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被尼克和韦斯关系的萌芽提醒了。扎克决定即使可能没有任何用处，但也要试一试的去插手一下已经成为大树的关系。

    罗伊·茨密希。

    当罗伊迈着轻快的脚步——啧，扎克还在尼克面前用了鲍伯抛弃了整个联邦的茨密希为理由给罗伊每天的放纵晚归做理由。现在这正主，完全没有一点儿自己是被父亲抛弃的孩子的感觉！当罗伊的脚步带着意犹未尽的愉悦，终于在月亮都升到正空的时候才踏回格兰德后院的时候。

    “咳咳。”扎克在后廊上发出了声音。

    “我**！”罗伊弹跳了一下，转头，看着黑暗中的扎克，“你有病啊！”罗伊被吓到是有原因的，“大半夜的就不要控血了行不行！（都是二代吸血鬼，感知被屏蔽）我还以为有人有暗杀我！”

    扎克撇了下嘴，“这里是格兰德，谁会刺杀你。”

    罗伊懒得理扎克了，倒是被吓了一次，脚步不在轻快，回了他的仓库，抱怨了一句，“乔凡尼！我说了床是我的！”

    尼克倒是回了一句，“我怎么知道你今夜会不会回来~”

    然后这两个魔宴吸血鬼的交流就结束了。

    扎克从仓库西侧后门听到了水声，应该是罗伊在仓库的露天浴室中卸妆了。

    扎克从后廊上起身，去了仓库，往后方的浴室去的时候和二楼的尼克对了一眼——

    尼克知道扎克要干嘛，给扎克丢了个祝你好运的微笑。

    扎克甩手把尼克的祝福弹开了。托瑞多，靠的是实力，不是运气。

    扎克站到了露天浴室里，在罗伊的身侧，看着罗伊捧着一捧水，在自己的脸上揉搓着……

    罗伊的手一放下来，“我***！”瞪着旁边的扎克，“我刚说什么了？！大半夜的不要用控血了行不行！！”

    “你就这么怕被暗杀么。”为扎克辩解一下，自从掌握了控血的技巧后，我们也知道的，扎克控血已经是习惯了，必要的时候，能救命啊，比如扎克第一次被困入灵魂膨胀中的时候，没有控血，扎克早饿死了。

    所以扎克是不会因为什么无聊的理由改变这个好习惯的。

    看罗伊又不想回应的继续捧水往脸上揉搓，扎克继续了，“你最近做了什么遭人怨恨的事情么？”

    不是有句话叫做‘心中无鬼，不怕鬼敲门’么。因果颠倒一下，害怕鬼敲门的人，那就是心里有鬼喽。

    来到格兰德后。前期为了政治避难的需求贴在扎克身边；中期自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和扎克联手在圣主信仰生物的关系和揭发中部巫师家族事件上发挥作用；后期，每天加不到人的去和丧偶的老印安男人（柯登）‘约会’。

    鬼，能在哪里发生呢？自然是扎克不在他身边的后期。

    佩服扎克的绕话技巧吧，是了，扎克尝试插手的‘大树’，就是罗伊和柯登这两人莫名其妙的关系！

    前面说了，扎克决定要插手是因为被尼克和韦斯的情况提醒。尼克在打把韦斯变成吸血鬼的主意，还可以当做是乔凡尼厌世者属性的共鸣，物以类聚，有些事是必然会发生的，可以接受。

    但如果罗伊因为任何，对，任何原因，有让柯登成为永生生物——吸血鬼的打算，扎克就真的要头疼了。

    罗伊的脸埋在手中，上下揉搓着，是不打算理会扎克的姿态了。

    扎克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早就知道不会轻松，怎么能不全力以赴——“为什么浪费精力洗掉这些化妆品呢，反正明天一早，你又会化上了，多麻烦。”

    罗伊有动静了，侧头，手掌的边缘透出了罗伊的阴沉眼神，“你管的着么！我愿意麻烦！”

    “关心你，你这么冲干什么。”扎克摆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我看你每天顶着个大浓妆出去也是为你觉得累。”用了曾经问罗伊时，罗伊说的化妆理由，“就算是为了让人容易接受，也不用这么费事。”然后语重心长的，“你也不小了。”对，用的是那种长辈对孩子的苦口婆心语气，“应该知道如果对方是真心对你，不会在意你外表的，他会接受你真实的样子。”

    别往歪处想……呃，随便往歪处想吧，扎克是故意的。

    但大家要明白扎克故意用这种暧-昧-说法的原因——“你是吸血鬼，你是茨密希，你就是你。妆容的展现在外面的样子改变不了你内在是什么。”扎克看着已经是一副懵逼样子的罗伊，“如果对方无法接受你真实的自我，哼，这种没有未来的关系，早点儿断掉吧，浪费永生。”

    猜到了么。

    扎克在试探柯登在罗伊·茨密希心中的位置。如果不是什么暧昧关系，表现就应该是罗伊现在的……

    “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东西啊！”罗伊满脸的水滴和化妆品残留，让整张脸看上去都有些扭曲的瞪着扎克，“什么对方接受真实的我？？你这个托瑞多脑子有毒吧！”

    呼！扎克在心里松了好长一口气！！

    可以确认了，罗伊和柯登不是什么让人难以启齿的关系。那，“我只是想告诉你，巴顿该认识你的人，也都认识你，知道你是什么样子。不认识你的人也不需要你为他们展现什么特定的样子，以表达社交礼仪上的尊重，没必要。对么~你不用每次出门化妆，多麻烦。”扎克敢说那些故意让人误会的话，自然是有方法圆回来的。

    罗伊愣了一下，扎克这番话好像点中了什么，罗伊眨了下眼后回头继续清洗了。

    扎克没完，罗伊和柯登的关系还没试探出结果。要继续。

    基于罗伊的反应，扎克做了点儿调整，“你看，洗掉了妆容，看上去舒服多了。我其实早就想跟你说了，你的脸型吧，真的不适合浓妆，本就那么宽了，还硬要去勾那些轮廓，看上去，就像……”

    扎克闭嘴了。

    因为罗伊·茨密希瞪住扎克了，凶恶的那种。

    以这种距离，罗伊要是攻击扎克的话，扎克只能挨揍。倒不是扎克怕了什么，这只是一个非战斗氏族给一个战斗氏族应有的尊重……请大家接受这个理由，让此刻塞姆不在身边的扎克有点儿面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罗伊盯着扎克，“要问就直接问！不要绕来绕去的！有意思么，你知道我绕不过你！”不错，罗伊这个非智力氏族也给了智力氏族应有的尊重，“反正最后的结果你是这个托瑞多从我嘴里弄出你要听的话，为什么你就不能直接点儿呢？非要在这里虚伪的扯一些有的没的恶心人。这样你很爽么？你也活的不短了，没人告诉过你你这样很招人嫌么？托瑞多氏族在隐秘联盟的的教训你不能涨涨么？”啧，尊重是给了，但也同时在这尊重里藏了毒，“你明白未来你要是又把魔宴得罪了，开始追杀你的，是我吧！”还是猛毒，一滴升天的那种。

    扎克一时失语的张了张嘴，闭上，嘴角拉扯了一下，“我想知道你和柯登这段时间总聚在一起干什么。”

    完美，扎克直接的问了，罗伊却歪着嘴继续清洗自己的脸了。

    扎克摇了摇头，知道尼克·乔凡尼在偷听这边的对话，“今天尼克和我出去了一次。”大家以为扎克要把尼克和韦斯的事情拿出来类比了？不，啧，罗伊可不会像扎克一样在乎巴顿的警察是人类还是厌世的吸血鬼。扎克要说的是：“结果那家伙刚下车，就被警察扣回来了。”

    扎克听到了仓库里的尼克在摔东西。无视。继续，“罗伊，巴顿现在又发生了一些事情，对魔宴来说很重要的事情，我需要一个伙伴在身边和我一起解决这些事情。而尼克？”扎克摇头，一次不够，多摇几次。

    “行了行了你别摇了！”罗伊看着扎克的脑袋快甩掉了，制止了表演过于夸张的扎克——罗伊当然也是知道尼克在偷听的。

    扎克现在用的是个非常简单的心理游戏，让罗伊自己去和尼克比，让罗伊自己意识到即使尼克·乔凡尼这个在四个世纪前，就和扎克有深刻关系的吸血鬼即使来了格兰德，也无法取代自己在扎克身边的位置！

    罗伊有没有这么如扎克所愿的在心里这么想，呵呵，罗伊不说，我们没人会知道。罗伊只是皱着眉看了一会儿扎克，“你说的是不是今天新闻里突然报道的那个什么海滨公园的事情？”

    扎克点了下头，海滨公园的事情罗伊是会补上的，但不用扎克来补，尼克和罗伊住在一起，这工作尼克去做就好。大家也明白，扎克此时的重点是确认罗伊和柯登的关系，说出巴顿的事情需要罗伊协助……说白了，也就是个借口而已。

    所以正题似的，扎克在点头后，“这个先不说，我个人是很高兴你能在巴顿交到朋友的。”自然有意在加重‘朋友’这个点——柯登的身份特殊不用解释了。反正扎克先在这里套一个朋友的身份，看罗伊会有什么反应，“我也不想打扰你的社交生活。”

    罗伊皱着眉，看了一会儿扎克，似乎有察觉到什么，“你怪怪的。”嘴一歪，“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和柯登……”自己卡了一下，然后“*！”瞪一眼扎克，声音高了起来，是急于解释的样子，“我不是为了柯登化妆的！”

    扎克没说话，眼神去给出明确的鼓励‘继续说，请。’

    “呃。”罗伊摇着头，“我化那些装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接近印安人的骨骼结构！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了！我觉得柯登的身份属性，很值得我关注！但他一个前猎人身边跟一个茨密希吸血鬼算怎么回事！我是因为不想引起太多的关注！就像你说的，巴顿中该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是茨密希吸血鬼，不认识的不用在意！我就是不想被麻烦，才画的妆！”

    扎克听完后，马上就抓住重点了，有了认真的神色看着罗伊，“罗伊，柯登难道现在有个以前的猎人朋友接触吗？”

    重点是扎克说的，巴顿中该知道罗伊的人都知道——

    柯登现在的身份是艾米莉亚的助手，在艾米莉亚以心理专业为巴顿审核进入巴顿的异族时，提供艾米莉亚缺少的异族知识。

    而我们也知道，开始这份工作的原因，是因为柯登不想在和曾经与丝贝拉一起生活的巴顿印安人社区有关系——柯登已经在七天的守灵中，和他的妻子告别了……那告别，也包括了柯登曾经生活的环境。记得吧，柯登自己在南区找了地方住，已经不回派斯英这个巴顿印安人聚集的社区了。

    那在去看罗伊解释的他化妆的理由，巴顿中该认识罗伊的人都知道他是来到格兰德的吸血鬼茨密希，用不着认识他罗伊的就是路人。巴顿的路人，大家懂的，虽然生活在这个异族一箩筐的城市中，但和这个城市里发生的事情没啥关系。

    那么罗伊要使用化妆去避免的不必要麻烦，只能是非巴顿的，柯登曾经猎人生涯中的人了！

    只有那样的人，才会对罗伊的吸血鬼身份在意！

    “哎。”罗伊摆了摆手，他大概没想要这么轻易的让扎克发觉这些东西，“你真是……算了。我就告诉你好了。”罗伊拿了毛巾，开始擦脸，同时在对扎克说明，“异族在往联邦东部的城市迁移，哼，猎人也在往东部来，没什么意外的吧。”

    不意外，这种事情曾经发生过，瑞文奇就是这么来巴顿的。

    “很多能到艾米莉亚面前异族，都有被猎人追捕的经历。”罗伊插好了脸，“艾米莉亚已经堆积了一堆为了安全原因才想进巴顿定居的异族。艾米莉亚很不高兴这个情况，她说在有生命威胁的情况下，那些异族只会回答她想要的答案。然后艾米莉亚没办法对这些异族进行有效的审核，根本判断不出放这种异族进来对巴顿的影响。”

    扎克懂了，“说以柯登就主动出面去和这些猎人交涉了。”

    “我可不会让我好不容易发掘的研究对象被一帮猎人弄死了，所以，我要跟着柯登，保护他也好，哼，随便了解联邦现在猎人的局势也好，反正我需要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罗伊眨眼了，因为扎克已经转身走掉了，“你干嘛。”

    “我已经听到我要听的了，你就安心跟着你的研究对象——柯登吧。”扎克回头说了一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