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521 第四百四十三章 因缘
- 522 第四百四十四章 十面埋伏
- 523 第四百四十五章 婆婆
- 524 第四百四十六章 兽神
- 525 第四百四十七章 龙脉
- 526 第四百四十八章 温柔
- 527 第四百四十九章 恩怨
- 528 第四百五十章 龙脉
- 529 第四百五十一章 饭盒
- 530 第四百五十二章 成兵
- 531 第四百五十三章 魔兽
- 532 第四百五十四章 白衣
- 533 第四百五十五章 遨游
- 534 第四百五十六章 神仙肉
- 535 第四百五十七章 秘术
- 536 第四百五十八章 盗贼
- 537 第四百五十九章 星愿
- 538 第四百六十章 凌霄殿
- 539 第四百六十一章 成诗
- 540 第四百六十二章 狼来了
- 541 第四百六十三章 十年
- 542 第四百六十四章 一击
- 543 第四百六十五章 救难
- 544 第四百六十六章 杀业使计
- 545 第四百六十七章 糊涂大盛
- 546 第四百六十八章 人形变异
- 547 第四百六十九章 结盟
- 548 第四百七十章 飞花
- 549 第四百七十一章 为家
- 550 第四百七十二章 霸王硬上弓
- 551 第四百七十三章 横耍
- 552 第四百七十四章 央
- 553 第四百七十五章 化妖为有
- 554 第四百七十六章 仰面朝天
- 555 第四百七十七章 天打雷劈
- 556 第四百七十八章 京城大战
- 557 第四百七十九章 黑龙下
- 558 第四百八十章 结怨
- 559 第四百八十一章 角斗
- 560 第四百八十二章 是鬼?
- 561 第四百八十三章 升迁
- 562 第四百八十四章 意外相逢
- 563 第四百八十五章 决斗
- 564 第四百八十六章 解说
- 565 第四百八十七章 老丈人
- 566 第四百八十八章 争风吃醋
- 567 第四百八十九章 请求
- 568 第四百九十章 情挑众美
- 569 第四百九十一章 令狐青烟
- 570 第四百九十二章 中毒
- 571 第四百九十三章 气息丹
- 572 第四百九十四章 强采金枝
- 573 第四百九十五章 决断
- 574 第四百九十六章 夜袭
- 575 第四百九十七章 尘埃落定
- 576 第四百九十八章 手更
- 577 第四百九十九章 冤家路窄
- 578 第五百章 生隙
- 579 第五百零一章 空心神尼
- 580 第五百零二章 欢喜大法
- 581 第五百零三章 走马换帝
- 582 第五百零四章 真相
- 583 第五百零五章 霸城
- 584 第五百零六章 舍利
- 585 第五百零七章 老头倒骑毛驴
- 586 第五百零八章 神秘木盒
- 587 第五百零九章 获救
- 588 第五百一十章 岐山崩
- 589 第五百一十一章 无耻少爷
- 590 第五百一十二章 妖魔鬼怪
- 591 第五百一十三章 秃顶男子
- 592 第五百一十四章 洞房花烛夜
- 593 第五百一十五章 修仙只是开始
- 594 第五百一十六章 任人宰割
- 595 第五百一十七章 张果老的犀利
- 596 第五百一十八章 神魂离体
- 597 第五百一十九章 脱胎换骨丸
- 598 第五百二十章 飘飘姑娘
- 599 第五百二十一章 灵域古城
- 600 第五百二十二章 天残剑的突变
- 601 第五百二十三章 坚强
- 602 第五百二十四章 突发事件
- 603 第五百二十五章 姑爷盗丹
- 604 第五百二十六章 绝顶烧峨眉
- 605 第五百二十七章 上了再说
- 606 第五百二十八章 一哈气
- 607 第五百二十九章 勾魂巫师
- 608 第五百三十章 石牛
- 609 第五百三十一章 御神珠
- 610 第五百三十二章 吟诗
- 611 第五百三十三章 第三剑式
- 612 第五百三十四章 草泥当剑
- 613 第五百三十五章 无敌赑屃
- 614 第五百三十六章 腐尸大阵
- 615 第五百三十七章 配种趣事
- 616 第五百三十八章 受伤了
- 617 第五百三十九章 美人计
- 618 第五百四十章 对话
- 619 第五百四十一章 雪山女神
- 620 第五百四十二章 魔血兽苏醒
- 621 第五百四十三章 丹魂
- 622 第五百四十四章 心机
- 623 第五百四十五章 冥界大军
- 624 第五百四十六章 司徒封血
- 625 第五百四十七章 玉玲珑苏醒
- 626 第五百四十八章 分发丹药
- 627 第五百四十九章 生死刹那,顿悟本真
- 628 第五百五十章 不老噬魂术
- 629 第五百五十一章 有一种美叫放荡
- 630 第五百五十二章 催魂丹
- 631 第五百五十三章 嫁妆
- 632 第五百五十四章 猜测
- 633 第五百五十五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 634 第五百五十六章 古墓遗物
- 635 第五百五十七章 真相
- 636 第五百五十八章 周天巅峰境界
- 637 第五百五十九章 因祸得福
- 638 第五百六十章 柳儿
- 639 第五百六十一章 孤飞雁
- 640 第五百六十二章 俏脸娈童
- 641 第五百六十三章 昊天神雷
- 642 第五百六十四章 锦囊六字
- 643 第五百六十五章 东方来人
- 644 第五百六十六章 逍遥宫
- 645 第五百六十七章 十万年前
- 646 第五百六十八章 现在的他
- 647 第五百六十九章 不要逼我
- 648 第五百七十章 蠢蠢欲动
- 649 第五百七十一章 食人异族
- 650 第五百七十二章 血祭苍生
- 651 第五百七十三章 太极归一
- 652 第五百七十四章 不知廉耻
- 653 第五百七十五章 与猪为舞
- 654 第五百七十六章 言过其实
- 655 第五百七十七章 飞天鸭王
- 656 第五百七十八章 一石头三鸟
- 657 第五百七十九章 分配事宜
- 658 第五百八十章 如交的提醒
- 659 第五百八十一章 争风吃醋
- 660 第五百八十二章 大罗金丹
- 661 第五百八十三章 一个故事
- 662 第五百八十四章 狼族异人
- 663 第五百八十五章 痴情
- 664 第五百八十六章 身死道消
- 665 第五百八十七章 送剑人
- 666 第五百八十八章 秦家有情
- 667 第五百八十九章 云舞这桥
- 668 第五百九十章 难以逾越
- 669 第五百九十一章 最后关口
- 670 第五百九十二章 金丹练就
- 671 第五百九十三章 弘扬道法
- 672 第五百九十四章 仙界
- 673 第五百九十五章 释放元神
- 674 第五百九十六章 传话天官
- 675 第五百九十七章 惩罚
- 676 第五百九十八章 男人的错
- 677 第五百九十九章 褒姒杀人
- 678 第六百章 三清神瑜
- 679 第六百零一章 死亡圣地
- 680 第六百零二章 一梦千年
- 681 第六百零三章 女人的忧虑
- 682 第六百零四章 徘徊
- 683 第六百零五章 道境第六重
- 684 第六百零六章 三元合一
- 685 第六百零七章 苍龙出海
- 686 第六百零八章 吞噬玄门阵
- 687 第六百零九章 修古王
- 688 第六百一十章 分割灵魂
- 689 第六百一十一章 九足尊鼎
- 690 第六百一十二章 道门第一子
- 691 第六百一十三章 仙儿
- 692 第六百一十四章 是何目的
- 693 第六百一十五章 巨人部落
- 694 第六百一十六章 大雷音寺
- 695 第六百一十七章 叫我
- 696 第六百一十八章 你要娶我
- 697 第六百一十九章 必须死
- 698 第六百二十章 杀
- 699 第六百二十一章 七星洞
- 700 第六百二十二章
- 701 第六百二十三章 天空之殿
- 702 第六百二十四章 南天门
- 703 第六百二十五章 体质测试
- 704 第六百二十六章 暴虎拳
- 705 第六百二十七章 猜图游戏
- 706 第六百二十八章 带着麻烦的少女
- 707 第六百二十九章 药浴
- 708 第六百三十章 第一张符咒
- 709 第六百三十一章 疾风剑法
- 710 第六百三十二章 斗兽
- 711 第六百三十三章 黑水潭
- 712 第六百三十四章 古大师
- 713 第六百三十五章 小人
- 714 第六百三十六章 虽败犹荣
- 715 第六百三十七章 走狗
- 716 第六百三十八章 黑心道人
- 717 第六百三十九章 全灭
- 718 第六百四十章
- 719 第六百四十一章 素素
- 720 第六百四十二章 佛血
- 721 第六百四十三章 收徒弟
- 722 第六百四十四章 选拔
- 723 第六百四十五章 送上门
- 724 第六百四十六章 以武会友
- 725 第六百四十七章 出头
- 726 第六百四十八章 势
- 727 第六百四十九章 势成
- 728 第六百五十章 诸位
- 729 第六百五十一章 上场
- 730 第六百五十二章 潭底
- 731 第六百五十三章 倒霉
- 732 第六百五十四章 有来头
- 733 第六百五十五章 道衍宗
- 734 第六百五十六章 药园
- 735 第六百五十七章 天才辈出
- 736 第六百五十八章 再战马渊
- 737 第六百五十九章 阴谋
- 738 第六百六十章 两强相斗
- 739 第六百六十一章 疗伤之法
- 740 第六百六十二章 急火龙纹
- 741 第六百六十三章 二阶魂师
- 742 第六百六十四章 紫香果
- 743 第六百六十五章 神兽后代
- 744 第六百六十六章 黑锅
- 745 第六百六十七章 一心多用
- 746 第六百六十八章 倒打一耙
- 747 第六百六十九章 反水
- 748 第六百七十章 团队任务
- 749 第六百七十一章 一对十
- 750 第六百七十二章 小人勒索
- 751 第六百七十三章 蛮荒部落
- 752 第六百七十四章 顺藤摸瓜
- 753 第六百七十五章 寻宝
- 754 第六百七十六章 封神榜
- 755 第六百七十七章 次灵纹
- 756 第六百七十八章 大开杀戒
- 757 第六百七十九章 赌斗
- 758 第六百八十章 寻找
- 759 第六百八十一章 海上遭遇
- 760 第六百八十二章 极品胖子
- 761 第六百八十三章 药山
- 762 第六百八十四章 花中的灵纹
- 763 第六百八十五章 战
- 764 第六百八十六章 喷泉石雕
- 765 第六百八十七章 神龙吸水
- 766 第六百八十八章 剥皮者
- 767 第六百八十九章 剥皮者来袭
- 768 第六百九十章 又一个棒子
- 769 第六百九十一章 吞指
- 770 第六百九十二章 打到断骨
- 771 第六百九十三章 绝强者驾临
- 772 第六百九十四章 赶赴帝都
- 773 第六百九十五章 极度嚣张
- 774 第六百九十六章 入狱
- 775 第六百九十七章 意想不到的要求
- 776 第六百九十八章 自作自受
- 777 第六百九十九章 恐怖天劫
- 778 第七百章 战三天骄
- 779 第七百零一章 夺旗之战
- 780 第七百零二章 蛮荒部落
- 781 第七百零三章 孤族
- 782 第七百零四章 想要就得留下
- 783 第七百零五章 蛮荒山
- 784 第七百零六章 吹牛
- 785 第七百零七章 又到道爷
- 786 第七百零八章 原虎
- 787 第七百零九章 第五面祭天旗
- 788 第七百一十章 打服
- 789 第七百一十一章 损坏的战甲
- 790 第七百一十二章 修复魂器
- 791 第七百一十三章 垂钓者
- 792 第七百一十四章 神料
- 793 第七百一十五章 三招杀你
- 794 第七百一十六章 绝对黑暗
- 795 第七百一十七章 第一次
- 796 第七百一十八章 混沌天龙塔
- 797 第七百一十九章 出发西域
- 798 第七百二十章 一起走
- 799 第七百二十一章 宇文
- 800 第七百二十二章 真正的登天梯
- 801 第七百二十三章 拜师
- 802 第七百二十四章 圣皇之道
- 803 第七百二十五章 曼珠沙华
- 804 第七百二十六章 池中风波
- 805 第七百二十七章 吊打
- 806 第七百二十八章 冤家路窄
- 807 第七百二十九章 最后一关
- 808 第七百三十章 炼魂果
- 809 第七百三十一章 黑色骨尸
- 810 第七百三十二章 黄金树心
- 811 第七百三十三章 没见过世面
- 812 第七百三十四章 皇兵
- 813 第七百三十五章 惨败
- 814 第七百三十六章 异端再现
- 815 第七百三十七章 大逃杀
- 816 第七百三十八章 真正的大造化
- 817 第七百三十九章 凌月殿
- 818 第七百四十章 拍卖会
- 819 第七百四十一章 碧血战场
- 820 第七百四十二章 司马兄妹
- 821 第七百四十三章 生命之水
- 822 第七百四十四章 龙门客栈
- 823 第七百四十五章 大气之道
- 824 第七百四十六章 不要脸的师徒
- 825 第七百四十七章 暗算
- 826 第七百四十八章 战翻
- 827 第七百四十九章 留下洗碗吧
- 828 第七百五十章 青骨
- 829 第七百五十一章 收取金剑
- 830 第七百五十二章 泽海
- 831 第七百五十三章 冰山一角
- 832 第七百五十四章 出击
- 833 第七百五十五章 连吓两次
- 834 第七百五十六章 刷分
- 835 第七百五十七章 天界至宝的诱惑
- 836 第七百五十八章 蒲团
- 837 第七百五十九章 陈家的麻烦
- 838 第七百六十章 清算
- 839 第七百六十一章 可恨又可怜
- 840 第七百六十二章 连渡天劫
- 841 第七百六十三章 独战五大强者
- 842 第七百六十四章 毫无觉悟的人质
- 843 第七百六十五章 诛邪阵
- 844 第七百六十六章 重回腐蚀之地
- 845 第七百六十七章 逼婚
- 846 第七百六十八章 购物
- 847 第七百六十九章 归家
- 848 第七百七十章 学了点本事
- 849 第七百七十一章 我姓商
- 850 第七百七十二章 重点培养
- 851 第七百七十三章 体质无敌
- 852 第七百七十四章 猛人猛猴
- 853 第七百七十五章 葬天之山
- 854 第七百七十六章 吸血鬼
- 855 第七百七十七章 神医
- 856 第七百七十八章 女伯爵
- 857 第七百七十九章 洋徒弟
- 858 第七百八十章 寻找材料
- 859 第七百八十一章 阴谋
- 860 第七百八十二章 姐弟
- 861 第七百八十三章 蛇象
- 862 第七百八十四章 罗扬
- 863 第七百八十五章 一怒之威
- 864 第七百八十六章 训练营地
- 865 第七百八十七章 天骄云集
- 866 第七百八十八章 狩猎场
- 867 第七百八十九章 药国传说
- 868 第七百九十章 撤退
- 869 第七百九十一章 调戏地尊
- 870 第七百九十二章 尸皇出!
- 871 第七百九十三章 还活着?
- 872 第七百九十四章 四吕之城
- 873 第七百九十五章 大名鼎鼎的人物们
- 874 第七百九十六章 两个世界
- 875 第七百九十七章 最后一阶
- 876 第七百九十八章 惊爆眼球的实力
- 877 第七百九十九章 扳弯
- 878 第八百章 又见轩辕宇
- 879 第八百零一章 脏水
- 880 第八百零二章 危险时刻
- 881 第八百零三章 夺食
- 882 第八百零四章 古皇路的真相
- 883 第八百零五章 先后突破
- 884 第八百零六章 开战
- 885 第八百零七章 最后一战
- 886 第八百零八章 回归
- 887 第八百零九章 四分五裂掌
- 888 第八百一十章 拼拼接接
- 889 第八百一十一章 进大魂器塔
- 890 第八百一十二章 前无古人
- 891 第八百一十三章 碰钉子
- 892 第八百一十四章 九幽圣子
- 893 第八百一十五章 满目仓夷
- 894 第八百一十六章 圈养
- 895 第八百一十七章 天道
- 896 第八百一十八章 护花使者
- 897 第八百一十九章 强大的对手
- 898 第八百二十章 时光水晶
- 899 第八百二十一章 战圣皇
- 900 第八百二十二章 屠皇
- 901 第八百二十三章 天道之眼
- 902 第八百二十四章 凡人的生活
- 903 第八百二十五章 上代天道之眼
- 904 第八百二十六章 刻薄的准婆婆
- 905 第八百二十七章 九幽大帝
- 906 第八百二十八章 最后之战
- 907 第八百二十九章 战争未完
- 908 第八百三十章 麻辣烫的故事
- 909 第八百三十一章 大难不死
- 910 第八百三十二章 有炸弹
- 911 第八百三十三章 隐身
- 912 第八百三十四章 遇袭
- 913 第八百三十五章 什么都没看到
- 914 第八百三十六章 啐嘴
- 915 第八百三十七章 爱钱不爱色
- 916 第八百三十八章 整治
- 917 第八百三十九章 你摸一下
- 918 第八百四十章 三兄弟
- 919 第八百四十一章 感性的老板
- 920 第八百四十二章 楚楚
- 921 第八百四十三章 红玫瑰
- 922 第八百四十四章 曲扬
- 923 第八百四十五章 没完
- 924 第八百四十六章 野医生
- 925 第八百四十七章 取之有道
- 926 第八百四十八章 请君入瓮
- 927 第八百四十九章 脑门了
- 928 第八百五十章 要报复
- 929 第八百五十一章 某人
- 930 第八百五十二章 托儿
- 931 第八百五十三章 下药了
- 932 第八百五十四章 他叫
- 933 第八百五十五章 再丢人了
- 934 第八百五十六章 发达了
- 935 第八百五十七章 一场富贵
- 936 第八百五十八章 夜行人
- 937 第八百五十九章 伟
- 938 第八百六十章 你去住
- 939 第八百六十一章 好美
- 940 第八百六十二章 吃饭
- 941 第八百六十三章 几回疯
- 942 第八百六十四章 就震
- 943 第八百六十五章 二世祖
- 944 第八百六十六章 报信
- 945 第八百六十七章 很伟大
- 946 第八百六十八章 摸一下
- 947 第八百六十九章 俘虏吗
- 948 第八百七十章 笔财
- 949 第八百七十一章 坏人
- 950 第八百七十二章 高人
- 951 第八百七十三章 迷糊
- 952 第八百七十四章 奇人
- 953 第八百七十五章 偶遇
- 954 第八百七十六章 出事了
- 955 第八百七十七章 难得糊涂
- 956 第八百七十八章 不靠谱
- 957 第八百七十九章 有专攻
- 958 第八百八十章 小会
- 959 第八百八十一章 价了
- 960 第八百八十二章 挑石头
- 961 第八百八十三章 主动配合
- 962 第八百八十四章 女人得治
- 963 第八百八十五章 能救命
- 964 第八百八十六章 玲珑姐
- 965 第八百八十七章 一脚踩两船
- 966 第八百八十八章 店铺开业
- 967 第八百八十九章 无法随心
- 968 第八百九十章 雅加达
- 969 第八百九十一章 情义当头
- 970 第八百九十二章 团灭
- 971 第八百九十三章 钱是王八蛋
- 972 第八百九十四章 他乡偶遇
- 973 第八百九十五章 大小
- 974 第八百九十六章 黄金草
- 975 第八百九十七章 想放纵
- 976 第八百九十八章 怒火燃烧
- 977 第八百九十九章 家
- 978 第九百章 行家
- 979 第九百零一章 难眠
- 980 第九百零二章 保佑我们
- 981 第九百零三章 初恋
- 982 第九百零四章 义无反顾
- 983 第九百零五章 到了
- 984 第九百零六章 要自由
- 985 第九百零七章 新人加入
- 986 第九百零八章 倒闭的药厂
- 987 第九百零九章 傻-B
- 988 第九百一十章 乌兰察布
- 989 第九百一十一章 酒色财气
- 990 第九百一十二章 长命狗
- 991 第九百一十三章 只谈钱
- 992 第九百一十四章 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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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章 魔兽
第四百五十三章 魔兽
夜晚的石窟无比安静,几个大汉木头桩子一样杵在原地。河蚌将陈浩然当靠背,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她一吃饭就犯困,难免又打了个哈欠。
陈浩然纤长洁净的五指轻轻按压着她的肩头,唇际擦过她精致的耳垂,笑意倾城:“陛下……难道就不好奇他们到底是想做什么吗?”
大河蚌坐在大汉背上仍觉得硌得难受,索性变成河蚌团在陈浩然怀里,浑身散发着一股蒜蓉河蚌的气息:“干什么?”
“不干什么!”陈浩然答得又快又干脆!
这河蚌睡相不好,老是流口水。陈浩然实在是不想和她以这种形式相濡以沫,只得抽出鲛绡捂住她两壳间的细缝。约摸两刻之后,河蚌本已睡得口水横流了,却突然又出声:“容尘子来了,你走吧。”
陈浩然应了一声,将她轻轻放在一个汉子背上,正要出门,她突然化作人身,素手一扬,一片深蓝色的水纹四漾开来,陈浩然眼前一暗,转眼竟然已在十余里开外!
水遁!
水遁术是一种水系法术,能够在水域中一行千里,但在陆地则威力大打折扣。施术者一般需要人为地制造一片水域,方能在其中穿行无阻。但能在陆地随随便便一遁十余里的水系内修,便是在东海也寻不出几个。
陈浩然翩然前行,心下也了然——难怪东海龙王宁愿封她一个海皇,眼不见心不烦了。
他对这个河蚌的来历也不是很了解,他本是嘉陵江里颇有灵气的一条金鲤,某日祸从天降,被渔夫一网给网上了渔船。万幸这河蚌也在网里,当时它也是睡得这般口水横流。醒来后这货还cos渔夫和金鱼,让渔夫回去问问他老婆是不是要个结实的木盆。
结果她一开口说话渔夫就尖叫着跳河跑了。=_=
这货百无聊赖,觉得不能白白被网一场。就把这条看上去很有灵气的金鲤往蚌壳里一夹,冲着大海的方向游走了。
虽然她一直坚称当时是想带个内陆河的纪念品。但陈浩然一直坚信这吃货只是为了带一块预备干粮——原因是有一天,他发现这货在研究红焖鲤鱼……
跟一个吃货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他未雨绸缪,好一段时间不吃不喝,一直节食减肥,饿得皮包骨头。终于有一晚这货摸着他的真身,一脸失望——尽是鱼鳞,没什么吃头啊……
遂给他起名——纯鱼鳞……
后来东海招安她为海皇。要官员花名册,这货也知道这名字做大祭司实在是有失颜面,遂大笔一挥,改成了谐音陈浩然。
陈浩然缓缓往海里行去,大河蚌又变回了人形,六个汉子仿佛是突然回了神,看着石板上纯美如小白花一样的丽人,几个五大三粗的爷们心里突然生起隐约的恐惧。
“老大,这娘们有点邪。”几个人开始交头接耳,他们完全记不清方才发生的事。像是作了一场没有内容的梦。但石窟里这口热气腾腾的锅、蒜蓉、青椒丝还有随处可见的糕饼渣是怎么回事?!
为首的老大似乎想了想:“妈了个巴子的,一个娘们再邪能邪到哪里去!兄弟们上!”
河蚌也是有些好奇——这些人到底绑老子来做什么……
几个大汉小心翼翼地靠了拢来,终究是色令智昏。为首的汉子伸手摸了摸河蚌吹弹可破的脸颊,见并无异样,立刻壮了胆气,就伸出乌黑的舌尖去舔她水润的耳垂。
这河蚌立刻横眼竖目——臭陈浩然,还说他们不是想吃本座!!舌头都伸这么长了!看本座回去不拔光你的鱼鳞!!
她打个滚避开,六个男人哪里肯放,立刻就围了上去。容尘子随纸鹤进得石窟时,就看见这幕。跟在他身后的清素老远都感受到他的怒意,他取了拂尘。将几个大汉打得哭爹喊娘,一个劲儿地叫道爷饶命。
大河蚌蝴蝶一样扑到他怀里:“容尘子。你怎么才来!他们想吃我!”她证据确凿地指着里面的铁锅和蒜蓉、青椒丝,“你看你看。他们连调料都准备好了!”她随即又一指那个为首的大汉,“他还想咬我耳朵!”
“……”怀里软玉温香,冰肌玉骨之间散发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大蒜味,容尘子的怒意随疲色一并消了,他看看一脸激愤的河蚌,冷不防一个爆粟敲在她头上。
不是每个货都跟你一样只知道吃的啊喂!!!
出得石窟,星斗满天。
容尘子命清素和清灵将六个大汉押去官衙,希望能找到其他被拐的女子。他抱着河蚌行走在郊外的土路上,夜风微凉,吹起她如丝如云的黑发,空气中送来了金桂的香气,还有河蚌身上的大蒜味道。
容尘子叹口气,他以仙鹤寻踪术找了她半天,实在有些累了。只是如今人抱在怀里,一直悬着的心仿佛也落了地。
“老道士……”河蚌双手搂着他的颈脖,声音又娇又脆。容尘子低声应:“嗯?”
这河蚌实在不自觉:“你身上什么味道,好难闻!!”
容尘子叹口气,突然将她放下来,取了背上拂尘,指地圈下一方土地,直径丈余,口中念念有辞。不过顷刻,那圈光芒微闪,竟然变成了一汪绿水!
容尘子将河蚌化为真身放到水里,随手捏了一把泥土,再次掐诀念咒,将土揉碎擦洗她的蚌壳,不一会儿这河蚌身上异味尽祛,还带了一股清凉的薄荷味。
这河蚌极少见到正宗道术,开心得眼睛里都聚满了光:“嗷嗷,老道士你好厉害!!”她凑到容尘子跟前,用壳蹭他以示讨好,“老道士,你能给画几个葱烧海参不……”
容尘子啼笑皆非,也是拿她没办法:“走吧,带你去吃东西。”
此处离凌霞镇已经有一段距离了。但各家都有行路的法子,河蚌擅水遁,道家的法子却五花八门。御剑、踏云、御兽什么的,千里咫尺。都是极便利的。
但未免惊扰世俗,也为了让河蚌瞧个热闹,容尘子以纸符折了一匹马,马一折成,他轻声念咒,就见那纸片似的白马扬蹄一声轻嘶,竟然就变成了一匹神骏的座骑。河蚌开心坏了:“嗷嗷,老道士你可以折驴不?”
容尘子不理她。拉着她上马,骏马如飞,不稍片刻已经到了小镇的客栈。有小二出来揽客,见一簪冠着袍的出家人牵着一个美貌女子,难免多看了几眼。容尘子神色微窘,但没有放手,牵着河蚌直接入了雅间。
河蚌先前吃的东西不少,这会儿倒不怎么饿,还能惦记驴子:“嗷嗷,老道士。你折个驴嘛……”
容尘子不能理解她对驴的执着,缠到最后这货终于吐露了真情:“呃……我听说有一道菜叫驴肉火烧……”
容尘子觉得很悲哀……
他以指蘸水,用黄毛边纸画了一道符:“自己折吧。”
那河蚌觉得太新鲜了。居然连小二送进来的十来样糕点都不能完全吸引她的注意力了。她拿着那道符透着烛台的灯光左看右看,最后兴高采烈地动手折驴。
许久之后,一头纸驴新鲜出炉,容尘子轻吹一口气,那纸驴果然变成了一头……尖耳、鼠嘴、鲍牙、大腹、长尾的玩意儿,容尘子左右打量了一遍,沉默良久:“这……是驴?”
大河蚌得意洋洋:“怎么样?像吧?我在嘉陵江边见过,哇哈哈哈!拿去厨房做驴肉火烧,嗷嗷嗷……”
她蹭蹭跑下楼。容尘子以手抚额:“你记性可真好……别吃中了毒……”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楼下就闻小二尖叫:“呔!哪里来的魔兽……”
叶甜找来的时候。大河蚌正在吃她的魔兽火烧,叶甜坐到容尘子身边。掏出绢帕本想替他擦擦汗来着,最后终于没好意思,只将绢帕递给了他:“师哥,找了她半宿,你也累了,回去歇息吧。”
容尘子接了绢帕,略略点头:“等她吃完。”
叶甜便撇嘴:“问题是她吃起来有完没完啊?”
容尘子终于也考虑到这个问题,他摸摸河蚌的头:“让小二把你的魔兽火烧给包上,回去再吃好么?”
河蚌其实也不饿,她就是馋,闻言倒也乖觉:“好吧!”小二正打包火烧呢,她又有事儿了,“知观,我渴了。”
容尘子还没接话,倒是那小二开口了。他瞅准了容尘子出手大方,专推贵的:“我们这里有最正宗的玉腴酒,最适合女子饮用了,小娘子要不要尝尝?”
容尘子微微皱眉:“不许喝酒。”
大河蚌哪里是个听得的,她立刻就问小二:“好喝吗?”
小二哪里还会答别的,当下就应:“当然。玉腴酒是宋刘后出的秘方,入口香醇,是咱这有名的琼浆玉液!”
河蚌就两眼亮晶晶地望着容尘子:“知观~”
尾音转了三个弯,容尘子就摇头叹气:“一壶玉腴酒。”
小二乐了:“好咧,客倌稍等着!”
叶甜看着眼中冒火:“师哥!你不能老这么由着她的!”
那河蚌却是眉开眼笑,猛地扑进容尘子怀里,不由分说就捧着他下巴狠狠啜了一口。容尘子躲避不及,顿时脸色微红:“别闹!”
只是那声音三分严肃七分纵容,又何来半分威慑?
叶甜便只能跺脚了。
片刻之后,酒水上来。大河蚌觉得很新鲜——这货河里海里呆久了,没喝过酒。她从小二的托盘里接过那莹白的薄胎酒壶,跟喝水一样咕噜咕噜喝了半壶。
容尘子忙抢过来:“慢着些。”
倒是那小二满脸期待:“小娘子觉得口感如何?”
那河蚌咂了一阵嘴,白玉般的面庞开出三月桃花,她的眼睛里像是春潮涨落的湖泊:“呃……没尝出来。”她依着容尘子,声音低若低喃,“知观,我们回去吧,我困了。”
容尘子低应一声。正要起身,这货整个儿栽进了他怀里——被放翻了。
他一时哭笑不得:“这下好了,成个醉河蚌了。”
那河蚌滚烫的脸直往他胸口蹭。她本已醉糊涂了,但听到关键词。她还留意:“醉……醉河蚌好吃么……”
容尘子拍了拍她的头,看她醉得海棠凝露一般,刚正君子终也生出了几分儿女情长。
叶甜从未见过那种眼神,同以往他对自己的温和截然不同。容尘子抱着河蚌行在前面,叶甜紧握双拳,指甲刺入了掌心。
到了秋云苑,清素和清灵已经先回来了,见状立刻备好了香汤。还准备了醒酒药。容尘子打发他们去睡了,河蚌醉成这样,他实在不能放心让她独宿,当下也不顾叶甜拦阻,径自将她抱回了自己房里。
着忙了大半夜,容尘子真的有几分倦意,但仍是将这河蚌先刷干净。怕她在壳里闷得难受,仍旧将她变回人身抱到床上。他自己跑了一天,烟尘满身,也是细细沐浴了一番。
及至忙完。已经将近四更了。
他在河蚌身边躺下,那河蚌水蛇一般缠绕上来,整个人都扑在他身上。模模糊糊地道:“知观,我要和你睡!”
容尘子左手握住她的右手,任她趴在自己胸口:“嗯。”
河蚌双手一蹭,鼻子对鼻子打量容尘子。容尘子生得高鼻深目,脸型略微削瘦,她打量良久,突然俯身轻轻舔他。从鼻尖到鼻梁,再到额头。容尘子微微闭目,那小舌头如猫舌一般灵活。他无波无澜的心突然生出一丝涟漪。
但他很快便凝心镇气,守住心神。她喝多了。这时候做对她不好。
大河蚌迷迷瞪瞪,只有一个想法——好香。好想咬一口啊……这家伙又流了半斤口水:“知观,你真香。比葱烧海参还好吃……”
容尘子啼笑皆非:“藕粉丸子好吃还是葱烧海参好吃?”
河蚌毫不犹豫:“海参!!”
容尘子摸摸她的头:“无量佛,贫道终于战胜藕粉丸子了么?”
这样一想,他又叹气,要是一个葱烧海参遇到九十八个藕粉丸子,估计还得输……
次日,刘阁老果然亲自上门,他已年过六旬,但精神矍铄,花白的美髯愈发显出一种智者的风采。人上了一点岁数,总是特别怕死。这位刘阁老也不例外。他一心想学些仙术,曾几次提出尊容尘子为上师,皆被容尘子以其不是道门中人而婉拒。
也亏得这刘阁老想得出来,还真给琢磨出一个损法子。
在秋云苑见到容尘子,这位刘阁老眼角笑出了两道鱼尾纹:“老朽训下无方,这下子罪过大发了!!”
容尘子仍旧着了白色的道袍,衣冠齐整,容色淡然:“福生无量,阁老言重了。”
刘阁老笑声爽朗:“尊师雅量,万不可与家中小狗奴一般见识。”他与容尘子把臂而行,再三赔礼,倒是亲热无比。容尘子自然不会和一个家奴一般计较,也并不在意。
一行人入到刘府,叶甜同二师兄庄少衾在皇宫中呆过一段时间,此时觉得这楼台亭阁美则美矣,却终少了一股天然贵气,不过尔尔。但那大河蚌对陆上建筑没什么见识,一路行来左顾右望,十分新鲜。
刘阁老自有谋算,先将容尘子引与内眷见了,府中刘老夫人见他生得金质玉相,言行举止之间谦和刚直,心里已经有几分喜欢,但还是私下里同刘阁老商量:“吾儿,这人本事,历来也只是听说,老身总不放心,须得亲眼见识一下才好,没得误了我家孙女。”
刘阁老自然是要使老母放心:“此事不难,前几日迦业大师云游到此,挂单含玄寺,儿明日着人将他请来,与容知观略略斗法,试他本事,也令母亲心安。”
刘老夫人脸上顿时现出了几分笑意:“吾儿所虑甚为周到,如此便好。”
容尘子一行被安顿在沉香园,是个清静安逸的所在。容尘子住主院,叶甜和河蚌居室相连,用意也是好的,让人二之间相互有个照应。但刘阁老此人实是人精,此二女同容尘子关系特殊。他如何看不出来?
这就是以猫牵制狗,二女互相监视,谁也甭想偷会容尘子。河蚌先前不干。但到底是客居此处,容尘子好话说了一箩筐。终于把她哄住了。
待到夜间,几个人用过饭,相继歇下了。叶甜住了外间——也是看住这个河蚌的意思。也省得万一再丢了,容尘子又要四处去寻。
十月的夜晚一片静谧,一轮皓月高挂枝头,四方一碧。容尘子只着白色中衣,拥被侧卧。冷不防门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容尘子何等耳力。立刻便翻身坐起,右手手腕一翻,枕下宝剑已握在手中。
按理刘府应该非常安全才对,来人是谁?那个淘气的河蚌和叶甜师妹无恙否?
他紧皱浓眉,翻身佯睡。
门栓被打开,有人悄悄探头往房里望了一眼,略带得意地偷笑了一声。容尘子块块收紧的肌肉突然就放松了下来,枕下紧握着剑柄的右手缓缓松开,他语声责备中带了一丝无奈:“又不听话了,明日让主人家看见不好。”
那大河蚌一头钻到他被子里。十月的深夜已经有了些许凉意,她赤着足,又只着了一件薄衣。身体如发丝般凉腻。
容尘子微微一顿,轻轻将她拥入怀里:“出来多加件衣服吗,”他往下摸摸她的脚,“又不穿鞋子!”
河蚌在他怀里耍无赖:“我要和你一起睡!!”
容尘子将她揪出来,她死也不肯,反倒流氓一般扯光了自己的衣服:“格老子的,你拖我出去我就把姓刘的全家都喊来!”
容尘子哭笑不得,触及她肌肤时只感觉那手感温润如春水。他喉头几动,片刻才道:“把衣服穿上。”
大河蚌还在打滚:“我就要在这里睡!”
月光如碎银。榻上她肌肤赛雪、发如泼墨。容尘子捡了她丢在一旁的薄衣递过去:“先穿上。”
那河蚌见他是真要赶自己走,不由也透了点商量的意思:“要么……我准你摸摸我的脚。你让我在这里睡好不好?”
容尘子啼笑皆非,她却果真伸了那双精致的小脚过来:“你摸吧。我睡啦!”
容尘子还没说话,她果断在床上躺好,抱着半床被子睡了。那双小脚搁在他膝上,容尘子轻声叹气,许久方伸手触摸前日留下的伤处。那伤好得快,如今单是用手触摸,已经没有任何异样了。
他的指腹抚过那寸寸柔嫩的肌肤,不多时,心头竟然生起一阵奇异难耐的搔痒。
那河蚌本已进入浅眠,突然一个沉重的身子压上来,她被扰醒,自然推拒:“老道士你好讨厌!”
低迷的光线中,容尘子伸手触摸那白玉般的肌肤,他同这河蚌虽有数度肌肤之亲,但他从未见过羽衣下这具曲线玲珑的身子。甚至今夜之前,他从未想象过这具身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粗喘着伸出手去,指腹在雪腻的肌肤上游走,那肌肤滑如凝脂,完全迥异于男子的粗糙。河蚌往下摸到那根怒气勃发的物什,几乎就嚷嚷起来:“你又要来啊!!”
容尘子也不愿意,他呼吸越来越响,额角的血管剧烈跳动:“下次再不许……”那腰下利器猛然怒涨,横冲直入,他气息浊重,“脱成这般了!”
河蚌扭来扭去不配合,她身体本就异常娇嫩,最不喜异物入侵。平日里不小心渗进一颗河沙还要分泌出珍珠质裹住呢,何况是这么个巨物。容尘子摁住她的肩不让她乱动,最动情的时候,他倾身轻亲她的额头。
火热的唇烫在额间,他结实的身体磨擦着她嫩滑的身子,次数一多,慢慢地她也觉得异样,那感觉太奇怪,她呼吸也渐渐乱了频率:“容尘子……”
容尘子自然感觉到她的迎合,他放缓了速度慢慢疼爱她,同时也更加鲜明地感受到她身体的紧密滑腻。
这番恩爱,时候就太长了。河蚌的身体太过娇弱,受不得这样的耗损,容尘子说不得又只好调息片刻,以元精补她。
这货揽着埋头苦干的容尘子,一脸肚子饱饱的满足:“原来这个也挺好玩的嘛,以前居然也没和陈浩然试过……”
容尘子腰下利器咕叽一滑,顿时走错了方向……
夜渐渐深了,大河蚌睡得熟。容尘子趁四下无人将她抱回卧房。叶甜竟然睡得十分香甜。容尘子恐河蚌使了什么坏,待伸手去探,不见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河蚌依在他怀里,睡得死沉死沉的。容尘子轻轻将她放在里间的榻上,她雪白柔软的五指在睡梦中仍牢牢扯着他的衣襟。他将那只小手轻轻掰开,扯了被子给她盖上。临走时见她睡颜,突然俯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见她没有醒转,他悄无声息地出了卧房,轻轻关上房门,袍袖一拂。将门栓从里面闩上。
脚步声渐渐去远,大河蚌睁开眼睛,月色凉腻地透过窗纸,光影摇曳。她刚吸收了容尘子的元精,小腹里暖暖的,身上也毫无倦惫之意,此刻不由地打了个哈欠,又咂咂嘴——刚刚应该趁机问他要口肉的,这两天他特别好说话,一口肉应该会给吧……
第二天。叶甜极早就起了床。有贵客在,刘阁老自然也只有早早起床相陪,刘府上下早早便忙碌开来。只有那大河蚌不自觉。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到巳时末还不起来!
最后还是容尘子担心她饿着,让叶甜将她给摇了起来。
刘阁老早有准备,今日在后园设宴。时逢初秋,黄花满庭。后园湖中藕色将残,刘阁老在庭中设宴,特邀迦业大师和容尘子共饮。
宴间讲究座次,德高者居上,迦业法师倒是直接在上首坐了。刘阁老也不好多言,将容尘子让到次席。女眷本当回避。但刘阁老本就别有用心,因此也在旁边另设席位。将十几个如夫人、六个儿子、三个女儿及其他亲眷都聚在一起。
叶甜同清素、清灵皆是客,地位自然也被拔高,清灵、清素被安排同刘阁老之子同桌,叶甜更是和刘老夫人、刘夫人同席。一行人都已坐定,那大河蚌方才姗姗而来。
刘阁老给几个人都准备了换洗衣裳,今儿她着了一套荷叶碧的长裙,领是v形领,开口极宽,几乎半裸了肩头。偏生她也不戴肩巾,只在脖子上戴了一串白珍珠项链。那珍珠粒粒圆润无比,珠光映着雪肤,愈加光彩照人。
她踏着满园秋花而来,不艳不寒,却透出一股别样的清新雅致,如同那满池荷花在这个十月金秋悄然绽放。诸人的目光都有一瞬间的凝固,连刘阁老这般的花丛老手也不觉心肝一颤。但于人前,没人好意思多看她一眼。
这河蚌小鹿般蹦过来,倚着容尘子就要坐下。容尘子本就古板,且他所接触的女子,要么如叶甜这般修道,要么俱是大家闺秀,哪里能接受这盘装束。那嫩白如玉的双肩、v领间若隐若现的沟壑令他一股血直冲了脑门,他顿时有些着恼,低声道:“你你你……这成何体统!快回去把衣服换了!”
河蚌哪会管他,径直在他身边坐下来,突然她就瞪大了双眼,直盯迦业大师。
一看她的目光,容尘子便知不好,还没来得及阻拦,这货已然开口:“哪里来的大和尚好不晓事!我们知观在此,岂容你坐上席?快快起来!!”
她虽大声娇叱,神色却如任性小兽一般无邪,迦业大师一时竟也动不得气,与女人争执,多少有损他的宝相庄严。他微露了尴尬之色,容尘子已然将大河蚌扯着坐下来,轻喝了一声:“不得无礼。”
上首的迦业大师这才双手合十,口念阿弥陀佛:“贫僧同容知观皆是出家之人,眼中只有座席,何来主次呢?”
旁人知道适可而止,这大河蚌却是个较真的货,她眼一瞪,立刻就回敬:“那你站起来,让我们知观坐你那儿!”
迦业大师哭笑不得,容尘子挟了一块核桃脆酥到河蚌碟子里,河蚌注意的重点立刻被转移了。容尘子这才回礼:“无量天尊,佛祖大肚,能容万物。迦业大师乃大德高僧,岂会担不起区区一上席?大师且莫同她一般计较。”
迦业大师自是客套了一番,这顿素斋却吃得有些微妙。
那河蚌却只顾得往嘴里塞东西,刘阁老见她与容尘子关系亲密,自然是多了几分留意:“不知姑娘最喜欢吃什么,老夫让厨房依着姑娘味口再做些送来……”
那河蚌左右望望,素手将容尘子一指,答得毫不犹豫:“他!”
诸人讪然,容尘子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不由低声喝:“别胡说。”
刘老阁本就是别有用心的,当即自然要问:“叶真人是知观的师妹,老朽倒是识得的,但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是知观的……”
容尘子正要答言,那河蚌已经接话了,她一接话,连清素都捂了眼睛。她干净利落地答:“我是他的鼎器啊。”
满桌人尴尬不已,连迦业大师都以袖挡脸,借饮茶之机藏笑,容尘子不好承认,又不好否认,只得干咳一声,加固面皮。那河蚌咽下嘴里的点心,又转头去问清素:“对了,鼎器是什么东西?”
清素一个劲儿地咳嗽:“鼎器嘛……呃……”他想了半刻,也学会了大师兄的鬼扯,义正辞严地答,“夏分天下为九州,又铸青铜鼎,一鼎喻一州,九鼎即为天下。鼎器……就是非常非常贵重的意思吧……”
这一番解释,河蚌十分满意:“本座当然是十分贵重的啦,难道还真只是一个普遍河蚌不成……”
在观中养成了习惯,清素连连点头,毫无节操地恭维:“那是那是,您怎么可能是普通河蚌呢,就算是个河蚌,那也是河蚌中的战斗蚌呀……”
这厢二人说着话,那边刘阁老可有些小心思了——原来容知观果真使用鼎器,外界传闻本还不信,如今可算是亲眼看见了。他心中一喜一忧,喜者,能选中这样的鼎器,这容知观也是懂些风情的,看来要让他接受自己女儿倒也不难。忧者,此人这个鼎器实在是美艳非常,连自己这把老骨头都忍不住心猿意马,若是女儿当真嫁过去,如何去除这个障碍呢……
当然那时候容尘子不知道他的想法,如果知道,肯定会替他补充一句——刘阁老,你想太多了……
席未过半,刘阁老便开始往自己的目的靠近:“佛祖普渡众生,仙道亦讲究渡己渡人,倒不知两家法门,谁更通玄。”
迦业有些怕了那河蚌,不接话。倒是容尘子不愠不火,淡然道:“佛无东西、道无南北,古来诸法平等,何来高下之说?”
刘阁老抚须点头:“尊师说得是,然今日得遇二位,莫若使些小术令老朽开开眼界,见识释道玄奇,二位尊师意下如何?”
容尘子便听出他有些怂恿斗法之意,顿时有些不快,并不接话。倒是迦业真人难遇高手,此时兴致颇高:“如此,便请家翁搭三丈三高法台两座,我等略施小术,聊以助兴。不知知观以为如何?”
容尘子还未答话,那河蚌就凑了过来:“三丈三高的法台啊,什么都看不见有什么好玩的。”
容尘子再次替她挟了菜,语态平和:“迦业大师相邀,贫道岂敢不从?只是既然以微末之技助兴,法台就免了,也不必兴师动众。”
迦业真人拈着颈间佛珠,笑容祥和:“就依知观。”
二人出了席,将众人都目光都引了过去。
大河蚌左手拎着桂花糖蒸栗粉糕,右手端着玫瑰饮,眼睛亮晶晶的:“知观加油,不能输给大和尚!”
容尘子将自己面前的糕点、果品移到她面前,并不答话。倒是叶甜有几分担心,此刻离席前来:“师哥,迦业真人也是颇有名望的大德高僧,万万小心应对。”
容尘子略略点头,单手作揖:“既是如此,大师请了。”
迦业芒鞋袈裟,手拄禅杖,也是双手合十回礼:“知观请了。”(未完待续)
陈浩然纤长洁净的五指轻轻按压着她的肩头,唇际擦过她精致的耳垂,笑意倾城:“陛下……难道就不好奇他们到底是想做什么吗?”
大河蚌坐在大汉背上仍觉得硌得难受,索性变成河蚌团在陈浩然怀里,浑身散发着一股蒜蓉河蚌的气息:“干什么?”
“不干什么!”陈浩然答得又快又干脆!
这河蚌睡相不好,老是流口水。陈浩然实在是不想和她以这种形式相濡以沫,只得抽出鲛绡捂住她两壳间的细缝。约摸两刻之后,河蚌本已睡得口水横流了,却突然又出声:“容尘子来了,你走吧。”
陈浩然应了一声,将她轻轻放在一个汉子背上,正要出门,她突然化作人身,素手一扬,一片深蓝色的水纹四漾开来,陈浩然眼前一暗,转眼竟然已在十余里开外!
水遁!
水遁术是一种水系法术,能够在水域中一行千里,但在陆地则威力大打折扣。施术者一般需要人为地制造一片水域,方能在其中穿行无阻。但能在陆地随随便便一遁十余里的水系内修,便是在东海也寻不出几个。
陈浩然翩然前行,心下也了然——难怪东海龙王宁愿封她一个海皇,眼不见心不烦了。
他对这个河蚌的来历也不是很了解,他本是嘉陵江里颇有灵气的一条金鲤,某日祸从天降,被渔夫一网给网上了渔船。万幸这河蚌也在网里,当时它也是睡得这般口水横流。醒来后这货还cos渔夫和金鱼,让渔夫回去问问他老婆是不是要个结实的木盆。
结果她一开口说话渔夫就尖叫着跳河跑了。=_=
这货百无聊赖,觉得不能白白被网一场。就把这条看上去很有灵气的金鲤往蚌壳里一夹,冲着大海的方向游走了。
虽然她一直坚称当时是想带个内陆河的纪念品。但陈浩然一直坚信这吃货只是为了带一块预备干粮——原因是有一天,他发现这货在研究红焖鲤鱼……
跟一个吃货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他未雨绸缪,好一段时间不吃不喝,一直节食减肥,饿得皮包骨头。终于有一晚这货摸着他的真身,一脸失望——尽是鱼鳞,没什么吃头啊……
遂给他起名——纯鱼鳞……
后来东海招安她为海皇。要官员花名册,这货也知道这名字做大祭司实在是有失颜面,遂大笔一挥,改成了谐音陈浩然。
陈浩然缓缓往海里行去,大河蚌又变回了人形,六个汉子仿佛是突然回了神,看着石板上纯美如小白花一样的丽人,几个五大三粗的爷们心里突然生起隐约的恐惧。
“老大,这娘们有点邪。”几个人开始交头接耳,他们完全记不清方才发生的事。像是作了一场没有内容的梦。但石窟里这口热气腾腾的锅、蒜蓉、青椒丝还有随处可见的糕饼渣是怎么回事?!
为首的老大似乎想了想:“妈了个巴子的,一个娘们再邪能邪到哪里去!兄弟们上!”
河蚌也是有些好奇——这些人到底绑老子来做什么……
几个大汉小心翼翼地靠了拢来,终究是色令智昏。为首的汉子伸手摸了摸河蚌吹弹可破的脸颊,见并无异样,立刻壮了胆气,就伸出乌黑的舌尖去舔她水润的耳垂。
这河蚌立刻横眼竖目——臭陈浩然,还说他们不是想吃本座!!舌头都伸这么长了!看本座回去不拔光你的鱼鳞!!
她打个滚避开,六个男人哪里肯放,立刻就围了上去。容尘子随纸鹤进得石窟时,就看见这幕。跟在他身后的清素老远都感受到他的怒意,他取了拂尘。将几个大汉打得哭爹喊娘,一个劲儿地叫道爷饶命。
大河蚌蝴蝶一样扑到他怀里:“容尘子。你怎么才来!他们想吃我!”她证据确凿地指着里面的铁锅和蒜蓉、青椒丝,“你看你看。他们连调料都准备好了!”她随即又一指那个为首的大汉,“他还想咬我耳朵!”
“……”怀里软玉温香,冰肌玉骨之间散发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大蒜味,容尘子的怒意随疲色一并消了,他看看一脸激愤的河蚌,冷不防一个爆粟敲在她头上。
不是每个货都跟你一样只知道吃的啊喂!!!
出得石窟,星斗满天。
容尘子命清素和清灵将六个大汉押去官衙,希望能找到其他被拐的女子。他抱着河蚌行走在郊外的土路上,夜风微凉,吹起她如丝如云的黑发,空气中送来了金桂的香气,还有河蚌身上的大蒜味道。
容尘子叹口气,他以仙鹤寻踪术找了她半天,实在有些累了。只是如今人抱在怀里,一直悬着的心仿佛也落了地。
“老道士……”河蚌双手搂着他的颈脖,声音又娇又脆。容尘子低声应:“嗯?”
这河蚌实在不自觉:“你身上什么味道,好难闻!!”
容尘子叹口气,突然将她放下来,取了背上拂尘,指地圈下一方土地,直径丈余,口中念念有辞。不过顷刻,那圈光芒微闪,竟然变成了一汪绿水!
容尘子将河蚌化为真身放到水里,随手捏了一把泥土,再次掐诀念咒,将土揉碎擦洗她的蚌壳,不一会儿这河蚌身上异味尽祛,还带了一股清凉的薄荷味。
这河蚌极少见到正宗道术,开心得眼睛里都聚满了光:“嗷嗷,老道士你好厉害!!”她凑到容尘子跟前,用壳蹭他以示讨好,“老道士,你能给画几个葱烧海参不……”
容尘子啼笑皆非,也是拿她没办法:“走吧,带你去吃东西。”
此处离凌霞镇已经有一段距离了。但各家都有行路的法子,河蚌擅水遁,道家的法子却五花八门。御剑、踏云、御兽什么的,千里咫尺。都是极便利的。
但未免惊扰世俗,也为了让河蚌瞧个热闹,容尘子以纸符折了一匹马,马一折成,他轻声念咒,就见那纸片似的白马扬蹄一声轻嘶,竟然就变成了一匹神骏的座骑。河蚌开心坏了:“嗷嗷,老道士你可以折驴不?”
容尘子不理她。拉着她上马,骏马如飞,不稍片刻已经到了小镇的客栈。有小二出来揽客,见一簪冠着袍的出家人牵着一个美貌女子,难免多看了几眼。容尘子神色微窘,但没有放手,牵着河蚌直接入了雅间。
河蚌先前吃的东西不少,这会儿倒不怎么饿,还能惦记驴子:“嗷嗷,老道士。你折个驴嘛……”
容尘子不能理解她对驴的执着,缠到最后这货终于吐露了真情:“呃……我听说有一道菜叫驴肉火烧……”
容尘子觉得很悲哀……
他以指蘸水,用黄毛边纸画了一道符:“自己折吧。”
那河蚌觉得太新鲜了。居然连小二送进来的十来样糕点都不能完全吸引她的注意力了。她拿着那道符透着烛台的灯光左看右看,最后兴高采烈地动手折驴。
许久之后,一头纸驴新鲜出炉,容尘子轻吹一口气,那纸驴果然变成了一头……尖耳、鼠嘴、鲍牙、大腹、长尾的玩意儿,容尘子左右打量了一遍,沉默良久:“这……是驴?”
大河蚌得意洋洋:“怎么样?像吧?我在嘉陵江边见过,哇哈哈哈!拿去厨房做驴肉火烧,嗷嗷嗷……”
她蹭蹭跑下楼。容尘子以手抚额:“你记性可真好……别吃中了毒……”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楼下就闻小二尖叫:“呔!哪里来的魔兽……”
叶甜找来的时候。大河蚌正在吃她的魔兽火烧,叶甜坐到容尘子身边。掏出绢帕本想替他擦擦汗来着,最后终于没好意思,只将绢帕递给了他:“师哥,找了她半宿,你也累了,回去歇息吧。”
容尘子接了绢帕,略略点头:“等她吃完。”
叶甜便撇嘴:“问题是她吃起来有完没完啊?”
容尘子终于也考虑到这个问题,他摸摸河蚌的头:“让小二把你的魔兽火烧给包上,回去再吃好么?”
河蚌其实也不饿,她就是馋,闻言倒也乖觉:“好吧!”小二正打包火烧呢,她又有事儿了,“知观,我渴了。”
容尘子还没接话,倒是那小二开口了。他瞅准了容尘子出手大方,专推贵的:“我们这里有最正宗的玉腴酒,最适合女子饮用了,小娘子要不要尝尝?”
容尘子微微皱眉:“不许喝酒。”
大河蚌哪里是个听得的,她立刻就问小二:“好喝吗?”
小二哪里还会答别的,当下就应:“当然。玉腴酒是宋刘后出的秘方,入口香醇,是咱这有名的琼浆玉液!”
河蚌就两眼亮晶晶地望着容尘子:“知观~”
尾音转了三个弯,容尘子就摇头叹气:“一壶玉腴酒。”
小二乐了:“好咧,客倌稍等着!”
叶甜看着眼中冒火:“师哥!你不能老这么由着她的!”
那河蚌却是眉开眼笑,猛地扑进容尘子怀里,不由分说就捧着他下巴狠狠啜了一口。容尘子躲避不及,顿时脸色微红:“别闹!”
只是那声音三分严肃七分纵容,又何来半分威慑?
叶甜便只能跺脚了。
片刻之后,酒水上来。大河蚌觉得很新鲜——这货河里海里呆久了,没喝过酒。她从小二的托盘里接过那莹白的薄胎酒壶,跟喝水一样咕噜咕噜喝了半壶。
容尘子忙抢过来:“慢着些。”
倒是那小二满脸期待:“小娘子觉得口感如何?”
那河蚌咂了一阵嘴,白玉般的面庞开出三月桃花,她的眼睛里像是春潮涨落的湖泊:“呃……没尝出来。”她依着容尘子,声音低若低喃,“知观,我们回去吧,我困了。”
容尘子低应一声。正要起身,这货整个儿栽进了他怀里——被放翻了。
他一时哭笑不得:“这下好了,成个醉河蚌了。”
那河蚌滚烫的脸直往他胸口蹭。她本已醉糊涂了,但听到关键词。她还留意:“醉……醉河蚌好吃么……”
容尘子拍了拍她的头,看她醉得海棠凝露一般,刚正君子终也生出了几分儿女情长。
叶甜从未见过那种眼神,同以往他对自己的温和截然不同。容尘子抱着河蚌行在前面,叶甜紧握双拳,指甲刺入了掌心。
到了秋云苑,清素和清灵已经先回来了,见状立刻备好了香汤。还准备了醒酒药。容尘子打发他们去睡了,河蚌醉成这样,他实在不能放心让她独宿,当下也不顾叶甜拦阻,径自将她抱回了自己房里。
着忙了大半夜,容尘子真的有几分倦意,但仍是将这河蚌先刷干净。怕她在壳里闷得难受,仍旧将她变回人身抱到床上。他自己跑了一天,烟尘满身,也是细细沐浴了一番。
及至忙完。已经将近四更了。
他在河蚌身边躺下,那河蚌水蛇一般缠绕上来,整个人都扑在他身上。模模糊糊地道:“知观,我要和你睡!”
容尘子左手握住她的右手,任她趴在自己胸口:“嗯。”
河蚌双手一蹭,鼻子对鼻子打量容尘子。容尘子生得高鼻深目,脸型略微削瘦,她打量良久,突然俯身轻轻舔他。从鼻尖到鼻梁,再到额头。容尘子微微闭目,那小舌头如猫舌一般灵活。他无波无澜的心突然生出一丝涟漪。
但他很快便凝心镇气,守住心神。她喝多了。这时候做对她不好。
大河蚌迷迷瞪瞪,只有一个想法——好香。好想咬一口啊……这家伙又流了半斤口水:“知观,你真香。比葱烧海参还好吃……”
容尘子啼笑皆非:“藕粉丸子好吃还是葱烧海参好吃?”
河蚌毫不犹豫:“海参!!”
容尘子摸摸她的头:“无量佛,贫道终于战胜藕粉丸子了么?”
这样一想,他又叹气,要是一个葱烧海参遇到九十八个藕粉丸子,估计还得输……
次日,刘阁老果然亲自上门,他已年过六旬,但精神矍铄,花白的美髯愈发显出一种智者的风采。人上了一点岁数,总是特别怕死。这位刘阁老也不例外。他一心想学些仙术,曾几次提出尊容尘子为上师,皆被容尘子以其不是道门中人而婉拒。
也亏得这刘阁老想得出来,还真给琢磨出一个损法子。
在秋云苑见到容尘子,这位刘阁老眼角笑出了两道鱼尾纹:“老朽训下无方,这下子罪过大发了!!”
容尘子仍旧着了白色的道袍,衣冠齐整,容色淡然:“福生无量,阁老言重了。”
刘阁老笑声爽朗:“尊师雅量,万不可与家中小狗奴一般见识。”他与容尘子把臂而行,再三赔礼,倒是亲热无比。容尘子自然不会和一个家奴一般计较,也并不在意。
一行人入到刘府,叶甜同二师兄庄少衾在皇宫中呆过一段时间,此时觉得这楼台亭阁美则美矣,却终少了一股天然贵气,不过尔尔。但那大河蚌对陆上建筑没什么见识,一路行来左顾右望,十分新鲜。
刘阁老自有谋算,先将容尘子引与内眷见了,府中刘老夫人见他生得金质玉相,言行举止之间谦和刚直,心里已经有几分喜欢,但还是私下里同刘阁老商量:“吾儿,这人本事,历来也只是听说,老身总不放心,须得亲眼见识一下才好,没得误了我家孙女。”
刘阁老自然是要使老母放心:“此事不难,前几日迦业大师云游到此,挂单含玄寺,儿明日着人将他请来,与容知观略略斗法,试他本事,也令母亲心安。”
刘老夫人脸上顿时现出了几分笑意:“吾儿所虑甚为周到,如此便好。”
容尘子一行被安顿在沉香园,是个清静安逸的所在。容尘子住主院,叶甜和河蚌居室相连,用意也是好的,让人二之间相互有个照应。但刘阁老此人实是人精,此二女同容尘子关系特殊。他如何看不出来?
这就是以猫牵制狗,二女互相监视,谁也甭想偷会容尘子。河蚌先前不干。但到底是客居此处,容尘子好话说了一箩筐。终于把她哄住了。
待到夜间,几个人用过饭,相继歇下了。叶甜住了外间——也是看住这个河蚌的意思。也省得万一再丢了,容尘子又要四处去寻。
十月的夜晚一片静谧,一轮皓月高挂枝头,四方一碧。容尘子只着白色中衣,拥被侧卧。冷不防门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容尘子何等耳力。立刻便翻身坐起,右手手腕一翻,枕下宝剑已握在手中。
按理刘府应该非常安全才对,来人是谁?那个淘气的河蚌和叶甜师妹无恙否?
他紧皱浓眉,翻身佯睡。
门栓被打开,有人悄悄探头往房里望了一眼,略带得意地偷笑了一声。容尘子块块收紧的肌肉突然就放松了下来,枕下紧握着剑柄的右手缓缓松开,他语声责备中带了一丝无奈:“又不听话了,明日让主人家看见不好。”
那大河蚌一头钻到他被子里。十月的深夜已经有了些许凉意,她赤着足,又只着了一件薄衣。身体如发丝般凉腻。
容尘子微微一顿,轻轻将她拥入怀里:“出来多加件衣服吗,”他往下摸摸她的脚,“又不穿鞋子!”
河蚌在他怀里耍无赖:“我要和你一起睡!!”
容尘子将她揪出来,她死也不肯,反倒流氓一般扯光了自己的衣服:“格老子的,你拖我出去我就把姓刘的全家都喊来!”
容尘子哭笑不得,触及她肌肤时只感觉那手感温润如春水。他喉头几动,片刻才道:“把衣服穿上。”
大河蚌还在打滚:“我就要在这里睡!”
月光如碎银。榻上她肌肤赛雪、发如泼墨。容尘子捡了她丢在一旁的薄衣递过去:“先穿上。”
那河蚌见他是真要赶自己走,不由也透了点商量的意思:“要么……我准你摸摸我的脚。你让我在这里睡好不好?”
容尘子啼笑皆非,她却果真伸了那双精致的小脚过来:“你摸吧。我睡啦!”
容尘子还没说话,她果断在床上躺好,抱着半床被子睡了。那双小脚搁在他膝上,容尘子轻声叹气,许久方伸手触摸前日留下的伤处。那伤好得快,如今单是用手触摸,已经没有任何异样了。
他的指腹抚过那寸寸柔嫩的肌肤,不多时,心头竟然生起一阵奇异难耐的搔痒。
那河蚌本已进入浅眠,突然一个沉重的身子压上来,她被扰醒,自然推拒:“老道士你好讨厌!”
低迷的光线中,容尘子伸手触摸那白玉般的肌肤,他同这河蚌虽有数度肌肤之亲,但他从未见过羽衣下这具曲线玲珑的身子。甚至今夜之前,他从未想象过这具身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粗喘着伸出手去,指腹在雪腻的肌肤上游走,那肌肤滑如凝脂,完全迥异于男子的粗糙。河蚌往下摸到那根怒气勃发的物什,几乎就嚷嚷起来:“你又要来啊!!”
容尘子也不愿意,他呼吸越来越响,额角的血管剧烈跳动:“下次再不许……”那腰下利器猛然怒涨,横冲直入,他气息浊重,“脱成这般了!”
河蚌扭来扭去不配合,她身体本就异常娇嫩,最不喜异物入侵。平日里不小心渗进一颗河沙还要分泌出珍珠质裹住呢,何况是这么个巨物。容尘子摁住她的肩不让她乱动,最动情的时候,他倾身轻亲她的额头。
火热的唇烫在额间,他结实的身体磨擦着她嫩滑的身子,次数一多,慢慢地她也觉得异样,那感觉太奇怪,她呼吸也渐渐乱了频率:“容尘子……”
容尘子自然感觉到她的迎合,他放缓了速度慢慢疼爱她,同时也更加鲜明地感受到她身体的紧密滑腻。
这番恩爱,时候就太长了。河蚌的身体太过娇弱,受不得这样的耗损,容尘子说不得又只好调息片刻,以元精补她。
这货揽着埋头苦干的容尘子,一脸肚子饱饱的满足:“原来这个也挺好玩的嘛,以前居然也没和陈浩然试过……”
容尘子腰下利器咕叽一滑,顿时走错了方向……
夜渐渐深了,大河蚌睡得熟。容尘子趁四下无人将她抱回卧房。叶甜竟然睡得十分香甜。容尘子恐河蚌使了什么坏,待伸手去探,不见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河蚌依在他怀里,睡得死沉死沉的。容尘子轻轻将她放在里间的榻上,她雪白柔软的五指在睡梦中仍牢牢扯着他的衣襟。他将那只小手轻轻掰开,扯了被子给她盖上。临走时见她睡颜,突然俯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见她没有醒转,他悄无声息地出了卧房,轻轻关上房门,袍袖一拂。将门栓从里面闩上。
脚步声渐渐去远,大河蚌睁开眼睛,月色凉腻地透过窗纸,光影摇曳。她刚吸收了容尘子的元精,小腹里暖暖的,身上也毫无倦惫之意,此刻不由地打了个哈欠,又咂咂嘴——刚刚应该趁机问他要口肉的,这两天他特别好说话,一口肉应该会给吧……
第二天。叶甜极早就起了床。有贵客在,刘阁老自然也只有早早起床相陪,刘府上下早早便忙碌开来。只有那大河蚌不自觉。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到巳时末还不起来!
最后还是容尘子担心她饿着,让叶甜将她给摇了起来。
刘阁老早有准备,今日在后园设宴。时逢初秋,黄花满庭。后园湖中藕色将残,刘阁老在庭中设宴,特邀迦业大师和容尘子共饮。
宴间讲究座次,德高者居上,迦业法师倒是直接在上首坐了。刘阁老也不好多言,将容尘子让到次席。女眷本当回避。但刘阁老本就别有用心,因此也在旁边另设席位。将十几个如夫人、六个儿子、三个女儿及其他亲眷都聚在一起。
叶甜同清素、清灵皆是客,地位自然也被拔高,清灵、清素被安排同刘阁老之子同桌,叶甜更是和刘老夫人、刘夫人同席。一行人都已坐定,那大河蚌方才姗姗而来。
刘阁老给几个人都准备了换洗衣裳,今儿她着了一套荷叶碧的长裙,领是v形领,开口极宽,几乎半裸了肩头。偏生她也不戴肩巾,只在脖子上戴了一串白珍珠项链。那珍珠粒粒圆润无比,珠光映着雪肤,愈加光彩照人。
她踏着满园秋花而来,不艳不寒,却透出一股别样的清新雅致,如同那满池荷花在这个十月金秋悄然绽放。诸人的目光都有一瞬间的凝固,连刘阁老这般的花丛老手也不觉心肝一颤。但于人前,没人好意思多看她一眼。
这河蚌小鹿般蹦过来,倚着容尘子就要坐下。容尘子本就古板,且他所接触的女子,要么如叶甜这般修道,要么俱是大家闺秀,哪里能接受这盘装束。那嫩白如玉的双肩、v领间若隐若现的沟壑令他一股血直冲了脑门,他顿时有些着恼,低声道:“你你你……这成何体统!快回去把衣服换了!”
河蚌哪会管他,径直在他身边坐下来,突然她就瞪大了双眼,直盯迦业大师。
一看她的目光,容尘子便知不好,还没来得及阻拦,这货已然开口:“哪里来的大和尚好不晓事!我们知观在此,岂容你坐上席?快快起来!!”
她虽大声娇叱,神色却如任性小兽一般无邪,迦业大师一时竟也动不得气,与女人争执,多少有损他的宝相庄严。他微露了尴尬之色,容尘子已然将大河蚌扯着坐下来,轻喝了一声:“不得无礼。”
上首的迦业大师这才双手合十,口念阿弥陀佛:“贫僧同容知观皆是出家之人,眼中只有座席,何来主次呢?”
旁人知道适可而止,这大河蚌却是个较真的货,她眼一瞪,立刻就回敬:“那你站起来,让我们知观坐你那儿!”
迦业大师哭笑不得,容尘子挟了一块核桃脆酥到河蚌碟子里,河蚌注意的重点立刻被转移了。容尘子这才回礼:“无量天尊,佛祖大肚,能容万物。迦业大师乃大德高僧,岂会担不起区区一上席?大师且莫同她一般计较。”
迦业大师自是客套了一番,这顿素斋却吃得有些微妙。
那河蚌却只顾得往嘴里塞东西,刘阁老见她与容尘子关系亲密,自然是多了几分留意:“不知姑娘最喜欢吃什么,老夫让厨房依着姑娘味口再做些送来……”
那河蚌左右望望,素手将容尘子一指,答得毫不犹豫:“他!”
诸人讪然,容尘子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不由低声喝:“别胡说。”
刘老阁本就是别有用心的,当即自然要问:“叶真人是知观的师妹,老朽倒是识得的,但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是知观的……”
容尘子正要答言,那河蚌已经接话了,她一接话,连清素都捂了眼睛。她干净利落地答:“我是他的鼎器啊。”
满桌人尴尬不已,连迦业大师都以袖挡脸,借饮茶之机藏笑,容尘子不好承认,又不好否认,只得干咳一声,加固面皮。那河蚌咽下嘴里的点心,又转头去问清素:“对了,鼎器是什么东西?”
清素一个劲儿地咳嗽:“鼎器嘛……呃……”他想了半刻,也学会了大师兄的鬼扯,义正辞严地答,“夏分天下为九州,又铸青铜鼎,一鼎喻一州,九鼎即为天下。鼎器……就是非常非常贵重的意思吧……”
这一番解释,河蚌十分满意:“本座当然是十分贵重的啦,难道还真只是一个普遍河蚌不成……”
在观中养成了习惯,清素连连点头,毫无节操地恭维:“那是那是,您怎么可能是普通河蚌呢,就算是个河蚌,那也是河蚌中的战斗蚌呀……”
这厢二人说着话,那边刘阁老可有些小心思了——原来容知观果真使用鼎器,外界传闻本还不信,如今可算是亲眼看见了。他心中一喜一忧,喜者,能选中这样的鼎器,这容知观也是懂些风情的,看来要让他接受自己女儿倒也不难。忧者,此人这个鼎器实在是美艳非常,连自己这把老骨头都忍不住心猿意马,若是女儿当真嫁过去,如何去除这个障碍呢……
当然那时候容尘子不知道他的想法,如果知道,肯定会替他补充一句——刘阁老,你想太多了……
席未过半,刘阁老便开始往自己的目的靠近:“佛祖普渡众生,仙道亦讲究渡己渡人,倒不知两家法门,谁更通玄。”
迦业有些怕了那河蚌,不接话。倒是容尘子不愠不火,淡然道:“佛无东西、道无南北,古来诸法平等,何来高下之说?”
刘阁老抚须点头:“尊师说得是,然今日得遇二位,莫若使些小术令老朽开开眼界,见识释道玄奇,二位尊师意下如何?”
容尘子便听出他有些怂恿斗法之意,顿时有些不快,并不接话。倒是迦业真人难遇高手,此时兴致颇高:“如此,便请家翁搭三丈三高法台两座,我等略施小术,聊以助兴。不知知观以为如何?”
容尘子还未答话,那河蚌就凑了过来:“三丈三高的法台啊,什么都看不见有什么好玩的。”
容尘子再次替她挟了菜,语态平和:“迦业大师相邀,贫道岂敢不从?只是既然以微末之技助兴,法台就免了,也不必兴师动众。”
迦业真人拈着颈间佛珠,笑容祥和:“就依知观。”
二人出了席,将众人都目光都引了过去。
大河蚌左手拎着桂花糖蒸栗粉糕,右手端着玫瑰饮,眼睛亮晶晶的:“知观加油,不能输给大和尚!”
容尘子将自己面前的糕点、果品移到她面前,并不答话。倒是叶甜有几分担心,此刻离席前来:“师哥,迦业真人也是颇有名望的大德高僧,万万小心应对。”
容尘子略略点头,单手作揖:“既是如此,大师请了。”
迦业芒鞋袈裟,手拄禅杖,也是双手合十回礼:“知观请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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