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说些什么。”顾念恩的声音哽咽，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

    她不知道所有的一切为什么走到这一步，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这么多的事……

    “不知道说什么？”苏瑾言眼里泛着泪光，却笑了起来，苦涩得厉害，伸手端着酒杯将红酒灌下，“我怎么这么笨呢……为什么我只能看着你越走越远？”

    顾念恩静静地听他说道，鼻子酸涩得厉害。

    “我几次都想叫你出来玩，可每一次，你出现在我面前时都是心不在焉。我想，你是在想贺铭川……”苏瑾言站起来往下面走去。

    顾念恩闭上眼，眼泪无声地掉落。

    不一会儿，苏瑾言拎了一袋焰火走上甲板，耐心地将焰火插在游艇周围，是电子的烟火棒，苏瑾言将焰火棒的开光摁亮，关掉游艇上的灯。

    漆黑的夜里，只剩下一圈焰火棒的光，以及焰火棒嗤嗤的声响……

    很漂亮，很美丽。

    苏瑾言又拿出几根焰火棒点燃，递给顾念恩两根，“我和他放的焰火棒，又有什么不同？”

    顾念恩怔住，焰火一直是属于贺铭川的记忆。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苏瑾言也会为她点燃焰火。

    焰火本没什么不同，不同的……只是那个人而已。

    顾念恩站起来有些僵硬地接过焰火棒，看着火花一点点燃烧到尽头……

    “我一直在想，我们之间为什么要横着一个贺铭川？”

    苏瑾言站在她身旁说道，顾念恩眨了眨眼，吞下泪意。

    “如果贺铭川没有再出现，或者我早他一步遇见你，我们之间的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他为什么要出现？”苏瑾言拿着手里的焰火棒，看着它盛放着，最后归于灰烬，变成一抹烟尘……

    苏瑾言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如果我不是生在苏家，没有那么多苏氏的包袱，如果苏家，我的家人，没有那么多的门第观念，没有一次次给你难堪，你是不是就不会义无反顾地将我推开？”

    顾念恩诧异地抬起眼看向他，“你……恨苏家？”

    是这个意思吗？

    苏瑾言没有回答，低头又点燃两根焰火棒，“为什么我们之间要遇到那么多事，遇到那多人分散掉注意力？”

    “所以你才不在乎你的家人做那么多事？”顾念恩震惊地看着他。

    “我的家人，我怎么会不在乎……只不过，贺铭川比我狠，比我狠多了……”苏瑾言自嘲地苦笑一声，“我拼到现在，只是能让你跟我站在一条游艇上而已，我想带你走，我想带你去过属于我们的生活……”

    “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苏瑾言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他怎么可以这么做？怎么可以连自己的亲人都不顾？！

    “好处？”苏瑾言苦笑地凝视着她，偏执地说道，“把那些阻止我们在一起的人都解决了，这样就再也没有人能来拆散和反对我们在一起。、”

    解决？！

    他指什么，他的亲人，还有贺铭川是不是？！

    甚至连顾念情和小七，他的妻子和女儿。

    “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不是别人造成的，没有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你明不明白？”顾念恩失声痛哭。

    “可你现在不是和我在一起吗？”苏瑾言目光深情，“有这一刻，我也满足了，至少比这辈子没得到过强。”

    ……

    顾念恩呆了呆，“你也对付了贺铭川，他和我分手是因为你，你威胁他什么了？”

    她始终不明白，以贺铭川的能力，还有什么能被苏瑾言威胁？

    “到现在，你想的还是只有贺铭川？”苏瑾言抬起手指尖抹掉脸上的泪，“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我……”

    不是。

    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根本不是苏瑾言。

    不是那个，在她被顾立海下药后，依然对她很君子的苏瑾言。

    “你……”

    顾念恩正要说话，忽然脑袋里一片眩晕，整个人栽下来。

    苏瑾言适时地抱住了她，指尖划过她的脸擦去眼泪，担忧地问道，“你还好么？”

    顾念恩头晕得厉害，苏瑾言的脸在她眼前变成了叠影，“你在酒里下了药？！”

    苏瑾言没有否认，拦腰将她抱起离开，游艇周围的焰火棒还散发着灿烂的光亮……

    顾念恩想挣扎，身体却虚软得厉害，任由苏瑾言将她抱进游艇上的一个房~间，她在他怀里怎么使尽力气挣脱都没有用。

    房~间里铺满了玫瑰花瓣，香薰的灯光柔和宜人……

    一切都是早就准备好的。

    意识到苏瑾言想做什么，顾念恩更加用力地在他怀里挣扎，想要挣脱开苏瑾言的禁锢，但她的挣扎完全是软绵绵的，苏瑾言完全不在乎。

    顾念恩被苏瑾言放到洁白的床~上，苏瑾言解开身上的西装坐在床边。

    顾念恩拼着气力往床里边缩了缩身子，“苏瑾言你疯了？你放了我……”

    他想做什么？！

    “我说了，有这一刻，我就满足了，让我立刻去死也没有关系。”苏瑾言说着俯下身来，双手撑在她肩的两侧，低头吻上她的唇。

    “唔……”

    顾念恩震惊地睁大眼睛，想推他却推不动，她身上软得提不出力气。

    他疯了……

    他一定是疯了……

    苏瑾言的唇有些凉，紧紧地贴在她的唇上……

    “不……唔……”

    顾念恩抗~拒地闭着唇，不肯让他再试探一步，苏瑾言却不急不缓地吻着她的唇、鼻、眼……每一下都仿佛在吻一件稀世珍宝一样，发出满意的叹息。

    泪水从眼角滑过。

    苏瑾言捧着她的脸将她的眼泪逐一吻住，这一刻，他想了有多久？他都快忘了……

    无止无尽的羞辱感从身上漫延开来，顾念恩看向他的眼里全是哀求，“你放了我……你不能对我这样……唔。”

    话一出，唇又被苏瑾言封住。

    完全不属于贺铭川的气息。

    贺铭川……你在哪里……

    好想逃……她想逃……

    半响，苏瑾言直起身子伸手慢条斯理地去解身上的衬衫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