一些,不要回头,这样才能活!'说完她就抱着弟弟转身,转身向我们进入地道的入口方向爬去。我一下子明白过来她是要牺牲自己和弟弟,来换我的命。我想大声叫,但终究是忍住了,我只能继续爬......”
说道这,她强忍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了。
雪鸢有生以来头一回听到这样伤感的故事,也不由得撒了回泪。她向来只在戏文里经历过生离死别,未曾想到这现实中的残酷远比戏文来的痛苦。
是啊,戏文毕竟不是生活,真正的生活可比戏文苦多了。
梅三姐稍作镇定后继续道:“我靳家上下几十口人被处决。后来我打听到我那尚是婴儿的弟弟因为被遗弃而夭折。这一切都是拜霍焰所赐。如此血海深仇,我怎能不报?!我知晓那霍焰常来光顾这茶楼,于是就煞费苦心的隐藏在这里,准备伺机而动。我本来有大把的机会可以一招结果了他。但是我想了又想,直接杀了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像他那种刽子手,手上占满了鲜血。我必要让他遭受一番彻骨磨难,也让他品尝一下失去挚爱的滋味。我原本想先拿那教坊司的凤雨钗下手,可在知晓她的身世和我一样可怜之后,就又不忍心了......”
雪鸢不解的问道:“你既是要让他失去挚爱,又为什么要拿那徐夫人下手呢?难不成徐夫人竟是他的挚爱?”
梅三姐惨笑一声道:“非也,像霍焰这种铁石心肠之人哪里会有什么挚爱呢?他最爱的就是他那身官服,还有他自己的名誉。因此我打定主意要让他两样都失去,最后再被自己拼命效忠的朝廷结果了狗命。这才是最大的讽刺,刽子手被自己的同伴所杀!”
说道这,她发出了近乎疯狂的凄厉的笑声。
雪鸢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起来。
梅三姐继续说道:“你不用为了那徐夫人惋惜,她也不是什么好鸟,明明已经出了阁,有了夫君,却是个行为不检点的。她心心念着那霍焰也就罢了,每每在我面前就要夸那霍焰如何英武,如何扰动了她的春心,还几次三番的托我帮她传送情诗。就在上元灯节那天晚上,她还特意寻了个写有情诗的花灯,巴巴的送到那霍焰手里。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死不足惜。那传情的花灯刚好可以作为他二人苟且的罪证!”
雪鸢不由得感到凉透脊背,她沉默了片刻后,终于鼓起勇气直视着梅三姐的眸子与她道:“照你所说,那徐夫人是不知廉耻,那你自己就是光明磊落么?徐夫人必定是拿你当做挚友,才与你说了那番女人家的心事。诚然,她已是有夫之妇,有这些个想法的确有些不对。但是她并未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丑事,左不过就是给自己的心上人送了几次情诗而已,哪里就罪至于死了呢?再者说,情爱的事原本就难以用道德来描述。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并不是他的丈夫,而是另有其人,表面上看似乎是不守妇道。然而情爱的事却并不是道德礼法所能约束的了的,那是在一个人的精神世界中自然产生的。人能约束的只有自己的行为。你只因为徐夫人对霍大人有了那番男女之情,就判了她死刑。你非但残忍,而且对朋友无情无义!”
梅三姐听了她这番“大道理”,竟被惊的哑口无言起来。
少顷,她才苦笑一声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我的确是残忍,的确是无情无义!但这些都是拜那帮锦衣卫,拜那霍焰所赐!如今你跑来问我,定然是已经掌握了证据,才有这份信心与我当面对峙。那就对不住了,为报家仇,我不惜牺牲一切!”
说时迟,那时快,她手持飞镖就欲向雪鸢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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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describe chaper 44 with the lyric——“I will not make the same mistakes that you did I will not let myself Cause my heart so much misery .I will not break the way you did, You fell so hard ......”
“我不会和你犯相同的错误 ,我不会允许自己给自己的心带来如此多的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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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一张灰蒙蒙的网,悄悄洒落下来,笼罩着大地。
此时此刻,雪鸢的心情也恰似蒙了一层灰蒙蒙的颜色,带着几分凄凉,又带几分矛盾和委屈。
雪鸢脑袋懵懵的,身子也比平日里软了不少,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她满心想的都是铁匠铺的王师傅与她说的话,同时又猛然想起梅三姐酷爱种腊梅花。她在心里琢磨着,腊梅,腊梅不就是一种毒性物质么?难道说徐夫人中的毒正是这腊梅的毒性?
她心里不愿意去怀疑梅三姐,可又不得不去怀疑。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真的会是她么?她真的会是那种杀人越货,栽赃陷害之人么?如果真的是她,那她这般罪恶行径又是出于怎样的目的?
她一面在心里无比矛盾哀愁着,一面脑海中又浮现出霍大人那温暖的笑脸。
几乎是突然间,她决定了:没有时间再去犹豫了,尽快查明真相才是她此时最应该去惦念的事。
想到这,她突然间有了勇气,她要亲自向梅三姐寻个真相,哪怕是自己冤枉她了呢。
她进到玉娘茶楼,连身上的男装都顾不得换,就去寻那梅三姐。
她知道这个时间梅三姐都是在后台上妆,做着各种准备。
她径直来到戏台的后台,直奔梅三姐的梳妆台。她果然没猜错,梅三姐正如往常一样端坐在梳妆台前,细致的描绘着自己的妆容。
那梳妆台上还放着雪鸢送给她的一盆红梅,开的煞是好看。红梅的旁边放了两盆黄色的腊梅,刚刚浇过水的花枝上探出冰晶玉洁,剔透着珠光宝气,宛若玉女亭立。这一黄一红点缀着这胭脂殆尽的隆冬,别有一番意境。
然而雪鸢此时并无心欣赏这番意境,她神色凝重的来到梅三姐的背后,从镜子里凝视着梅三姐一贯淡定的面庞。
梅三姐意识到她的到来,也同样从镜子里看出她不同于往日的神情。
她稍稍停住了描妆的手,但是并未开口。
少顷,她才换了副温婉的笑脸,扭过头来道:“哎呦,雪鸢妹妹来了,今天怎么做这男子的打扮?不过依我看妹妹这副俊俏的模子,无论做什么扮相都妙的很。”
雪鸢并不想和她绕弯子,而是单刀直入的说道:“是你么?徐夫人......”
梅三姐的笑脸顿时僵住了,她默了默,又换上镇定的神情,与她道:“你想说什么啊?”
雪鸢抬起头,用一双略显凄厉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她道:“是你杀了徐夫人么?”
这句话没有任何歧义,梅三姐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字,心里也是完全明了了:雪鸢知道了。
梅三姐低了低头,额上青筋爆了爆,用手使劲绞着自己的衣襟,仿佛只有使出这番力气才能让自己恢复镇定。
她在心里迅速的盘算着该怎么说,该怎么做。
少顷,她抬起头,带着股异乎寻常的勇气,回视着雪鸢的双眸,一侧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后与她道:“你都知道了?”
雪鸢一听此言,不由得被她的勇气惊到了,连累的身子也有些站不稳了。
她向后踉跄的退了半步,稍稍站定后,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眼前这个已经成为自己朋友的梅三姐。
她抖着嗓音问道:“为什么?”
梅三姐将头上的头冠卸下来,重重的摔在桌台上,然后迅速立起身,以一种难以抵挡的气势定定的立在雪鸢面前。她苦笑一下后说道:“已经过去三年了,这事在我心里压了三年......”
说道“三年”上她有些哽咽难言,用手稍稍挡了挡脸。
少顷她止住将要奔涌而出的泪水,与雪鸢说道:“这三年来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也许命中注定你会是我第一个倾听者。”
她望了望雪鸢惊异的面容,继续说道:“我本来是吏部靳郎中之女。三年前我父亲被人诬陷获罪,皇帝降旨,祸及全家。我清楚记得父亲嘱托母亲带着我还有尚在襁褓中的弟弟从地道逃脱,不必管他。他把我们推入地道,就转身独自去面对上门拘捕的锦衣卫。那天领头的锦衣卫正是霍焰。那帮刽子手已经拘捕了我的父亲和一众家丁,本来打算收队。谁知道偏是那霍焰警觉的很,一定要众人仔细搜查。”
说道这她双拳紧握,牙关紧咬,一副愤愤然的神情。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母亲带着我和弟弟在那狭小的地道里不断向前爬行,她嘱托我爬在她前面,她抱着襁褓中的弟弟跟在后面。哪知道她压低身体不断前行的动作弄醒了还是个小婴儿的弟弟,弟弟大哭起来,母亲赶忙捂住他的嘴,但是已经晚了,锦衣卫循着这婴儿的啼哭声,找到了地道的入口。我到现在还记得母亲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一定要继续爬,只有爬的快一些,不要回头,这样才能活!'说完她就抱着弟弟转身,转身向我们进入地道的入口方向爬去。我一下子明白过来她是要牺牲自己和弟弟,来换我的命。我想大声叫,但终究是忍住了,我只能继续爬......”
说道这,她强忍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了。
雪鸢有生以来头一回听到这样伤感的故事,也不由得撒了回泪。她向来只在戏文里经历过生离死别,未曾想到这现实中的残酷远比戏文来的痛苦。
是啊,戏文毕竟不是生活,真正的生活可比戏文苦多了。
梅三姐稍作镇定后继续道:“我靳家上下几十口人被处决。后来我打听到我那尚是婴儿的弟弟因为被遗弃而夭折。这一切都是拜霍焰所赐。如此血海深仇,我怎能不报?!我知晓那霍焰常来光顾这茶楼,于是就煞费苦心的隐藏在这里,准备伺机而动。我本来有大把的机会可以一招结果了他。但是我想了又想,直接杀了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像他那种刽子手,手上占满了鲜血。我必要让他遭受一番彻骨磨难,也让他品尝一下失去挚爱的滋味。我原本想先拿那教坊司的凤雨钗下手,可在知晓她的身世和我一样可怜之后,就又不忍心了......”
雪鸢不解的问道:“你既是要让他失去挚爱,又为什么要拿那徐夫人下手呢?难不成徐夫人竟是他的挚爱?”
梅三姐惨笑一声道:“非也,像霍焰这种铁石心肠之人哪里会有什么挚爱呢?他最爱的就是他那身官服,还有他自己的名誉。因此我打定主意要让他两样都失去,最后再被自己拼命效忠的朝廷结果了狗命。这才是最大的讽刺,刽子手被自己的同伴所杀!”
说道这,她发出了近乎疯狂的凄厉的笑声。
雪鸢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起来。
梅三姐继续说道:“你不用为了那徐夫人惋惜,她也不是什么好鸟,明明已经出了阁,有了夫君,却是个行为不检点的。她心心念着那霍焰也就罢了,每每在我面前就要夸那霍焰如何英武,如何扰动了她的春心,还几次三番的托我帮她传送情诗。就在上元灯节那天晚上,她还特意寻了个写有情诗的花灯,巴巴的送到那霍焰手里。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死不足惜。那传情的花灯刚好可以作为他二人苟且的罪证!”
雪鸢不由得感到凉透脊背,她沉默了片刻后,终于鼓起勇气直视着梅三姐的眸子与她道:“照你所说,那徐夫人是不知廉耻,那你自己就是光明磊落么?徐夫人必定是拿你当做挚友,才与你说了那番女人家的心事。诚然,她已是有夫之妇,有这些个想法的确有些不对。但是她并未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丑事,左不过就是给自己的心上人送了几次情诗而已,哪里就罪至于死了呢?再者说,情爱的事原本就难以用道德来描述。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并不是他的丈夫,而是另有其人,表面上看似乎是不守妇道。然而情爱的事却并不是道德礼法所能约束的了的,那是在一个人的精神世界中自然产生的。人能约束的只有自己的行为。你只因为徐夫人对霍大人有了那番男女之情,就判了她死刑。你非但残忍,而且对朋友无情无义!”
梅三姐听了她这番“大道理”,竟被惊的哑口无言起来。
少顷,她才苦笑一声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我的确是残忍,的确是无情无义!但这些都是拜那帮锦衣卫,拜那霍焰所赐!如今你跑来问我,定然是已经掌握了证据,才有这份信心与我当面对峙。那就对不住了,为报家仇,我不惜牺牲一切!”
说时迟,那时快,她手持飞镖就欲向雪鸢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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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describe chaper 44 with the lyric——“I will not make the same mistakes that you did I will not let myself Cause my heart so much misery .I will not break the way you did, You fell so hard ......”
“我不会和你犯相同的错误 ,我不会允许自己给自己的心带来如此多的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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