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姑姑。”灵川端着燕窝从屋内走了出来。

    虽说蹊跷，但自己现在迎上怕是不好，那个被称作姑姑的奴婢拿着药罐，陪着灵川一起走了，还是等到晚上摸黑去灵粹宫比较安全，不会被人发现。

    御膳房飘来阵阵香味，凤落趁着里面的厨娘不注意，偷拿了几个蒸饺和包子走了。

    肚子垫饱，回到芳菲殿，天色也黑了，芳草和其她两个婢女都回来了。

    凤落询问：“菲菲她怎么样了？”

    “回小姐，菲菲她全身是伤，要是再晚一步，怕是连命都没了，好在有小姐及时向皇上求情，才保下了这条命，菲菲让奴婢转告，小姐的大恩大德，她永记于心。”

    芳草的眼睛红肿，看来没少哭，得知菲菲受了重伤，凤落派了另一位婢女单独去照顾她。还记得邢峥受重伤，高热不退，几个晚上都需要人照顾，菲菲还是娇弱的女子，这一夜无人照看，也怕熬不过今晚。

    凤落沐浴后便上了床，忙了一天不如先歇息会，可躺在床上，想起药罐的事又重新爬了起来。

    她一身男装，在关键的时候总是能体现出优势，行动方便，趁夜溜进了灵粹宫。

    灵川看到黑影飘过：“是谁？”

    “灵川，是我！”凤落小声地回道。

    机灵的灵川偷偷把凤落带进了殿内：“落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凤落便把今日在御膳房看到的事告诉了灵川。

    “这事还得和殿下禀报，看接下来如何处置，”灵川忐忑地说：“落姑娘，你先别走，随奴婢见一见殿下可好？”

    “也好。”

    凤落理解灵川的处境，钟离甚无母，最爱的儿子也不是他，反倒是外界传闻的那个昏庸无能的钟离越，但后宫却又是贾氏掌管，太子之位是她儿子继承，可怜了跟在钟离甚身边的婢女。

    “咳咳，落姑娘，你怎么来了？”钟离甚本在秉烛练字，见凤落进来，放下了笔。

    凤落走过到他的身边，一股淡淡的药香袭来，她看着书案上的字笔力遒劲，古朴沉雄，倒不似他清风明月照青竹的丰姿。

    “好字，若是按殿下所说字如其人，殿下也是人中龙凤，”话说完了，凤落才惊觉自己说错了，钟离甚本就是皇子，也就是龙子，这人中龙凤夸别人很中听，夸了本为龙子的他，似乎有些不妥。

    钟离甚浅浅一笑，不以为意道：“落姑娘要是喜欢，我便送你一幅如何？”

    “好啊好啊，就现在如何？”不怪她这么厚颜无耻地要礼物，也是没奈何，三皇子的字也是一字千金，留得宝物在，不怕饿肚子。

    她在仙影阁捉襟见肘的日子是过怕了，要是哪天被皇上嫌弃，收回公主的封号，她还能靠卖字画维持生计，让众位弟子熬过一阵子。

    “灵川，去把我昨日写的那幅字取来。”灵川出去取字画，顺便可以在外面把守，钟离甚把凤落往茶桌上一请：“落姑娘，有何事不妨直说。”

    “是这样的……”凤落把砂锅一事再叙述了一遍。

    “你看得真切？”钟离甚拿起杯子低头啜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