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逢场作戏只需要习惯而已，顾重九就继续去找别的出口了。她还不想静静地坐在那被人当猴看。人模狗样的太多了，她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思至此处，顾重九不再去看月挽。她自己本来要忙的也都够多了。现在就算是在地下室里面，总不能表现得那么闲。放弃有时候就是等于失去。

    没必要这么做，以厉南生的性格，不可能一点希望都不给的。厉南生是一个善于狩猎的猎人，要是不给猎物一点无谓挣扎的时间，那绝对不会是厉南生的作风。

    可惜不是每只猎物都这么愚蠢，精明的猎物比厉南生想得都要多。顾重九是看透了这一点，反正有些事情真的是习惯就好了。

    顾重九又尝试了很久，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而在外头的月挽却开始说风凉话了。

    “你觉不觉得你很好笑？你看看你现在那个样子，你觉得你真的能够有机会逃出去吗？不可能的，你做不到。”

    “嗯，我知道了。”顾重九回应得很平淡，她知道只有这样的回应会比较适合。她没必要显得太嚣张，但是她也绝对不会是卑微的人。

    在与月挽的交涉当中，顾重九更加善于用平淡来作答。平淡是最好的方式。因为就算是表现得太暴戾，也根本不会震慑住月挽。笼子外的人始终是不害怕笼子里面的动物的。

    有些事情，顾重九都亦然习惯到默认了，毕竟没有什么大不了，就算是真的没有如她想象中的美好，其实也没有什么。反正又不可能因为这样一切就改变的。

    看着顾重九这样的反应，月挽是很不高兴，她本来以为顾重九能够有点激进的的反应。结果就是淡淡地回应一句，就好像是听了一个无趣的故事一样。

    这倒是一件很让人无奈的事情，月挽忍不住继续挑衅顾重九：“要不你来求我吧？你求我我或许还能点条明路给你。你何必又要这么苦苦尝试呢？难道你真的不累吗？”

    “明路？那么脱光衣服对着厉南生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算吗？”顾重九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意味不明，月挽这下子是真的生气了，她没有想过顾重九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不得不说，这也的确是一条明路，只是顾重九不会去走而已。国师已然是很高的身份，国师夫人就更是了。只可惜，顾重九不屑于做国师夫人。

    明明是做一国之母更容易得到更多，为何又要去做什么国事夫人呢？就算厉南生喜欢，那也不能这么任性吧？反正这世间本来就是一场交易，顾重九更愿意卖出一个很高的价钱。

    就厉南生开出的价位，还是太少了。就算是南越的皇太后，那也是太少了。南越根本就是个小地方，顾重九是觉得根本不值得她留意。

    就南越这种喜欢兴风作浪的小国，迟早都是要被人灭掉的。只是谁去灭掉，这事情目前还说不清楚。南越的国君不会做事，国师又是这么嚣张的样子。

    顾重九就不明白了，就这种情况南越居然能够生存这么多年，要说一点问题都没有真的让人难以相信。不过这些都是不能摆在台面上说的，还是得演作不知道的样子。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找出口。顾重九是不想继续与月挽纠缠下去。再纠缠只会浪费她更多宝贵的时间。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放弃算了。

    顾重九本来就是一个非常不屑于这些东西的人，她还是得活下去。可是月挽却一直说个没完，终于是将顾重九给惹毛了。

    因此，顾重九就直接拿起石子往口子那扔出去。那石子是直接外出，进入了月挽的皮肤里面，这是由于顾重九用的力气真的很大，她已无心与月挽开玩笑的。

    要不是真的惹得顾重九太过于生气，顾重九也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情。她不想要继续纠缠下去了，她早就没有耐性了。

    最后，月挽只能先离开了。这一次可以说得上是伤得太重，而且又是右手，真的需要好好去休息一下。不然继续晾着，她迟早都要因为流血而死掉。

    月挽走了没多久，厉南生就过来了。这就让顾重九非常不快，这才刚刚送走了一个大麻烦，结果又来了一个大麻烦，这不是明摆着给她添乱的吗？

    方才那一招也只能再用一次了，厉南生这一次却是躲开了。顾重九就更加火大了，直接就骂了厉南生几句。

    “你能不能不要继续纠缠我？你到底是不是有病的？你整日纠缠着我有什么用处？你赶紧给我滚，我知道你很厉害，好了吧？”

    “你今日被月挽惹了，要不我去教训她吧？”厉南生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顾重九的脸上却尽是嫌弃，这还不是因为他吗？要不然还能有这么多事。

    一开始就是厉南生主动刺激月挽的，要是一开始月挽的邀请厉南生就拒绝了，这一切哪还有这么多屁事呢？这都是因为厉南生在那添乱。

    所以在厉南生说起这样的话时，顾重九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她觉得要是最后北岳不能吞并南越，她这日子都没有办法继续过下去了。

    在这个事后，厉南生却突然间打开门，走到了顾重九的面前。

    “其实只要你从了我，他们就都能够平安离开了，你就不考虑一下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吗？到时他们都会很怀念你的。”

    “我从来都不是给人怀念的。”顾重九的脸上多了几分冷漠，她本来就不是为了别人的怀念而生，为何又要被怀念呢？她还不至于这么无能。

    因此，顾重九也就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厉南生而已。除此之外，顾重九是没有别的任何办法了。反正现在跑又跑不掉。

    静静地呆在这里也好，这里没有什么危险，起码比在深山老林里面要好的多了。顾重九知道这么安慰是不顶用的，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这是她想到最好的方法了。

    顾重九忍不住叹息一声，脸上多了几分无可奈何。

    “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我也习惯了你这样子了，你能不能从我眼前消失一下，我真的看着你我压力很大。我现在真的恨不得死了就算了。我不想证明一下自己有多失败。”

    闻言后，厉南生的脸上多了几分冷漠。因为这一开始就不应该是这样的，然而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现在都关了，难道这么容易就放过顾重九了吗？

    这明显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顾重九一想到那些破事，她的头都疼了。厉南生已然表明了态度，这是绝对不会放她走了，那她何必又要这么苦苦纠缠下去呢？

    就算是纠缠，也不见得能够得到多少好处，那又何必要继续这么下去呢？还不如赶紧结束，这样就真的是可以停下来了。

    由于顾重九吃得太少，今日又太过折腾，此时已然受不了直接昏迷过去了。苏小宛一开始还没有察觉到，是厉南生发现顾重九直接倒在他的怀里的。

    这个时候厉南生却没有一点要揩顾重九油的意思，他知道顾重九肯定是出事了。而这种出事没有这么容易解决，他只能先行抱着顾重九出去先。

    看过大夫之后，大夫的诊断是顾重九忧思过度，又整日饥饿，所以才会昏迷过去的。厉南生是心疼极了，他府上这么多女人，他最心疼的还是顾重九。

    厉南生是亲自照顾顾重九的，月挽却在这个时候叫大夫过去。这个时候，厉南生才知道原来月挽被打伤了。不过那小石子埋得不深，很容易解决而已。

    只是走之前，大夫还是千叮万嘱道：“姑娘，你千万不要乱动你的手啊！你的手本来就不大好，需要好好养着，不能这么折腾啊！”

    “如何叫做折腾？你倒是和我说一说啊！”月挽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浮躁，她真的不知道大夫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她什么时候有折腾过自己，甚至连抬重物她都没有过。

    结果大夫却说握笔都是折腾，月挽也真的是没话说了。既然都不能握笔了，月挽只能做点别的事情了。都到了这个境地了，难道还是月挽可以控制的吗？

    等月挽走了之后，厉南生又开始照顾顾重九了。他还是放不下顾重九，他知道顾重九现在心里肯定还是很害怕，然而这个坏人也只能是他来当了。要是他不当，还能有谁呢？

    这照顾了大概有半个时辰，顾重九就已然醒过来了。她发现她在厉南生的卧室里面，脸上多了几分苦笑。她真的弄不明白，为何到了她这里就这么卑贱呢？

    想着想着，顾重九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她声泪俱下地控诉厉南生。

    “你还想要玩多久？你告诉我你还想要玩多久？你是不是要弄死我为止？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慕成名在一起，但你能不能不要剥夺我和他在一起的权利。离谱！”

    “你昏倒了，你真的觉得我能够见死不救吗？”厉南生的脸上多了几分无奈，敢情他就是连禽兽都不如了？看着顾重九红着眼，他的心里面就很不好过了。

    毕竟要是顾重九生气，冷淡，那起码没那么伤身。在那哭哭啼啼的不止是伤身，而且还很伤眼。这是绝对不可取的，厉南生是心疼得要命。

    最后，厉南生只是静静地抱着顾重九。他是不想要解释太多。反正这个坏人都是要当定的，何必又要在这纠缠这些有的没有的。这不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吗？

    不过，顾重九也没有挣脱开来。主要是她真的很害怕，甚至于连挣脱都不敢了。她不知道挣脱开之后还有多少事情会给她碰到。

    思至此处，顾重九就忍不住落下了眼泪。顾重九是一个很坚强的人，这一哭再哭绝对不是她都是性格。只是现在不能按照着性子来了。

    这就算是想要随性地活着的，其实已然不是一件多容易的事情了。顾重九赶紧擦了擦眼泪，嘴角的笑容越发苦涩。

    这一次，顾重九是嘲笑自己。明明不应该这个样子，到了最后却成了这个样子。顾重九更加舍不得的事她自己。她是真的累了，甚至于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顾重九哭了很久很久，最后终于停下来了。主要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实在是支持不住继续这么哭下去了。她静静地坐下来，呆呆地看着远方。

    这人一绝望，甚至连眼神都没有聚焦了。她就只是静静地看着远方而已。她也不说什么，不做什么。因为她知道有些事情就是木已成舟了。

    就算继续在那纠缠，其实用处也都不会太大。顾重九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小脸上尽是委屈。她是觉得这一次她真的是输了。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赢过。

    就这样，两个人沉默了很久很久。两个人之间一直都不说话，顾重九也没有表现吃多尴尬，反而是厉南生觉得很尴尬，他是真的不知道顾重九想要如何。

    但无论如何，现在也算是有个好结果吧，起码看起来还没有那么尴尬。要是两个人之间还有尴尬，那可就真的是要完蛋了。

    想到这里，厉南生是莫名有几分庆幸。但是到底庆幸什么，连厉南生都不知道。他只是发现这样的相处也不差，起码没有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顾重九太过于防备，这不是厉南生随意就能够强行压制过去的。厉南生还是得多用怀柔战术，不然这么下去很容易就会失去顾重九了。只是不论有多耐心，顾重九仍旧是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她也习惯了这样了，惊恐是她进了国师府之后最深的感触。在这里，让她害怕的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