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点其它的事情，发布会已经开始，张冉隆重登场，有的媒体大概认识她，发出惊叹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因为她的美貌，其实不是。当然张冉没有骗我，她绝对是做过司仪工作的专业人才，能架得住场面，而且不费吹灰之力，所有的事情都被她梳理得无比清晰和流畅。

    然后一个多小时的走秀下来，气氛都非常好，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是一场非常圆满的推介会，至于效果和结果，不是今天就能看出来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从今天起欧阳倩这份事业就要进军市场，攻占市场。其实做的鞋子绝大部份系列都不错，款式亦非常时尚和新潮，好不好穿就不知道了，要穿过才有发言权。

    张冉做了谢词，我随即对李溪灵道：“李总，你要自己先回去了，我得接受采访，如果你不介意，把你的车借给我，然后你打车回去。”

    李溪灵怎么会介意，她连忙从包里拿出车钥匙递给我道：“我让欧阳倩载我回去，不过我估计要等一等，无论如何，祝你有个愉快的晚上。”说这话的时候，李溪灵的表情很暧昧，给我的感觉又是很不习惯，这真的不是她的性格，大概真的没有深入了解过吧，而且女人都是双面的，一句话诠释：女人心海底针。

    接过钥匙，我道：“我们那是正经的章正常的交流，当然会愉快，我先去和我手下人说一声。”

    李溪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随即走开。

    乔楠和张婕一直在后台外侧的角落里，那个位置能看见走秀台，又不显眼，能避开媒体的聚光灯。我往那个位置走过去，站在了她们的傍边好几秒，她们才反应过来，随即乔楠道：“你要吓死人啊？”

    我道：“就你这胆子吓死了活该，你看张婕，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脸不改色的气势，你应该学学。”

    乔楠道：“我是毫无准备，我要有准备，我这就是气吞天下的气势。”

    我翻着白眼道：“还气吞天下，我看你是气咽天下。”

    张婕乐了：“你们说话真逗。”

    乔楠道：“我是被逗乐的，谁让我是助理，而不是领导？”

    我道：“你别那么悲，我刚刚还说你有大将风范呢，你看工作完成的多出色，你很快就能当领导，而且是呼风唤雨撒豆成兵那种领导。”

    乔楠没说话，有点郁闷，张婕帮她说了出来：“要不是你来了，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这个司仪的事情我们就无法处理，虽然是意外，但亦属于我们工作失误的其中一种。还有，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改赠送品的事情是你向欧阳总建议的吧？我一直觉得原来送的东西有问题，但又想不到好的非现金花费类的代替品，你一来就能想到，服啊！”

    乔楠道：“所以这才是领导，我们只能是跑腿。”

    这两个女人今天约好的么？轮流戴高帽，我真有点受不了：“你们不用给我戴高帽，戴的再好都没有工资加。而且，我要先走，有点事，你们吧，我建议你们去吃个大餐，算是给这个工作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乔楠道：“报销不？”

    我道：“你不觉得有点过份？我没赚钱呢，你赚了还好意思找我报销？”

    张婕道：“我请吧，不过杨总监你不去么？忙什么事？佳人有约？”

    “是的，佳人有约。”已经能看见张冉走出来，我连忙道，“不和你们多说了，明天好好休息，周一十点开会，我们有大项目。”

    乔楠和张婕都哦了一声，我随即向张冉那边迎过去，聊了两句以后带着张冉往外面走。不过出门前被截住了，被一个女记者截住，那竟然是张冉的小师妹，她们聊了起来，我只能尴尬的站在傍边，一等就是十分钟，她们才总算聊完。

    重新往外面走，张冉对我道：“对不起，刚刚我和小师妹聊天，把你闷坏了吧？”

    我道：“没关系，不闷。”

    “我们去哪儿？”

    “你喜欢，我都行。”

    张冉思考着道：“那就找个安静的地方吧，咖啡馆之类，不对，你忙了一天吃饭没有？如果你没有吃饭，我们找个有东西吃的地方比较好，不过白云我不熟，你带路如何？”

    “行，我还真的没有吃饭，你够体贴的，是个好女人，呵呵。”

    到了外面，上了车，我思索了一会，选了一个地方，开车过去，路上张冉道：“刚刚我的表现没有让你们失望吧？”

    我连忙道：“当然没有，你表现非常好，非常完美，如果不是你，我估计要弄的一团糟糕，不知道如何收场，然后资源用了出去却没有任何收益。”

    “不是有你在么？你很会说话，你其实最适合顶替。”

    “我不行，我不专业，这么和你聊天或许能说会道，面对媒体估计要忘词，即便不忘肯定都无法说的很流畅，而且走秀的播报我肯定要弄乱。”

    “呵呵，不至于吧？难道你只顾着看美女？”

    汗，张冉亦能开这样的玩笑？我愣了两秒，随即才道：“模特中有美女么？没有吧？司仪才是全场最闪耀的美女。”

    “哈哈，谢谢，我不行，老了，我要把真实年龄说出来，能把你吓坏。”

    “不会吧？”我继续开玩笑道，“难道你准备告诉我，你已经四十多？”

    “差不多。”

    “不信。”

    “那你觉得我真实年龄大概多少？”

    趁着红灯，我很认真看了张冉几眼，其实想说三十上下，但那样不礼貌，而且没有朋友，虽然那是事实，不可否认的是，实话有时候不适合说，所以我最后说的是：“你大概二十七八吧！”

    “哈哈，我这么年轻么？”

    “大概就是这个年龄，很有韵味，而且整个气质就是女主播那种气质。”

    “你说的我有点不太好意思了，我很高兴，不过我还是得告诉你，你看错了，二十七八那是四五六年前的年纪了，呵呵，意外吧？”

    二十七八是四五六年前的年纪，那到底是二十七算起还是二十八算起？是四还是五还是六？丫的，这个范围很大，最低可以是三十一岁，最高能三十四岁。难怪都说女人的年龄是秘密，要知道她们的年龄或许只能看她们的身份证才最真实，问肯定无法问出来，倒不如问她们的银行卡密码更容易，我道：“很意外，因为不像，你不会是蒙我的吧？”

    “说的是真话，我孩子都已经八岁。”

    “你越说越神了！”

    “真话。”

    我很感叹，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气氛愉悦的聊着，很快到了我选的一个类似于八仙缘一样的精品食府，虽然环境比不上八仙缘，但同样很幽静，适合聊天。在二层的大厅找到位置坐下，茶艺师在泡茶，我和张冉分别看着食物单，张冉最后点的是一盘糕点，我点的是炒面，一盘小炒和一个甜品。

    茶艺师走开以后，张冉对我笑了笑道：“我在想，我该让你吃饱了再采访，还是让你饿着肚子回答我的问题？”

    我道：“都行，我还不至于饿到没有力气回答问题。”

    “好吧，那就现在开始，等食物来了，我们先吃，完了再采访，这样中间我有时间整理思绪。”看我点了头，张冉随即从随身的包里拿出笔记本和笔，以及录音机，放好，然后开始问我第一个问题，“刚刚的发布会很特别，是出于你的策划么？”

    我道：“这个问题能不回答么？”

    “不能，因为我有参加，并且出了力。”

    “算是吧，不过这是义务的，就是帮朋友的忙，你不要登出去，不然公司会觉得我利用了公司资源，我会很麻烦。”

    “你没有利用吗？”

    “老实说，有。”

    “呵呵，好吧，不登，换个问题，不过我真的很欣赏刚刚的发布会，你打破了鞋类的规则了，这还属于广告创意策划的一部份吧？”

    “当然属于。”

    张冉换了一个问题继续问，然后几个问题后话锋突然一转，开始问些关于劲霸的事情，尺度有点大，包括劲霸和睦与否，各方面的关系之类都有涉猎。逐渐我觉得不对劲起来，采访这些问题又不登出去，为毛？难道张冉只是八卦一下？好像不会这么简单！

    想着想着，我就有点冒冷汗，这个张冉不会是间谍吧？甚至是苏巴南故意弄来试探我的，但这个可能性好像要小些，苏巴南不需要那么做。但如果张冉真是间谍，那很麻烦，因为我之前已经说了些原本不该说的事情，这是因为张冉帮了很大忙的缘故，比如刚刚的发布会和推荐参赛什么的，不然我绝对不会说。这些忙，现在想来只是张冉抛出的一个鱼饵，目的是令人对她少点防备。

    丫的，阴险，不过一切还没有最终定论，可以是张冉八卦，又或者是其它原因。我觉得这事情无论如何要弄清楚，否则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但要怎么弄清楚？我很纠结，毕竟这个张冉非常聪明，不是那么容易对付和试探的人。

    我很秘密的在思考，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痕迹，况且还在进行吃食这样一个能掩饰情绪的行为，但张冉真的非常聪明，竟然能猜到我心里的想法，并且说出来，她道：“杨总监，你该不会在想我会不会是间谍吧？”

    我大大的汗了一把，嘴里道：“怎么会呢？”

    “呵呵，你不用这么客气，顾及我的感受，其实这很正常，毕竟我问那些问题非常敏感。”张冉笑了笑道，“不过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不是间谍，我只是有时候做些猎头工作，我来白云就带着这样一个任务。”

    猎头？被猎中了么？老实说，我感到非常吃惊，这女人果然有目的啊。当然是猎头好过是间谍，只是好不了多少，或许这么说吧，要看这个人的人品。因为如果是猎头，猎中了，即便不想走，他们都会通过特殊手段去得到想得到的人。

    平静了一下，我道：“你不会猎中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