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回来了，给她带了一束花。

    许君问这时候正在打扫着房间，蓬头垢面的样子。

    打开门，看到程诺的时候，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怎么了？”程诺低头看着她，笑着问道。

    “没事，你回来啦！”许君问让开身子并应道，让程诺进屋。

    “经过花店的时候， 觉得香水百合很适合你，就买了一束回来，希望你喜欢！”程诺将花递给了许君问，并说道。

    许君问看着手里的话，只觉得香气袭人，鼻子有点痒，但还是纳闷地问道，

    “谢谢，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不是特别的日子，不能送你花吗？”程诺一边换鞋，一边回头问道。

    “不是，只是有点意外！”许君问低低地应道。

    程诺关上门，进屋了，许君问捧着花跟着进屋。

    “易婶，这段时间没有过来吗？”程诺转头看向许君问并问道。

    “有，只是我今天比较闲，就顺便再打扫一遍。”许君问应道。

    没有跟程诺说，易婶这段时间身体不太好，她让她休息了。

    又因为关系到工资的问题，许君问之前已经跟易婶交代过了，让她在家休息就好，这边卫生她自己来，程家那边也不用说。

    “你还要上课，不要太辛苦了。”程诺交代道。

    “不会！”许君问摇了摇头。“你先去洗澡吧！我快收拾好了。”

    程诺点了一下头，没有再说什么上楼了。

    许君问将剩下的厨房，打扫完，想着上楼问问程诺会不会饿，要不要煮点宵夜？

    走过楼梯口，隐约听到程诺的书房里传来了动静。

    许君问转身朝着书房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书房里程诺的声音，像是在哄某个人，

    “……听话，今天不能过去陪你了！……好，明天陪你去看电影……”

    过了几秒，程诺挂了电话，打开书房的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许君问，表情愕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要休息了吗？”

    “不是，我只是想问一下你饿不饿，需不需要煮点宵夜？”许君问摇了摇头应道。

    “不用，我回来前刚吃过东西！”

    “哦，那没事了！”许君问应了一声，转身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君问——”程诺叫住了她。

    “给我点时间！”许君问举起手应道，然后不等程诺回应，径直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她现在脑海里一片空白，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好！

    想过无数遍，要是遇到这种情况，她应该怎么应对？

    但事实上，完全没有效果，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她还是无法抑制的激动和难过。

    “君问，不要这样！”程诺进了卧室，凝视着她并说道。

    许君问像没有听到一般，不知道过了多久，抬起头看向程诺，

    “你确定了吗？”

    程诺静静地看着许君问，过了一会儿，终于点头了。

    “如果我挽留你，你会不会改变主意或回头？”许君问缓缓问道。

    如果我求你不要离开，你是否就会留下来。

    如果我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和好如初。

    如果……又怎么会有那么多如果呢？

    “抱歉！”

    程诺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带着寒气和透骨的凉。

    许君问终于放弃了垂死挣扎。

    一切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又怎么可能因为她的三言两语而改变。

    如果程诺是爱她的，那么她撒娇，她哭泣，她抓狂，也许还能起点作用。

    而现在她看不到任何希望了，所有的这些，不过是将仅有的一点尊严也撕碎了而已。

    “君问，我以为我可以——”程诺想说点什么。

    “不用道歉，感情的事本来就不能勉强！

    我没关系，至少跟你在一起之后，很多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和事情，我都得到和享受过了，

    也算是不枉结婚过。

    是不是离婚后，我还可以获得一部分的赡养费啊？

    是不是够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啊？”许君问起身走过来，看着程诺微笑着问道。

    但也是跟你在一起之后，才明白原来爱一个人如此之痛！

    “君问，不要这样！”程诺避开了许君问的视线，皱着眉应道。

    “真的，没有关系的，我说过你想离婚的话，随时都可以提，一开始我就做好了准备，所以现在也不是那么难过！”许君问平静地应道。

    程诺转身要走出卧室，

    “程诺，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希望不要再拖下去，明天去办手续可以吗？

    明天上午我十点的课，只好八点到十点之间有空！”

    “……好！”程诺最后应道，走出了卧室。

    许君问站在那里，只觉得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风，吹凉了心，吹散了感情。

    原来聚散从来就不由人。

    这个晚上，许君问拿了两个行李箱，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来的之后有两个箱子，要走了也只有两个箱子而已，而且好像还比来的时候少了点。

    因为一些旧的东西已经扔掉了，只多了一些书而已。

    一早，许君问像往常那样洗漱好后，下楼。

    即使一个晚上没睡，她的精神却很好。

    程诺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显得有些颓废。

    “早——”许君问主动打着招呼。

    “早，君问！”程诺看着她回应道。

    “我去做早餐，吃完早餐，我们差不多可以出门了！”

    “君问——”程诺叫住了她。

    许君问转过身来，也不急，就这样静静地等着程诺说下去。

    “这套房子留给你，另外支票过两天让杨助理送去给你，以后你有什么事情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支票可以，房子就不用了，你付的钱足够多，我可以买一套全新的，自己喜欢的，想要的。”许君问应道。

    换句话说，这套房子，她不喜欢，也不想要！

    程诺看着她，唇角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发生声音。

    “没有其他的事，我先去做饭了。”

    许君问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两个人吃着早餐，席间都没有说话，气氛安静得有些凝滞。

    许君问显得胃口很好，吃了两碗稀饭，一个荷包蛋，一些青菜和酱瓜。

    相对于许君问的好胃口，程诺却显得有些食不知味。

    吃完了早饭后，许君问收拾好了厨房，擦干了手出来。

    “我上楼拿一下东西！”

    许君问说完，上楼去拎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