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543 第二章 :稷王庙
- 544 第三章 :画中画
- 545 第四章 :失踪的侯老师(一)
- 546 第五章 :失踪的侯老师(二)
- 547 第六章 :舌头
- 548 第七章 :傻子
- 549 第八章 :娶媳妇
- 550 第九章 :端倪
- 551 第十章 :血豆腐
- 552 第十一章 :诡异的一晚
- 553 第十二章 :原来是她
- 554 第十三章 :出师的考验(一)
- 555 第十四章 :出师的考验(二)
- 556 第十五章 意外
- 557 第十六章 :审讯
- 558 第十七章 事故
- 559 第十八章 请天眼
- 560 第十九章 推断
- 561 第二十章 被怀疑
- 562 第二十一章 :生死一线(一)
- 563 第二十二章 :生死一线(二)
- 564 第二十三章 :生死一线(三)
- 565 第二十四章 :师徒联手
- 566 第二十五章 :天纵奇才
- 567 第二十六章 :内有乾坤
- 568 第二十七章 :恩怨往事
- 569 第二十八章 :跑了
- 570 第二十九章 :化干戈
- 571 第三十章 :
- 572 第三十一章 点货会
- 573 第三十二章 :高端会(一)
- 574 第三十三章 :高端会(二)
- 575 第三十四章 :真相(一)
- 576 第三十五章 :真相(二)
- 577 滴三十六章 :入伙
- 578 第三十七章 百家米
- 579 第三十八章 奇怪的乞丐
- 580 第三十九章 :中毒
- 581 第四十章 被发现
- 582 第四十一章 胡菲儿
- 583 第四十二章 这事儿挺复杂
- 584 第四十三章 龟头锁
- 585 第四十四章 一个好官
- 586 第四十五章 :灭口
- 587 第四十六章 仇人相见
- 588 第四十七章 三世玲珑
- 589 第四十八章 他还活着?
- 590 第四十九章 龙山的启程
- 591 第五十章 结伴
- 592 第五十一章 :老徐
- 593 第五十二章 :虎口脱险
- 594 第五十三章 :惊魂一夜(一)
- 595 第五十四章 :惊魂一夜(二)
- 596 惊魂一夜(三)
- 597 一夜惊魂(四)
- 598 一夜惊魂(五)
- 599 第五十八章 :朱葛俊的版本
- 600 第五十九章 :人没了
- 601 第六十章 :别有洞天
- 602 第六十一章 :遗迹中的不速客
- 603 第六十二章 :花儿
- 604 第六十三章 :死字怎么写?
- 605 第六十四章 :天赐黄金
- 606 第六十五章 :见死不救
- 607 第六十六章 :绿色的人
- 608 第六十七章 :油脂通道
- 609 第六十八章 :天地运行
- 610 第六十九章 :谁的杰作?
- 611 第七十章 :一汪池水
- 612 第七十一章 :动动他试试?
- 613 第七十二章 :我愿做一块石头
- 614 第七十三章 :鼠窝(一)
- 615 第七十四章 :鼠窝(二)
- 616 第七十五章 :倒着走
- 617 第七十六章 :那一步
- 618 第七十七章 :因为他是神
- 619 第七十八章 :劫(一)
- 620 第七十九章 :自刎
- 621 第八十章 :梦回牵绕
- 622 第八十一章 无为
- 623 第八十二章 该来的
- 624 第八十三章 老鼠屎
- 625 第八十四章 巨大的坑
- 626 第八十五章 防风巨人
- 627 第八十六章 君要臣死
- 628 第八十七章 :九星连珠洞
- 629 第八十八章 :谁的世界?
- 630 第八十九章 :轮回契约
- 631 第九十章 :倒着走的时间
- 632 第九十一章 :一条大沟
- 633 第九十二章 :皮影戏
- 634 第九十三章 :血引
- 635 第九十四章 :选择(一)
- 636 第九十五章 :选择(二)
- 637 第九十六章 :悬着的娃娃
- 638 第九十七章 :静
- 639 第九十八章 :物我合一
- 640 第九十九章 :一条白鱼(一)
- 641 第一百章 :一条白鱼(二)
- 642 第一百零一章 :选中的人
- 643 第一百零二章 :他来过了
- 644 第一百零三章 :胖子的故事(一)
- 645 第一百零四章 :胖子的故事(二)
- 646 第一百零五章:胖子的故事(三)
- 647 第一百零六章:南柯一梦
- 648 第一百零七章:对话
- 649 第一百零八章:混迹香江
- 650 第一百零九章:被人打了
- 651 第一章:报仇
- 652 第二章:马尾沟子
- 653 第三章:寻龙问穴
- 654 第四章:清明专题
- 655 第五章:消失的纸钱
- 656 第六章:做了回孙子
- 657 第七章:言归正传
- 658 第八章真成粽子了
- 659 第九章:山蜘蛛和尸蜂
- 660 第十章:一伙人
- 661 第十一章:被抓了
- 662 第十二章:救人
- 663 第十三章:入伙
- 664 第十四章:墙壁里的影子
- 665 第十五章:再遇苗老爹
- 666 第十六章:青丘国城
- 667 第十七章:新时代
- 668 第十八章:损失惨重
- 669 第十九章:大狐狸
- 670 第二十章:遇到****烦
- 671 第二十一章:惨烈
- 672 第二十二章:断了胳膊
- 673 第二十三章:合力擒王
- 674 第二十四章:崩塌的裘大伟
- 675 第二十五章:天降神兵
- 676 第二十六章:获救
- 677 第二十七章:无名信
- 678 第二十八章:谁送的信?
- 679 第二十九章:鬼来信
- 680 第三十章:特别的出场方式
- 681 第三十一章:前因
- 682 第三十二章:寻魂
- 683 第三十三章:四大法王
- 684 第三十四章:空屋尖叫
- 685 第三十五章 招魂
- 686 第三十六章 送鬼送上路
- 687 第三十七章 遇上道
- 688 第三十八章 挨了一棍子
- 689 第三十九章 故人
- 690 第四十章 水中霸下
- 691 第四十一章 巨大的工程
- 692 第四十二章 诅咒石室
- 693 第四十三章 花灯偶遇
- 694 第四十四章 聚集
- 695 第四十五章 003
- 696 第四十六章 封神者
- 697 第四十七章 精神控制
- 698 第四十八章 信仰与恐惧
- 699 第四十九章 三易
- 700 第五十章 南柯一梦(一)
- 701 第五十一章 南柯一梦(二)
- 702 第五十二章 死亡迷雾
- 703 第五十三章 挠人的音律
- 704 第五十四章 童子人俑
- 705 第五十五章 入瓮
- 706 第五十六章 惨烈
- 707 第五十七章 天罚
- 708 第五十八章 一叶知秋
- 709 第五十九章 战!
- 710 第六十章 毒人
- 711 第六十一章 致命的一泡尿
- 712 第六十二章 三三制
- 713 第六十三章 终点?
- 714 第六十四章 勇敢的人
- 715 第六十五章 透光镜(一)
- 716 第六十六章 透光镜(二)
- 717 第六十七章 透光镜(三)
- 718 第六十八章 三缺一
- 719 第六十九章 第四枚玉环
- 720 第七十章 一个好人
- 721 第七十一章 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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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原来是她
第十二章 :原来是她
查文斌是个旱鸭子,他师傅曾经交代过,他是五行忌水之人,其实那就是大人怕孩子去河边玩失足而编的这么一个谎言,可怜他还真就信了一辈子。长头发落水那自然是个女人了,这大半夜的跑这儿来莫非是哪家的女人想不开跑这儿来寻死的?
拽着那头发勉强又够着了衣裳,这季节人穿的本来就多,经水一泡那分量“蹭蹭”的就往上涨,查文斌本不是个肌肉男,屁股坐在地上使处了吃奶得劲才好不容易把人硬生生给拽上了岸,而自己也是累的瘫倒在地大气连连了。
过了一会儿有些缓过神来,这才想起那女人到现在连动都没动一下,莫不是要出什么意外了?查文斌赶紧起身去看,这大晚上黑乎乎的,女人湿透的头发披在脸上也瞧不清这谁是谁,查文斌伸手去谈了一下鼻息,还好,还活着。
回顾了一下四周无人,查文斌准备对她进行压胸,这呛水的人都得把肺里的水给挤出来,一翻过身来怎么瞅着那身酱红色的外套有些眼熟查文斌心里一惊,祈祷这总不能是真的吧,紧张着胡乱去翻开那女人脸上的头发仔细一瞧,这不是钭妃还能是谁?
查文斌那脑子里“嗡”得就是一下,怎么钭妃大半夜的跑这儿来了,还莫名其妙的掉进了这个水坑!一边用巴掌拍着钭妃的脸查文斌一边就大声喊着她的名字:“钭妃,醒醒!醒醒啊!你可别吓我!”
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蹲下去又是朝她嘴里呼气又是不停的压胸,折腾了好一会儿,几口清水从钭妃嘴里“咕噜”得就冒了出来,接着便是好一阵的咳嗽,那眼珠子慢悠悠的也开始张开了,只不过翻了两下过后又再次闭了回去。
查文斌抱着钭妃那是一路小跑,当时整个五里铺唯一四个轮子的就是一辆手扶拖拉机。查文斌敲开那人的门,眼下这天气早晚可还是凉的很,钭妃的嘴唇泛着一层白白的霜色,马不停蹄的就被送到镇上的医院。
输氧,点滴,医生们的眼神让查文斌觉得惭愧,那是明显一副家里吵架了让女人受委屈的表情。等到钭妃有些缓和过来查文斌这才想起孩子呢?他立马又折回去,回到五里铺都要是下半夜了,这家里没个人照顾便是这样,闯开房门,好在查良睡的正香,这又选了一些衣服和铺盖带着孩子重新折返回去。
回到医院,钭妃除了还有一些低烧之外基本没有大碍了,摸着爱人冰冷的手,查文斌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说一千道一万,他这个丈夫是有着极大的责任的。看着查文斌内疚的眼神,钭妃却是一副浑然不知的表情,她伸出手摸着查文斌脸上的胡渣轻声说道:“文斌,我怎么就在这儿了?我记得我是打算去地里拔两颗青菜准备晚饭煮年糕的。”
查文斌惊愕道:“你不知道?”
钭妃有气无力的摇摇头道:“医生刚说我掉进水里了,我怎么会掉进水里呢?”
她是不会撒谎的,至少对查文斌不会撒谎,后者心里微微有些发毛,对着病床上的钭妃道:“你躺着别动,眼睛睁开让我瞧瞧。”说着查文斌就拿起从家里带出来的手电,这种老式手电虽说亮度不高,但是对着人眼直射却也叫人受不了。灯光骤然亮起,查文斌翻开钭妃的眼皮,她的眼珠子竟然是一动也不动,这明显是有问题了!
放下手电,查文斌低声问道:“你知道我在哪碰到你的嘛?村后那条往洪村去的小路边有口水塘,敲我经过的时候你跳进了水塘里,现在想想这恐怕不是个偶然了,你应该在那儿等了很久才对。”
“今天孩子有些闹腾,把他哄睡着外面天已经暗了,我就去后院”说到这儿,钭妃那眼泪就不争气的开始往外淌,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跑到那地方去了呢!
一般来说,中邪的人身体反应最为明显的一点就是持续低烧,这种低烧用他们阴阳先生的理论来理解便是:人的魄受到了邪物的侵入,魄主管人的身体机能,而外在的一个表现就是眼珠子对光的反应不强烈,身体进入迷糊状态的低烧,思维和身体将不会受到大脑的控制。
查文斌自然知道这不是巧合,搞不好又是针对他来的,罗门?好像不太可能,罗门知道他的底线是什么,那便是家人,有什么事他们自然会来找他,不会为难钭妃一个女人。而从她现在表现出来的症状来看,倒很像是被脏东西给附了体,又敲在他经过的时候闹这么一出,这不明摆着是要给自己警告嘛?联想到近日自己一直关注的那件事,查文斌猜想八成就是那个玩意了,只是没想到那东西不光凶残居然还会懂得敲山震虎!
从古至今,没有比道士这个行业和鬼怪一类的打交道的还要多的,而那些因为驱邪除魔而受到报复的道士也是大有人在,只不过他们多半讲究冤有头债有主,极少会去连累家人,这便是规矩。如今既然坏了规矩,查文斌自然是不肯善摆甘休,可是钭妃一个弱女子还要带孩子,立马撒手那便是不合适,可要是不管那以后断了线索可就真的是没好办法了。
算了,陪她到天亮吧,医生说没有大碍,配点药可以回去村医务所继续挂点滴,主要就是肺部消炎。查文斌同意了,签完字,他才知道责任远远比一纸婚姻要沉重的多。只不过,这一次意外也让钭妃本来就不好的身体雪上加霜,从此以后她的咳嗽就断断续续的没有怎么好过。
回到家,一碗黑乎乎的符水混合着焦味儿被递到了钭妃跟前,“喝了它,然后再去睡一觉。”
那玩意很难喝,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不会害了自己,硬着头皮喝了一点不剩,床上铺着用七枚铜钱摆成的北斗星状。查文斌要她躺上去不准翻身,床头上插着一把干艾草,这是驱邪除湿的一种草本植物,轻轻的关上门,钭妃知道他要走了,侧脸看着那个躺着的孩子,她的眼泪忍不住再一次流了下来
今天是侯老师出殡的日子,他的葬礼是素雅的,没有唢呐没有锣鼓也没有漫天飞舞的纸钱。送行的人们排着长龙,啼哭声也都是小而富有节凑的啜泣,查文斌站在山脚下,等到他们忙完的时候也该要去做另外一件事了。
一大早的,查文斌就跑去找到了夏老六,他提出一个要求,今天要去动了老奶奶坟上的那个土堆。昨夜里,好人家的惨案还让人心有余悸,今天一早有些消息灵光的人已经开始四处说道:好人疯了,听说在派出所里根本关不住,已经给送去精神病院了。
大部分的人等下还要转身去傻子家,那边傻子娘的尸首还冰冷的躺在木板上,若说侯老师是横死,那么傻子娘就是凶杀,好不容易平静了的洪村再次陷入了恐慌。查文斌的出现让村里人更加相信这是一起鬼物作祟的结果,人们激情愤恨的拿着锄头和铲子,势必更随着那个道士降妖除魔。
晃晃悠悠的人们无精打采,连续几日的帮忙和不好的消息折磨着每个人的神经,妇女们即使在侯老师家敢多言,可是到了傻子家都忍不住要闭嘴。那地上的血迹还未干透,有人进去瞧了两眼就忍不住冲出去呕吐,也有些人开始反悔,找个借口先溜之大吉,的确像这样的家庭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愿意多停留。
村里几个有头有脸的人出来好说歹说,傻子的两个哥哥跪在地上表示愿意出双份的烟酒,只要能让他们的老娘走的体面一点。中国人讲究人情,讲究面子,活的时候为了这些东西活,死了还得继续让后人来继续维持。
一田,一河,有人拿着柴刀,那是侯老师家的亲戚,那棵歪脖子树跟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砍了它,然后烧了!不能砍吧,说不定老侯的魂还吊在上面呢!砍!就是这些个东西作祟坏了风水!”
迷信和没有根据的推论,这才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依旧充斥着广大的农村,即使是查文斌这样真正的道士,在多数人的眼里,他并不是什么宗教信仰者,而是一个“先生”。
终于有人说道:“问道士问道士,这东西他最懂了!”
“不能砍,”查文斌终于是努力的挤过了人群道:“先留着,今天招呼大家来是想请帮个忙,最近村子里不太平,大家伙儿也是人心惶惶,我琢磨了两天,这地方原本有座老坟可能有些问题。属鸡的、猴的、龙的、马的请回避;家里面有六岁以下孩子的请回避,妇女们请回避,五十岁以上的,二十岁以下的请回避,大家伙儿听我一句劝,这东西容易起冲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回避的请先退到公路对面去。”
拽着那头发勉强又够着了衣裳,这季节人穿的本来就多,经水一泡那分量“蹭蹭”的就往上涨,查文斌本不是个肌肉男,屁股坐在地上使处了吃奶得劲才好不容易把人硬生生给拽上了岸,而自己也是累的瘫倒在地大气连连了。
过了一会儿有些缓过神来,这才想起那女人到现在连动都没动一下,莫不是要出什么意外了?查文斌赶紧起身去看,这大晚上黑乎乎的,女人湿透的头发披在脸上也瞧不清这谁是谁,查文斌伸手去谈了一下鼻息,还好,还活着。
回顾了一下四周无人,查文斌准备对她进行压胸,这呛水的人都得把肺里的水给挤出来,一翻过身来怎么瞅着那身酱红色的外套有些眼熟查文斌心里一惊,祈祷这总不能是真的吧,紧张着胡乱去翻开那女人脸上的头发仔细一瞧,这不是钭妃还能是谁?
查文斌那脑子里“嗡”得就是一下,怎么钭妃大半夜的跑这儿来了,还莫名其妙的掉进了这个水坑!一边用巴掌拍着钭妃的脸查文斌一边就大声喊着她的名字:“钭妃,醒醒!醒醒啊!你可别吓我!”
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蹲下去又是朝她嘴里呼气又是不停的压胸,折腾了好一会儿,几口清水从钭妃嘴里“咕噜”得就冒了出来,接着便是好一阵的咳嗽,那眼珠子慢悠悠的也开始张开了,只不过翻了两下过后又再次闭了回去。
查文斌抱着钭妃那是一路小跑,当时整个五里铺唯一四个轮子的就是一辆手扶拖拉机。查文斌敲开那人的门,眼下这天气早晚可还是凉的很,钭妃的嘴唇泛着一层白白的霜色,马不停蹄的就被送到镇上的医院。
输氧,点滴,医生们的眼神让查文斌觉得惭愧,那是明显一副家里吵架了让女人受委屈的表情。等到钭妃有些缓和过来查文斌这才想起孩子呢?他立马又折回去,回到五里铺都要是下半夜了,这家里没个人照顾便是这样,闯开房门,好在查良睡的正香,这又选了一些衣服和铺盖带着孩子重新折返回去。
回到医院,钭妃除了还有一些低烧之外基本没有大碍了,摸着爱人冰冷的手,查文斌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说一千道一万,他这个丈夫是有着极大的责任的。看着查文斌内疚的眼神,钭妃却是一副浑然不知的表情,她伸出手摸着查文斌脸上的胡渣轻声说道:“文斌,我怎么就在这儿了?我记得我是打算去地里拔两颗青菜准备晚饭煮年糕的。”
查文斌惊愕道:“你不知道?”
钭妃有气无力的摇摇头道:“医生刚说我掉进水里了,我怎么会掉进水里呢?”
她是不会撒谎的,至少对查文斌不会撒谎,后者心里微微有些发毛,对着病床上的钭妃道:“你躺着别动,眼睛睁开让我瞧瞧。”说着查文斌就拿起从家里带出来的手电,这种老式手电虽说亮度不高,但是对着人眼直射却也叫人受不了。灯光骤然亮起,查文斌翻开钭妃的眼皮,她的眼珠子竟然是一动也不动,这明显是有问题了!
放下手电,查文斌低声问道:“你知道我在哪碰到你的嘛?村后那条往洪村去的小路边有口水塘,敲我经过的时候你跳进了水塘里,现在想想这恐怕不是个偶然了,你应该在那儿等了很久才对。”
“今天孩子有些闹腾,把他哄睡着外面天已经暗了,我就去后院”说到这儿,钭妃那眼泪就不争气的开始往外淌,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跑到那地方去了呢!
一般来说,中邪的人身体反应最为明显的一点就是持续低烧,这种低烧用他们阴阳先生的理论来理解便是:人的魄受到了邪物的侵入,魄主管人的身体机能,而外在的一个表现就是眼珠子对光的反应不强烈,身体进入迷糊状态的低烧,思维和身体将不会受到大脑的控制。
查文斌自然知道这不是巧合,搞不好又是针对他来的,罗门?好像不太可能,罗门知道他的底线是什么,那便是家人,有什么事他们自然会来找他,不会为难钭妃一个女人。而从她现在表现出来的症状来看,倒很像是被脏东西给附了体,又敲在他经过的时候闹这么一出,这不明摆着是要给自己警告嘛?联想到近日自己一直关注的那件事,查文斌猜想八成就是那个玩意了,只是没想到那东西不光凶残居然还会懂得敲山震虎!
从古至今,没有比道士这个行业和鬼怪一类的打交道的还要多的,而那些因为驱邪除魔而受到报复的道士也是大有人在,只不过他们多半讲究冤有头债有主,极少会去连累家人,这便是规矩。如今既然坏了规矩,查文斌自然是不肯善摆甘休,可是钭妃一个弱女子还要带孩子,立马撒手那便是不合适,可要是不管那以后断了线索可就真的是没好办法了。
算了,陪她到天亮吧,医生说没有大碍,配点药可以回去村医务所继续挂点滴,主要就是肺部消炎。查文斌同意了,签完字,他才知道责任远远比一纸婚姻要沉重的多。只不过,这一次意外也让钭妃本来就不好的身体雪上加霜,从此以后她的咳嗽就断断续续的没有怎么好过。
回到家,一碗黑乎乎的符水混合着焦味儿被递到了钭妃跟前,“喝了它,然后再去睡一觉。”
那玩意很难喝,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不会害了自己,硬着头皮喝了一点不剩,床上铺着用七枚铜钱摆成的北斗星状。查文斌要她躺上去不准翻身,床头上插着一把干艾草,这是驱邪除湿的一种草本植物,轻轻的关上门,钭妃知道他要走了,侧脸看着那个躺着的孩子,她的眼泪忍不住再一次流了下来
今天是侯老师出殡的日子,他的葬礼是素雅的,没有唢呐没有锣鼓也没有漫天飞舞的纸钱。送行的人们排着长龙,啼哭声也都是小而富有节凑的啜泣,查文斌站在山脚下,等到他们忙完的时候也该要去做另外一件事了。
一大早的,查文斌就跑去找到了夏老六,他提出一个要求,今天要去动了老奶奶坟上的那个土堆。昨夜里,好人家的惨案还让人心有余悸,今天一早有些消息灵光的人已经开始四处说道:好人疯了,听说在派出所里根本关不住,已经给送去精神病院了。
大部分的人等下还要转身去傻子家,那边傻子娘的尸首还冰冷的躺在木板上,若说侯老师是横死,那么傻子娘就是凶杀,好不容易平静了的洪村再次陷入了恐慌。查文斌的出现让村里人更加相信这是一起鬼物作祟的结果,人们激情愤恨的拿着锄头和铲子,势必更随着那个道士降妖除魔。
晃晃悠悠的人们无精打采,连续几日的帮忙和不好的消息折磨着每个人的神经,妇女们即使在侯老师家敢多言,可是到了傻子家都忍不住要闭嘴。那地上的血迹还未干透,有人进去瞧了两眼就忍不住冲出去呕吐,也有些人开始反悔,找个借口先溜之大吉,的确像这样的家庭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愿意多停留。
村里几个有头有脸的人出来好说歹说,傻子的两个哥哥跪在地上表示愿意出双份的烟酒,只要能让他们的老娘走的体面一点。中国人讲究人情,讲究面子,活的时候为了这些东西活,死了还得继续让后人来继续维持。
一田,一河,有人拿着柴刀,那是侯老师家的亲戚,那棵歪脖子树跟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砍了它,然后烧了!不能砍吧,说不定老侯的魂还吊在上面呢!砍!就是这些个东西作祟坏了风水!”
迷信和没有根据的推论,这才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依旧充斥着广大的农村,即使是查文斌这样真正的道士,在多数人的眼里,他并不是什么宗教信仰者,而是一个“先生”。
终于有人说道:“问道士问道士,这东西他最懂了!”
“不能砍,”查文斌终于是努力的挤过了人群道:“先留着,今天招呼大家来是想请帮个忙,最近村子里不太平,大家伙儿也是人心惶惶,我琢磨了两天,这地方原本有座老坟可能有些问题。属鸡的、猴的、龙的、马的请回避;家里面有六岁以下孩子的请回避,妇女们请回避,五十岁以上的,二十岁以下的请回避,大家伙儿听我一句劝,这东西容易起冲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回避的请先退到公路对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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