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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隐隐
029 隐隐
更新时间:2013-09-02
“黄坎婆借酒撒疯,先骂三姑娘后打二奶奶,凡当时在场者,不论等例,一律罚半月例银,明儿日落之前亲自送到三姑娘处!”云卿看着丫鬟婆子们冷笑道,“当真看老太太和大太太都是吃斋念佛的慈悲人就以为这个家就没人治得了你们!也不看看领的是谁给的例银,连主子挨骂挨打都敢在一旁袖手旁观看笑话了,真是好大的胆子!各房管事的回去也都长长记性,今次罢了,日后若有再犯,则依新例同罪论处,到时候可别说没给你们机会好好调教!”
“是!”
此事如此一定,云卿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一来请垂缃将这行俭八例抄送各房管事,二来该罚的罚,该赏的赏,记了单子呈给老太太和大太太二太太看,三来黄坎婆既去,角门值夜便要重新选人,此事便交给孔绣珠去做,此外,黄庆儿既去,少不得要给孔绣珠房里再添一个人,云卿不便插手,也让她自挑自选便是。如此忙碌一番,一天也就过去了,云卿心赞小苹是个忠烈的,原要回房,走了一半又甚是挂念,便折返回孔绣珠房里去看她。
才到门口,便听里头孔绣珠哭道:“你伤成这样,叫我如何跟你家里人交代啊!”
云卿心叹她们主仆情深,与蒹葭相视一眼,一时不知是否该进。正自踌躇,却听孔绣珠接着道:“她们要打,让她们打两下就是了,她们还能打死我了不成?如今你这么一闹,恐又有不少人要怨我怕我,我在这家里头就更难做了!你可别再给我寻事了吧!”
这话云卿就听得不大舒服了,然而始终未曾听到小苹开口。只听孔绣珠压着声音呜呜哭着,说:“怎么就这么难呢!纵什么都不做,只在一旁看着旁人做,怎么还是逃不过呢,怎么就这么这么难呢!”
云卿一时怜、一时叹、一时怨,默然半晌,也觉无趣。只是话既至此,云卿便更不好进去了,便只得示意蒹葭先回去。才转身走了两步,却见一个身形谨慎绕过花丛,猫腰从一小路匆匆往前走,钻出一角小门出去了。
云卿倒抽一口凉气,错愕看向蒹葭,磕磕巴巴问:“那、方才那是……”
“是凇二奶奶丨房里的梨香啊,”蒹葭疑问,“有什么不对吗?”
云卿忽想起一事,当即拉着蒹葭回了房,因见慕垂凉今儿难得早早回来正等她一同吃饭,便屏退下人上前问说:“昨儿太太生辰咱们说话有人偷听,究竟是谁?”
慕垂凉不大在意地说:“怎想起问这个?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我和娘已处置过了。”
“那么究竟是谁?”
慕垂凉这才抬头,看了她半晌,方躲开目光道:“是昭和跟曦和。”
“谁?”
“昭和跟曦和,因念着昨儿是娘的生辰,特特从老爷子处偷跑出来,又怕人看见所以在窗子外头躲了一会儿子,请过安就走了。”
云卿左右一想,喃喃道:“是他们?不对,哪里不对,那身形虽不致就是她,但不该是小孩子的……”
慕垂凉方觉不对,蹙眉问说:“怎么,有事?”
云卿起身走到窗户前,左右看了半晌,疑问说:“这窗户这么高,昭和跟曦和两个孩子要怎么偷听才能被我发觉?”
慕垂凉这才笑了,说:“那岂不简单?”说着慕垂凉上前,从身后直直抱起云卿将她往上托了一点,云卿惊得叫出声来,忙捶打他道:“闹什么?快放我下去!”
慕垂凉便放下她,笑说:“曦和是个刁蛮的,素来欺负昭和一些,惯常见她踩在昭和肩上,没什么要意外的。倒是你,今儿突然较真儿问这个,是为的什么?”
云卿想了一会儿子,仍想不出个眉目,只得叹说:“恐是我想错了,大约是我当时正心生偏见,所以把人都往不好处想了些……没事,快吃饭吧!”
虽是如此说来,云卿却始终心不在焉,她隐隐总觉哪里不对,若说梨香是那晚偷听者,她又有什么必要呢?况风险又大,全然不必。若说是两个小孩子,又总觉和那晚她看到的影子无论如何都无法重叠。
正自苦思,却见慕垂凉一手覆到云卿手上,劝慰说:“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不会让老爷子把两个孩子扔给你。”
云卿一愣,回过神来哭笑不得,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心知分明是慕垂凉介意,便不好多言,只得避过此事各自埋头吃饭。只是晚些时候到了床上慕垂凉便不大客气了,在她忘情处一声一声轻唤:“给我生个孩子吧,好不好?”声音又是霸道,又是温柔,像命令又像哀求。
次日一早,慕垂凉早早出门转了一圈儿,等云卿起床时他已冠带整齐,神清气爽,意气风发。他大多时候是爱赖床的,尤其若前一晚折腾得晚了,第二日便不几次连番催促就一定不起床,但也有很少的时候,差不多是每隔固定的天数,就要早起一回,却不知去向。她先时问过一回,他只装作没听到,云卿心中有数,后来便也不提了。
只是慕垂凉今日心情大好,因听说了昨日之事,一边吃饭就开始捏胳膊捏腿儿的瞧,直疑道:“你横行霸道的,那么多人竟没卸下你一条胳膊,忒也没用了!”
云卿打掉他手,一边给他盛饭一边说:“那也得看谁有理,我占理儿她们不占,少不得显得我霸道一些。再说了,新官上任还三把火呢,我今儿不严些,恐日后旁人像欺负孔绣珠一般欺负我。我不会平白欺负人,但旁人若想欺负我,也难。”
慕垂凉大笑,拍了桌子赞道:“好!这样我才放心。”
因见云卿拿碗的右手不大稳,忙接过来放下,又握着她手腕查看,问说:“近日怎的还不胜从前了?是不是又疼了?”
云卿看一眼窗外丨阴沉沉的天,叹说:“恐是要下雨了,一到阴雨天就疼得厉害些,我也习惯了。你也不必担心,照理用我爹留下的药就是,只要好好看着,还怕它好不了?”
慕垂凉心疼得轻轻揉着手腕上的伤,半晌只是盯着不言语,云卿见时候不早便要抽出手腕催他吃饭,却见慕垂凉益发将那手握得紧了,说:“好不了,我也要。”
云卿见他一味只低着头盯着她手腕子瞧,便“扑哧”笑了,顺势靠在他肩上说:“你不要也来不及了,现在再扔掉,我就咬死你!”说着真就咬了他耳垂,然后兀自乐个不停。
正闹着,却见秋蓉进来报说:“大丨奶奶,老爷那里差人相请,外头还等着回话儿呢。”
云卿与慕垂凉相视一眼,几乎同时安静下来。
他们谁也不会忘了慕老爷子起初为何要云卿从俭持家削减用度,不是为了省那一点子钱,而是要云卿多做多错,方能逼得云卿乖乖听老爷子的话将两个孩子收在房中。
“好,就说我收拾一下,马上就去。”
慕垂凉闲闲剥一颗花生扔进嘴里,吩咐秋蓉说:“取雨伞过来,你们不必跟去了,我送她去。”
出门才走了几步路,天果然下起雨来。慕垂凉也不避忌下人,一手揽着云卿肩膀,一手为她撑伞,遇上下人行礼也都一一面不改色应了,倒剩云卿不自在,益发面红耳赤起来。
“怎么右手益发没有血色了?今早没有上药吗?”
云卿举起胳膊,看到右手几乎不受控制般软软晃了一下,稳了稳,又轻轻握住再松开,方说:“上过药了,只是阴雨天就是这个样子的,过这几天就好了。”
慕垂凉看着更是担心,伸手握紧了,因觉一片冰凉,不免蹙眉说:“怎会这样?算了,不去了,这就回去让蒹葭给你煎一剂汤药喝了,再熬些草药泡一泡,手是大事。”
云卿忙说:“哎,你这是哪里话?明知道老爷子如今是奔着什么去的,还给他借口挑咱们刺儿?”
“呵,我怕他不成?”慕垂凉冷了脸色,拉住她手说,“我先送你回去,然后我一人过去就是。”
云卿拦住他劝道:“算了,何必小题大做?这手伤了不是第一天了,每一天该是什么样儿我都知道。今儿也和以往阴雨天是一样的,并没有加重,也没有哪里不对,况且早上已敷了药,只需晚上回去再换药就是,不会有事的。倒是你,你本就是担心我被老爷子欺负才要陪我去的,我哪里能自己逃掉,让你一人去应付?走吧,咱们两个携手并进,同进同退,才真是不会怕了他。”
慕垂凉却只是不动,抬头看着雨雾蒙蒙,说:“岳父特特交代过,你的手腕子如今尤其不能在冷水里浸泡,上次因我……我的错,淋了雨,已越发严重了,如今哪里能再大意!你听我的,回去吧,莫叫我担心。”
云卿听他如此说难免动容,正要开口,却见远处匆匆过来一丫鬟,跑到二人跟前急匆匆说:“大爷,大丨奶奶!老爷说天下雨怕你们淋着,特叫我送雨伞过来!还有这个熏艾的小手炉,是给大丨奶奶的!”
云卿接过那熏艾的小手炉,不免笑道:“如今你还担心?一起去吧,一起。”
慕垂凉总觉今日莫名有些抑郁烦躁,隐隐总觉要出事,然而近日里事情实在太多,一时也想不出个头绪,自然也不知该从何处入手去应对。又见送伞的丫鬟仍等着,云卿已开始用熏艾小手炉暖右手,心觉妥当,便点头说:“嗯,一起吧。”
“黄坎婆借酒撒疯,先骂三姑娘后打二奶奶,凡当时在场者,不论等例,一律罚半月例银,明儿日落之前亲自送到三姑娘处!”云卿看着丫鬟婆子们冷笑道,“当真看老太太和大太太都是吃斋念佛的慈悲人就以为这个家就没人治得了你们!也不看看领的是谁给的例银,连主子挨骂挨打都敢在一旁袖手旁观看笑话了,真是好大的胆子!各房管事的回去也都长长记性,今次罢了,日后若有再犯,则依新例同罪论处,到时候可别说没给你们机会好好调教!”
“是!”
此事如此一定,云卿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一来请垂缃将这行俭八例抄送各房管事,二来该罚的罚,该赏的赏,记了单子呈给老太太和大太太二太太看,三来黄坎婆既去,角门值夜便要重新选人,此事便交给孔绣珠去做,此外,黄庆儿既去,少不得要给孔绣珠房里再添一个人,云卿不便插手,也让她自挑自选便是。如此忙碌一番,一天也就过去了,云卿心赞小苹是个忠烈的,原要回房,走了一半又甚是挂念,便折返回孔绣珠房里去看她。
才到门口,便听里头孔绣珠哭道:“你伤成这样,叫我如何跟你家里人交代啊!”
云卿心叹她们主仆情深,与蒹葭相视一眼,一时不知是否该进。正自踌躇,却听孔绣珠接着道:“她们要打,让她们打两下就是了,她们还能打死我了不成?如今你这么一闹,恐又有不少人要怨我怕我,我在这家里头就更难做了!你可别再给我寻事了吧!”
这话云卿就听得不大舒服了,然而始终未曾听到小苹开口。只听孔绣珠压着声音呜呜哭着,说:“怎么就这么难呢!纵什么都不做,只在一旁看着旁人做,怎么还是逃不过呢,怎么就这么这么难呢!”
云卿一时怜、一时叹、一时怨,默然半晌,也觉无趣。只是话既至此,云卿便更不好进去了,便只得示意蒹葭先回去。才转身走了两步,却见一个身形谨慎绕过花丛,猫腰从一小路匆匆往前走,钻出一角小门出去了。
云卿倒抽一口凉气,错愕看向蒹葭,磕磕巴巴问:“那、方才那是……”
“是凇二奶奶丨房里的梨香啊,”蒹葭疑问,“有什么不对吗?”
云卿忽想起一事,当即拉着蒹葭回了房,因见慕垂凉今儿难得早早回来正等她一同吃饭,便屏退下人上前问说:“昨儿太太生辰咱们说话有人偷听,究竟是谁?”
慕垂凉不大在意地说:“怎想起问这个?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我和娘已处置过了。”
“那么究竟是谁?”
慕垂凉这才抬头,看了她半晌,方躲开目光道:“是昭和跟曦和。”
“谁?”
“昭和跟曦和,因念着昨儿是娘的生辰,特特从老爷子处偷跑出来,又怕人看见所以在窗子外头躲了一会儿子,请过安就走了。”
云卿左右一想,喃喃道:“是他们?不对,哪里不对,那身形虽不致就是她,但不该是小孩子的……”
慕垂凉方觉不对,蹙眉问说:“怎么,有事?”
云卿起身走到窗户前,左右看了半晌,疑问说:“这窗户这么高,昭和跟曦和两个孩子要怎么偷听才能被我发觉?”
慕垂凉这才笑了,说:“那岂不简单?”说着慕垂凉上前,从身后直直抱起云卿将她往上托了一点,云卿惊得叫出声来,忙捶打他道:“闹什么?快放我下去!”
慕垂凉便放下她,笑说:“曦和是个刁蛮的,素来欺负昭和一些,惯常见她踩在昭和肩上,没什么要意外的。倒是你,今儿突然较真儿问这个,是为的什么?”
云卿想了一会儿子,仍想不出个眉目,只得叹说:“恐是我想错了,大约是我当时正心生偏见,所以把人都往不好处想了些……没事,快吃饭吧!”
虽是如此说来,云卿却始终心不在焉,她隐隐总觉哪里不对,若说梨香是那晚偷听者,她又有什么必要呢?况风险又大,全然不必。若说是两个小孩子,又总觉和那晚她看到的影子无论如何都无法重叠。
正自苦思,却见慕垂凉一手覆到云卿手上,劝慰说:“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不会让老爷子把两个孩子扔给你。”
云卿一愣,回过神来哭笑不得,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心知分明是慕垂凉介意,便不好多言,只得避过此事各自埋头吃饭。只是晚些时候到了床上慕垂凉便不大客气了,在她忘情处一声一声轻唤:“给我生个孩子吧,好不好?”声音又是霸道,又是温柔,像命令又像哀求。
次日一早,慕垂凉早早出门转了一圈儿,等云卿起床时他已冠带整齐,神清气爽,意气风发。他大多时候是爱赖床的,尤其若前一晚折腾得晚了,第二日便不几次连番催促就一定不起床,但也有很少的时候,差不多是每隔固定的天数,就要早起一回,却不知去向。她先时问过一回,他只装作没听到,云卿心中有数,后来便也不提了。
只是慕垂凉今日心情大好,因听说了昨日之事,一边吃饭就开始捏胳膊捏腿儿的瞧,直疑道:“你横行霸道的,那么多人竟没卸下你一条胳膊,忒也没用了!”
云卿打掉他手,一边给他盛饭一边说:“那也得看谁有理,我占理儿她们不占,少不得显得我霸道一些。再说了,新官上任还三把火呢,我今儿不严些,恐日后旁人像欺负孔绣珠一般欺负我。我不会平白欺负人,但旁人若想欺负我,也难。”
慕垂凉大笑,拍了桌子赞道:“好!这样我才放心。”
因见云卿拿碗的右手不大稳,忙接过来放下,又握着她手腕查看,问说:“近日怎的还不胜从前了?是不是又疼了?”
云卿看一眼窗外丨阴沉沉的天,叹说:“恐是要下雨了,一到阴雨天就疼得厉害些,我也习惯了。你也不必担心,照理用我爹留下的药就是,只要好好看着,还怕它好不了?”
慕垂凉心疼得轻轻揉着手腕上的伤,半晌只是盯着不言语,云卿见时候不早便要抽出手腕催他吃饭,却见慕垂凉益发将那手握得紧了,说:“好不了,我也要。”
云卿见他一味只低着头盯着她手腕子瞧,便“扑哧”笑了,顺势靠在他肩上说:“你不要也来不及了,现在再扔掉,我就咬死你!”说着真就咬了他耳垂,然后兀自乐个不停。
正闹着,却见秋蓉进来报说:“大丨奶奶,老爷那里差人相请,外头还等着回话儿呢。”
云卿与慕垂凉相视一眼,几乎同时安静下来。
他们谁也不会忘了慕老爷子起初为何要云卿从俭持家削减用度,不是为了省那一点子钱,而是要云卿多做多错,方能逼得云卿乖乖听老爷子的话将两个孩子收在房中。
“好,就说我收拾一下,马上就去。”
慕垂凉闲闲剥一颗花生扔进嘴里,吩咐秋蓉说:“取雨伞过来,你们不必跟去了,我送她去。”
出门才走了几步路,天果然下起雨来。慕垂凉也不避忌下人,一手揽着云卿肩膀,一手为她撑伞,遇上下人行礼也都一一面不改色应了,倒剩云卿不自在,益发面红耳赤起来。
“怎么右手益发没有血色了?今早没有上药吗?”
云卿举起胳膊,看到右手几乎不受控制般软软晃了一下,稳了稳,又轻轻握住再松开,方说:“上过药了,只是阴雨天就是这个样子的,过这几天就好了。”
慕垂凉看着更是担心,伸手握紧了,因觉一片冰凉,不免蹙眉说:“怎会这样?算了,不去了,这就回去让蒹葭给你煎一剂汤药喝了,再熬些草药泡一泡,手是大事。”
云卿忙说:“哎,你这是哪里话?明知道老爷子如今是奔着什么去的,还给他借口挑咱们刺儿?”
“呵,我怕他不成?”慕垂凉冷了脸色,拉住她手说,“我先送你回去,然后我一人过去就是。”
云卿拦住他劝道:“算了,何必小题大做?这手伤了不是第一天了,每一天该是什么样儿我都知道。今儿也和以往阴雨天是一样的,并没有加重,也没有哪里不对,况且早上已敷了药,只需晚上回去再换药就是,不会有事的。倒是你,你本就是担心我被老爷子欺负才要陪我去的,我哪里能自己逃掉,让你一人去应付?走吧,咱们两个携手并进,同进同退,才真是不会怕了他。”
慕垂凉却只是不动,抬头看着雨雾蒙蒙,说:“岳父特特交代过,你的手腕子如今尤其不能在冷水里浸泡,上次因我……我的错,淋了雨,已越发严重了,如今哪里能再大意!你听我的,回去吧,莫叫我担心。”
云卿听他如此说难免动容,正要开口,却见远处匆匆过来一丫鬟,跑到二人跟前急匆匆说:“大爷,大丨奶奶!老爷说天下雨怕你们淋着,特叫我送雨伞过来!还有这个熏艾的小手炉,是给大丨奶奶的!”
云卿接过那熏艾的小手炉,不免笑道:“如今你还担心?一起去吧,一起。”
慕垂凉总觉今日莫名有些抑郁烦躁,隐隐总觉要出事,然而近日里事情实在太多,一时也想不出个头绪,自然也不知该从何处入手去应对。又见送伞的丫鬟仍等着,云卿已开始用熏艾小手炉暖右手,心觉妥当,便点头说:“嗯,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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