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对于肖翎辰总是突然从某个角落窜出来，楚然早已经习以为常，季逸飞惊得瞪大眼睛，“肖大少这是在跟踪老婆？方法好奇特。”

    楚然背起包包，低声对季逸飞说：“先聊到这里。有时间再聊。”

    说完，拉着肖翎辰的手往外走。

    肖翎辰漫不经心地挑事，“好久没见到季先生，我们可以先和他聊聊。难道你不敢让我和他说话？”

    楚然冷声，“肖翎辰，你想没事找事？先走吧。”

    季逸飞眸光一闪，看着肖翎辰微微一笑，“以后有时间再聊吧。正好我也有事。再见。”

    季逸飞走后，肖翎辰和楚然坐在原来的位置，相顾无言。

    楚然揉揉额头，“你要是没事，我先走了。”

    肖翎辰叹息，“你急什么？”

    楚然想走的脚步停了一下，“你到底要做什么？”

    肖翎辰说：“就算是法官审判，也要给罪犯一个申辩的机会。楚然，你不闻不问就定了我的罪，你觉得合适吗？”

    楚然不想看肖翎辰的连。她担心自己下一刻会毫不留情扇他一巴掌。全部力气用在压制怒气上，手握在一起不停扭动。

    “最起码，你得告诉我萨林卡是什么人吧。”

    肖翎辰看着桌上摆着的糕点盘子，“你们都喜欢吃甜食？”

    楚然不回答，直直看着他。

    肖翎辰这种不知不觉转移话题的能力很高超，她领略不止一次，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蒙混过关。

    “萨林卡到底是谁？”

    肖翎辰撇撇嘴，“在马来西亚我都没陪你好好玩，听管家说，你很羡慕那些情侣？要不我们再抽时间去一趟？”

    楚然很想说，再去一次，方便你见萨林卡？

    但话到嘴边，仍是质问，“萨林卡是谁？”

    肖翎辰摇头，“你要是不愿意，我们可以选择别的地方。”

    楚然放弃质问，“你要求一个解释的机会。我已经给了。你不珍惜，我无能为力。告辞。”

    “要回别墅吗？”

    楚然看了眼淡定的肖翎辰，压抑的怒气终于爆发，“你是不是觉得我只能回到那个讨厌的别墅？是，那是你的房子，只要我回去，就代表我妥协。你就吃定我没能力住在外边？”

    肖翎辰拍拍楚然的肩膀，“你是个独立的女人，我相你有能力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但我更相信，你最终还会回到那个地方。”

    楚然恨透肖翎辰的淡定自若，“你相信？亲爱的，我负责任地告诉你，你想错了。而且我还能很肯定地告诉你，明天，你将会受到律师函，内容就是离婚协议。”

    “你不会。”

    楚然冷笑，“事到如今，你还很肯定？”

    肖翎辰说：“你是明星，很在乎自己的名声。当初结婚的消息很轰动，你离婚的消息肯定更轰动。你是个聪明人，绝对不会做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事。我说对吗？”

    “你就是觉得我不敢离开你，所以这么欺负我？肖翎辰，你至今都不敢解释萨林卡的身份，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值得我信任的？”

    “我们之间的信任，就因为一个人散了？”

    楚然怒极反笑，“这句话正是我想问你的。肖翎辰，萨林卡到底是什么人，你不解释，我可以自己去查。你觉得我从你口中得到答案比较好，还是从用自己的手段查出来比较好。”

    肖翎辰也有些动怒，“你这些天和我闹脾气就是因为这个？我说过相信我，你以后肯定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楚然觉得她和肖翎辰没有共同话题，“肖翎辰，是不是等到所有人都知道，唯独我被蒙在鼓里变成一个傻子的时候，才是你认为的以后？”

    “楚然，你什么都好，就是想象力太丰富。”

    周围的人一直注意他们吵架，听到楚然的名字，纷纷尖叫，拿出手机拍照。

    楚然察觉不对，戴上眼镜匆匆离开咖啡馆。

    当明星就是这点不好。一点隐私都没有。走在街上就像一个被人打的耗子。楚然愤恨不已，挎着包在街上疯狂奔跑。

    肖翎辰跟在后面，大步追上楚然，拽着她上自己停在路边的车，踩下油门往前冲。

    楚然匆忙间关上车门，大骂，“你想吓死我？”

    肖翎辰继续加大油门，楚然愣了一下，“你搞什么，开车这么猛？”

    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做事要顾忌肚子里的宝宝！

    肖翎辰面如沉水，“你不是讨厌我开车慢，讨厌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搞暧昧？我为你一一改正你怎么还不依不饶？楚然，人都是有底线的。”

    楚然觉得他简直莫名奇妙，“我什么时候讨厌你开车慢的？开车代表安全。我不喜欢你和女人在一起，你就和男人，哦，不人妖在一起？你很恶心你知道吗？”

    肖翎辰猛地停下车，后面一片刹车声和喇叭声。

    “谁告诉你的？”

    “哈？”

    “谁告诉你的？”

    车窗被人敲响，楚然瞪了一眼外面的人，气呼呼地移开视线。

    肖翎辰发动汽车，慢腾腾往前走，两人一路沉默，终于挨到别墅下。

    车子停下，楚然使劲推开车门，推不动，楚然大叫，“开门啦。”

    “不开。”肖翎辰倔强地问：“你到底听谁说的？人妖的事情。”

    楚然抱胸，在狭小的空间中仍能霸气地翘起二郎腿。

    “我听谁说的，重要吗？肖翎辰，关键是你没有做亏心事。”

    “我当然没有。楚然，你的思想能不能不要这么肮脏！”

    楚然彻底动怒，“你什么意思，再说一遍。”

    肖翎辰受不了别人威胁他，“再说三遍都是这句话。你的思想能不能别这么肮脏！”

    楚然忍不住抽在他脸上。虽然力度很小，但这个动作已经足以说明一切问题。

    楚然愣了愣，肖翎辰也愣在原地。

    什么都不用说了，他们之间谈崩了。

    楚然附身，在肖翎辰身边的窗户拔起按钮，推开车门。走到别墅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眼仍旧坐在车里的肖翎辰。一股气冲到胸口，差点让她吐血。

    她才不要回他的房子。她是个有骨气的人。

    扭头蹭蹭往外走。

    肖翎辰知道楚然性格倔强，没想到小脾气还挺怪异，坐在车里看到楚然的举动，忍不住大骂，“疯婆子。”

    楚然走了一截路，前后都没有车，才有些后悔。

    她现在是个孕妇，不能动怒，不能太劳累，不能饿着，不能生病……哇塞，当孕妇好难。

    想着，又不免委屈。她都是个孕妇了，肖翎辰居然还欺负她。她怀的可是他的孩子呀。

    “滴滴……”

    肖翎辰开车在后面追，看到楚然一个人失魂落魄蹲在路边，按喇叭。

    楚然不理他。

    肖翎辰下车，蹲在她旁边，“好啦，我错了。我口不择言，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吧。”

    楚然眼睛湿润。

    肖翎辰头大，他都已经道歉了，她还不原谅他，到底要他怎么样！

    “楚然，先回去吧，你已经和我吵了好几天，再吵下去也吵不出结果……好啦，你想知道什么，我现在都告诉你。”

    楚然觉得自己就算难受死，肖翎辰都没任何损失，她闹脾气只是和自己过不去。站起来，“回去吧。”

    两人继续沉默着回到家中，楚然关上卧室门，反锁。

    肖翎辰站在门外苦笑。楚然就是个倔脾气，他和她辩论或者争吵都没有任何意义。只能等她气消了他再和她说话。

    楚然不想洗漱，换上睡衣就躺倒被子里。

    温暖又熟悉的感觉将她紧紧包围。不知是不是因为怀孕后情绪化的原因，楚然抱着被子轻声哭泣。哭完后，才慢慢睡着。

    第二天，楚然看到饭桌上早已做好的饭菜，以及肖翎辰一贯留下的便签，没有一点胃口，甚至都不想看到他写的字，不愿意想到他这个人。

    楚然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她渴望肖翎辰陪在她身边，但她只要想到肖翎辰的样子就忍不住生气。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反正就是心里空落落的，很难受。

    在沙发上坐立不安，楚然打电话骚扰裴影俊，却接到季逸飞的电话，“楚然，我看到一条丝巾，正好和你昨天穿的衣服很般配。要不我把照片给你发过去，你看看？”

    楚然加上季逸飞的微信，收到一张照片，接着几张照片出现在屏幕上。

    楚然看了看，发挥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借用微信帮季逸飞讨价还价。最后楚然不满意丝巾的颜色，季逸飞只能作罢。

    时间有了消磨的地方，楚然心情变得很好，还提出用视频的方法帮季逸飞选衣服。

    季逸飞欣然答应。

    大概是因为商场网络不好，视频效果不好，后来变成音频的方式，最后两人发语音和照片，经过一番波折，终于选定一款藏青色的风衣。

    肖翎辰回到家中，听到楚然轻快的笑声，紧绷在心口的气松了一半，看到饭桌上的饭菜，松开的气又提起来，听到楚然叫季逸飞的名字，全身的气都被点爆，“楚然，你有没有搞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