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亭，我和你爸的手续已经办好了，你决定跟谁走？”

    一对中年男女屏息着望着坐在对面低头的女儿的回答。

    那个低头的少女不过十六七岁，一头利落的短发又黑又直，她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一身浅色的背带裤，一看便是个出身家境还可以的乖乖女。

    就在中年女人问完之后，有约莫五分钟的沉默时间里，那个中年男人等不急要再问时，打破这宁静的是少女旁边的手机。

    一条微信短信。

    许亭快进微信群，莫土豪又发红包了！

    那低头的女孩瞬间拿起手机解锁，进群，抢红包。

    “亭亭……”中年男人略无奈地看着女儿。这年头的孩子个个都手机不离身。

    少女抢到了十五块钱的红包，排第一名。

    她的嘴角在盯着那个字数时微微上勾。

    微信里又炸锅了，不外乎就是许亭又抢第一了，她的手气真好之类的话。她退出了群。

    抬起头盯着父母时那抢红包的喜悦已经了无踪迹了，她问：“妈要去上海工作吗？”

    中年女人点头：“我们老总调我过去，你跟着我就先在你外婆家，暑假了我再来接你。”

    “那爸呢？”少女再问。

    中年男人说：“亭亭，你叶阿姨的意思，希望我搬去她的房子住，跟着我就只有选择住校了。”

    中年女人愤怒极了：“那就直接让亭亭跟着我，你假情假意问来有什么用？！”

    中年男人被骂得面上挂不住，恼羞成怒吼道：“亭亭也是我女儿啊！我也想她跟着我啊！再说了，你没看新闻吗？继父强女干继女的多了去！”

    “你当初出轨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这事？！”

    “婚都离了你还提什么？！当成孩子的面揭我短有意思吗？！”

    “我就是要让亭亭知道，她原本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都是因为谁而变成这样的！”

    “你把这事说清楚，当初要不是你一天到晚忙着工作，我至于跑去找别的女人吗？！都说了多少次了，女人嫁人了就好好相夫教子，你偏要去工作也不怪我无情啊！”

    “□□的许亮，当初嫁给你一穷二白要不我工作糊口养孩子，你能住上现在的房子？！现在倒好，你还怪我出去工作不对了？！”

    “难道你嫁给我就得让我养你一辈子啊？！男人在人生低谷时你帮着扶持我有什么不对？”

    “你简直无耻！我当初瞎了狗眼才嫁给你的！”

    这对中年夫妻眼看着越吵越凶时，少女吼了一声：“够了！我跟着妈妈！”

    这一天，红包也弥补不了少女那颗受伤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