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燕扬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终于决定要将药物配方出手。不然的话，就会有无数的麻烦蜂拥而来。燕扬虽然不怕，但是没有人想要一直陷在这种漩涡之中。

    所以燕扬今天一来就开始为出手药物配方做准备，先将重症病人全部都做过手术，这样就不用害怕有人会突然恶化，从而导致药物样本泄露出去，造成非常恶劣的后果。

    至于那些中期和早期病人，就算迈克给他们用苯胺多明，短时间之内病情也可以控制在范围之内。燕扬可以慢慢的配制药物，不用担心药品的样本会流传出去。

    “那你准备将药物配方卖给谁？”林素馨咬着笔帽皱眉问道，“是准备卖个诺尔康集团，还是准备卖给布洛克曼药业？现在貌似好像只有这两个集团跟我们有合作的意向了。”

    在南格尔集团出现之前，诺尔康集团和布洛克曼药业已经联手清扫了一遍中小集团，所以现在想和燕阳合作的集团，竟然只有三家！这样尴尬的情况让燕扬有些哭笑不得。

    本来自己手中的脑虫药物配方，是这次大会上当之无愧的前三甲明星药品，应该有大批企业蜂拥而来，争相出价才是。可是因为诺尔康集团、布洛克曼药业的插手，现在没人了。

    所以，燕扬现在能够出手配方的下家，只有诺尔康集团，布洛克曼药业和南格尔总公司。在这三家之中，南格尔总公司已经被排除掉了，只剩下了诺尔康集团和布洛克曼药业。

    “这两家公司。”燕扬沉吟着说道：“现在我还没有决定。不过只要药物配方不落在南格尔总公司的手里面就行。至于剩下两个公司，我对他们都没有恶感，两家都可以。”

    “其实这两家公司跟南格尔总公司没有多大差别。”林素馨的眼睛中有一丝灰暗掠过，“既然已经成了医药公司，那么你想让他们光做药不赚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这两家公司给燕扬的感觉很不错，但那只是他们派来的人表现不错。升级到公司层面的话，每一个公司都是要盈利的，就算是诺尔康集团和布洛克曼药业也是一样的。

    因为商人就是商人！如果一个商人拥有一个太慈悲的心，那么他的企业最后一定是会倒闭的！这跟他做了多少好事没有关系，没有人会因为他做了好事，就放弃吞并他的企业。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燕扬缓缓地说道：“我也没有指望他们真的不赚钱。只是我知道，如果这张药方落在南格尔集团手中，那一定会成为赚钱的工具，落在其他两家则好很多。”

    “这其中有什么区别吗？”林素馨摇头说道：“没有。天下乌鸦一般黑。他们既然要靠药品来赚钱，那么就注定他们不能有悲天悯人的观念。因为这样的企业一点前途都没有。”

    “这一点我当然也知道。只是在我想来，他们要做的会比南格尔总公司好很多。既然我们只有三个不好的选项，那就只能选择这三个选项之中，最好的选项。”燕扬叹气说道。

    当你面前的选择只有坏和更坏的时候，你或许无法改变现状，但你最少可以不要去推动现状变得更加恶劣。我们可以生活在黑暗之中，但是却不能丢掉代表着希望的光芒。

    “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林素馨摇摇头说道。她知道这是燕扬无奈之下的选择，毕竟，就眼下的情况来看，燕扬能做的选择已经是最好的选择，没有别的方法会更好。

    在办公室里面跟林素馨商量了一下药方的问题之后，燕扬直接来到观察室，看实验助手的手术过程，确保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这是一个实验负责人必须要注意的事情。

    在观察室里面，方湘甫和昨天来过的那些医生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虽然手术过程非常的枯燥，但是方湘甫的脸上没有一点的不耐之色，似乎在看的是一部非常精彩的电影。

    燕扬打量了一下观察室里面的人，随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马丁和卡尔今天没有来。按照常理来说，他们应该也在这里。毕竟，这是跟自己拉近关系的好地方，他们不应该错过。

    “方医生，你来的好早。”燕扬心中只是闪过了一丝疑惑，随后就笑着走进了观察室中，“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再来了呢！毕竟这个实验枯燥的很，全程都只是等待药物发挥疗效。”

    “当然不枯燥了。”方湘甫笑着对燕扬说道：“我们做的实验都差不多。在别人眼里枯燥无比的实验，在我的眼里就是美妙的乐章，一举一动都是或轻或重的音符，当然不会枯燥。”

    “说的也是。”燕扬知道方湘甫的意思。在每个研究者心中，自己平时做的东西很枯燥，但是当这些枯燥的东西集合到一起，它们就会绽放令人心醉的光芒，每个人都会沉浸其中。

    “而且，最令我感兴趣的就是这个了。”方湘甫指指屏幕上一个正在针灸的医师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不靠仪器就敢直接做出治疗的办法，而且它们还有这么好的效果。”

    方湘甫从小在国外长大，虽然是华夏国人，但是对于华夏国的针灸却没有多少了解。所以当他看到针灸神乎其神的疗效之后，顿时大感兴趣，想要好好研究一下针灸的神奇。

    “这很正常。”燕扬笑着说道：“这是我们祖先的智慧结晶，经历了无数的实践和修改，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就算是现在，也有无数人想要结合西医对针灸进行改进。”

    “不是说你们中医只用草药的吗？就是那种用各种植物加水熬成的黑色的汤汁。”方湘甫看着燕扬，好奇地问道：“难道你们也会用西药？这实在是太让我惊讶了。”

    “当然了。有疗效更好的药物，为什么不用呢？”燕扬点头说道：“我刚才也说了，针灸是经历了无数改进和实践之后，才变成现在的样子。前人可以做的，为什么我们不能做？”

    “可是你们中医不是很拒绝改革的吗？”方湘甫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据我所知，你们中医十分的看不起西医，认为他们只会靠仪器来看病，而且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当然不是。中医是前人的智慧结晶不假，可是我们也要不能盲目的迷信前人。神农氏尝百草是为了治病救人，中医也是一样。如果固步自封的话，那我们还怎么治病救人呢？”

    “你说的没错。”方湘甫有种得遇知音的感觉，点头说道：“我们要借鉴前人的经验，然后加以改进，对于别人的长处也要吸收。朋友，你真是一个有着宽大胸怀的人物。”

    “其实这不算什么，只是一点微末之见罢了。如果你有兴趣学中医的话，可以来华夏国。在那里，你能见识到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治病方法。我相信，那会对你很有帮助的。”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去的。”方湘甫双眼之中有向往的神色，“古老而神秘的国度，神奇的医术，悠久的历史，这一切都让我很向往。我有时间的话一定会去找你的。”

    燕扬笑着点点头，随后又跟方湘甫聊起了中医和西医之间的同与不同。只可惜，等到所有人的手术都做完了之后，马丁和卡尔还是没有来。似乎他们忘记了燕扬手中药方的事情。

    回到办公室之后，燕扬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林素馨。听完燕扬的叙述，林素馨皱眉说道：“很显然，这件事情肯定跟南格尔总公司脱不了关系。否则，他们两个今天不会不来的。”

    如果不是南格尔放出消息，或者直接上门警告的话，那么马丁和卡尔今天无论如何都是会来的。毕竟，他们之前已经在燕扬这里做了这么多的努力，总不能就这样白白浪费。

    所以，除非有人威胁他们放弃，或者他们感觉接下来的风险，比前期的投入大，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今天的事情。不然的话，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释，马丁和卡尔的怪异举动。

    “看来，乔纳森是非逼着我只能将药物配方卖给他们了。”燕扬双脚搭在办公桌上，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优哉游哉地说道：“不然的话，马丁和卡尔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那你现在要怎么办呢？”林素馨看着燕扬说道：“如果马丁和卡尔退出的话，那你总不能上门求着他们买吧？要是他们不来的话，那你的药物配方就只有南格尔总公司收购了。”

    “难道乔纳森以为这样就能难得住我妈？大不了，这张药方我不卖了。”燕扬笑着说道：“我把这张配方捐给国家，由国家处理，我就不相信，南格尔集团连华夏国也敢威胁？”

    不论南格尔集团的生意做到多大的规模，是绝对不敢跟一个国家去作对的。这不是经济实力的问题，而是因为，这两者从根本上来说，根本就不在一个平面上！

    “可是这是鱼死网破的办法。”林素馨无奈地看着燕扬说道：“你还是好好想想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吧！要不然的话，南格尔集团一定会把你记在小黑本上的。”

    “很简单！我们现在等着就是了。如果卡尔和马丁下午还不来的话，那就只能带回国了。如果他们下午要是来的话，那我就以一个优惠的价格卖给他们就是了。”燕扬懒懒地说道。

    “为什么？难道我们现在不应该主动出击吗？卡尔和马丁今天没有来，肯定是被乔纳森威胁了。根本不能再在他们身上寄以希望了。”林素馨皱着眉头问道燕扬。

    “当然不是。马丁和卡尔应该是被乔纳森威胁了。但是他们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是要跟他们的领导请示如何决定，而不是自作主张。所以，我们现在等着他们做决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