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20 第20章 从蝴蝶到蛹
- 21 第21章 一个人的完美世界
- 22 第22章 巫雨,巫雨!
- 23 第23章 掌心的缘分(1)
- 24 第24章 掌心的缘分(2)
- 25 第25章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1)
- 26 第26章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2)
- 27 第27章 带我走吧
- 28 第28章 药成碧海难奔
- 29 第29章 我一直看着你走
- 30 第30章 皇军与良民
- 31 第31章 谁会喜欢风间同学
- 32 第32章 七伤拳,先伤己,再伤人
- 33 第33章 妾在巫山之阳
- 34 第34章 甘之如饴的等待
- 35 第35章 誓言是尘世中最无望的祈盼
- 36 第36章 你怎么不跟居里夫人比
- 37 第37章 没有谁不可替代
- 38 第38章 巫山上的一滴雨
- 39 第39章 为他们作嫁衣裳
- 40 第40章 别对我那么好
- 41 第41章 记得说再见(1)
- 42 第42章 记得说再见(2)
- 43 第43章 谁是谁的搭档(1)
- 44 第44章 谁是谁的搭档(2)
- 45 第45章 一个叫做化蝶的故事(1)
- 46 第46章 一个叫做化蝶的故事(2)
- 47 第47章 唯一的自由
- 48 第48章 他在哪儿啊
- 49 第49章 他不是他(1)
- 50 第50章 他不是他(2)
- 51 第51章 桔年再见(1)
- 52 第52章 桔年再见(2)
- 53 第53章 万般成灰(1)
- 54 第54章 万般成灰(2)
- 55 第55章 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
- 56 第56章 死不掉,就活过来(1)
- 57 第57章 死不掉,就活过来(2)
- 58 第58章 镜子的两面
- 59 第59章 说好了,就不能改了
- 60 第60章 好察非明(1)
- 61 第61章 好察非明(2)
- 62 第62章 相逢猝不及防
- 63 第63章 卑鄙的善良
- 64 第64章 最好的补偿
- 65 第65章 谁欠谁还
- 66 第66章 望河亭大暑对风眠
- 67 第67章 能够偿还是幸运的(1)
- 68 第68章 能够偿还是幸运的(2)
- 69 第69章 明天晚上,左岸二楼
- 70 第70章 当天使经过
- 71 第71章 他们都是上帝
- 72 第72章 放过你,也放过我
- 73 第73章 纵使相逢应不识
- 74 第74章 索性不忘
- 75 第75章 谁难受谁知道
- 76 第76章 往事不要再提(1)
- 77 第77章 往事不要再提(2)
- 78 第78章 假装原谅我(1)
- 79 第79章 假装原谅我(2)
- 80 第80章 毒苹果
- 81 第81章 绝望是件好事情(1)
- 82 第82章 绝望是件好事情(2)
- 83 第83章 她的残缺就是我的残缺
- 84 第84章 怎样才能有个家
- 85 第85章 委屈的纸杯
- 86 第86章 掌纹是最多变数的特征(1)
- 87 第87章 掌纹是最多变数的特征(2)
- 88 第88章 疯狂的世界(1)
- 89 第89章 疯狂的世界(2)
- 90 第90章 小树的梦
- 91 第91章 求你不要安慰我
- 92 第92章 三个人的除夕夜(1)
- 93 第93章 三个人的除夕夜(2)
- 94 第94章 父子反目
- 95 第95章 难得的快乐
- 96 第96章 这一夜,像是轮回(1)
- 97 第97章 这一夜,像是轮回(2)
- 98 第98章 又是告别
- 99 第99章 活着的人谈不上永远
- 100 第100章 他们终于一家团聚
- 101 第101章 到底是谁欠着谁
- 102 第102章
- 103 第103章
- 104 第104章 (1)
- 105 第105章 (2)
- 106 第106章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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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皇军与良民
第30章 皇军与良民
他们两人看上去一个严肃认真,另一个恭顺配合,那情景宛如日本皇军盘查中国良民。
桔年考上了七中,虽然那阵喜悦被跟巫雨的离别冲淡了,但仍然值得庆幸。七中是一所寄宿制的重点中学,桔年原以为这样,她至少可以获得小部分的自由。
谁知世事不尽如人意,开学后,妈妈说家里的境况不太好,弟弟正是花钱的时候,高中的学费开支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能省的地方要尽量节省,寄宿是要给学校交钱的,所以让桔年给学校打了一个外宿申请报告,住在家里,也能顺便照看弟弟。
桔年是失望的,但也没有办法。如果你改变不了沙漠,那就只能想办法让自己变成仙人掌。天天都从七中回家,就意味着她需要往返的交通工具,相比每天的公共汽车费,她相信爸爸妈妈更愿意让她骑家里的自行车。桔年喜欢自行车,坐在上面,风擦过脸颊,四周的风景往后退去,比步行流畅,比机动车舒缓,是恰恰好的隽永。她兴高采烈地去报名,领回了七中出了名的修女一样的校服,也觉得很顺眼。
七中校服是肃静的深蓝色,再搭上醒目的白色领子,据说这是该校的传统特色,几千个深蓝色的身影往操场上一站,整个一乌云盖天,虽然屡遭诟病,但校方竟能坚持不改。因着学校的招牌,久而久之,穿着它的学生不满之余,竟也有了些身为七中人的自豪。
开学典礼是在立秋的前一天,书上说,二十四节气中的“四立”——立春、立夏、立秋、立冬都是难得的好日子,但是“四立”的前一天叫做“四绝”日。
“四绝”日,诸事不宜。
桔年告诉自己,她从姑妈家回到爸妈家,从市郊初中升到七中,什么都是崭新崭新的,思想也要一样崭新才对,那些封建迷信,通通都要抛弃。不过后来她发现,古人的智慧是有一定道理的,或者说,对极少数曾经相信它的可怜人来说,是有道理的。
那天,桔年起得很早。每当第二天有特殊的事情,前一晚她必定睡不好,在这个问题上,桔年对自己很失望。穿好了自己熨了两遍的校服,妈妈竟然说她这么打扮很不错。虽然这让桔年怀疑自己天生长了一副修女的模样,但是她仍坚持妈妈这一次的审美是正确的。
小望年对这个从天而降的姐姐很是好奇,总喜欢趴在姐姐的膝盖上自说自话。桔年一手抱着他,一手拿着勺子喝粥,最后一勺下咽,忽然感觉到大腿上一阵来路不明的热意,她缓慢地低头——一大早,妈妈抱着望年“嘘嘘”了许久都毫无收获,可就在离出门还有两分钟之际,小家伙热情洋溢地在桔年的裤子上撒了一大泡尿。
桔年赶紧起身,把望年放在一旁的凳子上,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裤腿,在小孩子无辜的眼神里欲哭无泪。妈妈听到响动,从厨房里出来,看到这副模样,被逗笑了。
“换一条吧。”
“妈,我只有这一条校服裤子。”
“实在不行用布擦擦,天气那么热,等你骑车到了学校,裤子早就干透了。”
桔年结束了对话,回房间换上了另一条百褶裙。这是她高中的第一天,她不想让同学们认为是大小便失禁。然后她一路冲锋地骑车往学校赶,不回头,好像有一双手还在后面一直推着她往前,往前。
进入学校大门,放好自行车,距离学校要求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一切都没有桔年预想中那么糟。操场的方向已经传来了运动员进行曲这千篇一律的集合音乐,桔年远远地看到了一大群深蓝色的“蚂蚁”在朝同一个方向涌去,那场面蔚为壮观。她加快步子,想要融进那蓝色的海洋去,差一点儿就要如愿了,却在操场入口附近十米处被人叫住。
“那个同学,等一下。”
桔年想,方圆一里之内都是“同学”,别人叫的未必是自己,于是她目不斜视,脚步不停。
谁知那个声音的主人不依不饶,不一会儿,就变作拦路虎挡在了她的面前。桔年看到了跟自己同样的一身深蓝色,还有雪白得耀眼的衣领和运动鞋,那张脸怎么看怎么熟悉。
韩述,果然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你叫我?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你的吗?”桔年小心翼翼地问。
韩述露出了一个很奇怪的表情,好像她说的是一句非常可笑的话,然后,他用手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一个袖章,上面有两个字:执勤。
“我没有迟到。”桔年对任何有“官方身份”的人都真诚的心存敬畏,所以她先一步老老实实地撇清自己可能出现的错误。
“你为什么从校门口走进来?昨晚没有在宿舍住?”
“我申请了外宿,这是我的外宿证。”
韩述瞄了一眼桔年乖乖呈上的外宿证,又问道:“你好像没带校徽哦!”
“这里这里,我放在口袋里了,正想戴上。”
他们两人看上去一个严肃认真,另一个恭顺配合,那情景宛如日本皇军盘查中国良民。
韩述对桔年的“没脾气”看起来颇不以为然,又打量了她一眼,视线触及她白白的小腿,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叫了起来。
“你穿的是裙子?老师都已经说了,今天的典礼所有女生统一穿裤装,你没听说吗?看不出你还挺喜欢标新立异的。”
桔年听出了韩述的言外之意,仿佛她为了突出表现自己而特意不遵守规定,她有些难堪,一时间脸变得通红通红的。
“在这里签个名字吧。”
一个小本子递到了桔年的面前。
桔年看了一眼,上面已经有好几个名字,不是没戴校徽,就是校服不符合要求。她一贯都是个遵守纪律的人,不求表现优异,但也不能开学第一天就因表现不良而被记录在册啊。虽然不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可这个名她怎么都不能签。
她试着求情:“我下次不会了,真的。”
韩述一言不发地递给她一支笔。
“韩述,我们……我们小时候还一起上过幼儿园呢。”桔年压低声音说。求情不行,她就改走人情路线,好歹他们也算是一个大院里的孩子吧,虽然现在她爸爸被开除,全家也搬离了市检察院家属楼,可爸爸过去给谢院长开了好些年的车,也是楼上楼下住着的。
“嘿,你还会走后门了?”韩述惊讶地笑了一声,“你现在记得我们一起上过幼儿园了,前几次记性可没这么好。别磨磨叽叽的,赶紧在本子上写你的名字。告诉你,我可是最不喜欢托关系走后门的人了。”
桔年脸红益盛,心中叫苦不迭,今天果然诸事不宜,出门不利,怎么就给她遇上了这个麻烦,不但脱身困难,一番对话下来,反显得自己心理阴暗,对方正义无比了。
进行曲已经逐渐变得小声,主席台上已经有人在“喂喂喂”地试音响,大家差不多已经集合完毕,再不加入到队伍里就晚了。
桔年低头怯怯地说:“我知道你不是个徇私情的人,可不记名字不行吗,我下次会改正的。”
“谁,谁跟你私情?”韩述好像被吓了一跳,赶紧反驳。
“我不是这个意思,唉……”说到这里,桔年已经知道沟通无望了。她不想迟到,不想成为典型,实在逼得没有办法,唯有破釜沉舟。刚试着往前一步,韩述伸手拦住了。
“你还耍赖了。穿裙子就是违反了规定。”
“我没有,其实我穿的是裤子。”
说时迟,那时快,桔年话音刚落,飞快地在韩述面前把裙子一掀。
韩述惊叫一声,顿时石化。
桔年没有骗人,她不太习惯穿裙子,所以出门前特意在校服短裙里套了一条可外穿的运动短裤。她趁韩述还没从震惊中恢复正常状态,一溜烟地跑进那一大片蓝色的阵营里,留下合不拢嘴的那个人呆立在原地。
仪式结束后,因为那条裙子,班主任老师也问了桔年为什么不跟大家一样,桔年说明原因,老师宽宏大量,并没有计较。
那条运动短裤从此也被桔年奉为“幸运短裤”。
桔年考上了七中,虽然那阵喜悦被跟巫雨的离别冲淡了,但仍然值得庆幸。七中是一所寄宿制的重点中学,桔年原以为这样,她至少可以获得小部分的自由。
谁知世事不尽如人意,开学后,妈妈说家里的境况不太好,弟弟正是花钱的时候,高中的学费开支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能省的地方要尽量节省,寄宿是要给学校交钱的,所以让桔年给学校打了一个外宿申请报告,住在家里,也能顺便照看弟弟。
桔年是失望的,但也没有办法。如果你改变不了沙漠,那就只能想办法让自己变成仙人掌。天天都从七中回家,就意味着她需要往返的交通工具,相比每天的公共汽车费,她相信爸爸妈妈更愿意让她骑家里的自行车。桔年喜欢自行车,坐在上面,风擦过脸颊,四周的风景往后退去,比步行流畅,比机动车舒缓,是恰恰好的隽永。她兴高采烈地去报名,领回了七中出了名的修女一样的校服,也觉得很顺眼。
七中校服是肃静的深蓝色,再搭上醒目的白色领子,据说这是该校的传统特色,几千个深蓝色的身影往操场上一站,整个一乌云盖天,虽然屡遭诟病,但校方竟能坚持不改。因着学校的招牌,久而久之,穿着它的学生不满之余,竟也有了些身为七中人的自豪。
开学典礼是在立秋的前一天,书上说,二十四节气中的“四立”——立春、立夏、立秋、立冬都是难得的好日子,但是“四立”的前一天叫做“四绝”日。
“四绝”日,诸事不宜。
桔年告诉自己,她从姑妈家回到爸妈家,从市郊初中升到七中,什么都是崭新崭新的,思想也要一样崭新才对,那些封建迷信,通通都要抛弃。不过后来她发现,古人的智慧是有一定道理的,或者说,对极少数曾经相信它的可怜人来说,是有道理的。
那天,桔年起得很早。每当第二天有特殊的事情,前一晚她必定睡不好,在这个问题上,桔年对自己很失望。穿好了自己熨了两遍的校服,妈妈竟然说她这么打扮很不错。虽然这让桔年怀疑自己天生长了一副修女的模样,但是她仍坚持妈妈这一次的审美是正确的。
小望年对这个从天而降的姐姐很是好奇,总喜欢趴在姐姐的膝盖上自说自话。桔年一手抱着他,一手拿着勺子喝粥,最后一勺下咽,忽然感觉到大腿上一阵来路不明的热意,她缓慢地低头——一大早,妈妈抱着望年“嘘嘘”了许久都毫无收获,可就在离出门还有两分钟之际,小家伙热情洋溢地在桔年的裤子上撒了一大泡尿。
桔年赶紧起身,把望年放在一旁的凳子上,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裤腿,在小孩子无辜的眼神里欲哭无泪。妈妈听到响动,从厨房里出来,看到这副模样,被逗笑了。
“换一条吧。”
“妈,我只有这一条校服裤子。”
“实在不行用布擦擦,天气那么热,等你骑车到了学校,裤子早就干透了。”
桔年结束了对话,回房间换上了另一条百褶裙。这是她高中的第一天,她不想让同学们认为是大小便失禁。然后她一路冲锋地骑车往学校赶,不回头,好像有一双手还在后面一直推着她往前,往前。
进入学校大门,放好自行车,距离学校要求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一切都没有桔年预想中那么糟。操场的方向已经传来了运动员进行曲这千篇一律的集合音乐,桔年远远地看到了一大群深蓝色的“蚂蚁”在朝同一个方向涌去,那场面蔚为壮观。她加快步子,想要融进那蓝色的海洋去,差一点儿就要如愿了,却在操场入口附近十米处被人叫住。
“那个同学,等一下。”
桔年想,方圆一里之内都是“同学”,别人叫的未必是自己,于是她目不斜视,脚步不停。
谁知那个声音的主人不依不饶,不一会儿,就变作拦路虎挡在了她的面前。桔年看到了跟自己同样的一身深蓝色,还有雪白得耀眼的衣领和运动鞋,那张脸怎么看怎么熟悉。
韩述,果然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你叫我?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你的吗?”桔年小心翼翼地问。
韩述露出了一个很奇怪的表情,好像她说的是一句非常可笑的话,然后,他用手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一个袖章,上面有两个字:执勤。
“我没有迟到。”桔年对任何有“官方身份”的人都真诚的心存敬畏,所以她先一步老老实实地撇清自己可能出现的错误。
“你为什么从校门口走进来?昨晚没有在宿舍住?”
“我申请了外宿,这是我的外宿证。”
韩述瞄了一眼桔年乖乖呈上的外宿证,又问道:“你好像没带校徽哦!”
“这里这里,我放在口袋里了,正想戴上。”
他们两人看上去一个严肃认真,另一个恭顺配合,那情景宛如日本皇军盘查中国良民。
韩述对桔年的“没脾气”看起来颇不以为然,又打量了她一眼,视线触及她白白的小腿,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叫了起来。
“你穿的是裙子?老师都已经说了,今天的典礼所有女生统一穿裤装,你没听说吗?看不出你还挺喜欢标新立异的。”
桔年听出了韩述的言外之意,仿佛她为了突出表现自己而特意不遵守规定,她有些难堪,一时间脸变得通红通红的。
“在这里签个名字吧。”
一个小本子递到了桔年的面前。
桔年看了一眼,上面已经有好几个名字,不是没戴校徽,就是校服不符合要求。她一贯都是个遵守纪律的人,不求表现优异,但也不能开学第一天就因表现不良而被记录在册啊。虽然不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可这个名她怎么都不能签。
她试着求情:“我下次不会了,真的。”
韩述一言不发地递给她一支笔。
“韩述,我们……我们小时候还一起上过幼儿园呢。”桔年压低声音说。求情不行,她就改走人情路线,好歹他们也算是一个大院里的孩子吧,虽然现在她爸爸被开除,全家也搬离了市检察院家属楼,可爸爸过去给谢院长开了好些年的车,也是楼上楼下住着的。
“嘿,你还会走后门了?”韩述惊讶地笑了一声,“你现在记得我们一起上过幼儿园了,前几次记性可没这么好。别磨磨叽叽的,赶紧在本子上写你的名字。告诉你,我可是最不喜欢托关系走后门的人了。”
桔年脸红益盛,心中叫苦不迭,今天果然诸事不宜,出门不利,怎么就给她遇上了这个麻烦,不但脱身困难,一番对话下来,反显得自己心理阴暗,对方正义无比了。
进行曲已经逐渐变得小声,主席台上已经有人在“喂喂喂”地试音响,大家差不多已经集合完毕,再不加入到队伍里就晚了。
桔年低头怯怯地说:“我知道你不是个徇私情的人,可不记名字不行吗,我下次会改正的。”
“谁,谁跟你私情?”韩述好像被吓了一跳,赶紧反驳。
“我不是这个意思,唉……”说到这里,桔年已经知道沟通无望了。她不想迟到,不想成为典型,实在逼得没有办法,唯有破釜沉舟。刚试着往前一步,韩述伸手拦住了。
“你还耍赖了。穿裙子就是违反了规定。”
“我没有,其实我穿的是裤子。”
说时迟,那时快,桔年话音刚落,飞快地在韩述面前把裙子一掀。
韩述惊叫一声,顿时石化。
桔年没有骗人,她不太习惯穿裙子,所以出门前特意在校服短裙里套了一条可外穿的运动短裤。她趁韩述还没从震惊中恢复正常状态,一溜烟地跑进那一大片蓝色的阵营里,留下合不拢嘴的那个人呆立在原地。
仪式结束后,因为那条裙子,班主任老师也问了桔年为什么不跟大家一样,桔年说明原因,老师宽宏大量,并没有计较。
那条运动短裤从此也被桔年奉为“幸运短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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