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说了，我不想听。”

    话落，刘芒耸了耸肩，转身就要走。

    看着刘芒这么不尊重自己的师兄，沈子云急了，怒喝一声：“刘芒，你不能这么做！”

    “沈馆主，我想要怎么做是我自己的事，你还管不着。”

    回头看了沈子云一眼，刘芒不屑地回应。

    “你……”

    “罢了罢了，子云，刘芒就是这样的性格，你不必跟他计较。”

    倒是老爷子，从未生过刘芒的气。

    站在牢房门口，背对着老爷子和沈子云，刘芒驻足不前。

    “刘芒，你可以一直恨我，可以永远都不原谅我。但是接下来的两件事，你必须得给我认认真真地听着。”话语行间，老爷子的语气不断地加重，听起来有点像长辈训斥晚辈的样子。

    刘芒轻轻一哼，静默不语。

    老爷子见刘芒没表态，便当他默认，继续道：“在说这两件事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得如实回答我。”

    “说吧，什么问题？”刘芒耸耸肩，“我赶时间。如果短时间内我回不去，我老婆会很担心的。”

    “什么？你都娶妻了？”

    “是啊，很意外吗？”刘芒回头看向满脸错愕的老爷子，耸了耸肩，继续道，“我不光娶妻了，而且我的妻子非常的漂亮，还是京华著名的大集团里的CEO。老头儿，你没想到吧？”

    “这的确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我不知道我要跟你说的两件事，还要不要跟你说。”

    “不说就不说，反正我也不稀罕。”

    刘芒若无其事地回应一句，又转过身就要敲房门喊上尉军官过来开门。

    可这时，背后的老爷子忽然道：“刘芒，你以前不是一直向我询问你的身世吗？你现在不关心了？”

    “我只不过是一个有人生没人养的孤儿，有什么身世可言？”刘芒轻哼一声，“这些年来，我早就对身世看的很淡了。殷山虽然只是我的养父，但他等同于我的再生父母。老头儿，其实我早就想好了。等我生孩子了，我让我的孩子姓殷，算是给殷山传递香火。也以此告慰殷山的在天之灵……”

    “荒谬！”

    不等刘芒把话说完，老爷子便是一顿怒斥。

    这语气，是今晚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语气。

    刘芒顿然一惊，转过身看向老爷子：“你们俩当年千方百计地不想让我知道我的身世，不就是希望我做一个没什么心眼的人吗？我现在不就是个没心眼的人，怎么又不高兴了？”

    “当年我和殷山不想让你知道你的身世，是因为我们不想让你年纪轻轻承受着太大的压力。”

    “哦？这还真是有趣。说来听听。”

    老爷子的话不禁勾起了刘芒的兴趣，话音刚落便走到最近的一张凳子上坐下。

    沈子云扶着老爷子走到刘芒的对面坐下。

    老爷子和刘芒面对着面，四目相对，二人似乎都若有所思，良久都未曾开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芒忽然觉得有点不自在了，开口道：“说吧，我的身世是什么？”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还浪费我这么多的时间，真没意思。”话落，刘芒起身，“老头儿，念在你当年教我功夫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我走了，以后别来京华找我。我已经不想再牵涉任何跟军队有关的事，只想当一个平平凡凡的小老百姓。”

    “呵呵，你若是真的这么想，这几年来你就不会在国外当雇佣兵了。”

    “……”听了老爷子这句话，刘芒顿然一阵，愕然不语。

    “刘芒，不要以为你这些天在国外做的事我不知道。你表面上在国外给各国的政要、商人亦或是部落的首领当雇佣兵，但你其实还是受国家的暗中指派。这些年来，你为国家立下了不少的功劳。光二等功就有六十八次，在你提供的情报帮助下，成功铲除了国内多起危害治安的秘密组织，成功破获了多起可能会给国民造成伤害的倒卖毒品的组织。因为你的代号是‘芒’，所以你才改名为刘芒。”

    “你在国际上还有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代号——杀手芒。国际上对你的评价可是‘杀人如割草，来去影无踪’。这些事我都没说错吧？”

    话落，老爷子朝刘芒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老爷子毫无偏差地捅破自己的身份，刘芒倍感惊讶。

    “因为我就是你的联络人——狼头。”

    “不……不可能。”刘芒摇头，“我的联络人分明是一个女人，你怎么可能是她？”

    “那都是我有意安排的。刘芒，你仔细想想，这些年来你的联络人有没有跟你见过一面？”

    “这……倒是没有。”

    刘芒恍然大悟，这些年来无论是他完成任务立下了不世之勋，或者是任务失败，差点殒命。从来都没有跟自己的联络人见过面。

    这的确是一件不正常的事。

    只不过刘芒无心细想，所以一直都没有发觉。

    今日老爷子一语点破，刘芒心中异常忐忑，甚为不安。

    “还有些事是重要机密，我就不一一吐露了。”老爷子苦着脸微微一笑，“当年银狐牺牲，我知道你已经无心再在军营效力，所以你在军中闹事的时候，我顺水推舟，将你开除出军营。一来是顺了你的意思，二来是有更重要的岗位适合你。好了，这些都是陈年往事，咱先不说。”

    “行，那你要说啥？”

    “两件事。第一，你的身份在国际上很可能已经暴露了，目前国际上多个杀手组织里的杀手都将你立为2018年最需要解决的目标。所以，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你都得留一个心眼。切记不要相信任何人。知道吗？”

    “包括你？”

    “没错，包括我。但得是今天以后……”

    “呵呵。这确实有点意思。还有吗？”

    “还有你身边的朋友、亲戚、战友、同事……你都不能相信。”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刘芒淡然一笑，“我交的朋友我自己心里清楚，他们不会出卖我的。而且，我孤家寡人一个，基本上没什么亲戚。”

    “那你的战友呢？比如说你在国外成立的地狱组织，据说你的团队里，除了你之外，还有六个身手了得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