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1 第一章 古寺夕阳
- 2 第二章 山村来客
- 3 第三章 家破人亡
- 4 第四章 庐山夜望
- 5 第五章 匡庐五义
- 6 第六章 下手无情
- 7 第七章 授之以渔
- 8 第八章 鄱阳湖心
- 9 第九章 大林寺变
- 10 第十章 惊天绝技
- 11 第十一章 舍我其谁
- 12 第十二章 汉阳峰顶
- 13 第十三章 百丈悬崖
- 14 第十四章 死里逃生
- 15 第十五章 贵人相助
- 16 第十六章 相依为命
- 17 第十七章 嘉陵江边
- 18 第十八章 大难不死
- 19 第十九章 千里寻人
- 20 第二十章 英雄贵姓
- 21 第二十一章 赶尽杀绝
- 22 第二十二章 浩荡长安
- 23 第二十三章 时运不济
- 24 第二十四章 诗仙李白
- 25 第二十五章 诗仙赠剑
- 26 第二十六章 魏巍华山
- 27 第二十七章 剑门初入
- 28 第二十八章 拜师无艺
- 29 第二十九章 华山弟子
- 30 第三十章 佳人初现
- 31 第三十一章 赏剑大会
- 32 第三十二章 美人如玉
- 33 第三十三章 苦苦相逼
- 34 第三十四章 忍无可忍
- 35 第三十五章 得罪小人
- 36 第三十六章 一鸣惊人
- 37 第三十七章 绝技相教
- 38 第三十八章 密室详谈
- 39 第三十九章 真气内力
- 40 第四十章 佳人相伴
- 41 第四十一章 经年累月
- 42 第四十二章 安史之乱
- 43 第四十三章 再落悬崖(本卷结束)
- 44 第一章 行军洛阳
- 45 第二章 勇冠半军
- 46 第三章 兵临城下
- 47 第四章 四面楚歌
- 48 第五章 万死尤生
- 49 第六章 战火无情
- 50 第七章 屡战屡败
- 51 第八章 奸邪佞臣
- 52 第九章 自毁长城
- 53 第十章 重回华山
- 54 第十一章 一文不名
- 55 第十二章 寸步难行
- 56 第十三章 公子学剑
- 57 第十四章 何人拦路
- 58 第十五章 守城逃兵
- 59 第十六章 打抱不平
- 60 第十七章 往事如尘
- 61 第十八章 江边逢玉
- 62 第十九章 故地重游
- 63 第二十章 一知半解
- 64 第二十一章 高僧之死
- 65 第二十二章 乘风破浪
- 66 第二十三章 不耻下问
- 67 第二十四章 疾风骤雨
- 68 第二十五章 英雄大会
- 69 第二十六章 梁上君子
- 70 第二十七章 待客之道
- 71 第二十八章 少林败类
- 72 第二十九章 盟主之战
- 73 第三十章 阴阳神掌
- 74 第三十一章 少年之怒(一)
- 75 第三十二章 少年之怒(二)
- 76 第三十二章 丐帮帮主
- 77 第三十三章 大力法王
- 78 第三十四章 琼玉剑法
- 79 第三十五章 围而被擒
- 80 第三十六章 镇魂指劫
- 81 第三十七章 逃未夭夭
- 82 第三十八章 似佛非佛
- 83 第三十九章 直意法王
- 84 第四十章 故人重逢
- 85 第四十一章 委曲求全
- 86 第四十二章 阴谋诡计
- 87 第四十三章 依依不舍
- 88 第四十四章 升帷落幕(此卷结束)
- 89 第一章 被困地下
- 90 第二章 穷极思变
- 91 第三章 冰泉玉笛
- 92 第四章 归林如海
- 93 第五章 贵人相助
- 94 第六章 剑拔弩张
- 95 第七章 重出江湖
- 96 第八章 真相小白
- 97 第九章 走火入魔
- 98 第十章 好久不见
- 99 第十一章 愚不可及
- 100 第十二章 道藏佛经
- 101 第十三章 本愿心魔
- 102 第十四章 初上琼华
- 103 第十五章 答疑解惑
- 104 第十六章 抽刀断水
- 105 第十七章 两情相悦
- 106 第十八章 兵临岛下
- 107 第十九章 转危为安
- 108 第二十章 缘生缘灭
- 109 第二十一章 手足相残
- 110 第二十二章 言笑晏晏
- 111 第二十三章 降龙三掌
- 112 第二十四章 龙争虎斗
- 113 第二十五章 英明绝世
- 114 第二十六章 打神之名
- 115 第二十七章 情投意合
- 116 第二十八章 山高水远
- 117 第二十九章 情意绵绵
- 118 第三十章 马市街头
- 119 第三十一章 祸从口出
- 120 第三十二章 来者不善
- 121 第三十三章 信心法王
- 122 第三十四章 洪都新府
- 123 第三十五章 深闺大宅
- 124 第三十六章 故人旧友
- 125 第三十七章 本人归来
- 126 提前章 天和人谐
- 127 提前章 天和人下
- 128 提前章 洞房花烛
- 129 第三十八章 遭人陷害
- 130 第三十九章 不解风情
- 131 第四十章 生死一线
- 132 第四十一章 名门之子
- 133 第四十二章 水落石出
- 134 第四十三章 法王伏诛
- 135 第四十四章 久别终逢
- 136 第四十五章 何处不同
- 137 第四十六章 皇宫密语
- 138 第四十七章 阴谋诡计
- 139 第四十八章 陷害忠良
- 140 第四十九章 后顾之忧
- 141 第五十章 大雪弓刀
- 142 第五十一章 一触即发
- 143 第五十二章 雪映刀剑
- 144 第五十三章 雪中送炭
- 145 第五十四章 雪后初晴
- 146 第五十五章 谋定后动
- 147 第五十六章 坐观虎斗
- 148 四十万字啦
- 149 第五十七章 雷霆一击
- 150 第五十八章 人间美味
- 151 第五十九章 一见如故
- 152 第六十章 不欢而散
- 153 第六十一章 皇城夜袭
- 154 第六十二章 重重包围(一)
- 155 第六十三章 重重包围(二)
- 156 第六十四章 重重包围(三)
- 157 第六十五章 忧心忡忡
- 158 第六十六章 你死我活
- 159 第六十七章 何时向西
- 160 第一章 漠北老农
- 161 第二章 夫复何求
- 162 第三章 改头换面
- 163 第四章 洗髓神妙
- 164 第五章 何以解忧
- 165 第六章 再见有期
- 166 第七章 重归于好
- 167 第八章 盛情仍却
- 168 第九章 再回琼华
- 169 第十章 有何贵干
- 170 第十一章 恍然大悟
- 171 第十二章 天和人谐
- 172 第十三章 琴瑟和鸣
- 173 第十四章 洞房花烛
- 174 完本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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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古寺夕阳
第一章 古寺夕阳
<!--章节内容开始-->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唐大诗人白乐天曾题诗大林寺,即是说这山中春去晚,人间日月短。大林寺虽是南梁王八百修仙处,本朝大诗人亦曾题诗于此,但此时名声却并非十分响亮。寺处小山小岭之中,庙宇也不多不雄,因此此刻寺中花开正艳,游人香客也寥寥无几。
此刻夕阳渐沉,寺中小僧正要关门,却被门外一双大手给挡住,那小僧探头看去,一青年汉子和一位小女孩立在门外。
“阿弥陀佛”小和尚看着两人说道:“施主,今日天色已晚,礼佛上香请明日再来吧。”
那汉子也双手合十朝小和尚点头道:“还劳小师父帮忙和住持大师通报一声,就说有故人从蜀中来。”
小和尚听得不明不白,但见那人剑眉星目,身长伟立,并不像坏人,身边女孩约莫十二三岁,虽然粗衣粗布,但衣衫整洁,眉清目秀,略一犹豫,便道:“施主稍候,小僧这就去通报。”
汉子等了片刻,便见那小和尚过来说道:“方丈请施主进去,请跟我来。”便带着二人进了寺中。三人穿过大院,绕过大雄宝殿,来到后院住持居室外,小和尚让那二人进去。自己便离开了。
那汉子整了整衣衫,正准备敲门,忽听到屋内一老者声音道:“任施主请进。”
汉子也不搭话,牵着小女孩便推门进去。屋内呈设极简,一床一桌数蒲团,桌上点着一盏油灯,灯光浑浑黄黄十分不明亮,一白须瘦削老僧坐在蒲团之上。
汉子姓任名成,进了屋内后便直接拉着小女孩一起朝老和尚跪下道:“晚辈任成和舍妹见过玄正大师”
玄正起身扶起两人,道:“好好好,任老居士好一对儿女啊。”
任成也和小女孩一起坐到玄正下方,道:“家父五年前去世,家母也在三年前离开,家父临终前不忘大师从前教诲,叮嘱晚辈一定要去拜谢方丈,还说他自己无脸见您。”顿了顿又道:“晚辈为母守孝三年,期满后便带着小妹来此拜谢方丈大师。”
“阿弥陀佛”玄正道:“前尘往事不过云烟,任老居士知错能改,自弃屠刀,老衲又岂敢居功。”
任成道:“晚辈二十年前见方丈时虽年幼,却也记得方丈从前模样,为何二十年前过去您为何丝毫未变?敢问方丈今年高寿?”
玄正微微笑道:“老衲行将就木之人,也不记得自己活了多少年,一副臭皮囊,变与不变又有何分别。”
任成答道:“大师佛法精湛,修为甚深,晚辈十分钦佩。”任成望了望小女孩又道:“晚辈一年前遭奸人暗算,当时深受不治之伤,后虽得高人所救,但旧患难处,恐命不久矣,今日来正是请大师指点一条明路。”说完此话,他虽面无波澜,身边小女孩却泫然欲泣。
玄正听此,微惊道:“施主为何人所伤?伤在何处?老衲眼拙,并未看出来。”
任成笑道:“一月前晚辈被少林弃僧天一和尚天罡掌背后透体,又中了毒娘子的黯然散之毒。”
玄正心中震惊,天一和尚虽臭名远扬,但一身武功却极为高超,被少林逐出之前寺内几无敌手,后又学了一些旁门左道的功夫,任成被他掌力透体竟然不死,何况黯然散也是天下奇毒,中者一般三个时辰内必会筋肉腐烂而死,因此即使华佗在世为他施救,也未必能多撑一时半刻,看来任成内力也是很惊人啊。想到此处便低声道:“施主内功深厚,又幸得卢三春卢郎中救治,因此方能撑到此刻,也是不幸中万幸啊。”
任成道:“大师果然高明,晚辈正是得卢郎中所救,又以家传内功困住体内毒素和残余天罡掌力,才能活至今日,但那股掌力和毒素积化为一股淤毒,实在无法排除,命难久也。”话刚说完,忽敢一股粗细如碗口的劲道迎面击来,虽非十分霸道,却迅疾醇厚,立时明白是玄正要试他功夫。玄正年幼时在少林寺出家,五十岁方出寺来大林寺做方丈,易筋经修炼了几十年,功力深厚,江湖罕有其敌。任成也不慌不忙,运气于口,吐气如刀,将袭来的劲道剖成两道擦着身子过去。
玄正十分震惊,却面不改色道:“阿弥陀佛,施主一身武功确实出神入化,难怪身受如此重伤剧毒仍活下来。想必那天一和尚也是伏法于施主手中吧。”
任成道:“大师过奖了,当日晚辈受伤后拼尽全力击杀了那恶僧,才不妨中了毒娘子的毒。”
“唉,任施主为武林除此大害,可谓功德无量,本应多福多寿,却遭此横祸,命难长久,一切尽是因果所致。”玄正看来看身边小女孩道:“老衲虽粗通武功医道,却万不可与卢郎中相比,施主来此,老衲怕也是无能为力。”
任成忙道:“小子自感时日无多,并非来求大师搭救。”又道:“晚辈此来的确是为了却先父遗愿,答谢大师教诲之恩。不过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大师帮忙保管晚辈家传的武功秘籍。”
玄正叹道:“施主家传武功精妙非常,如若流入江湖之中必会引起一番争夺,何不毁掉?”
任成也叹道:“晚辈也曾想过此般处理,但近年来晚辈呕心沥血将家传武功不足之处多做修改完善,斗胆一句,现在的任家武功秘籍已非昔日可比。如若毁去,心实不甘。”
玄正暗道:“任成之父任萧当初误入歧途,作恶不少,自己出手收服,据说任萧尽练任家所有武功,却也算不得顶尖高手。纵然当年任萧年纪不长,内力修为尚不十分深湛,但武功也算不得十分高明。莫非任成天资卓绝,精益求精,能将任家武功完善至圣?”想到此处便有心一试,看了看任成,又寻思道:“任成目无精光,太阳穴也毫无隆起痕迹,丝毫不似习武之人,可他确实有一手武功,难道此人武功当真已入化境,自己肉眼凡胎看不出来?”低颂了一声佛号,便左掌向任成拍去,老和尚担心掌风伤了任小妹,使出的是一招融雪掌。此掌是玄正和尚今年所创,掌力初如春风过面,却连绵不绝,渐变如刀。待任小妹被掌风轻轻推到一边靠墙坐下,任成便感觉到这融雪掌的威力来:只觉炽热风刀压得自己喘气都甚难,胸口似要塌下去一般。任成其实不起身便可以退出一丈外避开玄正融雪掌锋芒,但有心现技,却也一掌挥出,迎着玄正掌力顶了上去。
玄正见任成在自己掌风之下面不改色,心中已是暗暗吃惊,待得任成掌力袭来,便觉得满屋子都是他的手影掌风,自己透掌而出的内劲完全被包裹住成一团,这一团越缩越小,片刻 ,终于消失不见了。
“阿弥陀佛,小施主只怕当今武林已无敌手了。”玄正自觉自己武功与任成略有差距,心中虽震惊,却实感遗憾,可惜任成的一身惊天技艺。
任成也不谦虚,道:“小子在家父去世前,爱武成痴,但那时武功算不得高明,家父曾说我再练二十年也成不了一流高手。自从家父离世后,心中伤痛,看人看物心境却似乎有了变化,习武随不如以前痴狂,但进步快了很多,用一日千里来说也不过分。渐渐再看家传武功秘籍,便觉其中满是漏洞,看别门别派武功亦是如此。我有心将任家武功重新整理完善,如今不敢说我任家武功独步天下,但总是独一无二的一份。”
玄正好奇,不知任成自丧父后存如何变化,便直接问之:“施主当年心境究竟如何变化,老衲倒是很好奇。”
任成朝玄正拜了一拜道:“以前习武,总认为武功高低无外乎三个原因,技艺是否熟练,功力是否深厚,修炼时间是否足够。因此苦心孤诣练功不辍,但毕竟年幼时短,武功并不很高深。家父去世以后,曾伤身伤心好些时日,忽一日觉得,人生短短不过百载,能有多少时日习武练功,如果武功高低仅靠习武时间长短来分,那便是谁寿命长,谁最厉害了。”任成顿了顿道:“我并非认为习武无需勤修苦练,终觉必有关窍让人事半功倍,于是之后不再整日苦练,每日均会拿出小半天时间苦思冥想所学所练。”
“善哉,施主言之有理,参禅习武均是如此,动手动口亦动心,正是进步之正路。”玄正道。
任成有道:“久思之后,我渐渐悟出一些练功窍门,此后我武功进境似乎提高很快,且日益明显。又花了半年时间,梳理了此中关窍技巧,又整理了一下家传武功,书写成册。任某此来便是请大师帮忙保管此册。”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本半寸来厚的的本子,递给玄正。
玄正低颂佛号,接过册子道:“少侠为何让老衲代为保管,观令妹似乎也曾习练武功,何不传于她呢。”
任成道:“舍妹年幼,见识修为尚不足以领悟其中种种好处。大师乃有道高人,还请您帮忙物色品性资质俱佳之人,将此本册子传将于他。近一两年,我渐觉天下武功无不有相通相似之处,大师虽修为高深,但若能屈尊观此书,说不定也会有新的见解,亦可完善其中不足之处。”
玄正惊道:“此书乃任少侠心血所称,老衲何德何能浊眼污宝,阿弥陀佛。”
此刻夕阳渐沉,寺中小僧正要关门,却被门外一双大手给挡住,那小僧探头看去,一青年汉子和一位小女孩立在门外。
“阿弥陀佛”小和尚看着两人说道:“施主,今日天色已晚,礼佛上香请明日再来吧。”
那汉子也双手合十朝小和尚点头道:“还劳小师父帮忙和住持大师通报一声,就说有故人从蜀中来。”
小和尚听得不明不白,但见那人剑眉星目,身长伟立,并不像坏人,身边女孩约莫十二三岁,虽然粗衣粗布,但衣衫整洁,眉清目秀,略一犹豫,便道:“施主稍候,小僧这就去通报。”
汉子等了片刻,便见那小和尚过来说道:“方丈请施主进去,请跟我来。”便带着二人进了寺中。三人穿过大院,绕过大雄宝殿,来到后院住持居室外,小和尚让那二人进去。自己便离开了。
那汉子整了整衣衫,正准备敲门,忽听到屋内一老者声音道:“任施主请进。”
汉子也不搭话,牵着小女孩便推门进去。屋内呈设极简,一床一桌数蒲团,桌上点着一盏油灯,灯光浑浑黄黄十分不明亮,一白须瘦削老僧坐在蒲团之上。
汉子姓任名成,进了屋内后便直接拉着小女孩一起朝老和尚跪下道:“晚辈任成和舍妹见过玄正大师”
玄正起身扶起两人,道:“好好好,任老居士好一对儿女啊。”
任成也和小女孩一起坐到玄正下方,道:“家父五年前去世,家母也在三年前离开,家父临终前不忘大师从前教诲,叮嘱晚辈一定要去拜谢方丈,还说他自己无脸见您。”顿了顿又道:“晚辈为母守孝三年,期满后便带着小妹来此拜谢方丈大师。”
“阿弥陀佛”玄正道:“前尘往事不过云烟,任老居士知错能改,自弃屠刀,老衲又岂敢居功。”
任成道:“晚辈二十年前见方丈时虽年幼,却也记得方丈从前模样,为何二十年前过去您为何丝毫未变?敢问方丈今年高寿?”
玄正微微笑道:“老衲行将就木之人,也不记得自己活了多少年,一副臭皮囊,变与不变又有何分别。”
任成答道:“大师佛法精湛,修为甚深,晚辈十分钦佩。”任成望了望小女孩又道:“晚辈一年前遭奸人暗算,当时深受不治之伤,后虽得高人所救,但旧患难处,恐命不久矣,今日来正是请大师指点一条明路。”说完此话,他虽面无波澜,身边小女孩却泫然欲泣。
玄正听此,微惊道:“施主为何人所伤?伤在何处?老衲眼拙,并未看出来。”
任成笑道:“一月前晚辈被少林弃僧天一和尚天罡掌背后透体,又中了毒娘子的黯然散之毒。”
玄正心中震惊,天一和尚虽臭名远扬,但一身武功却极为高超,被少林逐出之前寺内几无敌手,后又学了一些旁门左道的功夫,任成被他掌力透体竟然不死,何况黯然散也是天下奇毒,中者一般三个时辰内必会筋肉腐烂而死,因此即使华佗在世为他施救,也未必能多撑一时半刻,看来任成内力也是很惊人啊。想到此处便低声道:“施主内功深厚,又幸得卢三春卢郎中救治,因此方能撑到此刻,也是不幸中万幸啊。”
任成道:“大师果然高明,晚辈正是得卢郎中所救,又以家传内功困住体内毒素和残余天罡掌力,才能活至今日,但那股掌力和毒素积化为一股淤毒,实在无法排除,命难久也。”话刚说完,忽敢一股粗细如碗口的劲道迎面击来,虽非十分霸道,却迅疾醇厚,立时明白是玄正要试他功夫。玄正年幼时在少林寺出家,五十岁方出寺来大林寺做方丈,易筋经修炼了几十年,功力深厚,江湖罕有其敌。任成也不慌不忙,运气于口,吐气如刀,将袭来的劲道剖成两道擦着身子过去。
玄正十分震惊,却面不改色道:“阿弥陀佛,施主一身武功确实出神入化,难怪身受如此重伤剧毒仍活下来。想必那天一和尚也是伏法于施主手中吧。”
任成道:“大师过奖了,当日晚辈受伤后拼尽全力击杀了那恶僧,才不妨中了毒娘子的毒。”
“唉,任施主为武林除此大害,可谓功德无量,本应多福多寿,却遭此横祸,命难长久,一切尽是因果所致。”玄正看来看身边小女孩道:“老衲虽粗通武功医道,却万不可与卢郎中相比,施主来此,老衲怕也是无能为力。”
任成忙道:“小子自感时日无多,并非来求大师搭救。”又道:“晚辈此来的确是为了却先父遗愿,答谢大师教诲之恩。不过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大师帮忙保管晚辈家传的武功秘籍。”
玄正叹道:“施主家传武功精妙非常,如若流入江湖之中必会引起一番争夺,何不毁掉?”
任成也叹道:“晚辈也曾想过此般处理,但近年来晚辈呕心沥血将家传武功不足之处多做修改完善,斗胆一句,现在的任家武功秘籍已非昔日可比。如若毁去,心实不甘。”
玄正暗道:“任成之父任萧当初误入歧途,作恶不少,自己出手收服,据说任萧尽练任家所有武功,却也算不得顶尖高手。纵然当年任萧年纪不长,内力修为尚不十分深湛,但武功也算不得十分高明。莫非任成天资卓绝,精益求精,能将任家武功完善至圣?”想到此处便有心一试,看了看任成,又寻思道:“任成目无精光,太阳穴也毫无隆起痕迹,丝毫不似习武之人,可他确实有一手武功,难道此人武功当真已入化境,自己肉眼凡胎看不出来?”低颂了一声佛号,便左掌向任成拍去,老和尚担心掌风伤了任小妹,使出的是一招融雪掌。此掌是玄正和尚今年所创,掌力初如春风过面,却连绵不绝,渐变如刀。待任小妹被掌风轻轻推到一边靠墙坐下,任成便感觉到这融雪掌的威力来:只觉炽热风刀压得自己喘气都甚难,胸口似要塌下去一般。任成其实不起身便可以退出一丈外避开玄正融雪掌锋芒,但有心现技,却也一掌挥出,迎着玄正掌力顶了上去。
玄正见任成在自己掌风之下面不改色,心中已是暗暗吃惊,待得任成掌力袭来,便觉得满屋子都是他的手影掌风,自己透掌而出的内劲完全被包裹住成一团,这一团越缩越小,片刻 ,终于消失不见了。
“阿弥陀佛,小施主只怕当今武林已无敌手了。”玄正自觉自己武功与任成略有差距,心中虽震惊,却实感遗憾,可惜任成的一身惊天技艺。
任成也不谦虚,道:“小子在家父去世前,爱武成痴,但那时武功算不得高明,家父曾说我再练二十年也成不了一流高手。自从家父离世后,心中伤痛,看人看物心境却似乎有了变化,习武随不如以前痴狂,但进步快了很多,用一日千里来说也不过分。渐渐再看家传武功秘籍,便觉其中满是漏洞,看别门别派武功亦是如此。我有心将任家武功重新整理完善,如今不敢说我任家武功独步天下,但总是独一无二的一份。”
玄正好奇,不知任成自丧父后存如何变化,便直接问之:“施主当年心境究竟如何变化,老衲倒是很好奇。”
任成朝玄正拜了一拜道:“以前习武,总认为武功高低无外乎三个原因,技艺是否熟练,功力是否深厚,修炼时间是否足够。因此苦心孤诣练功不辍,但毕竟年幼时短,武功并不很高深。家父去世以后,曾伤身伤心好些时日,忽一日觉得,人生短短不过百载,能有多少时日习武练功,如果武功高低仅靠习武时间长短来分,那便是谁寿命长,谁最厉害了。”任成顿了顿道:“我并非认为习武无需勤修苦练,终觉必有关窍让人事半功倍,于是之后不再整日苦练,每日均会拿出小半天时间苦思冥想所学所练。”
“善哉,施主言之有理,参禅习武均是如此,动手动口亦动心,正是进步之正路。”玄正道。
任成有道:“久思之后,我渐渐悟出一些练功窍门,此后我武功进境似乎提高很快,且日益明显。又花了半年时间,梳理了此中关窍技巧,又整理了一下家传武功,书写成册。任某此来便是请大师帮忙保管此册。”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本半寸来厚的的本子,递给玄正。
玄正低颂佛号,接过册子道:“少侠为何让老衲代为保管,观令妹似乎也曾习练武功,何不传于她呢。”
任成道:“舍妹年幼,见识修为尚不足以领悟其中种种好处。大师乃有道高人,还请您帮忙物色品性资质俱佳之人,将此本册子传将于他。近一两年,我渐觉天下武功无不有相通相似之处,大师虽修为高深,但若能屈尊观此书,说不定也会有新的见解,亦可完善其中不足之处。”
玄正惊道:“此书乃任少侠心血所称,老衲何德何能浊眼污宝,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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