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50 050 逼仄
- 51 051 山雨
- 52 052 时机
- 53 053 大戏
- 54 054 直面
- 55 055 别离
- 56 056 枝节
- 57 057 斗气
- 58 058 寒夜
- 59 059 泊心
- 60 060 遥望
- 61 061 春穗
- 62 062 异常
- 63 063 翠柳
- 64 064 婉丽
- 65 065 明暗
- 66 066 锋芒
- 67 067 铺垫
- 68 068 相请
- 69 069 提点
- 70 070 条件
- 71 071 撕裂
- 72 072 深巷
- 73 073 临头
- 74 074 旁听
- 75 075 哥哥
- 76 076 心魔
- 77 077 师傅
- 78 078 贵客
- 79 079 回禀
- 80 080 小别
- 81 081 争执
- 82 082 恸哭
- 83 083 盛怒
- 84 084 裴宅
- 85 085 北水
- 86 086 天机
- 87 087 致谢
- 88 088 安排
- 89 089 新年
- 90 090 迎亲
- 91 091 缘由
- 92 092 送嫁
- 93 093 上元
- 94 094 安排
- 95 095 苑秋
- 96 096 宅邸
- 97 097 苏记
- 98 098 暗商
- 99 099 嫁妆
- 100 100 看戏
- 101 101 紫株
- 102 102 人选
- 103 103 探亲
- 104 104 蜕变
- 105 105 掐算
- 106 106 议婚
- 107 107 静观
- 108 108 秘密
- 109 109 蒋祁
- 110 110 后路
- 111 111 点破
- 112 112 争端
- 113 113 水火
- 114 114 逃脱
- 115 115 局面
- 116 116 是夜
- 117 117 春满
- 118 001 新妇
- 119 002 认人
- 120 003 行事
- 121 004 锋芒
- 122 005 得失
- 123 006 垂柳
- 124 007 偷听
- 125 008 云珠
- 126 009 争执
- 127 010 雨夜
- 128 011 春凉
- 129 012 转圜
- 130 013 默契
- 131 014 赏杏
- 132 015 缀锦
- 133 016 拜见
- 134 017 点将
- 135 018 醉浴
- 136 019 峰回
- 137 020 封存
- 138 021 造势
- 139 022 生辰
- 140 023 压制
- 141 024 醉骂
- 142 025 胡言
- 143 026 反咬
- 144 027 八例
- 145 028 治罪
- 146 029 隐隐
- 147 030 相逼
- 148 031 水祸
- 149 032 折转
- 150 033 崩离
- 151 034 伤势
- 152 035 神医
- 153 036 挥拳
- 154 037 开局
- 155 038 骚动
- 156 039 字画
- 157 040 湄患
- 158 041 逼迫
- 159 042 暖曜
- 160 043 应急
- 161 044 条件
- 162 045 姨娘
- 163 046 激怒
- 164 047 号脉
- 165 048 劝诫
- 166 049 挖坑
- 167 050 逼仄
- 168 051 骚动
- 169 052 呓语
- 170 053 夜谈
- 171 054 进退
- 172 055 质问
- 173 056 亲爱
- 174 057 用人
- 175 058 孩子
- 176 059 华灯
- 177 060 湄忧
- 178 061 意外
- 179 062 新茶
- 180 063 旁听
- 181 064 后果
- 182 065 茶香
- 183 066 清冽
- 184 067 暗购
- 185 068 蒋婉
- 186 069 转承
- 187 070 省亲
- 188 071 玩笑
- 189 072 吵架
- 190 073 裴意
- 191 074 接亲
- 192 075 寻常
- 193 076 做事
- 194 077 梦魇
- 195 078 情欲
- 196 079 拜见
- 197 080 登门
- 198 081 处置
- 199 082 思路
- 200 083 祸缘
- 201 084 保全
- 202 085 算计
- 203 086 中计
- 204 087 花香
- 205 088 审问
- 206 089 意外
- 207 090 石出
- 208 091 理顺
- 209 092 解释
- 210 093 后怕
- 211 094 确认
- 212 095 用人
- 213 096 出手
- 214 097 速战
- 215 098 蒋茶
- 216 099 夜访
- 217 100 认定
- 218 101 勾引
- 219 102 且看
- 220 103 缃色
- 221 104 速战
- 222 105 纳妾
- 223 106 白纸
- 224 107 偷换
- 225 108 猜忌
- 226 109 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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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9 112 诱哄
- 230 113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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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2 115 蒋倾
- 233 116 余怒
- 234 117 秋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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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遥望
060 遥望
更新时间:2012-11-29
这物华城里么,人多,铺子多,四通八达,又通漕运,人来人往的最不乏趣事可听了。岚园这事儿总归是没有下文,裴二爷说发丧就没了消息,岚园小主人说落难破庙就一住好几天,再大的事儿让时间这么七消八磨的也难再叫人起什么兴致,所以这几天,云卿她们的日子是越发自在了。
眼见年关将近,家家户户也都忙了起来,回老家的回老家,添年货的添年货,蒹葭也不敢马虎,尽可能多地往破庙里囤货,却免不了絮絮叨叨。
“小姐你也是,既然都认定了慕爷了,何必还跟人怄气不要人家的东西。咱们出门时带的吃穿用度都不够,吃些苦倒不算什么,只是慕爷心疼也就罢了,咱们二爷回来了不也得心疼得紧么!”
云卿撇开慕垂凉,只收拾着新添置的衣物笑说:“他若能早早回来心疼,我倒愿意不孝这么一回。”
却说裴二爷入土为安的消息已传出去好几日,却始终未曾激得裴二爷露一回面。商陆跟了二爷这么些年,是个有能耐的人,每日里各种渠道的消息都能收半箩筐子,这回却始终没有一星半点裴二爷的消息。昨儿商陆整理完书信字条儿还念叨:“怪了,一点儿信儿都没有,怎么比皇帝老儿藏得还严实?”
旁的云卿都不在意,她那个师傅多厉害,若存了心销声匿迹自然有法子做到滴水不漏,她早知此事急不得。可商陆那句话却绕在她耳朵里一整夜挥之不去,比皇上藏得还严实?比皇上的消息还难打探?
“好在裴家跟蒋家都没再难为咱们,”蒹葭拾掇着东西,继续絮絮叨叨地说,“可慕爷也有些日子没见了,不晓得在忙什么呢……”
不晓得在忙什么……不晓得在忙什么?
——慢着!
宋长庚说,慕垂凉在忙一件大事。
商陆说,慕垂凉插手了后宫之事。
可是后宫的事,他的妹妹和六皇子都已经安置妥当,那他还有什么可忙的呢?
并且,皇上微服出巡多半和新得圣宠的慕宝林、六皇子有关,也就是说和慕垂凉有关,而当初她师傅裴二爷本在西南巴蜀之地,是来自物华城的一封书信引他连夜离开的,现如今想想,这两件事难道只是巧合?
还有一点,她提醒自己说,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当日商陆说,因为皇上带慕宝林和六皇子微服出巡的事本不该为世人所知,所以商陆没敢顺着这条路继续打探下去。而满天满地的,除了皇上身边,还有哪个地方是商陆没找过的?又有哪个地方是他们的讣闻发不到、或者发到了他师傅手上,师傅却不便抽身回来呢?
想到这一处云卿暗暗心惊,后背和额头忽得冒出细密的冷汗。从朝堂到后宫,从皇宫到物华,再从岚园到慕家,环环相扣,步步相关……甚至,甚至可能从七月份师傅离开物华开始,他慕大少爷的布局就已经开始了。
这世上,怎会有这样心思深远的人,怎会有这样、这样可怕的人!
“怎么啦?怎么脸色这么差,还出汗,又发热了?”
蒹葭拿帕子帮她拭去额头上的冷汗,面色焦急。云卿一把抓住蒹葭的手,勉强笑说:“没事,我胡思乱想来着。”
她须得静下心来,好好梳理一翻。
到了年关,各自都忙。裴家和蒋家顾不得跟她们过不去,这也罢了,慕垂凉竟然也没再过来,倒是宋长庚来过一回,拿来大包小包的东西。云卿单收了药材,其他一并谢绝了。宋长庚也不与她推让,她说不要他就吩咐人重新收拾了拿回去,一丁点儿不敢打扰她违逆她的样子。只是宋长庚虽恭谦有度,但面色却很是不佳,且有些焦急。云卿始终记得他是极稳重的人。
“多谢宋公子,竟要劳烦你接济。”
宋长庚回过神来,忙道:“小姐这是哪里的话,都是爷吩咐下的。”
“是么?”云卿笑,“他怎么吩咐的?”
宋长庚亦笑,抬头看着云卿说:“爷说了,对他多忠心,就要对小姐你多忠心。”
云卿有些日子没见慕垂凉,听到这话也觉渺远,仿佛二人间早就隔了万水千山。云卿这边怔忡着,宋长庚却以为她是羞恼,躬身低头小声说:“这话原是长庚说得不合适了,小姐可别恼。只是长庚跟了爷这么些年了,从未见爷对谁如此上心过,便是府里头那二位——”
“多谢宋公子。”
“长庚失言。”
“宋公子原不是会在外人面前失言的人。”
长庚这才明白过来,看了下四周随从,直起身来问:“爷还有句话要长庚带给小姐,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
云卿自然是点头,然后带着长庚到另一边的窗户前。腊月中旬,月色清冷透白,两人的举动别处人看的一清二楚,声音却并不十分听得见。
“小姐想知道什么?”
云卿看着外头雪景,叹了口气,说:“你是聪明人,既看出来我有事要问,自然也猜到我想问什么。”她实在开不了这口。
“爷在物华,就在慕家。前阵子的伤爷一直没放在心上,又连日奔波,牵动伤口,便是在府上也日夜操劳,从不曾好好歇息,这几日伤便见重了。太太心疼得紧,将下人们狠狠骂了一顿,亲自盯着爷吃药养病。爷又怕小姐在这破庙里住不习惯,才吩咐长庚亲自过来看一看。”
“你急成这样,是伤得不轻吧?”
宋长庚面有忧色,叹口气说:“不轻,可也没什么大碍,单看爷怎么养了,可他偏又……唉!”
云卿点点头说:“我明白了。你家爷卧病在床,我原本不该叨扰,可有这么一件事,满天满地我想了个遍,还真就只能问他。”
宋长庚面色凝重起来,点头说:“小姐请说。”仔细一想,又郑重行了个礼道:“多谢小姐信得过长庚。”
“你们家爷单差了你过来,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云卿看着夜色淡淡说,“你帮我问问他,我师傅的行程,还跟不跟的上和我一起过年。就这句。”
宋长庚顿时变了脸色,眼神中错杂着惊愕和难以置信,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匆匆说:“好。”然后匆匆告辞离开。
回了慕府,宋长庚自然先找慕垂凉禀报。慕垂凉让慕太太身边的桂蓉紧盯着,别说离开那屋子,便是连下床走动一番都不准。见长庚回来,慕垂凉央了半天才换得他们单独说会儿话,见了礼,慕垂凉便问:“你这幅神色,怕是我选的东西她都没收罢?”
长庚递过茶盏,抹了一把虚汗说:“爷猜得到?”
“她恼着呢,”慕垂凉当是茶,抿一口方知是甜汤,他对甜品素来没什么兴致,将茶盏递回去,却歪在软枕上笑说,“她那样聪明又骄傲的人,现下只会觉得我将她耍的团团转,才不会体谅我多辛苦。罢了罢了,就要跟了我了,我让让她也是应该的。”
长庚笑:“让归让,总不能这么一直误会着吧?我见那破庙可真不成体统,难道要小姐在那里过年么,可苦了她了。”
“哪里会,”慕垂凉笑,“我哪里舍得。”静静想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她这没心没肺的丫头,恐怕也想不起来问问我吧?”
长庚忍不住笑:“爷这怨念的……”
“得,罢了,回头她进了门,我自己问她。”慕垂凉打断他。
“有个事,须得跟爷禀报,”长庚收了笑,道,“云小姐让我问问爷,她师傅的行程,能不能赶得上跟她一起过年。云小姐说了,满天满地的都想遍了,觉得这事儿只能问爷您。”
慕垂凉讶然,愣了一会儿,忽然放声大笑起来:“长庚,你看,这就是我慕垂凉要娶的女子!”
这物华城里么,人多,铺子多,四通八达,又通漕运,人来人往的最不乏趣事可听了。岚园这事儿总归是没有下文,裴二爷说发丧就没了消息,岚园小主人说落难破庙就一住好几天,再大的事儿让时间这么七消八磨的也难再叫人起什么兴致,所以这几天,云卿她们的日子是越发自在了。
眼见年关将近,家家户户也都忙了起来,回老家的回老家,添年货的添年货,蒹葭也不敢马虎,尽可能多地往破庙里囤货,却免不了絮絮叨叨。
“小姐你也是,既然都认定了慕爷了,何必还跟人怄气不要人家的东西。咱们出门时带的吃穿用度都不够,吃些苦倒不算什么,只是慕爷心疼也就罢了,咱们二爷回来了不也得心疼得紧么!”
云卿撇开慕垂凉,只收拾着新添置的衣物笑说:“他若能早早回来心疼,我倒愿意不孝这么一回。”
却说裴二爷入土为安的消息已传出去好几日,却始终未曾激得裴二爷露一回面。商陆跟了二爷这么些年,是个有能耐的人,每日里各种渠道的消息都能收半箩筐子,这回却始终没有一星半点裴二爷的消息。昨儿商陆整理完书信字条儿还念叨:“怪了,一点儿信儿都没有,怎么比皇帝老儿藏得还严实?”
旁的云卿都不在意,她那个师傅多厉害,若存了心销声匿迹自然有法子做到滴水不漏,她早知此事急不得。可商陆那句话却绕在她耳朵里一整夜挥之不去,比皇上藏得还严实?比皇上的消息还难打探?
“好在裴家跟蒋家都没再难为咱们,”蒹葭拾掇着东西,继续絮絮叨叨地说,“可慕爷也有些日子没见了,不晓得在忙什么呢……”
不晓得在忙什么……不晓得在忙什么?
——慢着!
宋长庚说,慕垂凉在忙一件大事。
商陆说,慕垂凉插手了后宫之事。
可是后宫的事,他的妹妹和六皇子都已经安置妥当,那他还有什么可忙的呢?
并且,皇上微服出巡多半和新得圣宠的慕宝林、六皇子有关,也就是说和慕垂凉有关,而当初她师傅裴二爷本在西南巴蜀之地,是来自物华城的一封书信引他连夜离开的,现如今想想,这两件事难道只是巧合?
还有一点,她提醒自己说,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当日商陆说,因为皇上带慕宝林和六皇子微服出巡的事本不该为世人所知,所以商陆没敢顺着这条路继续打探下去。而满天满地的,除了皇上身边,还有哪个地方是商陆没找过的?又有哪个地方是他们的讣闻发不到、或者发到了他师傅手上,师傅却不便抽身回来呢?
想到这一处云卿暗暗心惊,后背和额头忽得冒出细密的冷汗。从朝堂到后宫,从皇宫到物华,再从岚园到慕家,环环相扣,步步相关……甚至,甚至可能从七月份师傅离开物华开始,他慕大少爷的布局就已经开始了。
这世上,怎会有这样心思深远的人,怎会有这样、这样可怕的人!
“怎么啦?怎么脸色这么差,还出汗,又发热了?”
蒹葭拿帕子帮她拭去额头上的冷汗,面色焦急。云卿一把抓住蒹葭的手,勉强笑说:“没事,我胡思乱想来着。”
她须得静下心来,好好梳理一翻。
到了年关,各自都忙。裴家和蒋家顾不得跟她们过不去,这也罢了,慕垂凉竟然也没再过来,倒是宋长庚来过一回,拿来大包小包的东西。云卿单收了药材,其他一并谢绝了。宋长庚也不与她推让,她说不要他就吩咐人重新收拾了拿回去,一丁点儿不敢打扰她违逆她的样子。只是宋长庚虽恭谦有度,但面色却很是不佳,且有些焦急。云卿始终记得他是极稳重的人。
“多谢宋公子,竟要劳烦你接济。”
宋长庚回过神来,忙道:“小姐这是哪里的话,都是爷吩咐下的。”
“是么?”云卿笑,“他怎么吩咐的?”
宋长庚亦笑,抬头看着云卿说:“爷说了,对他多忠心,就要对小姐你多忠心。”
云卿有些日子没见慕垂凉,听到这话也觉渺远,仿佛二人间早就隔了万水千山。云卿这边怔忡着,宋长庚却以为她是羞恼,躬身低头小声说:“这话原是长庚说得不合适了,小姐可别恼。只是长庚跟了爷这么些年了,从未见爷对谁如此上心过,便是府里头那二位——”
“多谢宋公子。”
“长庚失言。”
“宋公子原不是会在外人面前失言的人。”
长庚这才明白过来,看了下四周随从,直起身来问:“爷还有句话要长庚带给小姐,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
云卿自然是点头,然后带着长庚到另一边的窗户前。腊月中旬,月色清冷透白,两人的举动别处人看的一清二楚,声音却并不十分听得见。
“小姐想知道什么?”
云卿看着外头雪景,叹了口气,说:“你是聪明人,既看出来我有事要问,自然也猜到我想问什么。”她实在开不了这口。
“爷在物华,就在慕家。前阵子的伤爷一直没放在心上,又连日奔波,牵动伤口,便是在府上也日夜操劳,从不曾好好歇息,这几日伤便见重了。太太心疼得紧,将下人们狠狠骂了一顿,亲自盯着爷吃药养病。爷又怕小姐在这破庙里住不习惯,才吩咐长庚亲自过来看一看。”
“你急成这样,是伤得不轻吧?”
宋长庚面有忧色,叹口气说:“不轻,可也没什么大碍,单看爷怎么养了,可他偏又……唉!”
云卿点点头说:“我明白了。你家爷卧病在床,我原本不该叨扰,可有这么一件事,满天满地我想了个遍,还真就只能问他。”
宋长庚面色凝重起来,点头说:“小姐请说。”仔细一想,又郑重行了个礼道:“多谢小姐信得过长庚。”
“你们家爷单差了你过来,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云卿看着夜色淡淡说,“你帮我问问他,我师傅的行程,还跟不跟的上和我一起过年。就这句。”
宋长庚顿时变了脸色,眼神中错杂着惊愕和难以置信,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匆匆说:“好。”然后匆匆告辞离开。
回了慕府,宋长庚自然先找慕垂凉禀报。慕垂凉让慕太太身边的桂蓉紧盯着,别说离开那屋子,便是连下床走动一番都不准。见长庚回来,慕垂凉央了半天才换得他们单独说会儿话,见了礼,慕垂凉便问:“你这幅神色,怕是我选的东西她都没收罢?”
长庚递过茶盏,抹了一把虚汗说:“爷猜得到?”
“她恼着呢,”慕垂凉当是茶,抿一口方知是甜汤,他对甜品素来没什么兴致,将茶盏递回去,却歪在软枕上笑说,“她那样聪明又骄傲的人,现下只会觉得我将她耍的团团转,才不会体谅我多辛苦。罢了罢了,就要跟了我了,我让让她也是应该的。”
长庚笑:“让归让,总不能这么一直误会着吧?我见那破庙可真不成体统,难道要小姐在那里过年么,可苦了她了。”
“哪里会,”慕垂凉笑,“我哪里舍得。”静静想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她这没心没肺的丫头,恐怕也想不起来问问我吧?”
长庚忍不住笑:“爷这怨念的……”
“得,罢了,回头她进了门,我自己问她。”慕垂凉打断他。
“有个事,须得跟爷禀报,”长庚收了笑,道,“云小姐让我问问爷,她师傅的行程,能不能赶得上跟她一起过年。云小姐说了,满天满地的都想遍了,觉得这事儿只能问爷您。”
慕垂凉讶然,愣了一会儿,忽然放声大笑起来:“长庚,你看,这就是我慕垂凉要娶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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