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77 035:陷绝境剑出有悔
- 78 036:望无言灯火阑珊
- 79 037:念贫微凰鸾山前
- 80 038:我辈岂是蓬蒿人
- 81 039:青萍在手无畏惧
- 82 040:以剑载情燕双飞
- 83 041:君子仇日后再言
- 84 042:峨眉仙门得传承
- 85 043:忆往昔裂天剑典
- 86 044:杨家坳玉漱山庄
- 87 045:腊梅傲雪妖王冷
- 88 046:佳人倩兮片语寒
- 89 047:暂别离远赴郭北
- 90 048:携酒来抚琴赏月
- 91 049:剑意如丝绕指柔
- 92 050:牡丹亭以退为进
- 93 051:惊愕心何为情愫(a噬星魂加更)
- 94 052:兰若寺阴翳蔽日
- 95 053:郭北镇午夜升堂
- 96 054:兰若寺粉墨登场(一)
- 97 055:兰若寺粉墨登场(二)
- 98 056:兰若寺粉墨登场(三)
- 99 057:兰若寺粉墨登场(四)
- 100 058:兰若寺粉墨登场(五)
- 101 059:兰若寺粉墨登场(六)
- 102 060:兰若寺粉墨登场(七)
- 103 061:兰若寺粉墨登场(八)
- 104 062:兰若寺粉墨登场(九)
- 105 063:狼女花乾坤借法
- 106 064:言别离惺惺作态
- 107 065:断龙台举杯相送(求首订)
- 108 066:燕赤霞撞壁气绝
- 109 067:百莽山云雨之欢
- 110 068:传王令百莽大殿
- 111 069:寻借口暂别百莽
- 112 070:山神庙绛雪心寒
- 113 071:生怜惜不忍再伤
- 114 072:杨家坳三女聚首
- 115 073:动嗔怒针尖麦芒
- 116 074:吕三娘欲行门规
- 117 075:自话言分讲三人
- 118 076:心敷衍伺机而遁
- 119 077:叶缤纷艳鬼复仇
- 120 078:话往昔人面兽心
- 121 079:梅三娘魂魄归兮
- 122 080:吕三娘剑镇京畿
- 123 081:故声喧裂天剑典
- 124 082:北娘娘一语罢战
- 125 083:叹惊艳九天雷劫
- 126 084:忆往昔七夕剑仙
- 127 085:左疏影领受噬魂
- 128 086:生死簿阴兵将至
- 129 087:献二策可解死局
- 130 088:九幽涧约法三章
- 131 089:怨难消峨眉旧恨
- 132 090:结冥婚棺椁同眠
- 133 091:虞诈心相思成灾(盟主加更)
- 134 092:临起意同赴百莽
- 135 093:百莽山妖枪现世
- 136 094:明月夜妖妻鬼妾
- 137 095:针锋对顾盼自雄
- 138 096:镜中花意若流云
- 139 097:水中月梦幻泡影
- 140 098:忆往昔方寸大乱
- 141 099:青丘山清扬婉兮
- 142 100:叹流年光阴不滞
- 143 101:盈盈笑洞若观火
- 144 102:狐女泪造化弄人
- 145 103:妖魔道郎心如铁
- 146 104:顺天府蜈蚣现身
- 147 105:剑光寒勾魂魔音
- 148 106:第十剑南明离火
- 149 107:叩师恩归剑出门
- 150 108:断前缘信口雌黄
- 151 109:恶毒策衣冠楚楚
- 152 110:心生寒无中生有
- 153 111:风云变凰鸾山会
- 154 112:黑山至滔天魔威
- 155 113:青萍剑南明离火
- 156 114:神通起黄泉鬼门
- 157 115:舍身决我佛慈悲
- 158 116:月如钩春雨淅沥
- 159 117:九幽涧风云再起(一)
- 160 118:九幽涧风云再起(二)
- 161 119:九幽涧风云再起(三)
- 162 120:九幽涧风云再起(四)
- 163 121:九幽涧风云再起(五)
- 164 122:九幽涧风云再起(六)
- 165 123:九幽涧风云再起(七)
- 166 124:九幽涧风云再起(八)
- 167 125:九幽涧风云再起(九)
- 168 126:妖妻鬼妾战黑山(一)
- 169 127:妖妻鬼妾战黑山(二)
- 170 128:妖妻鬼妾战黑山(三)
- 171 129:妖妻鬼妾战黑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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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腊梅傲雪妖王冷
045:腊梅傲雪妖王冷
花信年华的女子慵懒的躺在碧波池中,那散去绝世妖王的肃杀冷意后,与美目盼兮之余,那股睥睨天下的傲气,依旧是令草木凋零,寒色逼人,一身玫红色的亵衣更显妖艳之姿。
春三十娘百无聊赖的接过了玉盏,将那窖藏多年的琼浆一饮而尽,优美的脖颈犹如羊脂,清晰可见的锁骨,一双英气十足的娥眉,眼眸之中那不经意间的漠然,令近在咫尺的梅绛雪心中为之心寒。
这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百莽山的千年蜘蛛精“春三十娘”和九幽涧千年厉鬼的“九幽娘娘”,各自统御了妖族和游魂野鬼,眦睚之怒便是风云变色,血流成河,若论手段和谋略,这方天地无人能与“妖王”和“鬼王”比肩,便连峨眉仙门的“青萍剑仙吕三娘”亦是不能!
春三十娘不经意的侧首望去,一双美目之中诸般景象流转,却是轻咦了一声,清冷的面颊上浮现了几缕贪婪的笑意,仿若瞧见了可口的美味,但与那美艳不可方物的面颊上,却平添了几分妖异的风情。
物竞天择,弱肉强食,本就是天地至理。妖怪未开灵智前只知牙尖嘴利,死与猎户的强弓之下,只是一顿美味的佳肴而已;妖怪开了灵智,粗通了修行之法,以凡人为果腹之物,本也是寻常。
春三十娘久居百莽山之内,偶尔也会打打牙祭,但都不过是凡夫俗子而已,此刻却是瞧见了一身灵气萦绕的修道之士,不由得动了口腹之欲。
梅绛雪的修为自是及不上春三十娘,这才瞧见了那文弱的身形驻足远眺,似是瞧见了玉漱山庄的轮廓后,清秀的面颊上浮现了欣喜和希冀的笑容,竟是径直而来。
“文正……”梅绛雪心中的情愫犹如潮水翻涌,感触之余竟是惊呼出声,那一双眼眸之中早被柔情所占据,隐隐之中有水雾萦绕。
春三十娘错愕不已,侧首望着与凄然之中夹杂着欣喜的梅绛雪,唯有休了口腹之欲,心中却是升起了狐疑之心,不解这明显修行了道法和微弱剑意的少年,竟是梅绛雪口中的情郎,与先前与百莽山所言的文弱书生,却是大相径庭。
梅绛雪轻纱罩体,凹凸有致的身躯若隐若现,已然与碧波池中升腾而起,挥洒开来的水滴犹如细雨,盈盈打转之际已然罗裙着身,那三尺青丝依旧水渍滴落,便赤脚朝玉漱山庄的门前掠去。
春三十娘蛾眉倒蹙,面有薄怒,但碍于昔日相逢与贫微的情谊,倒也不好开口斥责,恰似出水芙蓉一般浮出水面,便有罗裙自远处飞来,将那腰如束素,肌如白雪的娉婷身躯遮掩,却是不悦之极。
那文弱的少年从风中走开,一柄连鞘长剑与肩头探出,那星星点点的雪花随风而逝,犹如冠玉的面颊上流露出希冀的神采,驻足遥望这玉漱山庄,手中那一柄长剑弯弯曲曲,犹如青蛇倒咬剑柄,正是包文正再次踏上了青丘山。
唯有通过这狐仙梅绛雪,才能与那百莽山的“春三十娘”一面之缘,是以与杨家坳数日之后,便御剑而起,开始筹谋这“妖妻鬼妾”的系统任务。
包文正蜷指欲要扣门之时,那本是厚重的木门也随之开始,如今修炼了峨眉仙门的“九步蹬天”功法,依然是无法洞察丝毫,心中着实升起了心悸之感。
梅绛雪近身上前,却碍于女儿家的矜持,停住了莲足,那美目盼兮犹如秋水,颤声说道:“君,安好否?”
包文正端详着梅绛雪那欣喜若狂的神色,面颊上也浮现了情深柔情,故作久别重逢的心潮澎湃,回道:“数月不见……”
言辞说到这里,便已经是恰到了好处,既孤身来到了玉漱山庄,来到了梅绛雪的面前,那款款的情深自是不言而喻,无需刻意的表述。
其二,那便是胡月如的存在,未知与梅绛雪到底是何关系之前,依然要给自己留下退路,免得令人齿冷。
梅绛雪上前几步,与包文正一步之遥,面颊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淡然,但眉宇间的欢喜却是遮掩不去,言道:“你已知晓,我是狐妖……”
“那又如何?”包文正故作惊奇,双眼之中清澈之余,那近乎于炙热的眼神,却将心思表漏无疑。
梅绛雪嫣然一笑,也将此事押下不提,而后与情郎并肩便朝玉漱山庄中走去,那连月来越发浓郁的阴霾,却是尽数挥之一空,虽然费尽心机请来春三十娘,但既然得偿所愿,也无需再无吕三娘做过一场,可谓是皆大欢喜。
未及数步,那一身红色罗裙的高挑女子负手而立,虽是风姿绰约,仪态万千,但那素来清冷的面颊上,睥睨天下的傲气却是未曾收敛,那逶迤的裙摆随风漂浮,青丝与看似柔弱的肩头起舞,一双萦绕着红光的眸子仿若充盈着无边的魔力,淡淡一眼便能摄人心魄。
包文正心中错愕不已,只因这女子的气势犹如高山仰止,便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却仿若俯视着一切,更无人能与其比肩一般。
这种旁若无人的傲气似曾相识,昔日的邀月宫主身上便有这股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神采,那是以累累白骨和横尸盈野为基,所向披靡的武力和掌中观纹的谋略为石阶,通往至高无上权利的巅峰,心中不喜便会血流成河的冷漠和无情。
梅绛雪眼见春三十娘驻足与庭院之中,似是专门等候自家朝思暮想的情郎,心中虽是百思不得其解,但势必不能视若无睹,唯有含笑快走几步上前,轻轻挽住春三十娘的衣袖,故作娇羞带怯的附耳上前,低声说道:“妹妹,这便是包文正。”
春三十娘微蹙着眉头,却也不能拂了梅绛雪的颜面,唯有微微颔首,却是仔细端详着包文正,也并未率先出言。
包文正心中揣测这女子的身份,上前几步面带笑意,双眼之中却是清澈之极,丝毫不夹杂男女的情愫,不动声色的拱手行礼,依旧是一副温良俭让的书生之气,温文尔雅的说了一句:“见过姑娘。”
而后坦然自若的与这女子的面颊上一扫而过,仿若寻常。
春三十娘乃是呼风唤雨的妖王之尊,自是不屑这世间男女的情愫,淡笑一声便抽出了手臂,碍于梅绛雪的颜面,便冷声说了一句:“公子有礼了。”
自百莽山来到这青丘山,便是因梅绛雪以泪洗面,多番哀求,碍于昔日贫微之际的援手之情,推脱不过,既然这梅绛雪朝思暮想的情郎已然平安归来,日后便当面与吕三娘细说分明,那“南明离火”虽是炙热霸道,有焚尽世间一切之名,但也非轻易便能施展,因此春三十娘虽是忌惮,但却也不惧。
九曲廊桥之上青梅煮酒,那清风吹拂而来,袅袅的酒香随之萦绕,衣袂飘飞之际,皆是风姿绰约仪态万千,更有出尘脱俗之意,梅绛雪面带笑意举起皓腕斟酒,春三十娘坦然自若的举杯饮胜,包文正拱手谢过梅绛雪的斟酒之情,而后与其举杯做迎,共同饮胜。
“曾听闻姐姐言及,公子本是寻常之人,不知何处学来的道法?”春三十娘虽是淡淡的相询,但那睥睨天下的气势,犹若质问,不容他人推诿,接着言道:“你背后的这柄剑,亦非凡品......”
莫说是春三十娘,便是梅绛雪也早已察觉,包文正已然今非昔比,一身道法已然有了进境,尤其是这柄“青鸾祁仙剑”虽是收纳与鞘中,但剑意依旧凌厉,却是仙家至宝。
包文正故作洒脱的一笑,但那眉宇间的阴霾却是随之浮现,叹息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若非绛雪以“吟雪剑”相借,恐文正早就身死......”
叹息之后,包文正便将这数月来的经历,轻描淡写的讲述了出来,自是眼见这世间的贪官污吏鱼肉百姓,便一怒拔剑行走天下,杀贪官,除恶霸,与官军的围捕之中几经生死,而后与莱阳鬼宅之中,与那厉鬼生死相搏,多亏有这“吟雪剑”之威,这才能幸免于难。
曾今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这杀贪官,除恶霸的行径倒是令春三十娘升起了一丝惊奇之心,却与敬佩风马牛不相及,与官军围捕之中的几经生死,以及与莱阳鬼宅之中的生死相搏,却是委实生不起半分兴致,不过是蝼蚁一般随手便可碾死。
包文正虽是未曾直视这红衣女子的神情,但是又怎会不知,对于千年狐妖梅绛雪和这高高在上的红衣女子而言,不过是犹如蓬头稚子学垂纶,何尝会放入心中。
“满地榆钱莫笑贫,看花又负一年春。”
“窘拦鹤翼桥偏窄,惊入梅林梦未真。”
“欲毙炎凉思骨肉,枉提山水愧风尘。”
“浮生赋得诗千百,输与当街卖卜人。”
包文正起身遥望着九曲廊桥外的碧波池水,轻声吟道,那略有寒意的轻风拂来,吹动了衣袂也随之飘摇,眉宇间却是有些黯淡,语调也有些落寞。
梅绛雪曾为了修炼《天狐魅术》,也入了凡尘之中,手不释卷之余,自是知晓这诗词之中的韵味,而对于绝世妖王春三十娘而言,素来便推崇妖法和血腥残暴的手段,闻听无病呻吟之词,又怎有半分在意,更是不屑之极。
春三十娘百无聊赖的接过了玉盏,将那窖藏多年的琼浆一饮而尽,优美的脖颈犹如羊脂,清晰可见的锁骨,一双英气十足的娥眉,眼眸之中那不经意间的漠然,令近在咫尺的梅绛雪心中为之心寒。
这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百莽山的千年蜘蛛精“春三十娘”和九幽涧千年厉鬼的“九幽娘娘”,各自统御了妖族和游魂野鬼,眦睚之怒便是风云变色,血流成河,若论手段和谋略,这方天地无人能与“妖王”和“鬼王”比肩,便连峨眉仙门的“青萍剑仙吕三娘”亦是不能!
春三十娘不经意的侧首望去,一双美目之中诸般景象流转,却是轻咦了一声,清冷的面颊上浮现了几缕贪婪的笑意,仿若瞧见了可口的美味,但与那美艳不可方物的面颊上,却平添了几分妖异的风情。
物竞天择,弱肉强食,本就是天地至理。妖怪未开灵智前只知牙尖嘴利,死与猎户的强弓之下,只是一顿美味的佳肴而已;妖怪开了灵智,粗通了修行之法,以凡人为果腹之物,本也是寻常。
春三十娘久居百莽山之内,偶尔也会打打牙祭,但都不过是凡夫俗子而已,此刻却是瞧见了一身灵气萦绕的修道之士,不由得动了口腹之欲。
梅绛雪的修为自是及不上春三十娘,这才瞧见了那文弱的身形驻足远眺,似是瞧见了玉漱山庄的轮廓后,清秀的面颊上浮现了欣喜和希冀的笑容,竟是径直而来。
“文正……”梅绛雪心中的情愫犹如潮水翻涌,感触之余竟是惊呼出声,那一双眼眸之中早被柔情所占据,隐隐之中有水雾萦绕。
春三十娘错愕不已,侧首望着与凄然之中夹杂着欣喜的梅绛雪,唯有休了口腹之欲,心中却是升起了狐疑之心,不解这明显修行了道法和微弱剑意的少年,竟是梅绛雪口中的情郎,与先前与百莽山所言的文弱书生,却是大相径庭。
梅绛雪轻纱罩体,凹凸有致的身躯若隐若现,已然与碧波池中升腾而起,挥洒开来的水滴犹如细雨,盈盈打转之际已然罗裙着身,那三尺青丝依旧水渍滴落,便赤脚朝玉漱山庄的门前掠去。
春三十娘蛾眉倒蹙,面有薄怒,但碍于昔日相逢与贫微的情谊,倒也不好开口斥责,恰似出水芙蓉一般浮出水面,便有罗裙自远处飞来,将那腰如束素,肌如白雪的娉婷身躯遮掩,却是不悦之极。
那文弱的少年从风中走开,一柄连鞘长剑与肩头探出,那星星点点的雪花随风而逝,犹如冠玉的面颊上流露出希冀的神采,驻足遥望这玉漱山庄,手中那一柄长剑弯弯曲曲,犹如青蛇倒咬剑柄,正是包文正再次踏上了青丘山。
唯有通过这狐仙梅绛雪,才能与那百莽山的“春三十娘”一面之缘,是以与杨家坳数日之后,便御剑而起,开始筹谋这“妖妻鬼妾”的系统任务。
包文正蜷指欲要扣门之时,那本是厚重的木门也随之开始,如今修炼了峨眉仙门的“九步蹬天”功法,依然是无法洞察丝毫,心中着实升起了心悸之感。
梅绛雪近身上前,却碍于女儿家的矜持,停住了莲足,那美目盼兮犹如秋水,颤声说道:“君,安好否?”
包文正端详着梅绛雪那欣喜若狂的神色,面颊上也浮现了情深柔情,故作久别重逢的心潮澎湃,回道:“数月不见……”
言辞说到这里,便已经是恰到了好处,既孤身来到了玉漱山庄,来到了梅绛雪的面前,那款款的情深自是不言而喻,无需刻意的表述。
其二,那便是胡月如的存在,未知与梅绛雪到底是何关系之前,依然要给自己留下退路,免得令人齿冷。
梅绛雪上前几步,与包文正一步之遥,面颊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淡然,但眉宇间的欢喜却是遮掩不去,言道:“你已知晓,我是狐妖……”
“那又如何?”包文正故作惊奇,双眼之中清澈之余,那近乎于炙热的眼神,却将心思表漏无疑。
梅绛雪嫣然一笑,也将此事押下不提,而后与情郎并肩便朝玉漱山庄中走去,那连月来越发浓郁的阴霾,却是尽数挥之一空,虽然费尽心机请来春三十娘,但既然得偿所愿,也无需再无吕三娘做过一场,可谓是皆大欢喜。
未及数步,那一身红色罗裙的高挑女子负手而立,虽是风姿绰约,仪态万千,但那素来清冷的面颊上,睥睨天下的傲气却是未曾收敛,那逶迤的裙摆随风漂浮,青丝与看似柔弱的肩头起舞,一双萦绕着红光的眸子仿若充盈着无边的魔力,淡淡一眼便能摄人心魄。
包文正心中错愕不已,只因这女子的气势犹如高山仰止,便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却仿若俯视着一切,更无人能与其比肩一般。
这种旁若无人的傲气似曾相识,昔日的邀月宫主身上便有这股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神采,那是以累累白骨和横尸盈野为基,所向披靡的武力和掌中观纹的谋略为石阶,通往至高无上权利的巅峰,心中不喜便会血流成河的冷漠和无情。
梅绛雪眼见春三十娘驻足与庭院之中,似是专门等候自家朝思暮想的情郎,心中虽是百思不得其解,但势必不能视若无睹,唯有含笑快走几步上前,轻轻挽住春三十娘的衣袖,故作娇羞带怯的附耳上前,低声说道:“妹妹,这便是包文正。”
春三十娘微蹙着眉头,却也不能拂了梅绛雪的颜面,唯有微微颔首,却是仔细端详着包文正,也并未率先出言。
包文正心中揣测这女子的身份,上前几步面带笑意,双眼之中却是清澈之极,丝毫不夹杂男女的情愫,不动声色的拱手行礼,依旧是一副温良俭让的书生之气,温文尔雅的说了一句:“见过姑娘。”
而后坦然自若的与这女子的面颊上一扫而过,仿若寻常。
春三十娘乃是呼风唤雨的妖王之尊,自是不屑这世间男女的情愫,淡笑一声便抽出了手臂,碍于梅绛雪的颜面,便冷声说了一句:“公子有礼了。”
自百莽山来到这青丘山,便是因梅绛雪以泪洗面,多番哀求,碍于昔日贫微之际的援手之情,推脱不过,既然这梅绛雪朝思暮想的情郎已然平安归来,日后便当面与吕三娘细说分明,那“南明离火”虽是炙热霸道,有焚尽世间一切之名,但也非轻易便能施展,因此春三十娘虽是忌惮,但却也不惧。
九曲廊桥之上青梅煮酒,那清风吹拂而来,袅袅的酒香随之萦绕,衣袂飘飞之际,皆是风姿绰约仪态万千,更有出尘脱俗之意,梅绛雪面带笑意举起皓腕斟酒,春三十娘坦然自若的举杯饮胜,包文正拱手谢过梅绛雪的斟酒之情,而后与其举杯做迎,共同饮胜。
“曾听闻姐姐言及,公子本是寻常之人,不知何处学来的道法?”春三十娘虽是淡淡的相询,但那睥睨天下的气势,犹若质问,不容他人推诿,接着言道:“你背后的这柄剑,亦非凡品......”
莫说是春三十娘,便是梅绛雪也早已察觉,包文正已然今非昔比,一身道法已然有了进境,尤其是这柄“青鸾祁仙剑”虽是收纳与鞘中,但剑意依旧凌厉,却是仙家至宝。
包文正故作洒脱的一笑,但那眉宇间的阴霾却是随之浮现,叹息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若非绛雪以“吟雪剑”相借,恐文正早就身死......”
叹息之后,包文正便将这数月来的经历,轻描淡写的讲述了出来,自是眼见这世间的贪官污吏鱼肉百姓,便一怒拔剑行走天下,杀贪官,除恶霸,与官军的围捕之中几经生死,而后与莱阳鬼宅之中,与那厉鬼生死相搏,多亏有这“吟雪剑”之威,这才能幸免于难。
曾今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这杀贪官,除恶霸的行径倒是令春三十娘升起了一丝惊奇之心,却与敬佩风马牛不相及,与官军围捕之中的几经生死,以及与莱阳鬼宅之中的生死相搏,却是委实生不起半分兴致,不过是蝼蚁一般随手便可碾死。
包文正虽是未曾直视这红衣女子的神情,但是又怎会不知,对于千年狐妖梅绛雪和这高高在上的红衣女子而言,不过是犹如蓬头稚子学垂纶,何尝会放入心中。
“满地榆钱莫笑贫,看花又负一年春。”
“窘拦鹤翼桥偏窄,惊入梅林梦未真。”
“欲毙炎凉思骨肉,枉提山水愧风尘。”
“浮生赋得诗千百,输与当街卖卜人。”
包文正起身遥望着九曲廊桥外的碧波池水,轻声吟道,那略有寒意的轻风拂来,吹动了衣袂也随之飘摇,眉宇间却是有些黯淡,语调也有些落寞。
梅绛雪曾为了修炼《天狐魅术》,也入了凡尘之中,手不释卷之余,自是知晓这诗词之中的韵味,而对于绝世妖王春三十娘而言,素来便推崇妖法和血腥残暴的手段,闻听无病呻吟之词,又怎有半分在意,更是不屑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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