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1 第一章 古道相逐生死判
- 2 第二章 星移斗转换人间
- 3 第三章 别离相见皆天数
- 4 第四章 成败胜负未可参
- 5 第五章 外患内忧自养虎
- 6 第六章 各人谋算触战端
- 7 第七章 夜来西域不速客(上)
- 8 第八章 夜来西域不速客(下)
- 9 第九章 再擎青锋化腾龙(上)
- 10 第十章 再擎青锋化腾龙(下)
- 11 第十一章 诗成剑止鬼神泣
- 12 第十二章 月下风起狂歌词
- 13 第十三章 前浪未平后浪起
- 14 第十四章 茶香不落旌旗扬
- 15 第十五章 武运隆昌洒碧血
- 16 第十六章 阎王君子荆天留
- 17 第十七章 索命丹青楚卿恒
- 18 第十八章 螳蜋搏蝉不识雀
- 19 第十九章 冤家路窄遇翻云
- 20 第二十章 输肝剖胆效英才
- 21 第二十一章 西出阳关奏三叠
- 22 第二十二章 相约山南中秋夜
- 23 第二十三章 一日看尽长安花
- 24 第一章 鹰飞虎啸迎奔马
- 25 第二章 且向无处自寻医
- 26 第三章 术精岐黄施鬼手
- 27 第四章 怪医仁心包恕琪
- 28 第五章 一脚三刀败两侠
- 29 第六章 恶人还须恶人磨
- 30 第七章 坐井观天徒生傲
- 31 第八章 故友新朋均解语
- 32 第九章 既得相逢便是缘
- 33 第十章 水月坞鱼游兔走(一)
- 34 第十一章 水月坞鱼游兔走(二)
- 35 第十二章 水月坞鱼游兔走(三)
- 36 第十三章 水月坞鱼游兔走(四)
- 37 第十四章 水月坞鱼游兔走(五)
- 38 第十五章 水月坞鱼游兔走(六)
- 39 第十六章 说一段如风往事
- 40 第十七章 叹一声潇洒前人
- 41 第十八章 挥一剑天荒地老
- 42 第十九章 传一曲水远山高
- 43 第二十章 云消雾散群豪聚
- 44 第二十一章 鉴三毒万法皆空
- 45 第二十二章 少年天纵多奇才
- 46 第二十三章 师承僧仙初交手
- 47 第二十四章 逞勇一时悔莫及
- 48 第二十五章 水火不容佛遇道
- 49 第二十六章 水火不容佛遇道(下)
- 50 第二十七章 假做真时真亦假
- 51 第二十八章 无为有处有还无
- 52 第二十九章 第一权臣李林甫(上)
- 53 第三十章 第一权臣李林甫(下)
- 54 第三十一章 狡狐贪狼各藏机
- 55 第三十二章 人生难舍是别离
- 56 第三十三章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
- 57 第三十四章 昔有佳人公孙氏(二)
- 58 第三十五章 昔有佳人公孙氏(三)
- 59 第三十六章 昔有佳人公孙氏(四)
- 60 第三十七章 共争从龙百兽舞(一)
- 61 第三十八章 共争从龙百兽舞(二)
- 62 第三十九章 共争从龙百兽舞(三)
- 63 第四十章 共争从龙百兽舞(四)·
- 64 第四十一章 共争从龙百兽舞(五)
- 65 第四十二章 共争从龙百兽舞(六)
- 66 第四十三章 承天皇帝建宁王
- 67 第四十四章 湖心亭内斗诗文(一)
- 68 第四十五章 湖心亭内斗诗文(二)
- 69 第四十六章 湖心亭内斗诗文(三)
- 70 第四十七章 湖心亭内斗诗文(四)
- 71 第四十八章 始知皇室有秘辛(上)
- 72 第四十九章 始知皇室有秘辛(下)
- 73 第五十章 五声婆娑迷世人(一)
- 74 第五十一章 五声婆娑迷世人(二)
- 75 第五十二章 五声婆娑迷世人(三)
- 76 第五十三章 五声婆娑迷世人(四)
- 77 第五十四章 五声婆娑迷世人(五)
- 78 第五十五章 五声婆娑迷世人(六)
- 79 第五十六章 隐世诗佛维摩诘(上)
- 80 第五十七章 隐世诗佛维摩诘(下)
- 81 第五十八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上)
- 82 第五十九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下)
- 83 第六十章 今有恶客上门来(上)
- 84 第六十一章 今有恶客上门来(下)
- 85 请假两天,顺便说点实在的
- 86 第六十二章 洗髓伐脉(上)
- 87 第六十三章 洗髓伐脉(下)
- 88 第六十四章 天荒地老(上)
- 89 第六十五章 天荒地老(下)
- 90 第六十六章 李代桃僵
- 91 第六十七章 青山疾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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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外患内忧自养虎
第五章 外患内忧自养虎
在李冀等人商量对策的同一时间,长安,安禄山府上……
“老家伙!你说你能不留后患的解决他,我也就放手让你去了,可是那小子却仍然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你说能借刀杀人,我也听了你的,派人在江湖上散布流言,本想引得邓无期这样的高手去找他的麻烦,可是到头来却为他添了个强援!”
一个颌下留有短须、眼窝微陷的青年男子,斜靠在在房中的朱红色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对一旁的瘦削老人说道。
“公子……”那老者回答道,“心脉中了我凝聚毕生功力的一掌,绝无生理,老夫敢以性命担保!至于他为什么至今仍活在世上……此事委实是匪夷所思之极。”
这瘦削老者正是摩睺罗伽,至于他口中那为“公子”,自然是权倾一方的三镇节度使安禄山之次子——安庆绪。
只听那安庆绪冷哼一声,嘴角带有明显的嘲讽,对摩睺罗伽说道:“开始说是废他武功,结果你一时托大,差点让他跑了。后来又说已经一掌毙了他,结果呢?这会儿他估计正和邓家那兄妹俩谈天说地呢!摩睺罗伽啊摩睺罗伽,你这“八部天龙”的名头,实在是……”
他自幼娇生惯养、飞扬跋扈,若说容忍的度量,怕是与原来的李弃歌不相上下。不过这安庆绪为人阴险,城府极深,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会贸然出手,就算想置人于死地,也不会让人抓到自己的把柄,这点却又卑鄙得多了。相比之下,原来的李弃歌脾气虽然火爆,行事却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此时安庆绪虽然对着摩睺罗伽冷嘲热讽一通,但那摩睺罗伽知道他骄横跋扈惯了,加之自己确实有负安禄山之托,便也不与他争辩,只是在一旁站着,一言不发。
那安庆绪说了半天便宜话,而不见摩睺罗伽动怒,却是自讨没趣,于是坐正了身子,白了摩睺罗伽一眼说道:“也罢,依照细作的情报来看,那小子已经武功尽失,倒是不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如此说来,公子是胜券在握了?”
“正是,这次各大豪族携本家青年才俊进京,说是皇上要举行祭祀太清宫、太庙和天地的三大盛典,实则是皇上想借机挑选文武双全之人组建‘从龙卫’,他李弃歌是最有可能压我一头之人,如今他武功已失,等于对我威胁最大的人已经除去,我又如何不开心?哈哈哈……”安庆绪甚是得意,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
他正得意大笑之时,忽然房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来,随即是一声低沉的喝骂:“没出息的东西!有什么好笑的?”
安庆绪听到这声音,“腾”的从椅子上窜了起来,战战兢兢地对着来人行了一礼,说道:“父亲教训的是,孩儿一时得意忘形,故而失礼。”
能让安庆绪看见了之后噤若寒蝉的人,不是安禄山,还会是谁?
这安禄山本姓康,名阿荦山,后来他母亲嫁给了突厥将军安波注的哥哥安延偃,安禄山也就冒姓安氏,名叫禄山。他虽然体型膀阔腰圆,长相也是满脸胡须,看起来甚是粗犷,但为人却狡黠奸诈,凶狠毒辣,尤其善于揣测人意,故而深得李隆基的崇信,朝中大臣多次进谏,均称安禄山有反意,却都给他事先得知情报,而后在李隆基面前遮掩了过去。
只听那安禄山教训安庆绪道:“你从小就自高自大,不肯踏踏实实的学习诗书兵法,这也倒罢了。我让你去学武艺,你也是不求甚解,学了只鳞片爪就自以为是!如今遇上自己解决不了的对手,还得让摩睺罗伽这个大宗师拉下脸面,出手帮你对付一个晚辈!真是不知羞耻!”
“是,孩儿知错了。”安庆绪被骂了个狗血喷头,哆哆嗦嗦的认错说道:“孩儿这就向摩睺罗伽先生赔罪。”说完,恭恭敬敬的朝摩睺罗伽作了一揖。
“哼!”安禄山见状心中火气稍稍平复,捋着胡子对摩睺罗伽说道:“先生,这件事是犬子无礼,不过斩草到底是要除根的,还请先生带人再去一趟风雨镇,务求取了李家小儿的性命。”
“这……”摩睺罗伽有些犹豫,试探着说道:“安大人,老夫怕是力不从心啊。”
“哦?”安禄山眉头一皱,疑惑道:“为何啊?”
“实不相瞒,老夫的功力只能排在大梵天宗‘八部天龙’最末位,若按中原武林的高手来看,也只是与那‘一指断云’邓无期在伯仲之间。”摩睺罗伽有些惭愧地说,“那李家武师多是各门各派的精英弟子,‘开碑神手’周辛也不是等闲之辈……不过,最棘手的人应该是李家家主——李冀。”
“原来如此,安某却也听人提起过李冀,都说此人武艺深不可测,但却未想到,他的功力竟会在先生您之上。”
“这个的确不怪安大人,毕竟他已经近二十年没有与人交过手了,以至于如今的江湖上,许多晚辈都不知道李冀是个会武之人。”摩睺罗伽解释道,“高手过招,一招都容不得马虎,说句冒昧的话,安大人府上的那些所谓高手,若是与老夫放对,怕是三招都走不上,带上他们不过是平添累赘罢了。”
“唔……”安禄山听后确实微微一笑,说道:“先生放心,我所说的高手自然不是我府中那些看家护院的庸人!”
“那安大人的意思是?”
“先生您尽管准备细软,明日一早启程便是,届时我会为您带来两位得力帮手的!”
摩睺罗伽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老夫就先去休息了,明日一早静候安大人佳音。”说完,转身出门,返回自己房中去了。
见摩睺罗伽出去之后,安禄山叹了口气,脸色缓和下来,坐到太师椅上,对一旁仍有些不安的次子安庆绪说道:“你大哥帮我镇守范阳等三镇,厉兵秣马,做得很是出色;如今我希望你能潜入到那李隆基身边去,把他的贴身侍卫们一个个收买,也方便到时候与我里应外合,这是给你的机会,你可知道?”
“孩儿明白父亲的苦心。”安庆绪一欠身答道。
“所以,你就要认真对待这件事!那李弃歌虽然年纪轻轻,但是确实是个练武的奇才,你自认不是他的对手,也算是有自知之明,我不怪你请摩睺罗伽出手,何况他摩睺罗伽在江湖上再有名望,也只是一介武夫,听从我们安家的驱使是我与大梵天宗定下的约定,为父自然也不会因为你对他无礼就怪罪你。”安禄山端起茶碗,缓缓地抿了一口,又接着说道,“我真正生气的是你过于大意!听说李弃歌武功尽失就掉以轻心!万一他李家使诈怎么办?一个月后的比武至关重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原来如此,请恕孩儿愚钝,未能考虑周全!”
“这是我交给你的第一件大事,怕你出岔子,自然不会全权交给你去做。所以你此番尽可放心,日后不要犯相同的错误就是。”安禄山到底是不忍苛责这个儿子,还是出言安慰了一番。
“如此甚好,孩儿正好多向父亲学习学习运筹帷幄的手段。”安庆绪听完安禄山的话,心里也放松下来,言语之中也大胆了许多。“不过……孩儿尚有一事不明。”
“有问题可问是好事,不懂装懂才是蠢材,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直说。”安禄山不耐烦的说道。
“是。”安庆绪说道,“此番‘从龙卫’选拔,共选出八人,分别是‘龙眼’、‘虎胆’、‘凤羽’、‘麟角’、‘象足’、‘鹰翼’、“狼齿”以及“骥尾”,虽然都负责护卫圣上,但是却各有职责,是也不是?”
“没错,看来你也下了一番功夫,知道得倒是很清楚。”
“谢父亲夸赞,不过孩儿心中的疑惑就在于此。”安庆绪略一沉吟,说道,“此次参与的各家青年,孩儿也都调查过。除了那李弃歌稳压众人之外,也有不少人与孩儿武功相当,更何况此番也不只是考较各人武艺,诗文一类的考较也不少,如此一来孩儿想进入这八人之列倒是简单,可若说成为“龙眼”,实在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单单注重比武一事?”
“哼哼,你能想到这点也算是有点长进,但是还是远远不够啊。”安禄山耐心的解释道,“你当为父这个三镇节度使是摆设么?只要你能在比武一项上拔得头筹,我自会打点一切,让人选你当上这‘从龙卫’的‘龙眼’的。”
“呃……这样啊,那倒是孩儿多虑了,想不到父亲早有安排。”
“嗯……知道就好,行了,你也下去吧。”安禄山挥挥手说道。
“是……”安庆绪回道,随即倒退着小步退出房门,不一会儿却又推门回来了。
安禄山抬头一看是他,疑惑道:“不是让你歇着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父亲,这里就是孩儿的卧房……”安庆绪一脸尴尬的说。
安禄山抬眼看了看四周,“哦”了一声,站起身来,背着手优哉游哉的走出房门,临走之时似是想起了什么,扭头又对安庆绪说道:“庆绪,你莫要怪为父对你严苛,日后我真成了大事,你自然也是要裂土封王的,当好一个王爷,必然要有过人的胆识才是。”言罢,缓步离去。
屋内的安庆绪见安禄山离开,“呼”地长舒了一口气,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又深呼吸了几下,随即眼神瞬间变得阴厉起来,嘴角似笑非笑,双拳紧握,指关节“咯咯”作响,口中用极其微小的声音自言自语道:“父亲啊父亲,您真以为孩儿会满足于区区地裂土封王?嘿嘿,待到我羽翼丰满那一天,只怕是由不得您了……”
“老家伙!你说你能不留后患的解决他,我也就放手让你去了,可是那小子却仍然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你说能借刀杀人,我也听了你的,派人在江湖上散布流言,本想引得邓无期这样的高手去找他的麻烦,可是到头来却为他添了个强援!”
一个颌下留有短须、眼窝微陷的青年男子,斜靠在在房中的朱红色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对一旁的瘦削老人说道。
“公子……”那老者回答道,“心脉中了我凝聚毕生功力的一掌,绝无生理,老夫敢以性命担保!至于他为什么至今仍活在世上……此事委实是匪夷所思之极。”
这瘦削老者正是摩睺罗伽,至于他口中那为“公子”,自然是权倾一方的三镇节度使安禄山之次子——安庆绪。
只听那安庆绪冷哼一声,嘴角带有明显的嘲讽,对摩睺罗伽说道:“开始说是废他武功,结果你一时托大,差点让他跑了。后来又说已经一掌毙了他,结果呢?这会儿他估计正和邓家那兄妹俩谈天说地呢!摩睺罗伽啊摩睺罗伽,你这“八部天龙”的名头,实在是……”
他自幼娇生惯养、飞扬跋扈,若说容忍的度量,怕是与原来的李弃歌不相上下。不过这安庆绪为人阴险,城府极深,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会贸然出手,就算想置人于死地,也不会让人抓到自己的把柄,这点却又卑鄙得多了。相比之下,原来的李弃歌脾气虽然火爆,行事却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此时安庆绪虽然对着摩睺罗伽冷嘲热讽一通,但那摩睺罗伽知道他骄横跋扈惯了,加之自己确实有负安禄山之托,便也不与他争辩,只是在一旁站着,一言不发。
那安庆绪说了半天便宜话,而不见摩睺罗伽动怒,却是自讨没趣,于是坐正了身子,白了摩睺罗伽一眼说道:“也罢,依照细作的情报来看,那小子已经武功尽失,倒是不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如此说来,公子是胜券在握了?”
“正是,这次各大豪族携本家青年才俊进京,说是皇上要举行祭祀太清宫、太庙和天地的三大盛典,实则是皇上想借机挑选文武双全之人组建‘从龙卫’,他李弃歌是最有可能压我一头之人,如今他武功已失,等于对我威胁最大的人已经除去,我又如何不开心?哈哈哈……”安庆绪甚是得意,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
他正得意大笑之时,忽然房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来,随即是一声低沉的喝骂:“没出息的东西!有什么好笑的?”
安庆绪听到这声音,“腾”的从椅子上窜了起来,战战兢兢地对着来人行了一礼,说道:“父亲教训的是,孩儿一时得意忘形,故而失礼。”
能让安庆绪看见了之后噤若寒蝉的人,不是安禄山,还会是谁?
这安禄山本姓康,名阿荦山,后来他母亲嫁给了突厥将军安波注的哥哥安延偃,安禄山也就冒姓安氏,名叫禄山。他虽然体型膀阔腰圆,长相也是满脸胡须,看起来甚是粗犷,但为人却狡黠奸诈,凶狠毒辣,尤其善于揣测人意,故而深得李隆基的崇信,朝中大臣多次进谏,均称安禄山有反意,却都给他事先得知情报,而后在李隆基面前遮掩了过去。
只听那安禄山教训安庆绪道:“你从小就自高自大,不肯踏踏实实的学习诗书兵法,这也倒罢了。我让你去学武艺,你也是不求甚解,学了只鳞片爪就自以为是!如今遇上自己解决不了的对手,还得让摩睺罗伽这个大宗师拉下脸面,出手帮你对付一个晚辈!真是不知羞耻!”
“是,孩儿知错了。”安庆绪被骂了个狗血喷头,哆哆嗦嗦的认错说道:“孩儿这就向摩睺罗伽先生赔罪。”说完,恭恭敬敬的朝摩睺罗伽作了一揖。
“哼!”安禄山见状心中火气稍稍平复,捋着胡子对摩睺罗伽说道:“先生,这件事是犬子无礼,不过斩草到底是要除根的,还请先生带人再去一趟风雨镇,务求取了李家小儿的性命。”
“这……”摩睺罗伽有些犹豫,试探着说道:“安大人,老夫怕是力不从心啊。”
“哦?”安禄山眉头一皱,疑惑道:“为何啊?”
“实不相瞒,老夫的功力只能排在大梵天宗‘八部天龙’最末位,若按中原武林的高手来看,也只是与那‘一指断云’邓无期在伯仲之间。”摩睺罗伽有些惭愧地说,“那李家武师多是各门各派的精英弟子,‘开碑神手’周辛也不是等闲之辈……不过,最棘手的人应该是李家家主——李冀。”
“原来如此,安某却也听人提起过李冀,都说此人武艺深不可测,但却未想到,他的功力竟会在先生您之上。”
“这个的确不怪安大人,毕竟他已经近二十年没有与人交过手了,以至于如今的江湖上,许多晚辈都不知道李冀是个会武之人。”摩睺罗伽解释道,“高手过招,一招都容不得马虎,说句冒昧的话,安大人府上的那些所谓高手,若是与老夫放对,怕是三招都走不上,带上他们不过是平添累赘罢了。”
“唔……”安禄山听后确实微微一笑,说道:“先生放心,我所说的高手自然不是我府中那些看家护院的庸人!”
“那安大人的意思是?”
“先生您尽管准备细软,明日一早启程便是,届时我会为您带来两位得力帮手的!”
摩睺罗伽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老夫就先去休息了,明日一早静候安大人佳音。”说完,转身出门,返回自己房中去了。
见摩睺罗伽出去之后,安禄山叹了口气,脸色缓和下来,坐到太师椅上,对一旁仍有些不安的次子安庆绪说道:“你大哥帮我镇守范阳等三镇,厉兵秣马,做得很是出色;如今我希望你能潜入到那李隆基身边去,把他的贴身侍卫们一个个收买,也方便到时候与我里应外合,这是给你的机会,你可知道?”
“孩儿明白父亲的苦心。”安庆绪一欠身答道。
“所以,你就要认真对待这件事!那李弃歌虽然年纪轻轻,但是确实是个练武的奇才,你自认不是他的对手,也算是有自知之明,我不怪你请摩睺罗伽出手,何况他摩睺罗伽在江湖上再有名望,也只是一介武夫,听从我们安家的驱使是我与大梵天宗定下的约定,为父自然也不会因为你对他无礼就怪罪你。”安禄山端起茶碗,缓缓地抿了一口,又接着说道,“我真正生气的是你过于大意!听说李弃歌武功尽失就掉以轻心!万一他李家使诈怎么办?一个月后的比武至关重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原来如此,请恕孩儿愚钝,未能考虑周全!”
“这是我交给你的第一件大事,怕你出岔子,自然不会全权交给你去做。所以你此番尽可放心,日后不要犯相同的错误就是。”安禄山到底是不忍苛责这个儿子,还是出言安慰了一番。
“如此甚好,孩儿正好多向父亲学习学习运筹帷幄的手段。”安庆绪听完安禄山的话,心里也放松下来,言语之中也大胆了许多。“不过……孩儿尚有一事不明。”
“有问题可问是好事,不懂装懂才是蠢材,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直说。”安禄山不耐烦的说道。
“是。”安庆绪说道,“此番‘从龙卫’选拔,共选出八人,分别是‘龙眼’、‘虎胆’、‘凤羽’、‘麟角’、‘象足’、‘鹰翼’、“狼齿”以及“骥尾”,虽然都负责护卫圣上,但是却各有职责,是也不是?”
“没错,看来你也下了一番功夫,知道得倒是很清楚。”
“谢父亲夸赞,不过孩儿心中的疑惑就在于此。”安庆绪略一沉吟,说道,“此次参与的各家青年,孩儿也都调查过。除了那李弃歌稳压众人之外,也有不少人与孩儿武功相当,更何况此番也不只是考较各人武艺,诗文一类的考较也不少,如此一来孩儿想进入这八人之列倒是简单,可若说成为“龙眼”,实在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单单注重比武一事?”
“哼哼,你能想到这点也算是有点长进,但是还是远远不够啊。”安禄山耐心的解释道,“你当为父这个三镇节度使是摆设么?只要你能在比武一项上拔得头筹,我自会打点一切,让人选你当上这‘从龙卫’的‘龙眼’的。”
“呃……这样啊,那倒是孩儿多虑了,想不到父亲早有安排。”
“嗯……知道就好,行了,你也下去吧。”安禄山挥挥手说道。
“是……”安庆绪回道,随即倒退着小步退出房门,不一会儿却又推门回来了。
安禄山抬头一看是他,疑惑道:“不是让你歇着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父亲,这里就是孩儿的卧房……”安庆绪一脸尴尬的说。
安禄山抬眼看了看四周,“哦”了一声,站起身来,背着手优哉游哉的走出房门,临走之时似是想起了什么,扭头又对安庆绪说道:“庆绪,你莫要怪为父对你严苛,日后我真成了大事,你自然也是要裂土封王的,当好一个王爷,必然要有过人的胆识才是。”言罢,缓步离去。
屋内的安庆绪见安禄山离开,“呼”地长舒了一口气,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又深呼吸了几下,随即眼神瞬间变得阴厉起来,嘴角似笑非笑,双拳紧握,指关节“咯咯”作响,口中用极其微小的声音自言自语道:“父亲啊父亲,您真以为孩儿会满足于区区地裂土封王?嘿嘿,待到我羽翼丰满那一天,只怕是由不得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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