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玉莹心中一凛，梦绝憨厚的脸庞浮现在她脑海，“那你们几位这些年都没帮过梦绝大人？”

    “没有。”

    查理摊手道：“我把上任血帝干掉后就退休了，一直在这愉怡城养老，你小时候就见过我了。”

    “林带着他的狗这些年一直在不同的世界间穿梭，想弄清楚自己灵魂诞生的真相，有美食时才会偶尔回来。”

    “菲菲跟他老公差不多，也经常到不同的世界旅行，不过她是为了宣传教义，她认定爱是比神更伟大更值得人们膜拜的事物，貌似在某些世界，她的宗教已经一统江湖了。”

    “至于妮可嘛……应该还在睡觉吧，那次和世界顶阶集团的最终决战，我们五个每人都牺牲了不少。妮可用力过度，战后就直接休眠了，估计还得再睡个几百年才会醒。”

    莫玉莹艰难的点头道：“原来如此，梦绝大人……太了不起了。”她心中隐隐已经将杰瑞.沃特当成了榜样，因为怕是只有像他那般，自己才能报仇。

    “就那样吧，人蠢性子直。”查理见晚辈崇拜老队友，似乎心中有些嫉妒，“你这次回来的事情我清楚了，放心，我会……”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下，从怀中掏出个手机一瞧，登时就乐了：“哈哈，才说到恶魔，恶魔就来电了……你好，林，好久不见哈……嗯，她在我这……呵呵，先不提这个，我要跟你谈下你卖我的宝贝……”

    “没错！就是那什么创世神之血！你跟老子说实话，是不是拿了自己的血来坑我？怎么这几年我食量大了这么多？”

    “废话！老子现在胖得跟个球似的，还能叫不错吗？你卖这种劣质食品坑害顾客，我要向消协告你！”

    “别扯了，咱们的创世神若还活着，早就降临拍死你了……嗯？不是咱们这大世界的创世神？那是……”

    “食仙那个世界的？我去，你坑人都坑到别的大世界去了？这……好吧，不过你确实对顾客有所隐瞒……哦，可以，不过要加量……好，就这样，代我向菲菲问好。”

    查理挂了电话，朝莫玉莹再次摊手笑道：“抱歉哈，你朋友的事情我这血帝就不插手了。”

    莫玉莹苦笑道：“是林将军要求吧。”

    “嗯，算是吧，虽然身为血帝我不插手，可身为市长我倒是能帮点忙。”查理又打了通电话，餐厅门外传来一阵响动。

    愉怡城市长笑呵呵解释道：“整座愉怡城都会帮你追捕黑猫，免费的，你不用再做杀手了。”

    “血勇大人……”

    “叫我伯父哈。安心，因为我的关系，这座城已经许多年没有超凡敢来了，那黑猫是凡俗没错。”

    莫玉莹起身行礼道：“多谢查理伯父，请原谅我的冒失，凯特是我在愉怡城唯一的朋友，若她真有危险的话，不知您可否……”

    查理轻轻摇头：“超凡的手段看似神通广大，可其实只是一种有代价的便利罢了，超凡能做到的，凡俗一样可以，梦绝就是最好的证明。”

    “既然凯特是你的朋友，那你便要背负起这份责任，甚至要背负起失去她的伤痛。”

    莫玉莹不是很理解血勇话里的意思，但见他态度坚定，也只能无奈告辞。

    推开餐厅的大门，莫玉莹回头问了血勇最后一个问题：“以您的地位和能力，为什么会来愉怡城养老？”

    查理没料到她会问这个，挠了挠自己的秃头道：“把上任血帝干掉后我神志不太清醒，迷迷糊糊就走到这来了。呃……我早些年前常来这买血，现在嘛虽然不吸血了……”

    “呵呵，说不清楚，我是个被同族排挤的异类，或许只有在这罪犯聚集的城市，我才能找到一点家的感觉吧。”

    莫玉莹和艾玛走出了血勇的别墅，市长的仆人们已为她们准备好车和司机。

    “我自己开。”莫玉莹将司机打发后，载上艾玛朝贫民区开去。

    艾玛瞅着手中那两张支票笑眯眯道：“愉怡城真是太棒了！不但可以抓黑猫，还能发财！嗯，抓到黑猫后我也该退休了。”

    “你确定要收这钱吗？”开车的莫玉莹问道。

    “当然！”艾玛将支票藏起，“恶鼠，你和那市长伯父说了那么多，是什么真人RPG游戏的设定吗？”

    “……你确定要收这钱吗？即使你有可能付出自己想象不到的代价？”恶鼠女公爵重复问道。

    “嘿，你伯父那么有钱，你也别吝啬了，大不了等下我请客喝酒哈。”

    “好吧，我现在问也是多此一举，不过你怕是很难退休了。”莫玉莹将车停在一个巷口，带着艾玛走进昏暗的小巷中。

    二人来到一扇铁门前，莫玉莹轻轻敲门。

    铁门上的小窗打开，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这双眼睛瞅见莫玉莹就是一惊：“恶鼠？你回来了？”

    “嗯，我要看你们的货。”

    “这……难道是为了那个黑猫？”

    “不错！”

    “嗯……好吧，可你身旁这女的……”

    “她是我的仆人。”

    “既然你这么说……”铁门哗啦打开，一个穿着围裙的老汉请二女走进门来。

    “我可不是仆人，是女骑士……阿嚏！这是哪？冰窖吗？”只套了件长裙的艾玛被门内的寒气冻了个哆嗦。

    “愉怡城的停尸房。”恶鼠女公爵淡淡答道。

    艾玛仔细打量这所谓的停尸房，怎么看都只是个巨大的冰冻仓库，寒气从一间间库房的门后涌出，使得这里异常寒冷。

    那老汉将铁门关上后便又去忙自己的工作了，随着他的身影，艾玛瞅见了库房内的货物……一具具赤条条的人类尸体，像牲畜一般挂在铁钩上，挤满了库房。

    “呕……”女骑士瞬间感觉恶心到了顶点。

    “你不是做过警探吗？难道没见过尸首？”

    “呕……见过，只是没见过这么多……呕……这里挂这么多尸体，难道是要卖人肉叉烧包？”

    “叉烧包？”莫玉莹想了想，点头道：“有可能，不过大都是切下器官出售到世界各地。”

    “什么？走私人体器官？居然敢……好吧。”艾玛刚要惊呼，可又想起这里是犯罪之都愉怡城，倒是有些理解了。

    莫玉莹继续道：“健康的器官会卖个好价钱，而那些毒鬼病鬼的，有时也能以次充好，不过多是寄卖给外地那些恋尸癖。”

    “这也行？莫非他们还开了网店？”

    “嗯，作电商多年。”

    二女走到一间敞开的库房前，里面一个身穿围裙的娇小女孩正在切割“货物”。

    莫玉莹皱眉轻喊道：“清道夫。”

    女生抬起头来，也皱眉道：“恶鼠。”

    “我来是……”

    “我知道了，刚才市长有打电话来吩咐我。想你现在也知道了，这里真正的老板就是查理市长，若你再敢乱来的话……”

    “……我今天来只是为了黑猫。”

    绰号清道夫的女孩点点头，放下手中的工具，带领二女朝另一间库房走去。

    女孩将那库房门推开，而后点了根烟道：“年轻的几个都卖掉了，这个老的不好出手，存在这有个十来天了，若你不来，怕是今晚也要拿去作狗粮了。”

    “多谢。”莫玉莹点头道。

    “啥？我没听错吧？恶鼠会道谢，你不是号称愉怡城最狠辣的杀手吗？”清道夫捧腹大笑。

    “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愉怡，也会如我一般的。”

    莫玉莹和艾玛走近那具苍老的尸体仔细查看，不一会便有了各自的结论。

    “男人。”艾玛道。

    “女人。”莫玉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