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模型是早就准备好的，用一根细绳悬挂在树上，当池雨儿的车子接近时用刀割断绳子，小丑从上落下，突如其来的结果加上昏暗的光线造成了当事人短时间的蒙圈，以为撞上了人……”

    “不过，我们在现场没有找到割断绳子的那把刀，看来恶作剧的人并没有打算伤人，纯粹就是为了吓唬。”

    “我觉得就是杀人，谁能保证在这种情况下做出正确选择，万一池雨儿因为心慌踩下油门，甚至松开双手，那么其结果就是车辆失控，这条刚修缮完毕的大道两旁都是合抱大树……”

    “车辆撞击在大树上后，一定是车毁人亡。”

    “可是我们勘察现场，特别是那棵大树周围只有很少的足迹，并且按照老大的述说，这人并没有马上逃走……”

    “如果是准备杀人，那么在割断绳子后一定立刻逃跑，他却没有逃跑，，所以我觉得更像是恶作剧。”

    “不是，足迹都是相同的，虽然少，但是根据足印留下的花纹，应该是一双很普通，甚至没有任何辨识度的大路货，通常来说，这就是为了今后让警方无法找到他而精心设计的……”

    “我感到假如只是为了恶作剧，不可能考虑如此周详。”

    “但是上几次电话之后并没有发生任何凶杀案。”

    “说不定只是因为没有发现尸体，谁也无法保证到底有没有发生过凶杀案，所以还是第一时间找到他才对……”

    “另外，根据我们从电台拿到的电话号码，他都是用不同的公用电话打进的电话，现在凌问正在调取那几个公用电话附近的监控，假如这人蒙头遮脸，现在就可以断定他的确有杀人的企图。”

    听着慕鸣和张林之间的争论，秋彦脑海中想的却是那锁定他的气息。

    这人肯定是为了救那个“疯子”。

    他们会不会是一伙的？

    他闭上了眼睛，让身体的感觉进入到那一刻的危险状态中。

    背心处的那点肌肉瞬间僵硬。

    还是被狙击枪锁定后的感觉，这一点不会错。

    但是，将这种感觉多停留一秒，秋彦终于感受到不同之处。

    “他”的手下都是那种机械、冷漠的杀手，这是绝对不存在任何感情的杀机，目的就是杀了目标，不存在比试或是证明谁更厉害的争锋。

    这一次的锁定却不同。

    假如那个杀手也是和上几次抱有相同目的的杀手相同，那么当锁定的一刹那时，就可以扣下扳机。

    哪怕秋彦的反应足够快，扣下扳机后也有七成的把握可以重伤他。

    如果他和“疯子”是一伙的，两人对重伤后的秋彦进行追杀，完全有可能成功。

    但是那个杀手没有。

    那就足以证明他和“疯子”不是一伙。

    他只是为了救那个“疯子”的暴露！

    不过这又是为何？

    忽然间，秋彦对于这个杀手的目的感到有些难以理解。

    紧闭的眼眸睁开。

    秋彦忽然发现办公室中早就没有了争论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不由一怔。

    “老大，你想好了。”

    秋彦苦笑。

    “想什么，刚才你们都说了，目前的证据和资料都不足以说明任何问题，所以现在当然还是处于调查收集资料阶段……”

    “刚才的争论是好事，不过早了一些。”

    “还是老大的话最精辟。”慕鸣翘起大拇指，立刻拍马奉承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收集、调查、取证？”

    秋彦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看向张林。

    “张林，前几期那个有‘疯子’打来电话的节目录音拿到了没有？”

    “拿到。”张林点点头，“凌问正在剪辑。”

    “剪辑完后立刻给我。”秋彦说道，“还有，你去调查一下最近青市有什么忽然消失的网红，我想应该是不算太出名，就算消失了一段时间也不会引起粉丝怀疑的那种。”

    张林一怔，不过还是点点头。

    “是，老大。”

    一边埋头工作的凌问听到后抬起头。

    “等我忙完就和你一起调查。”

    “好。”

    慕鸣扬了扬眉，不过还来不及说什么，张林就瞪了他一眼，慕鸣嘿嘿一笑，摆了摆手。

    “得，我去收集资料，就当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他刚一出门，艾壮就凑到秋彦身边。

    “老大，我干什么？”

    “去接替夏倾穆，然后负责保护池雨儿的安全。”

    聚拢在他身边的队员们很快都离开了，不过桑榆还是忧心忡忡地看着他，秋彦明白，她一定是在担心“他”的威胁。

    然而他又该用什么话去安慰她？

    “我来了。”

    师夜灵的声音在办公室的门口出现，一个人的名字也骤然闪现在秋彦的脑海中。

    ——居士！

    莫非昨夜的那个杀手就是居士？

    看着师夜灵将精致点心放在大会议桌上，然后转身离开，秋彦对于昨晚那个杀手就是居士的想法也愈发确定。

    这是一种难以言诉的感觉，特别是杀手最后没有扣下扳机的决定更是让这种可能存在。

    只有居士才会如此“绅士”，他需要和秋彦分出胜负。

    不过一定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而是在一对一，相对公平的情况下。

    然而，居士为何要救“疯子”？

    是为了留下另一个将来会对付秋彦的敌人？

    可是这样的话，不是又和刚才的想法产生矛盾？

    秋彦感到有些头涨。

    看来还是应该去找方为确认一下现在的居士到底变成了一个怎样的人，才能确定那个杀手到底是不是居士。

    “有什么事你应该告诉我。”

    桑榆终于无法继续忍受秋彦的失常，轻声说道。

    但是她的询问只是又增加了秋彦的烦恼，正不知该如何解释，办公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两人同时看向那部座机，心中都泛起一个古怪的想法，这个电话会和池雨儿的案子有关。

    “秋彦，赶快来我这里一趟，有件案子很古怪，我怀疑会是一件连环杀人案。”刚接起电话，仲幸福就扯着他的大嗓门在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