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490 第四百八十九章 不惯着她
- 491 第四百九十章 刁蛮任性
- 492 第四百九十一章 绫清的谋算
- 493 第四百九十二章 心态的转变
- 494 第四百九十三章 方剑璋来信,符心菲坏笑
- 495 第四百九十四章 回北燕,遇熟人,盲目的崇拜
- 496 第四百九十五章 长公主的事
- 497 第四百九十六章 越是珍惜就越是恐惧
- 498 第四百九十七章 暴发户
- 499 第四百九十八章 莫非这鲁国公府换了新主人?
- 500 第四百九十九章 随手卖人情
- 501 第五百章 单刀直入
- 502 第五百零一章 母亲的任务就是……当一回神棍……
- 503 第五百零二章 鲁国公府的示好
- 504 第五百零三章 无知者无畏
- 505 第五百零四章 惊动老夫人
- 506 第五百零五章 有仇不隔夜,当场就报了
- 507 第五百零六章 武夫不可怕,就怕武夫肯谋划
- 508 第五百零七章 李韵的发现,李家的态度
- 509 第五百零八章 不妨送个更大的
- 510 第五百零九章 九星连珠与十全十美
- 511 第五百一十章 魏氏怒了
- 512 第五百一十一章 佛像与佛香
- 513 第五百一十二章 又补一刀
- 514 第五百一十三章 处心积虑,兄弟相残
- 515 第五百一十四章 下人也有脾气,小厮也会算计
- 516 第五百一十五章 高调拉拢
- 517 第五百一十六章 混乱鹿城,符心菲在等
- 518 第五百一十七章 联盟、挑拨
- 519 第五百一十八章 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 520 第五百一十九章 端茶递水侍奉主母是小妾应该做的
- 521 第五百二十章 丑哭了
- 522 第五百二十一章 杀人不眨眼的宁王
- 523 第五百二十二章 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 524 第五百二十三章 有人要倒霉了
- 525 第五百二十四章 祸国妖孽或天命之人
- 526 第五百二十五章 榨干最后一丝剩余价值
- 527 第五百二十六章 云王召见
- 528 第五百二十七章 王爷就不想篡个位?
- 529 第五百二十八章 你想造反?
- 530 第五百二十九章 给娘子出气
- 531 第五百三十章 青楼?花魁?
- 532 第五百三十一章 逛青楼
- 533 第五百三十二章 我得不到的,就让别人得到
- 534 第五百三十三章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 535 第五百三十四章 我没有派人刺杀你
- 536 第五百三十五章 蒙王府的目的
- 537 第五百三十六章 你欺负她上瘾了?
- 538 第五百三十七章 有没有兴趣做我地府的北帝座?
- 539 第五百三十八章 出兵大周
- 540 第五百三十九章 暴怒
- 541 第五百四十章 不是媚功,是媚药
- 542 第五百四十一章 野心;欢愉
- 543 第五百四十二章 野心?不!是报复!
- 544 第五百四十三章 不要太相信那个叶词
- 545 第五百四十四章 选秀;宝藏
- 546 第五百四十五章 搅乱一池浑水
- 547 第五百四十六章 好自为之
- 548 第五百四十七章 皇帝已哑,各方行动
- 549 第五百四十八章 屠龙
- 550 第五百四十九章 周相重临朝堂,十二道金牌急召
- 551 第五百五十章 抗旨不遵
- 552 第五百五十一章 请君入瓮;死神萧入
- 553 第五百五十二章 将计就计,尽在掌握
- 554 第五百五十三章 父皇该去见他们最后一面了
- 555 第五百五十四章 两地两宫,两个选择
- 556 第五百五十五章 弑君。杀父。逼宫。
- 557 第五百五十六章 强大的怪物
- 558 第五百五十七章 为什么要出宫?
- 559 第五百五十八章 待我如此不薄,当真感激不尽
- 560 第五百五十九章 退不退得,你说了不算
- 561 第五百六十章 可人
- 562 第五百六十一章 杀皇
- 563 第五百六十二章 真正的杀招
- 564 第五百六十三章 所以做了贱人该做的事
- 565 第五百六十四章 无法成为朋友
- 566 第五百六十五章 这是我的复仇,你可还满意?
- 567 第五百六十六章 死,或者活,二选其一
- 568 第五百六十七章 反转不断
- 569 第五百六十八章 如何偿还
- 570 第五百六十九章 不能说的秘密
- 571 第五百七十章 救赎
- 572 第五百七十一章 你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
- 573 第五百七十二章 想试着相信 (大结局)
- 574 完本感言(附新书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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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 随手卖人情
第四百九十九章 随手卖人情
方笑语这话就已经算是说的很不客气了。一则她是小辈,鲁国公夫人乃是长辈,理应给予尊重,再则她这么个说法其实也算是在对鲁国公府表达自己的不满。
要宴请人的是你,人来了你就这么对待人家?
帖子是你发的吧?人是你非要请的吧?怎么着人家尊重你给你面子,你却找个脑残在门前找碴儿,还不允许她生个气?
要说心里头一点不舒服没有那是骗人的,魏氏心里头也堵得慌。方笑语的年纪要小她太多,在自家门口被人这么数落着,面子上定然不会好过。
但是,又是她理亏在先。
虽然她自己也觉得挺委屈的,毕竟谁知道这个暴发户如此不会看眼色。你说你没事儿里头待着吃点点心喝点茶多好,跑出来现眼做什么?
长公主到了自家门口,受了这种待遇。赶上那气性大的,恐怕早就甩了脸子走了。这事儿要是一传出去,明早一准儿的,她家相公能被皇上骂的狗血喷头。
连皇上的姐姐也敢欺负,这是多大的脸多大的胆子啊?这暴发户还真以为她男人如今正受皇上赏识,她就能站到长公主的头上放肆了?
而方笑语,就看着人叫长公主一声母亲,就算事情传到哪里,也没有骂她的道理。这可是在为自己的母亲解围出气,就算二人并未有血缘关系,那也可以成为一段佳话了。
最重要的是,身份在那摆着。
魏氏很清楚。你看她吧,说的好听是鲁国公府人。国公夫人啊,传出去多好听的称呼,可她还没忘记自家里还有一堆烂摊子没摆平呢。
她嫁来鲁国公府的时候可没想到还有成为这里女主人的一天。她是庶女,嫁的又是庶子,上头嫡子压在头上,八辈子轮得到他们夫妻俩做主?
可也不知道算是幸还是不幸。她与相公没想过会有执掌鲁国公府的一天,最后却阴差阳错的真的将这份幸运砸到了他们头上,所以他们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出了错,又被打回原形。
像是国公府这样的家世,若非是特殊情况,如何轮得到庶子当家?何况,他们那位二哥虽然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但是好好的嫡子,却没能得到爵位,你当他真的甘心?
他那是被老爷子拿棍子追了几条街打怕了,所以才安生了那么一会儿。若是他们出了任何一点事情,对方就会像是饥饿的野狗一样扑上来,夺走他们好不容易拥有的。
而方笑语,你别看她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儿,可那身份就不低。
她爹是手握几十万兵权的大将军便不说了,她夫家乃是皇族也不说了,就是她自己,先是被皇上封了个德善郡主,之后便是一品诰命的身份叫京里多少的夫人瞧红了眼。
一品诰命可不是说来就来的。要么是夫家对朝廷有着巨大的功劳,要么就是其本人对朝廷有着巨大的功劳。
大承开国以来,你以为一品诰命有多少?
现如今京城里那些夫人老夫人的不知凡几,可就是二三品的也不多。但这位安王世子妃在十几岁的年纪里就将一切都得到了。
一开始不服气的有多少?外头各种酸言酸语的又有多少?可京城里一场大灾过去,得益于这位方大小姐,叫许多人保住了性命,特别是那些在安王府里避难的人,更是对她佛女的身份深信不疑。一夜之间,她靠着这场天灾打消了所有人的妒忌与不服气,如今的京城里,提起她方大小姐的大名,多少人不是冷眼秽语,反倒是想要去她那里求一卷手抄的佛经或是珠链之类的物件儿,得了之后还开心的戴着总不摘下来,比佛寺里高僧开过光的东西都要抢手。
也难怪。京城如今还未恢复从前的繁华,残垣断壁都还剩下一些。看看这个景象,再想想那一日的恐怖,这些人的态度倒也是不难理解了。
魏氏虽是国公夫人,可却不敢真的和方笑语闹翻了。她家老太太现在就是这位方大小姐的忠实信徒,她要真敢跟对方翻脸,待她家老太太回过神来,不一鞋底子拍死她才怪。老爷子又是个惧内的,待他回来,发现他们惹了老太太生气了,以老爷子的脾气,她都为自己的相公和自己感到悲哀。
再者,人年纪虽小,可官儿大啊。一品诰命,别说她,就是她家老太太见了按理说也得先行礼。反正今天这个亏她是吃定了。但是她不恨长公主,不恨方笑语,就恨那个没长脑子更没眼力见儿的暴发户。
“世子妃说笑了。今日是我的不是,叫长公主受了委屈。可世子妃当也看得出来,我鲁国公府并无羞辱长公主之心。世子妃与长公主既已到了,还请给我家老夫人两分薄面,就别跟她计较了吧。”魏氏只得暗暗陪着小心,那白眼子翻的特别有节奏感,看向那个暴发户的目光简直就像是要吃人一般,倒是叫长公主心里的气儿消了不少。
这事儿不是鲁国公府授意的就好,她还不那么生气。主要是这暴发户得罪的也不止是她一个,整个京城的上流圈子里,烦她的能扎着堆排鲁国公府一圈儿。
再加之方笑语的出现让她的心情莫明的平静下来,一早的忧虑都消除了不少。压在心上的担子骤一松驰,她险些站不稳当。
好在方笑语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不知为何,覆上方笑语那有些冰凉的手背,她这心,却觉得暖烘烘的。
魏氏见长公主似乎没有嫉恨她的样子,私下里也是松了口气,连忙将两人迎了进去,走时还不忘狠狠瞪了那暴发户一眼,随即再不看她,一路领着两人到了百花园。
“世子妃近来繁忙,我家老太太几次发帖子想请世子妃一聚,只是都没了音讯。今日世子妃肯赏脸,老太太定是要高兴的紧了。”魏氏这意思,一则是表达了她鲁国公府交好之心,也是借着抱怨的口吻,淡化方才的尴尬。
“倒是我这个做晚辈的不是了。”对方给了笑脸,方笑语总不能伸手去打,何况其实她也挺喜欢这个庶女出身的国公夫人。虽是庶女,但家教却是个好的。且有良善之心,常常去城门处放粥给那些食不裹腹的人填饱肚子,在京城的圈子里,口碑倒是不错。于是她笑着说道:“说起来也惭愧。前些日子,去我那府上求经的人实在是太多,手上又没有足够的经书,故而便打了个懒,将人都拦在了门外,我便偷偷摸摸的去了城外的枯禅寺住了些时日。一则是再抄些经书,做一些佛珠手链,又由枯禅寺的高僧们日夜诵经念佛,养在佛像之下。前两日母亲托人来说,夫人这里要宴请咱们观赏一株奇花,母亲知我喜好这些,于是便叫了我来。我寻思着,正好佛经还有佛珠也养的差不多了,又记着贵府的老夫人似是常年吃斋念佛,便想着顺手带来一卷佛经与珠链,送与老夫人,可保平安顺遂。不过今日一早我回了将军府,一时口快,这牛皮就吹了出去,说是便是腿脚也比那马车跑得快,母亲不信,便打了个赌,虽是马车先到,可我这也不过前后脚,夫人说说,可算是我赢了?”
方笑语说这么多的话,魏氏哪能看不出她这态度,于是连忙捂着嘴笑说:“长公主殿下,要我说呀,都说虎父无犬女,当真是一点也不假。恐怕世子妃是让着公主,这才落了马车半步,否则以世子妃那俊俏的功夫,如何会比不过一匹马?我看呐,公主便承认了就是,世子妃可厉害的紧。”
“可不是这么说的?”长公主脸上挂上了真心的笑容道:“她爹从前还在我跟前儿个夸她,说笑语这孩子功夫俊俏,连他都比不上。当时我还都不信,哪有这么快就徒弟胜过了老师傅的?如今我却是信了,至少论起轻功,就是我家将军怕也要甘拜下风。”
魏氏看出来了,长公主与方笑语虽然并无血缘之亲,但关系却不错。但看方笑语出现之后,长公主一脸的轻松惬意,便能瞧出一两分来。所以她也不怕可着劲儿的夸赞方笑语,哪怕话里话外是长公主的赌打得输了,可见长公主脸上的笑意,就知道长公主此刻的心情是愉快的。
总算没被那暴发户真给连累了。
“公主也别嫌我贪心,方才听世子妃说,带了手抄的经书与佛珠,可是真的?”魏氏笑着将话题一转。
“倒是带了一卷。”方笑语也笑着回了。
“那敢情好。我家老太太怕是要笑弯了嘴。世子妃可能还不知,我家老太太如今可是世子妃的信奉者,连梦里头都想要得到世子妃手抄的经书。她若知道如今心愿得偿,估摸着能乐的多吃下两碗饭去。”魏氏也不算说谎。虽然有隐晦的奉承的意思,但她家老太太也确实是方笑语的信奉者。而方笑语手抄的经书流出来的那样少,老太太也没得着一卷,这都快成了老太太的心病了。
她倒是不大能理解老太太这种虔诚的心理,不过,为人子女的,看着长辈开心便好,自然也是真心的为老太太高兴的。
“哦?原是如此?”方笑语假装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于是自怀中将一卷经书和一条手链取了出来,递到魏氏的手中,跟她眨了眨道:“既如此,这卷经书与手链,就由夫人亲手交给老夫人便是。就说是夫人为老夫人求来的。这经书乃是我一笔一划亲手抄写,手串上的佛珠也是我亲自串起来的,又养在佛像之下,日日承受香火信仰。老夫人若知道夫人如此为她着想,定是会记着夫人的好的。”方笑语光明正大的就卖出去一个人情。
她其实是知道的。曾经鲁国公府的老夫人给她下了不少帖子,只是当时她手头上也没有现成的经书之类的礼物,再加之想要宴请她的人太多,她就跟叶西辞直接溜了。下头的人知道她不在府中,却又不能随便跟人乱提,所以也就以闭门谢客为由,将所有的帖子挡了回去。
这一次,她本是带了一包袱的经书和手串回来的。经书是她亲手抄的不假,当然也有叶西辞抄的,手串也是她一颗珠子一颗珠子串起来的,只是,养在枯禅寺的佛像下是胡说的,它们也只是养在了她在大周随便买的一个佛像下头,熏了一段时间的香罢了。不过,糊弄糊弄人倒也足够了。
她本来准备直接回将军府的,可半路遇上了家里的马车,就一路跟着。刚刚现身时,她顺手将包袱扔在了长公主的马车上,而只抽了一本经书一串手串,就当做给老夫人的礼物了。
现在京城里的人,想要她手抄经书的人多的是。不一定都是信奉者,只是她名声在外,许多人认为,只要是她亲手所做的东西,都有保平安的功效。所以她从前写的几幅字画的几幅画,现在全都被炒出了高价。
所以她现在一点也不缺银子。没钱花了的时候,卖点东西,就能吃香的喝辣的。
何况,前些日子那个刺杀萧入的人被她伪装成了地府下的手,萧入都已经不相信身边的人能挡住那些千奇百怪的刺杀了,于是非得叫她派几个得力的人保护他。这不,她顺手就忽悠的让萧入将灭白雅山庄得来的财富双手奉上。
现在,她又是一个小富婆了。
方笑语知道魏氏夫妻都是庶子出身,老太太虽然并不讨厌他们,但爵位就这么给了庶子,心里头没有一点不痛快也是不可能的。
但奈何嫡子确实是个败家玩意儿,老太太也说不出话来,庶子虽当了家,但对她这个母亲倒是也孝顺,于是这事儿也就定下来了。
只是那之后,也不知是心灰意冷还是怎么的,老太太渐渐的也就不爱出面了,见天的在小佛堂里烧香礼佛。
方笑语的这点礼物,放在外人眼里或许不值当什么。可放在虔诚的信奉者眼里,那就是无价之宝。
所以,方笑语随手卖的这个人情,魏氏是很感激的。
如果老太太承了她这份心意,将来她们夫妻在这鲁国公府里就是真正的名正言顺了。哪怕二哥再来闹,他们也不惧。(未完待续。)
要宴请人的是你,人来了你就这么对待人家?
帖子是你发的吧?人是你非要请的吧?怎么着人家尊重你给你面子,你却找个脑残在门前找碴儿,还不允许她生个气?
要说心里头一点不舒服没有那是骗人的,魏氏心里头也堵得慌。方笑语的年纪要小她太多,在自家门口被人这么数落着,面子上定然不会好过。
但是,又是她理亏在先。
虽然她自己也觉得挺委屈的,毕竟谁知道这个暴发户如此不会看眼色。你说你没事儿里头待着吃点点心喝点茶多好,跑出来现眼做什么?
长公主到了自家门口,受了这种待遇。赶上那气性大的,恐怕早就甩了脸子走了。这事儿要是一传出去,明早一准儿的,她家相公能被皇上骂的狗血喷头。
连皇上的姐姐也敢欺负,这是多大的脸多大的胆子啊?这暴发户还真以为她男人如今正受皇上赏识,她就能站到长公主的头上放肆了?
而方笑语,就看着人叫长公主一声母亲,就算事情传到哪里,也没有骂她的道理。这可是在为自己的母亲解围出气,就算二人并未有血缘关系,那也可以成为一段佳话了。
最重要的是,身份在那摆着。
魏氏很清楚。你看她吧,说的好听是鲁国公府人。国公夫人啊,传出去多好听的称呼,可她还没忘记自家里还有一堆烂摊子没摆平呢。
她嫁来鲁国公府的时候可没想到还有成为这里女主人的一天。她是庶女,嫁的又是庶子,上头嫡子压在头上,八辈子轮得到他们夫妻俩做主?
可也不知道算是幸还是不幸。她与相公没想过会有执掌鲁国公府的一天,最后却阴差阳错的真的将这份幸运砸到了他们头上,所以他们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出了错,又被打回原形。
像是国公府这样的家世,若非是特殊情况,如何轮得到庶子当家?何况,他们那位二哥虽然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但是好好的嫡子,却没能得到爵位,你当他真的甘心?
他那是被老爷子拿棍子追了几条街打怕了,所以才安生了那么一会儿。若是他们出了任何一点事情,对方就会像是饥饿的野狗一样扑上来,夺走他们好不容易拥有的。
而方笑语,你别看她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儿,可那身份就不低。
她爹是手握几十万兵权的大将军便不说了,她夫家乃是皇族也不说了,就是她自己,先是被皇上封了个德善郡主,之后便是一品诰命的身份叫京里多少的夫人瞧红了眼。
一品诰命可不是说来就来的。要么是夫家对朝廷有着巨大的功劳,要么就是其本人对朝廷有着巨大的功劳。
大承开国以来,你以为一品诰命有多少?
现如今京城里那些夫人老夫人的不知凡几,可就是二三品的也不多。但这位安王世子妃在十几岁的年纪里就将一切都得到了。
一开始不服气的有多少?外头各种酸言酸语的又有多少?可京城里一场大灾过去,得益于这位方大小姐,叫许多人保住了性命,特别是那些在安王府里避难的人,更是对她佛女的身份深信不疑。一夜之间,她靠着这场天灾打消了所有人的妒忌与不服气,如今的京城里,提起她方大小姐的大名,多少人不是冷眼秽语,反倒是想要去她那里求一卷手抄的佛经或是珠链之类的物件儿,得了之后还开心的戴着总不摘下来,比佛寺里高僧开过光的东西都要抢手。
也难怪。京城如今还未恢复从前的繁华,残垣断壁都还剩下一些。看看这个景象,再想想那一日的恐怖,这些人的态度倒也是不难理解了。
魏氏虽是国公夫人,可却不敢真的和方笑语闹翻了。她家老太太现在就是这位方大小姐的忠实信徒,她要真敢跟对方翻脸,待她家老太太回过神来,不一鞋底子拍死她才怪。老爷子又是个惧内的,待他回来,发现他们惹了老太太生气了,以老爷子的脾气,她都为自己的相公和自己感到悲哀。
再者,人年纪虽小,可官儿大啊。一品诰命,别说她,就是她家老太太见了按理说也得先行礼。反正今天这个亏她是吃定了。但是她不恨长公主,不恨方笑语,就恨那个没长脑子更没眼力见儿的暴发户。
“世子妃说笑了。今日是我的不是,叫长公主受了委屈。可世子妃当也看得出来,我鲁国公府并无羞辱长公主之心。世子妃与长公主既已到了,还请给我家老夫人两分薄面,就别跟她计较了吧。”魏氏只得暗暗陪着小心,那白眼子翻的特别有节奏感,看向那个暴发户的目光简直就像是要吃人一般,倒是叫长公主心里的气儿消了不少。
这事儿不是鲁国公府授意的就好,她还不那么生气。主要是这暴发户得罪的也不止是她一个,整个京城的上流圈子里,烦她的能扎着堆排鲁国公府一圈儿。
再加之方笑语的出现让她的心情莫明的平静下来,一早的忧虑都消除了不少。压在心上的担子骤一松驰,她险些站不稳当。
好在方笑语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不知为何,覆上方笑语那有些冰凉的手背,她这心,却觉得暖烘烘的。
魏氏见长公主似乎没有嫉恨她的样子,私下里也是松了口气,连忙将两人迎了进去,走时还不忘狠狠瞪了那暴发户一眼,随即再不看她,一路领着两人到了百花园。
“世子妃近来繁忙,我家老太太几次发帖子想请世子妃一聚,只是都没了音讯。今日世子妃肯赏脸,老太太定是要高兴的紧了。”魏氏这意思,一则是表达了她鲁国公府交好之心,也是借着抱怨的口吻,淡化方才的尴尬。
“倒是我这个做晚辈的不是了。”对方给了笑脸,方笑语总不能伸手去打,何况其实她也挺喜欢这个庶女出身的国公夫人。虽是庶女,但家教却是个好的。且有良善之心,常常去城门处放粥给那些食不裹腹的人填饱肚子,在京城的圈子里,口碑倒是不错。于是她笑着说道:“说起来也惭愧。前些日子,去我那府上求经的人实在是太多,手上又没有足够的经书,故而便打了个懒,将人都拦在了门外,我便偷偷摸摸的去了城外的枯禅寺住了些时日。一则是再抄些经书,做一些佛珠手链,又由枯禅寺的高僧们日夜诵经念佛,养在佛像之下。前两日母亲托人来说,夫人这里要宴请咱们观赏一株奇花,母亲知我喜好这些,于是便叫了我来。我寻思着,正好佛经还有佛珠也养的差不多了,又记着贵府的老夫人似是常年吃斋念佛,便想着顺手带来一卷佛经与珠链,送与老夫人,可保平安顺遂。不过今日一早我回了将军府,一时口快,这牛皮就吹了出去,说是便是腿脚也比那马车跑得快,母亲不信,便打了个赌,虽是马车先到,可我这也不过前后脚,夫人说说,可算是我赢了?”
方笑语说这么多的话,魏氏哪能看不出她这态度,于是连忙捂着嘴笑说:“长公主殿下,要我说呀,都说虎父无犬女,当真是一点也不假。恐怕世子妃是让着公主,这才落了马车半步,否则以世子妃那俊俏的功夫,如何会比不过一匹马?我看呐,公主便承认了就是,世子妃可厉害的紧。”
“可不是这么说的?”长公主脸上挂上了真心的笑容道:“她爹从前还在我跟前儿个夸她,说笑语这孩子功夫俊俏,连他都比不上。当时我还都不信,哪有这么快就徒弟胜过了老师傅的?如今我却是信了,至少论起轻功,就是我家将军怕也要甘拜下风。”
魏氏看出来了,长公主与方笑语虽然并无血缘之亲,但关系却不错。但看方笑语出现之后,长公主一脸的轻松惬意,便能瞧出一两分来。所以她也不怕可着劲儿的夸赞方笑语,哪怕话里话外是长公主的赌打得输了,可见长公主脸上的笑意,就知道长公主此刻的心情是愉快的。
总算没被那暴发户真给连累了。
“公主也别嫌我贪心,方才听世子妃说,带了手抄的经书与佛珠,可是真的?”魏氏笑着将话题一转。
“倒是带了一卷。”方笑语也笑着回了。
“那敢情好。我家老太太怕是要笑弯了嘴。世子妃可能还不知,我家老太太如今可是世子妃的信奉者,连梦里头都想要得到世子妃手抄的经书。她若知道如今心愿得偿,估摸着能乐的多吃下两碗饭去。”魏氏也不算说谎。虽然有隐晦的奉承的意思,但她家老太太也确实是方笑语的信奉者。而方笑语手抄的经书流出来的那样少,老太太也没得着一卷,这都快成了老太太的心病了。
她倒是不大能理解老太太这种虔诚的心理,不过,为人子女的,看着长辈开心便好,自然也是真心的为老太太高兴的。
“哦?原是如此?”方笑语假装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于是自怀中将一卷经书和一条手链取了出来,递到魏氏的手中,跟她眨了眨道:“既如此,这卷经书与手链,就由夫人亲手交给老夫人便是。就说是夫人为老夫人求来的。这经书乃是我一笔一划亲手抄写,手串上的佛珠也是我亲自串起来的,又养在佛像之下,日日承受香火信仰。老夫人若知道夫人如此为她着想,定是会记着夫人的好的。”方笑语光明正大的就卖出去一个人情。
她其实是知道的。曾经鲁国公府的老夫人给她下了不少帖子,只是当时她手头上也没有现成的经书之类的礼物,再加之想要宴请她的人太多,她就跟叶西辞直接溜了。下头的人知道她不在府中,却又不能随便跟人乱提,所以也就以闭门谢客为由,将所有的帖子挡了回去。
这一次,她本是带了一包袱的经书和手串回来的。经书是她亲手抄的不假,当然也有叶西辞抄的,手串也是她一颗珠子一颗珠子串起来的,只是,养在枯禅寺的佛像下是胡说的,它们也只是养在了她在大周随便买的一个佛像下头,熏了一段时间的香罢了。不过,糊弄糊弄人倒也足够了。
她本来准备直接回将军府的,可半路遇上了家里的马车,就一路跟着。刚刚现身时,她顺手将包袱扔在了长公主的马车上,而只抽了一本经书一串手串,就当做给老夫人的礼物了。
现在京城里的人,想要她手抄经书的人多的是。不一定都是信奉者,只是她名声在外,许多人认为,只要是她亲手所做的东西,都有保平安的功效。所以她从前写的几幅字画的几幅画,现在全都被炒出了高价。
所以她现在一点也不缺银子。没钱花了的时候,卖点东西,就能吃香的喝辣的。
何况,前些日子那个刺杀萧入的人被她伪装成了地府下的手,萧入都已经不相信身边的人能挡住那些千奇百怪的刺杀了,于是非得叫她派几个得力的人保护他。这不,她顺手就忽悠的让萧入将灭白雅山庄得来的财富双手奉上。
现在,她又是一个小富婆了。
方笑语知道魏氏夫妻都是庶子出身,老太太虽然并不讨厌他们,但爵位就这么给了庶子,心里头没有一点不痛快也是不可能的。
但奈何嫡子确实是个败家玩意儿,老太太也说不出话来,庶子虽当了家,但对她这个母亲倒是也孝顺,于是这事儿也就定下来了。
只是那之后,也不知是心灰意冷还是怎么的,老太太渐渐的也就不爱出面了,见天的在小佛堂里烧香礼佛。
方笑语的这点礼物,放在外人眼里或许不值当什么。可放在虔诚的信奉者眼里,那就是无价之宝。
所以,方笑语随手卖的这个人情,魏氏是很感激的。
如果老太太承了她这份心意,将来她们夫妻在这鲁国公府里就是真正的名正言顺了。哪怕二哥再来闹,他们也不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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