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63 第六十一章 总有旧人驾到
- 64 第六十二章 平地一声雷
- 65 第六十三章 四面楚歌
- 66 第六十四章 冲突
- 67 第六十五章 洛绍谦保柳阳
- 68 第六十六章 接近当初
- 69 第六十七章 改变
- 70 第六十八章 柳阳的目的
- 71 第六十九章 似有不甘
- 72 第七十章 累感不爱
- 73 第七十一章 一次意外
- 74 第七十二章 又一次风口浪尖
- 75 第七十三章 打砸闹
- 76 第七十四章 负伤
- 77 第七十五章 凡医生
- 78 第七十六章 他回来了
- 79 第七十七章 决定
- 80 第七十八章 对立
- 81 第七十九章 爱尔兰的咖啡
- 82 第八十章 涂涂两难
- 83 第八十一章 我们之间
- 84 第八十二章 话别
- 85 第八十三章 杨琛道出原委
- 86 第八十四章 重聚母校
- 87 第八十五章 杨洛相遇
- 88 第八十六章 彼此无奈
- 89 第八十七章 叫嚣时间
- 90 第八十八章 再遇
- 91 第八十九章 最后友谊
- 92 第九十章 自白——洛绍谦篇
- 93 第九十一章 调查组入驻
- 94 第九十二章 柳阳来访
- 95 第九十三章 冒失的担心
- 96 第九十四章 这一刻 理解万岁
- 97 第九十五章 想是原来
- 98 第九十六章 无计可施
- 99 第九十七章 打开天窗说话
- 100 第九十八章 再问初心
- 101 第九十九章 我们的爱
- 102 第一百章 脸红
- 103 第一百零一章 拥抱
- 104 第一百零二章 洛家爷爷
- 105 第一百零三章 难为情
- 106 第一百零四章 不得谅解
- 107 第一百零五章 梦回袁里
- 108 第一百零六章 翻天覆地
- 109 第一百零七章 托付
- 110 第一百零五章 原来是你在这里
- 111 第一百零六章 辞职
- 112 第一百零七章 那件白大褂
- 113 第一百十一章 杨琛的不解
- 114 第一百十二章 理解
- 115 第一百十三章 清风徐来
- 116 第一百十四章 惬意的下午
- 117 第一百十五章 享受现在
- 118 第一百十六章 迟来的答案
- 119 第一百十七章 来自家长的反对
- 120 第一百十八章 一语惊醒
- 121 第一百十九章 我爱你,我爱你
- 122 第一百二十章 各自为战和一起休息
- 123 第一百二十一章 兴师动众
- 124 第一百二十二章 审判
- 125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天价合约
- 126 第一百二十四章 求婚
- 127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为你,千千万万遍
- 128 第一百二十六 叫老公
- 129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成全
- 130 第一百二十八章 释然
- 131 第一百二十九章 领证
- 132 第一百三十章 最后浪漫
- 133 第一百三十一章 离别
- 134 第一百三十二章 等我回来(上)
- 135 第一百三十三章 等我回来(下)
- 136 第一百三十四章 茗姐驾到
- 137 第一百三十五章 怨是爱而不得(上)
- 138 第一百三十六章 怨是爱而不得(中)
- 139 第一百三十七章 怨是爱而不得 (下)
- 140 第一百三十八章 初到爱尔兰
- 141 第一百三十九章 寄宿家庭
- 142 第一百四十章 初见苏锦岚
- 143 第一百四十一章 漫漫都柏林
- 144 第一百四十二章 急诊来袭
- 145 第一百四十三章 命悬一线
- 146 第一百四十四章 生死时速
- 147 第一百四十五章 活了
- 148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战成名
- 149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主任召见
- 150 第一百四十八章 起诉
- 151 第一百四十九章 撤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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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一次意外
第七十一章 一次意外
“很多时候,只有值班到这个点,看到即亮未亮的天际,看到危重的病人又挺过了一夜,才能安心的休息会。”高材生慢悠悠地自说自话。
我瞥了他一眼,刚刚还正儿八经严肃认真的人,四仰八叉地陷在凳子里,疲惫地闭上眼睛,长吁了一口气。
“你只是见得太少了,像主任他们,巡视一圈病房,就能大致了解病人情况,预期到哪些病人晚上会出事,这样或许就不会老是悬着一颗心,太累了。”在他的感染下,我也长吁了一口气,“不过啊,干我们这行的,真没有什么病人是一定没有风险的,时刻保持警惕也是应该的,一个忙碌的医生背后都有一群跟着忙碌的护士。”
“呵呵~~你这个说法倒是新鲜,这是在说医生压力大呢还是在强调护士事情多呢?”高材生被我一句话给逗乐了,立马又精神抖擞地像是要和我辨出个什么是非黑白一样。
“都多都多。”我无奈地立马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这凌晨三四点钟的,谁有那个精力来和你讨论这个高端的话题。“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怎么想到来我们医院的?”我赶紧换了个话题。
“就我们医学院,毕业也好些年了,我来科室的时候好多小护士都还没来,你也没来吧?不过我工作了半年不到就去爱尔兰了,学了好些年才又回来,所以好些个护士都不认识我,还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医生吆五喝六的。”高材生闭着眼睛,回答我的同时还说了些其他似是而非的话。怎么听起来像是在讽刺我呢……我吆五喝六过他么……我内心默默地OS了一下,表情上却不敢做出什么反应……医生和护士是合作者,把拍档惹不开心了,我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毕竟这还搭着班呢……
高材生闭着眼,不知道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我瞄了一眼他胸口的工作牌,姓名一栏里写着凡达,职称显示主治,我缩了缩了脖子,年纪轻轻,难道还真的不容小觑啊?我转身离开护士站,打算去巡视一圈病房。
黑夜里的病房显得安静而又诡异,我拿着瞳孔笔从1床开始巡视,期间要绕过一个长廊,一个转角才能到达最后的72床,从68床开始的病房就是单人间了,分布在离护士站最远的地方,安静,人员走动少,少被打扰。高级病房的费用要比普通的三人间昂贵,医保也只能按普通病房的费用报销,所以要求住高级病房的病人大多都是有钱人,不在乎这动辄上百的床位费,通常也更不会去节省治疗的费用。但在心内科,患者病情变化比较快速,是发生猝死的高危科室,所以在距离护士视线如此之远的病房一般不会安置危重的病人,但事有特殊,今天72床就住着夜里收进来急性心衰的老年患者,没办法,没有普通床位了,暂时只能这样,可这不得不让我每隔一会就要跨越整个病区去看他,这是一位85岁的老爷子,意识已经不清了,陪床的是他60多岁的女儿,其他家里人都在后半夜离开了,之前值班的同事和我说老太太很是固执,估计是怕老太爷晚上不舒服叫不到人,晚上就趴在病床边休息,一步也不离开,感叹浓浓孝心的同时,我也有一些担心着老太太的身体是不是吃得消,护理一个心衰病人可是需要很大耐心和体力的。我想着这些走到72床,推开房门,打开地灯,床边心电监护显示患者生命体征平稳,呼吸频率有些快,符合他疾病的特征,不用太担心。不过患者的女儿却不在身边,不对啊,半个多小时之前我来看的时候,人还趴在床前,而且这期间也没有人从护士站走过呀,我环视四周,看到厕所的灯亮着,可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我预感到些许的不对劲,我急忙打开大灯,去开卫生间的门。门一开,果然看见老太太摔倒在地面上,面容痛苦,却好像发不出什么**声,我赶紧摁响卫生间里的紧急呼叫铃,希望刚刚在护士站休息的高材生还在那里,听到呼叫铃能警觉地过来看一眼。老太太意识尚存,手握拳一直敲打着左胸口,无力,虚弱,面色惨白,“是不是胸口痛?!”我着急地询问她,她点点头,无力说话。不好!可能是急性心肌梗死!作为一名心内科的护士对胸痛的主诉特别敏感,但作为第一个发现病情变化的护士,按要求是不能离开病人身边的,可是这个时候,一个没有第四人的离护士站那么远的单人病房,总不可能让躺在病床上的老太爷爬起来去叫救命吧……“凡医生!!!!!!!”我一边确定老太太还活着,一边喊着值班的高材生,一边往外奔。这个时候真希望有一种一键呼叫设备,我一摁,医生就知道我在哪,能迅速赶过来,但还好,等我冲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看见高材生也正奔过来。
“72床的家属在厕所摔了!”看见高材生过来了,我就立马转身回去看那老太太,一回神,他就在身边了。
“心电图机,抢救车,除颤仪,联系家属。”不见了刚刚一身慵懒,他严肃认真地下达指令,并且在他话音未落的之后,我已经冲了出去,顺带我扫了一眼病床上的老太爷,并没有什么反应。
一双手拿不了所有的东西,还好凌晨四点钟,病区里打扫的阿姨已经开始工作了,“阿姨!快帮我推着这个车跟我走!抢救!”我一手推着心电图机,一手推着除颤仪,保洁阿姨超级有眼力见,扔了拖把就推着抢救车跟着我狂奔起来。等我到病房的时候,倒地的老太太已经被抱回了病房的沙发上。
我帮暴露皮肤,他急查全导联心电图。
“抽一个心梗五项,凝血五项,血常规,肾功能电解质。”他一边操作,一边下达医嘱。
“不是住院病人,打不出二维码,检验不会验送过去的血的,我们不是急诊。”我虽然这么提醒他,却仍然快速地建立静脉通路,打好留置针,并抽好他要求的四管血。
与此同时,心电图的结果也出来了,“广泛前壁心肌梗死。”高材生迅速地判断,果然是心梗。
“我先去做心梗五项,你联系家属?”我询问高材生的意见。家属发病我还是头一回遇见,居然还是发这种分分钟会要人命的病,一时也慌了神。
“生理盐水50加**5mg先给她泵上去。心梗五项一会做也行,反正已经明确了。”他依旧是严肃认真,“我来联系家属。”
我顺手抄过病人床头柜上的老年机,“喏!拿这个打更快!”然后我就跑出去准备东西去了。
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我和凡医生把老太太抱到了转运床上,然后我推着车把监护仪,吸氧装置,微量注射泵全部运了过来。
“没有病床怎么吸氧啊?”高材生莫名其妙地问我。
“喏,我们有氧气瓶啊!”我一边接着监护仪,一边回答他。然后享受了一秒钟他恍然大悟的神情。
医生与护士之间配合的默契度相当重要,各司其职,恰好卡位,尤其是在抢救病人的时候,忙而不乱,这种默契需要长时间的了解和搭班才能培养出来,这就是为什么医生有特别喜欢的护士,护士也有特别愿意搭班的某位医生。而今天,第一次见到高材生,第一次与他搭班,第一次遇到非常规状况,而我却迅速地定了神,有条不紊地把该做的都为病人做好了。
在家属匆匆赶到的时候,心梗五项的结果也出来了,显示正常。
老太太依旧在转运床上面容痛苦着,病床全满,暂时没法安排床位,**只能稍微缓解她胸痛的症状,并且效果不会很明显。高材生把何主任和另外一个副主任呼叫了过来,三个医生被家属包围着,家属不停地在问,是不是能确定是心肌梗死,高材生一遍又一遍解释心梗五项里面心机标记物为什么显示正常,却依旧是心梗的原因。医生建议急诊手术,开通病变的血管,而家属犹豫不决,毕竟老太爷刚刚住院,情况不妙,这个时候再给老太太做手术,精神和经济上的压力实在太过于巨大,还有更主要的因素是老太太的儿子远在Z市,一时半会赶不回来,剩下的女儿觉得自己做不了这么大的主,说到底就是怕承担手术的风险。我在护士站为老太太联系床位,一个病区一个病区求爹爹告奶奶地询问能否让老太太借在别科,而别人一听是急性心梗,都表示不是专科,护理不了这样的病人。我万分着急地等待下一个病区接我的电话,看着医生办公室里时而安静时而吵闹的情景,甚至听到了高材生在联系DSA室,做好急诊手术的准备,而最终的结果却不是手术,静脉用药溶栓治疗,而这对老太太并不是最好的。
此时电话接通,胸外科答应了借床,而办公室里,高材生的眼神却有一些黯淡了。
老太太后面的情况就不是很清楚了,因为等我转过一个值班周期过来之后,72床早已换了病人,查询之后发现,一天之前,老太太转去儿子所在城市的医院,而85岁的老太爷自动出院了。
我瞥了他一眼,刚刚还正儿八经严肃认真的人,四仰八叉地陷在凳子里,疲惫地闭上眼睛,长吁了一口气。
“你只是见得太少了,像主任他们,巡视一圈病房,就能大致了解病人情况,预期到哪些病人晚上会出事,这样或许就不会老是悬着一颗心,太累了。”在他的感染下,我也长吁了一口气,“不过啊,干我们这行的,真没有什么病人是一定没有风险的,时刻保持警惕也是应该的,一个忙碌的医生背后都有一群跟着忙碌的护士。”
“呵呵~~你这个说法倒是新鲜,这是在说医生压力大呢还是在强调护士事情多呢?”高材生被我一句话给逗乐了,立马又精神抖擞地像是要和我辨出个什么是非黑白一样。
“都多都多。”我无奈地立马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这凌晨三四点钟的,谁有那个精力来和你讨论这个高端的话题。“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怎么想到来我们医院的?”我赶紧换了个话题。
“就我们医学院,毕业也好些年了,我来科室的时候好多小护士都还没来,你也没来吧?不过我工作了半年不到就去爱尔兰了,学了好些年才又回来,所以好些个护士都不认识我,还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医生吆五喝六的。”高材生闭着眼睛,回答我的同时还说了些其他似是而非的话。怎么听起来像是在讽刺我呢……我吆五喝六过他么……我内心默默地OS了一下,表情上却不敢做出什么反应……医生和护士是合作者,把拍档惹不开心了,我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毕竟这还搭着班呢……
高材生闭着眼,不知道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我瞄了一眼他胸口的工作牌,姓名一栏里写着凡达,职称显示主治,我缩了缩了脖子,年纪轻轻,难道还真的不容小觑啊?我转身离开护士站,打算去巡视一圈病房。
黑夜里的病房显得安静而又诡异,我拿着瞳孔笔从1床开始巡视,期间要绕过一个长廊,一个转角才能到达最后的72床,从68床开始的病房就是单人间了,分布在离护士站最远的地方,安静,人员走动少,少被打扰。高级病房的费用要比普通的三人间昂贵,医保也只能按普通病房的费用报销,所以要求住高级病房的病人大多都是有钱人,不在乎这动辄上百的床位费,通常也更不会去节省治疗的费用。但在心内科,患者病情变化比较快速,是发生猝死的高危科室,所以在距离护士视线如此之远的病房一般不会安置危重的病人,但事有特殊,今天72床就住着夜里收进来急性心衰的老年患者,没办法,没有普通床位了,暂时只能这样,可这不得不让我每隔一会就要跨越整个病区去看他,这是一位85岁的老爷子,意识已经不清了,陪床的是他60多岁的女儿,其他家里人都在后半夜离开了,之前值班的同事和我说老太太很是固执,估计是怕老太爷晚上不舒服叫不到人,晚上就趴在病床边休息,一步也不离开,感叹浓浓孝心的同时,我也有一些担心着老太太的身体是不是吃得消,护理一个心衰病人可是需要很大耐心和体力的。我想着这些走到72床,推开房门,打开地灯,床边心电监护显示患者生命体征平稳,呼吸频率有些快,符合他疾病的特征,不用太担心。不过患者的女儿却不在身边,不对啊,半个多小时之前我来看的时候,人还趴在床前,而且这期间也没有人从护士站走过呀,我环视四周,看到厕所的灯亮着,可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我预感到些许的不对劲,我急忙打开大灯,去开卫生间的门。门一开,果然看见老太太摔倒在地面上,面容痛苦,却好像发不出什么**声,我赶紧摁响卫生间里的紧急呼叫铃,希望刚刚在护士站休息的高材生还在那里,听到呼叫铃能警觉地过来看一眼。老太太意识尚存,手握拳一直敲打着左胸口,无力,虚弱,面色惨白,“是不是胸口痛?!”我着急地询问她,她点点头,无力说话。不好!可能是急性心肌梗死!作为一名心内科的护士对胸痛的主诉特别敏感,但作为第一个发现病情变化的护士,按要求是不能离开病人身边的,可是这个时候,一个没有第四人的离护士站那么远的单人病房,总不可能让躺在病床上的老太爷爬起来去叫救命吧……“凡医生!!!!!!!”我一边确定老太太还活着,一边喊着值班的高材生,一边往外奔。这个时候真希望有一种一键呼叫设备,我一摁,医生就知道我在哪,能迅速赶过来,但还好,等我冲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看见高材生也正奔过来。
“72床的家属在厕所摔了!”看见高材生过来了,我就立马转身回去看那老太太,一回神,他就在身边了。
“心电图机,抢救车,除颤仪,联系家属。”不见了刚刚一身慵懒,他严肃认真地下达指令,并且在他话音未落的之后,我已经冲了出去,顺带我扫了一眼病床上的老太爷,并没有什么反应。
一双手拿不了所有的东西,还好凌晨四点钟,病区里打扫的阿姨已经开始工作了,“阿姨!快帮我推着这个车跟我走!抢救!”我一手推着心电图机,一手推着除颤仪,保洁阿姨超级有眼力见,扔了拖把就推着抢救车跟着我狂奔起来。等我到病房的时候,倒地的老太太已经被抱回了病房的沙发上。
我帮暴露皮肤,他急查全导联心电图。
“抽一个心梗五项,凝血五项,血常规,肾功能电解质。”他一边操作,一边下达医嘱。
“不是住院病人,打不出二维码,检验不会验送过去的血的,我们不是急诊。”我虽然这么提醒他,却仍然快速地建立静脉通路,打好留置针,并抽好他要求的四管血。
与此同时,心电图的结果也出来了,“广泛前壁心肌梗死。”高材生迅速地判断,果然是心梗。
“我先去做心梗五项,你联系家属?”我询问高材生的意见。家属发病我还是头一回遇见,居然还是发这种分分钟会要人命的病,一时也慌了神。
“生理盐水50加**5mg先给她泵上去。心梗五项一会做也行,反正已经明确了。”他依旧是严肃认真,“我来联系家属。”
我顺手抄过病人床头柜上的老年机,“喏!拿这个打更快!”然后我就跑出去准备东西去了。
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我和凡医生把老太太抱到了转运床上,然后我推着车把监护仪,吸氧装置,微量注射泵全部运了过来。
“没有病床怎么吸氧啊?”高材生莫名其妙地问我。
“喏,我们有氧气瓶啊!”我一边接着监护仪,一边回答他。然后享受了一秒钟他恍然大悟的神情。
医生与护士之间配合的默契度相当重要,各司其职,恰好卡位,尤其是在抢救病人的时候,忙而不乱,这种默契需要长时间的了解和搭班才能培养出来,这就是为什么医生有特别喜欢的护士,护士也有特别愿意搭班的某位医生。而今天,第一次见到高材生,第一次与他搭班,第一次遇到非常规状况,而我却迅速地定了神,有条不紊地把该做的都为病人做好了。
在家属匆匆赶到的时候,心梗五项的结果也出来了,显示正常。
老太太依旧在转运床上面容痛苦着,病床全满,暂时没法安排床位,**只能稍微缓解她胸痛的症状,并且效果不会很明显。高材生把何主任和另外一个副主任呼叫了过来,三个医生被家属包围着,家属不停地在问,是不是能确定是心肌梗死,高材生一遍又一遍解释心梗五项里面心机标记物为什么显示正常,却依旧是心梗的原因。医生建议急诊手术,开通病变的血管,而家属犹豫不决,毕竟老太爷刚刚住院,情况不妙,这个时候再给老太太做手术,精神和经济上的压力实在太过于巨大,还有更主要的因素是老太太的儿子远在Z市,一时半会赶不回来,剩下的女儿觉得自己做不了这么大的主,说到底就是怕承担手术的风险。我在护士站为老太太联系床位,一个病区一个病区求爹爹告奶奶地询问能否让老太太借在别科,而别人一听是急性心梗,都表示不是专科,护理不了这样的病人。我万分着急地等待下一个病区接我的电话,看着医生办公室里时而安静时而吵闹的情景,甚至听到了高材生在联系DSA室,做好急诊手术的准备,而最终的结果却不是手术,静脉用药溶栓治疗,而这对老太太并不是最好的。
此时电话接通,胸外科答应了借床,而办公室里,高材生的眼神却有一些黯淡了。
老太太后面的情况就不是很清楚了,因为等我转过一个值班周期过来之后,72床早已换了病人,查询之后发现,一天之前,老太太转去儿子所在城市的医院,而85岁的老太爷自动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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