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243 (一百)颠覆
- 244 (一百零一)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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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6 (一百零三)舞姿
- 247 (一百零四)自白
- 248 (一百零五)秦广
- 249 (一百零六)遗言
- 250 (一百零七)梦境
- 251 (一百零八)英台
- 252 (一百零九)山伯
- 253 (一百一十)断袖
- 254 (一百十一)相送
- 255 (一百十二)化蝶
- 256 (一百十三)执手
- 257 (一百十四)天涯
- 258 (一百十五)掉包
- 259 (一百十六)孪生
- 260 (一百十七)疯城
- 261 (一百十八)救孤
- 262 (一百十九)人鱼
- 263 (一百二十)现形
- 264 (一百二十一)坦白
- 265 (一百二十二)尸鹫
- 266 (一百二十三)忤逆
- 267 (一百二十四)比干
- 268 (一百二十五)怒谏
- 269 (一百二十六)剖心
- 270 (一百二十七)乞爱
- 271 (一百二十八)急功
- 272 (一百二十九)对弈
- 273 (一百三十)神翼
- 274 (一百三十一)长生
- 275 (一百三十二)舍命
- 276 (一百三十三)化龙
- 277 (一百三十四)生翼
- 278 (一)嫁衣
- 279 (二)守灵
- 280 (三)心魔
- 281 (四)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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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3 (六)抛弃
- 284 (七)逃家
- 285 (八)虚伪
- 286 (九)夫君
- 287 (十)三斤
- 288 (十一)旧情
- 289 (十二)勾引
- 290 (十三)朝服
- 291 (十四)再酌
- 292 (十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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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5 (十八)血奴
- 296 (十九)奏折
- 297 (二十)虎穴
- 298 (二十一)厨子
- 299 (二十二)人命
- 300 (二十三)传膳
- 301 (二十四)谎言
- 302 (二十五)灭口
- 303 (二十六)公主
- 304 (二十七)报答
- 305 (二十八)原形
- 306 (二十九)养胎
- 307 (三十)龙辇
- 308 (三十一)师父
- 309 (三十二)绝食
- 310 (三十三)鞭刑
- 311 (三十四)天玑
- 312 (三十五)换灵
- 313 (三十六)流言
- 314 (三十七)撤诉
- 315 (三十八)刺青
- 316 (三十九)玩具
- 317 (四十)举贤
- 318 (四十一)刑律
- 319 (四十二)荷花
- 320 (四十三)假装
- 321 (四十四)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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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3 (四十六)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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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5 (四十八)把握
- 326 (四十九)菩提
- 327 (五十)寻找
- 328 (五十一)镜花
- 329 (五十二)哑谜
- 330 (五十三)帘子
- 331 (五十四)和鸣
- 332 (五十五)背影
- 333 (五十六)审判
- 334 (五十七)天雷
- 335 (五十八)八卦
- 336 (五十九)酗酒
- 337 (六十)金钥
- 338 (六十一)灌药
- 339 (六十二)后悔
- 340 (六十三)纸鸢
- 341 (六十四)退婚
- 342 (六十五)求教
- 343 (六十六)符咒
- 344 (六十七)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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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6 (六十九)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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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0 (八十三)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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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2 (八十五)婚宴
- 363 (八十六)采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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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6 (八十九)冒充
- 367 (九十)黄粱
- 368 (九十一)摄政
- 369 (九十二)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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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1 (九十四)女尊
- 372 (九十五)太女
- 373 (九十六)救美
- 374 (九十七)求雨
- 375 (九十八)秋笛
- 376 (九十九)降雨
- 377 (一百)应劫
- 378 (一百零一)岁寒
- 379 (一百零二)痼疾
- 380 (一百零三)装病
- 381 (一百零四)无礼
- 382 (一百零五)望星
- 383 (一百零六)黑烟
- 384 (一百零七)独孤
- 385 (一百零八)知己
- 386 (一百零九)洗刷
- 387 (一百一十)黄帝
- 388 (一百十一)戾气
- 389 (一百十二)判书
- 390 (一百十三)解印
- 391 (一百十四)谜团
- 392 (一百十五)配药
- 393 (一百十六)塞外
- 394 (一百十七)血缘
- 395 (一百十八)绝情
- 396 (一百十九)傲气
- 397 (一百二十)决心
- 398 (一百二十一)复活
- 399 (一百二十二)守护
- 400 (一百二十三)赎罪
- 401 (一百二十四)银河
- 402 (一百二十五)解脱
- 403 (一百二十六)封闭
- 404 (一百二十七)修罗
- 405 (一百二十八)大爱
- 406 (一百二十九)化龙
- 407 (一百三十)大战
- 408 (一百三十一)隔世
- 409 (一百三十二)老四
- 410 (一百三十三)贞儿
- 411 (一百三十四)百岁
- 412 (一百三十五)遗忘
- 413 (一百三十六)吃货
- 414 (一百三十七)结局
- 415 不(一)样的
- 416 (二)殿下
- 417 白发(三)千丈
- 418 (四)是故人来
- 419 (五)看见她的伤心
- 420 (六)谁是幻境
- 421 (七)谁羡慕谁
- 422 (八)谁伤害谁
- 423 (九)功德圆满
- 424 (情人节番外)青澜的桃花1
- 425 (情人节番外)青澜的桃花2
- 426 (情人节番外)青澜的桃花3
- 427 (端午节番外)千年修得*1
- 428 (端午节番外)千年修得*2
- 429 (端午节番外)千年修得*1
- 430 (端午节番外)千年修得*2
- 431 (五)聘礼
- 432 (一百零二)装病
- 433 (一百零三)痼疾
- 434 (一百零四)天煞
- 435 (一百零五)整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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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8 (一百二十八)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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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断袖
(一百一十)断袖
璟华觉得马文才碍眼,便将他背到了屋子外头,回来后,和阿沫两个并排坐着聊天。聊了一会儿,阿沫又嫌坐着太累,把阵地挪到床上继续。
“不是说不能用法术吗?你把他弄晕了,会不会被反噬?”阿沫有点担心。
璟华笑了笑,“沫沫,人界有种东西叫蒙汗药,可以让人短时间内不省人事。”
“还有这么高级的东西?那我们的法术不是白练了?”阿沫将信将疑,“不说这个,你怎么来了呢?你身子……都好了?”
之前见面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偷偷观察,他的脸色很健康,他的手也很温暖,他的双眸明亮,灿若星辰。
“不过是借个凡人的壳子一用,”璟华无奈道,又握了握她的手,“有些笨重,但比我自己的那个还是要好一些。”
“璟华,你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阿沫望着他,鼻子有些发酸,情不自禁把头埋在他怀里,喃喃道,“虽然我明知道这是假的,但我还是……还是好希望时间就这样停下,不管是璟华和沫沫,还是梁山伯和祝英台,哪怕最后成了两只蝶儿,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我就都很满足了。”
“傻沫沫。”璟华亲吻了她,低下头,掩盖那笑容里的勉强。
“对了,你为什么要过来呢?你来了只有添乱啊!”阿沫言归正传开始抱怨,“祝英台本来可以不爱梁山伯的,我觉得她和马文才感情很不错啊!这样只要他们入了洞房,我就大功告成了!”
“可现在,现在梁山伯竟然成了你!”她撅着嘴道:“你叫我这个祝英台怎么对你视若无睹法?你这不是给我捣乱吗!”
“沫沫,你这法子不成的。”
璟华轻叹,“我遇到大哥,他说你的法子,竟是强迫祝英台不去爱梁山伯……唉,我就知道要有问题,这才急着过来。”
璟华望着她不可置信的样子,解释道,“自古姻缘由天定,这梁山伯和祝英台的缘分是在三生石上写好了的,你怎么可能强迫得了?纵然今天不是我化凡成了梁山伯,也会有别的机缘巧合,让你这个祝英台非爱上他不可。”
“那你说怎么办?你不知道,这马文才和祝英台是从小就订了亲的,梁山伯才是后插一脚!”
阿沫忿忿不平,又愁兮兮道:“如果真要按照命格走,你就还得要去祝家庄提亲,亲眼看到祝家收下马家的彩礼,然后被气得吐血,郁郁而终……而我就还是要殉情……”
璟华语声淡淡,将近冷酷道:“凡是命格上写了的,都不可妄动。这个梁山伯必须要死,而祝英台也只能为他殉情。”
“那……那我们的功德呢?”
“自然也是要做。”璟华语声有些喑哑,却仍是强笑了笑,道:“沫沫,我这不是来帮你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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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才第二天醒来,莫名地觉得腰酸骨头疼。
“文哥哥昨夜喝醉了,这才会觉得不适。”阿沫解释道。
马文才努力回忆,摇头道:“不应该啊,我记得只喝了一口,怎么就醉得不省人事?这梁兄的酒也太凶猛了些。”
阿沫认真道:“文哥哥酒量差,以后还是别贪杯的好,喝醉了……呃,容易误事。”
马文才揉了揉一片混沌的脑袋,叹道:“梁兄文采斐然,本想昨夜与他于诗词文章上切磋一二,没想到竟如此狼狈。唉……”
他懊恼了半日,又有些难于启齿道:“英台,你看……呃,我们筹备婚事也不急在一时,但若与梁兄这样的惊世才子失之交臂,着实令人抱憾终身。不如……呃,不如……”
“文哥哥想说什么?”
马文才一拍折扇,欣然神往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人生何处不相逢!英台,我们不如多留几日,留下与梁兄秉烛抒怀,畅谈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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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沫本来以为这样做会很尴尬。
因为她与璟华中间,横生生插了一个马文才,两人眉目传情的时候,总会有诸多不便。
但几日下来,她便发觉自己多虑了。
马文才以东道主自居,带着她和梁山伯,遍游红罗书院方圆十里。三人成行,非但不尴尬,而且简直就没有她什么事儿。
今天邀梁兄去泛舟,临着滚滚波涛,吟咏遣怀伤流水;
明天带梁兄去赏月,对着皎皎清辉,唏嘘命运酬壮志;
再后天,拉梁兄去饮酒,举着醇醇玉液,感慨人生苦别离……
他们甚至,还日日下午约了一起蹴鞠,在绿茵场上叱咤飞奔,去铸他们的兄弟友情!等满身臭汗,赤膊了上身,同窗七、八个男人,竟还甩了她,一起跳进山后头的桃花潭中,集体洗了把冷水澡!
现在的马文才,每天睁开眼都兴高采烈,斗志昂扬,如痴如醉,乘风破浪地驾着他友谊的小船!他和梁山伯的感情亦如千里之驹,鹏程万里,形影不离,与日俱增!
本来是阿沫心中打着小九九,想留下来与璟华多耳鬓厮磨几天的,但现在完全倒了个儿,阿沫催着马文才返乡成亲,却被马文才以各种理由推了好几回。
晚上,阿沫一个人在床上辗转,觉得这事情总有哪里不对,而且是越想越不对。
马文才之前对自己也算体贴和温柔,但他面对着璟华的时候,那完全是另一种感觉。他的一张嘴,天天念叨的尽是梁兄;他那一双眼睛,看着梁兄的时候,热切得像火,却又温柔得似水。
这眼神好熟悉啊……
她突然间一个激灵,从床上猛弹起来——我的天,这马文才,该不是第二个小鹿吧!
她只觉一桶冰水从头淋下,气得牙根发痒,暗骂道:轩辕璟华,你这个祸害!天上人间,痴男怨女,你就没消停过!
阿沫当即觉也不睡了,气呼呼地起了床,跑到璟华的房门外头,咚咚咚地敲门:“璟……不,梁山伯,你给我开门!”
隔了半晌,璟华才开了门。
阿沫看看左右无人,立刻走进来,砰的反手关上门。
璟华的样子,显是已经睡了再被她闹醒,只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里衣,脸带倦容,不解道:“沫沫,怎么了?”
阿沫有些意外,道:“你已经睡了?”
“嗯,这凡人的身子,容易乏。”璟华勉强笑笑,“这么晚找我有事?”
阿沫点头,“璟华,你……你又闯祸了,知道么?”
“闯祸?”璟华有些莫名。
“嗯,祸水的祸!”阿沫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该用什么语气启齿,是愠怒,还是吃醋?只好脸红了红,尴尬道:“我觉得,马文才可能看上你了!”
璟华先是一愣,随后失笑:“沫沫,他是男子。”
阿沫郁闷地“哼”了一声,没好气道:“男子又如何?大帅是忘了小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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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华微一簇眉,垂头不语。
似乎是也觉得这事情颇为棘手,过了半晌,璟华方轻叹道:“这命格中,也并未说起马文才是个断袖啊……”
阿沫见他这个迷惘无措的样子,只觉颇为可爱,不禁噗嗤一笑,方才的着恼都丢了九霄云外去,习惯性地脱了鞋,爬上他的床榻去,幸灾乐祸道:“谁叫你非要过来的,若是别的梁山伯,也不见得就逼他成了断袖!这倒好,本该是你们俩来抢我的,现在反变成我要和他来抢你!”
璟华不以为意,笑了笑,坐到床边,望着她温柔道:“也无妨。明日那马文才约我去登高,写意丹青,我称病不去,他自得无趣。你再催促他尽快返乡便好。不早了,沫沫这便回去吧。”
阿沫反往被里缩了缩,撒娇道:“不嘛,我今儿就在这睡,璟华陪我一起睡!”
璟华拿她无法,只好道:“那你须得明日早起,偷偷回自己房去。”
他替她脱去外衫,这便熄了灯,与她同衾共榻。
“璟华,我好喜欢与你一起睡。”她往他怀里钻了钻,满足道:“就跟那时在云梦泽时一样。”
璟华习惯地将手臂伸过来,让她枕着,又将她往怀里搂了搂,笑道:“傻沫沫,这都不是你我的身子,只能算是那一对凡人在一起了而已。”
阿沫听着他均匀而有力的心跳,突觉悲从中来,咬唇道:“凡人就凡人好了,又有什么关系?你这个天族的皇子做得还不如一个凡人自在。璟华,我想好了,等你好了,我们便什么都不管,定要痛痛快快玩它个几千几百年再说。”
璟华默了默,隔了半晌才“嗯”一声,轻轻重复道:“是啊,定要玩个痛快再说。”
他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似是说与自己听,“睡吧。不管是谁的身子,能和你再有这么一个晚上,我也没有白来这趟。”
“不是说不能用法术吗?你把他弄晕了,会不会被反噬?”阿沫有点担心。
璟华笑了笑,“沫沫,人界有种东西叫蒙汗药,可以让人短时间内不省人事。”
“还有这么高级的东西?那我们的法术不是白练了?”阿沫将信将疑,“不说这个,你怎么来了呢?你身子……都好了?”
之前见面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偷偷观察,他的脸色很健康,他的手也很温暖,他的双眸明亮,灿若星辰。
“不过是借个凡人的壳子一用,”璟华无奈道,又握了握她的手,“有些笨重,但比我自己的那个还是要好一些。”
“璟华,你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阿沫望着他,鼻子有些发酸,情不自禁把头埋在他怀里,喃喃道,“虽然我明知道这是假的,但我还是……还是好希望时间就这样停下,不管是璟华和沫沫,还是梁山伯和祝英台,哪怕最后成了两只蝶儿,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我就都很满足了。”
“傻沫沫。”璟华亲吻了她,低下头,掩盖那笑容里的勉强。
“对了,你为什么要过来呢?你来了只有添乱啊!”阿沫言归正传开始抱怨,“祝英台本来可以不爱梁山伯的,我觉得她和马文才感情很不错啊!这样只要他们入了洞房,我就大功告成了!”
“可现在,现在梁山伯竟然成了你!”她撅着嘴道:“你叫我这个祝英台怎么对你视若无睹法?你这不是给我捣乱吗!”
“沫沫,你这法子不成的。”
璟华轻叹,“我遇到大哥,他说你的法子,竟是强迫祝英台不去爱梁山伯……唉,我就知道要有问题,这才急着过来。”
璟华望着她不可置信的样子,解释道,“自古姻缘由天定,这梁山伯和祝英台的缘分是在三生石上写好了的,你怎么可能强迫得了?纵然今天不是我化凡成了梁山伯,也会有别的机缘巧合,让你这个祝英台非爱上他不可。”
“那你说怎么办?你不知道,这马文才和祝英台是从小就订了亲的,梁山伯才是后插一脚!”
阿沫忿忿不平,又愁兮兮道:“如果真要按照命格走,你就还得要去祝家庄提亲,亲眼看到祝家收下马家的彩礼,然后被气得吐血,郁郁而终……而我就还是要殉情……”
璟华语声淡淡,将近冷酷道:“凡是命格上写了的,都不可妄动。这个梁山伯必须要死,而祝英台也只能为他殉情。”
“那……那我们的功德呢?”
“自然也是要做。”璟华语声有些喑哑,却仍是强笑了笑,道:“沫沫,我这不是来帮你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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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才第二天醒来,莫名地觉得腰酸骨头疼。
“文哥哥昨夜喝醉了,这才会觉得不适。”阿沫解释道。
马文才努力回忆,摇头道:“不应该啊,我记得只喝了一口,怎么就醉得不省人事?这梁兄的酒也太凶猛了些。”
阿沫认真道:“文哥哥酒量差,以后还是别贪杯的好,喝醉了……呃,容易误事。”
马文才揉了揉一片混沌的脑袋,叹道:“梁兄文采斐然,本想昨夜与他于诗词文章上切磋一二,没想到竟如此狼狈。唉……”
他懊恼了半日,又有些难于启齿道:“英台,你看……呃,我们筹备婚事也不急在一时,但若与梁兄这样的惊世才子失之交臂,着实令人抱憾终身。不如……呃,不如……”
“文哥哥想说什么?”
马文才一拍折扇,欣然神往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人生何处不相逢!英台,我们不如多留几日,留下与梁兄秉烛抒怀,畅谈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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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沫本来以为这样做会很尴尬。
因为她与璟华中间,横生生插了一个马文才,两人眉目传情的时候,总会有诸多不便。
但几日下来,她便发觉自己多虑了。
马文才以东道主自居,带着她和梁山伯,遍游红罗书院方圆十里。三人成行,非但不尴尬,而且简直就没有她什么事儿。
今天邀梁兄去泛舟,临着滚滚波涛,吟咏遣怀伤流水;
明天带梁兄去赏月,对着皎皎清辉,唏嘘命运酬壮志;
再后天,拉梁兄去饮酒,举着醇醇玉液,感慨人生苦别离……
他们甚至,还日日下午约了一起蹴鞠,在绿茵场上叱咤飞奔,去铸他们的兄弟友情!等满身臭汗,赤膊了上身,同窗七、八个男人,竟还甩了她,一起跳进山后头的桃花潭中,集体洗了把冷水澡!
现在的马文才,每天睁开眼都兴高采烈,斗志昂扬,如痴如醉,乘风破浪地驾着他友谊的小船!他和梁山伯的感情亦如千里之驹,鹏程万里,形影不离,与日俱增!
本来是阿沫心中打着小九九,想留下来与璟华多耳鬓厮磨几天的,但现在完全倒了个儿,阿沫催着马文才返乡成亲,却被马文才以各种理由推了好几回。
晚上,阿沫一个人在床上辗转,觉得这事情总有哪里不对,而且是越想越不对。
马文才之前对自己也算体贴和温柔,但他面对着璟华的时候,那完全是另一种感觉。他的一张嘴,天天念叨的尽是梁兄;他那一双眼睛,看着梁兄的时候,热切得像火,却又温柔得似水。
这眼神好熟悉啊……
她突然间一个激灵,从床上猛弹起来——我的天,这马文才,该不是第二个小鹿吧!
她只觉一桶冰水从头淋下,气得牙根发痒,暗骂道:轩辕璟华,你这个祸害!天上人间,痴男怨女,你就没消停过!
阿沫当即觉也不睡了,气呼呼地起了床,跑到璟华的房门外头,咚咚咚地敲门:“璟……不,梁山伯,你给我开门!”
隔了半晌,璟华才开了门。
阿沫看看左右无人,立刻走进来,砰的反手关上门。
璟华的样子,显是已经睡了再被她闹醒,只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里衣,脸带倦容,不解道:“沫沫,怎么了?”
阿沫有些意外,道:“你已经睡了?”
“嗯,这凡人的身子,容易乏。”璟华勉强笑笑,“这么晚找我有事?”
阿沫点头,“璟华,你……你又闯祸了,知道么?”
“闯祸?”璟华有些莫名。
“嗯,祸水的祸!”阿沫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该用什么语气启齿,是愠怒,还是吃醋?只好脸红了红,尴尬道:“我觉得,马文才可能看上你了!”
璟华先是一愣,随后失笑:“沫沫,他是男子。”
阿沫郁闷地“哼”了一声,没好气道:“男子又如何?大帅是忘了小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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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华微一簇眉,垂头不语。
似乎是也觉得这事情颇为棘手,过了半晌,璟华方轻叹道:“这命格中,也并未说起马文才是个断袖啊……”
阿沫见他这个迷惘无措的样子,只觉颇为可爱,不禁噗嗤一笑,方才的着恼都丢了九霄云外去,习惯性地脱了鞋,爬上他的床榻去,幸灾乐祸道:“谁叫你非要过来的,若是别的梁山伯,也不见得就逼他成了断袖!这倒好,本该是你们俩来抢我的,现在反变成我要和他来抢你!”
璟华不以为意,笑了笑,坐到床边,望着她温柔道:“也无妨。明日那马文才约我去登高,写意丹青,我称病不去,他自得无趣。你再催促他尽快返乡便好。不早了,沫沫这便回去吧。”
阿沫反往被里缩了缩,撒娇道:“不嘛,我今儿就在这睡,璟华陪我一起睡!”
璟华拿她无法,只好道:“那你须得明日早起,偷偷回自己房去。”
他替她脱去外衫,这便熄了灯,与她同衾共榻。
“璟华,我好喜欢与你一起睡。”她往他怀里钻了钻,满足道:“就跟那时在云梦泽时一样。”
璟华习惯地将手臂伸过来,让她枕着,又将她往怀里搂了搂,笑道:“傻沫沫,这都不是你我的身子,只能算是那一对凡人在一起了而已。”
阿沫听着他均匀而有力的心跳,突觉悲从中来,咬唇道:“凡人就凡人好了,又有什么关系?你这个天族的皇子做得还不如一个凡人自在。璟华,我想好了,等你好了,我们便什么都不管,定要痛痛快快玩它个几千几百年再说。”
璟华默了默,隔了半晌才“嗯”一声,轻轻重复道:“是啊,定要玩个痛快再说。”
他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似是说与自己听,“睡吧。不管是谁的身子,能和你再有这么一个晚上,我也没有白来这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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