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909 第九一七章 刘协的反击
- 910 第九一八章 郝萌的不安
- 911 第九一九章 局势
- 912 第九二零章 部署
- 913 第九二一章 江东小霸王
- 914 第九二二章 孙权
- 915 第九二三章 出发
- 916 第九二四章 颜良来袭
- 917 第九二五章 颜良斗张郃
- 918 第九二六章 败退
- 919 第九二七章 追击(4000字)
- 920 第九二八章 死劫(4000字)
- 921 第九二九章 意外收获
- 922 第九三零章 麴义的礼物
- 923 第九三一章 助攻
- 924 第九三二章 主公,你糊涂啊!
- 925 第九三三章 沮授
- 926 第九三四章 花里胡哨
- 927 第九三五章 白夜叉(新年快乐!!!)
- 928 第九三六章 汝南
- 929 第九三七章 战败
- 930 第九三八章 高顺的思虑
- 931 第九三九章 垂钓
- 932 第九四零章 卷土重来(4000字)
- 933 第九四一章 养不熟的白眼狼(4000字)
- 934 第九四二章 明明白白公孙瓒
- 935 第九四三章 以正汉统
- 936 第九四四章 皇帝轮流做
- 937 第九四五章 江东势力登场
- 938 第九四六章 养虎为患
- 939 第九四七章 畜生不如
- 940 第九四八章 在劫难逃
- 941 第九四九章 胡家村
- 942 第九五零章 于夫罗的心思
- 943 第九五一章 将计就计
- 944 第九五二章 好小子
- 945 第九五三章 横生变故
- 946 第九五四章 幕后主使
- 947 第九五五章 马超的请求
- 948 第九五六章 幽州陷落
- 949 第九五七章 恨铁不成钢
- 950 第九五八章 暗流涌动
- 951 第九五九章 都给我停下!
- 952 第九六零章 父子间的立场
- 953 第六九一章 你可真叫我失望
- 954 第六九二章 我儿快走!
- 955 第六九三章 马超之怒
- 956 第六九四章 西凉八人众(4000字)
- 957 第六九五章 强人锁男
- 958 第九六六章 韩遂末路
- 959 第九六七章 狗贼受死
- 960 第九六八章 伏完的野心
- 961 第九六九章 行动开始
- 962 第九七零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 963 第九七一章 好戏开场(4000字)
- 964 第九七二章 你的路,到头了(4000字)
- 965 第九七三章 末将不姓俞
- 966 第九七四章 斩草除根
- 967 第九七五章 王允动了
- 968 第九七六章 识破
- 969 第九七七章 杂碎,给我去死!
- 970 第九七八章 狠
- 971 第九七九章 背叛将军者,皆须一死!
- 972 第九八零章 顺藤摸瓜
- 973 第九八一章 穷途末路
- 974 第九八二章 天子归城
- 975 第九八三章 最耀眼的光!(4000字)
- 976 第九八四章 当年
- 977 第九八五章 妻儿难保
- 978 第九八六章 处刑
- 979 第九八七章 吕府大公子
- 980 第九八八章 儿时之言
- 981 第九八九章 小子,放手去干吧
- 982 第九九零章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 983 第九九一章 将星陨落
- 984 第九九二章 汝之遗志,由吾承之!
- 985 第九九三章 吕布何在!
- 986 第九九四章 公孙出战
- 987 第九九五章 破公孙
- 988 第九九六章 战赵云
- 989 第九九七章 可识我燕人张翼德否!
- 990 第九九八章 关羽出战
- 991 第九九九章 夏侯(4000字)
- 992 第一千章 射杀
- 993 第一千零一章 汝可愿降?
- 994 第一千零二章 士可杀,不可辱
- 995 第一千零三章 情同手足
- 996 第一零四章 青龙之殇
- 997 第一千零五章 死期将至
- 998 第一零六章 张飞死劫
- 999 第一千零七章 兄在人间,弟在阴曹
- 1000 第一千零八章 犹豫,就会败北
- 1001 第一千零九章 痛击我方田丰
- 1002 第一千零十章 大雨
- 1003 第一千零一一章 水淹七军
- 1004 第一千零一二章 快去请小公子来
- 1005 第一千零一三章 有其父,有其子
- 1006 第一千零一四章 落幕
- 1007 第一千零一五章 抱歉
- 1008 第一千零一六章 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4000字)
- 1009 第一千零一七章 厮杀开始
- 1010 第一千零一八章 曹营精锐,虎豹骑!
- 1011 第一千零一九章 虎骑之威
- 1012 第一千零二零章 皇甫家的女子
- 1013 第一千零二一章 老宋头,曹爷又救了你一回
- 1014 第一千零二二章 唯独弓弩手,尽戮之
- 1015 第一千零二三章 泰山贼
- 1016 第一千零二四章 落幕
- 1017 第一千零二五章 我们都输了
- 1018 第一千零二六章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 1019 第一千零二七章 坚壁清野
- 1020 第一千零二八章 你也要走?
- 1021 第一千零二九章 神射
- 1022 第一千零三十章 马家兄妹
- 1023 第一千零三一章 马超搦战
- 1024 第一千零三二章 断水
- 1025 第一千零三三章 反骨
- 1026 第一千零三四章 鸡肋
- 1027 第一千零三五章 手段
- 1028 第一千零三六章 夜袭
- 1029 第一千零三七章 阔别
- 1030 第一千零三八章 变数
- 1031 第一千零三九章 计划
- 1032 第一千零四零章 曹将军别来无恙(4000字)
- 1033 第一千零四一章 天要亡我曹孟德也!
- 1034 第一千零四二章 末将典韦,愿为主公赴汤蹈火!(4000字)
- 1035 第一千零四三章 共治天下
- 1036 第一千零四四章 天不亡我,哈哈哈!
- 1037 第一千零四五章 攻城
- 1038 第一千零四六章 不退
- 1039 第一千零四七章 朕是天子!
- 1040 第一千零四八章 落幕
- 1041 第一千零四九章 为了吕家
- 1042 第一千零五零章 密报
- 1043 第一千零五一章 武昭
- 1044 第一千零五二章 出兵徐州
- 1045 第一千零五三章 陈家父子
- 1046 第一千零五四章 奔袭下邳
- 1047 第一千零五五章 谁肯真心扶汉室,唯有子龙也!
- 1048 第一千零五六章 马超和他未来妹夫的初次交锋
- 1049 第一千零五七章 天神诛灭!
- 1050 第一千零五八章 两败俱伤
- 1051 第一千零五九章 还未成妻管严的英雄人物——常山赵子龙
- 1052 第一千零六零章 真丈夫也!
- 1053 第一千零六一章 下邳城下终相见
- 1054 第一千零六一章 我吕骁回来了!
- 1055 第一千零六二章 吕府的两位公子
- 1056 第一千零六三章 请安
- 1057 第一千零六四章 我没有!
- 1058 第一千零六五章 大雨
- 1059 第一千零六六章 迁营
- 1060 第一千零六七章 水龙卷城
- 1061 第一千零六八章 天亡我也!
- 1062 第一千零六九章 绝地求生
- 1063 第一千零七零章 唯有一战
- 1064 第一千零七一章 午时已到
- 1065 第一千零七二章 谋而后动
- 1066 第一千零七三章 獠牙
- 1067 第一千零七四章 战场上耀眼的白龙!
- 1068 第一千零七五章 攻城
- 1069 第一千零七六章 子龙
- 1070 第一千零七七章 狂暴
- 1071 第一千零七八章 最后一战
- 1072 第一千零七九章 一戟破城门
- 1073 第一千零八零章 谁在划水?
- 1074 第一千零八一章 突围
- 1075 第一千零八二章 绝境
- 1076 第一千零八三章 缴械
- 1077 第一千零八四章 刘备已死
- 1078 第一千零八五章 探监
- 1079 第一千零八六章 白门楼上,不见故人
- 1080 第一千零八七章 移驾徐州
- 1081 第一千零八八章 谁赞成,谁反对?
- 1082 第一千零八九章 流民
- 1083 第一千零九零章 不作,不死
- 1084 第一千零九一章 挨揍
- 1085 第一千零九二章 冢虎
- 1086 第一千零九三章 许多年前,许多年后
- 1087 第一千零九四章 陛下,时代变了
- 1088 第一千零九五章 独少一人
- 1089 第一千零九六章 孤之生平,豪气满千
- 1090 第一千零九七章 争夺
- 1091 第一千零九八章 狡兔死,走狗当烹
- 1092 第一千零九九章 是谁走漏了风声?
- 1093 第一一零零章 妻子
- 1094 第一一零一章 入朝
- 1095 第一一零二章 敕封与别离
- 1096 第一一零三章 前奏
- 1097 第一一零四章 君臣相对
- 1098 第一一零五章 行动
- 1099 第一一零六章 反正我从小都是傻子
- 1100 第一一零七章 草蛇灰线,伏行千里
- 1101 第一一零八章 没什么不敢
- 1102 第一一零九章 新王登基(FPX牛逼!!!)
- 1103 第一一一零章 真相总是让人难以接受
- 1104 第一一一一章 爆发
- 1105 第一一一二章 信
- 1106 第一一一三章 祭
- 1107 第一一一四章 惊蛰
- 1108 第一一一五章 真相
- 1109 第一一一六章 老卒
- 1110 第一一一七章 这天下,没什么意思了
- 1111 第一一一八章 塞北飞将的故事(全书完)
- 1112 完本感言
隐藏
显示工具栏
第九二七章 追击(4000字)
第九二七章 追击(4000字)
入夜,白水河畔,流水溪溪。
麴义军的临时驻地,暂时安扎于此。
点燃的篝火旁,士卒们嚼着干巴的饼子,垂耷脑袋,不少人还挂了彩,缠着绷带。他们的脸上写满失落,看起来格外的无精打采。
这也难怪,一连输了十几阵,就是再高的士气,也会跌至谷底。
士卒们的心情就好比今晚的夜色,没有月亮星辰,一片漆黑,看不见任何的光明和希望。
士卒们没有斗志,上面的军侯、校尉们也同样不是滋味儿。要是真刀真枪的干输了他们也认,但每次交锋不久,主将麴义就下令撤退,使得他们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主将大帐里,众校尉皆聚集于此。
作为主将的麴义此刻正坐在位置上,喝着送来热气腾腾的麦面汤,脸上那叫一个享受。
“打了这么多的败仗,也亏他还吃得下。”有名校尉小声嘀咕,语气颇为不满。
“嘘,小声些,别叫他听见了,否则咱们又得挨骂……”
“大将军真是瞎了眼,派这么个懦夫软蛋来统军,我真是不服!”
“谁说不是呢,浑身上下,一点男儿血性都没有!除了叫我们撤撤撤,就只剩下吃喝拉撒,其余他还会些什么!”
“要我说,当初黄老将军就该一刀把他劈死,省得在敌人面前丢人现眼。”
校尉们在下方压低了声音,极其小声的交流着,语气里全是不满。
面条吃完,连带碗里的汤水都喝了个干干净净。
麴义放下筷子,抚了抚肚皮,心满意足。
随后,他扫视了一眼帐内诸人,笑问起来:“诸位,可都吃了?”
校尉们没有搭理,这些时日败仗无数,气都给气饱了,谁还有心情吃这个。
“将军可知,我军粮草还够几日?”负责后勤粮草的校官没好气的反问一声。
听得这个问题,麴义顿时乐了,“范校尉,你负责后勤事务,粮食剩余多少,你问本将军作甚,难道你还不清楚?”
“咱们的粮草已经快要告罄,最多还能支撑五日。”范校尉大声说着,声音之大,仿佛是想将这个消息公告天下。
“怎么会这样?”其余校尉们顿时懵了,这里距离濮阳至少还有小半月的路程,要是粮草吃完,士卒们饿着肚子还怎么打仗?
“天天逃逃逃,咱们都快成了惊弓之鸟,白白落下许多后勤物资,便宜给了敌人。”范校尉满腹憋屈,粮食要是自家儿郎消耗了倒也罢了,偏偏是落下给了敌人。
这种损己利敌的事情,怎么想,都觉得血亏不赚。
“既然范校尉开了头,也请将军恕卑职斗胆,您给个痛快话儿,咱们到底要退回哪里?是郡城濮阳,还是大将军所在的句阳?”又一名校尉站了出来,面向麴义抱拳。
“请将军示下!”
见此情形,帐内其余校尉也都纷纷抱拳,请麴义给个确切答案。
校尉们满腹憋屈,麴义这时候倒也不瞒他们了,之前为了怕走漏风声,他未与任何人说起过他的计划,其中也包括最为信任的张郃。
如今,也是时候了。
“尺寸小功,吾不屑为。淳于髡曾说齐威王:‘国中有大鸟,止王之庭,三年不蜚又不鸣,王知此鸟何也?’王曰:‘此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本将军亦是如此,吾若出手,必建大功!”
麴义眉峰横挑,说得尤为自信,他看向众将,虎喝一声:“众将听令!”
校尉们听得这声虎喝,顿时精神一震,不知为何,此时的麴义竟令他们心中升起股莫名的安全感,齐声抱歉应道:“末将在!”
麴义遂将计划与众人托出,校尉们听完,虽然有几分怀疑计划的可行性,但也都点头应下。
随后,在麴义的摆手示意下,诸人退出营帐,按照计划,各自忙活起来。
…………
与此同时,河北军驻营。
颜良所在的主将营帐里,爆发出一阵阵的低吼。
外边巡卫的士卒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因为每次打完胜仗,主将颜良几乎都要与参军沮授大吵一番。
“真不知道,你在怕些什么!”
营帐里,卸去甲衣的颜良脸红脖子粗,用一对大眼珠子死死瞪着面前的中年文士,显然给气得不轻。
虽说自他南下攻打麴义以来,屡战屡胜,但在颜良心里,一直都很不痛快。
为何?
因为每每当他追击敌军时,担任随行参军的沮授总会跳出来,阻拦他继续追击。一两回倒也罢了,问题是沮授次次这么整,以颜良这暴脾气,要不是沮授深得主公信任,他早就拿刀砍了。
今天也是,麴义的军队明显士气低溃至极,眼瞅着就能一网打尽,沮授偏偏死活不让追,这把颜良肺都快气炸了。
“颜良将军,不是我不让你追,而是敌人这摆明是设好了圈套,想诱敌深入。打仗可千万急不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凡事还是谨慎为好。”
沮授耐着性子,认真同颜良分析情况。
然则颜良此时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甚至对着沮授就是一通怒骂:“谨慎谨慎,你就知道说谨慎!打仗要是都像你这样畏首畏尾,怕这怕那,那还打个锤子!”
“颜将军,麴义不是寻常之辈。”
沮授苦口婆心,尽管他心里头也很是生气,他气颜良有勇无谋,头脑简单。若非是为了顾全大局,沮授早就拍屁股走人了,哪还会跟他这样好言好语的商量。
沮授与麴义算是老相识了,当年两人一起在冀州牧韩馥手下共事,后来也先后加入到袁绍麾下。
麴义此人,极擅兵法,乃是绝对的统帅之才。
就拿当初的界桥之战来说,袁绍眼看败亡在即,全凭麴义率军及时增援,并在途中伏击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射杀将近半数,重创幽州军的士气,才使得战局硬生生的得以扭转。
麴义的本事如何,沮授心里有数。
然则就是这样一个军事上的统帅,却一直连败在颜良手中。
这可能吗?
很显然,不可能!
所以,沮授一直都在提防。
“不是寻常之辈?”
听得沮授的这个评价,颜良神情极为不屑,对沮授的态度也越发冷漠起来:“不是寻常之辈,还被我打得屁滚尿流?恕我直言,麴义就是个渣渣!”
虽说颜良与麴义以前都是袁绍麾下重将,但两人实际上往来很少,就连照面的机会也不多。倒不是颜良的原因,而是麴义这家伙说话不讨喜,不仅得罪了许多同事,连主公袁绍也不例外。
袁绍表面不说,背地里却给麴义穿了小鞋,将其远调,免得眼见生烦。
“将军切莫小觑麴义,难道您就没有发现,这些时日在战场上,麴义的弩弓营,一直都没有出现过,哪怕一次。”
沮授提醒起来,眼眸中满是凝重之色。
麴义所训练出的强弩士,杀伤力尤为可怖,足以洞穿普通将领的甲胄,更别说士卒们那层薄弱的防御了。
“我说你们这些文人,胆子怎么跟老鼠一样!哦,他有弓弩手,我就没有了?冲锋陷阵的是我,又不是你,你一天到晚怕这怕那,有意思吗?”
颜良浑不为意,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我……”
“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你是怕我拿了头功,不给你向主公请赏?我颜良不是那种人,但你能不能别老扯我后腿,咱两齐心一点,拿下麴义这个贼子,给主公报个喜,好不好?”
颜良压下胸中怨怒,换了副口气,摆出不计前嫌十分大度的模样。
遇到这种说不通的莽夫,沮授只觉脑子疼得厉害,真是不该怎么说了。他叹上口气,准备出帐,此时却忽然听得帐外响起士卒的急报声。
报~~~
“将军,小人有要事通报。”
颜良坐回位置,道了声:“进来。”
斥候入帐,向颜良禀报:“将军,斥探二队发现敌军正在迁营,似是想连夜奔逃。”
“好你个麴义,居然想趁夜开溜!”
听闻这个消息,颜良‘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神情决然。
这一次,绝不能再让麴义逃了!
“传令下去,即刻调集所有将士,点亮火把,随本将军追击,这次定要将贼军一网打尽!”颜良口出令下,自个儿也在帐内取下甲胄,开始穿戴起来。
见颜良真要出兵,沮授心里莫名有些打颤,他也顾不得颜良想不想听了,再度劝谏起来:“将军,今夜月黑风高,实在不宜出兵。麴义这个时候撤离,恐是故意想引诱将军上当,请将军务必三思啊!”
“简直一派胡言,方圆百里一马平川,山都没有一座,他能去哪里设伏!老子就是摸黑,都能撵上他们!”
“将军……”沮授还欲再说。
砰嚓!
颜良拿起案桌上的瓷杯,猛地掷于地面,发出巨大炸响。
这些话,颜良听腻了,也听烦了。
不出小会儿,河北军集结完毕。
穿佩整齐的颜良走出营帐,亲兵为他牵来战马,颜良翻身而上。
此时,沮授再度跑来,甚至拦在了颜良的战马前面,苦苦哀求:“将军,切勿冒进啊!您若是执意要追,派焦将军领兵前去即可,即便折了,也不会有太大损失。”
“我不亲自前往,谁肯效死力奋战?”颜良反问。
“可若是将军有个万一,则我军休矣!。”
“哈哈哈……”
颜良神情一怔,继而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忍不住大笑起来,言语间满是自负与傲慢:“试问天下,除了吕布,谁人可以伤吾!麴义?张郃?还是他手底下的那帮虾兵蟹将?纵吾观之,鼠辈耳!”
“将军,不可小觑啊!”
颜良越不放在心上,沮授就越是担心。
颜良听得烦了,他这会儿没心思与沮授在这里白费口舌,见沮授一直挡住他的去路,颜良冷喝一声:滚开!
沮授自是不肯,甚至不惜以死相谏:“将军执意要去,那就请从沮授的尸体上踏过!”
沮授是袁绍的心腹谋士,颜良纵使是袁绍爱将,也不敢擅自处死沮授,但他已经烦透了此人,呼来麾下士卒:“来人,沮授妖言惑众,乱我军心,立马给我绑了!待本将军凯旋归来,再施惩处!”
几名士卒顿时上前,果真将沮授给绑了,架起拉向一旁。
“颜良,匹夫!”
“汝今日不听我言,必将死于麴义之手!”
好心当做驴肝肺不说,颜良居然还敢叫士卒绑了自己,沮授也炸毛了。
“把他嘴巴也给我堵上,扔进营帐。没我命令,谁敢给他松绑,斩!”
听得颜良命令,士卒自是不敢违抗,向沮授道了声‘对不住’,拿起布巾粗鲁的塞进了沮授口中。
破口大骂的沮授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没了沮授的叨叨,颜良顿时间觉得耳根子都清净了许多,他望向漆黑的远方,大手一挥,激喝一声:“儿郎们,我们走!”
…………
沿着白水河畔,漆黑的夜空下,亮起了许多火把。
一支约莫万人的队伍,正在火光的照亮下,缓缓前行。
张郃骑马跟在麴义身旁,一对英气的眉毛,微微向下皱起。尽管麴义做好了万全之策,但颜良是唯一的不确定因素。
万一他不来,那今晚的计划,就白白可惜了。
“将军,你说颜良会追来吗?”张郃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
麴义骑在马背上,见一向沉稳的张郃都心中没底,遂笑着与他点拨起来:“颜良性情急、脾气暴,之前虽然连胜我十数场,可他连一名高级军官都没能斩获,这对于以勇武著称的颜良而言,无疑是一种精神上的耻辱。就拿近几日的交战情况来看,颜良冲锋越来越莽,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如今,他要是得知我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他今晚就是不睡觉,也一定会跟我死磕到底。”
果不其然,麴义的话音刚落,立马就有盯梢的斥探急速飞奔而来。
“将军,河北军已近出动,正朝我们这里杀来!”
听得这个消息,张郃总算松了口气,麴义脸上的笑容则是更甚。
麴义军的临时驻地,暂时安扎于此。
点燃的篝火旁,士卒们嚼着干巴的饼子,垂耷脑袋,不少人还挂了彩,缠着绷带。他们的脸上写满失落,看起来格外的无精打采。
这也难怪,一连输了十几阵,就是再高的士气,也会跌至谷底。
士卒们的心情就好比今晚的夜色,没有月亮星辰,一片漆黑,看不见任何的光明和希望。
士卒们没有斗志,上面的军侯、校尉们也同样不是滋味儿。要是真刀真枪的干输了他们也认,但每次交锋不久,主将麴义就下令撤退,使得他们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主将大帐里,众校尉皆聚集于此。
作为主将的麴义此刻正坐在位置上,喝着送来热气腾腾的麦面汤,脸上那叫一个享受。
“打了这么多的败仗,也亏他还吃得下。”有名校尉小声嘀咕,语气颇为不满。
“嘘,小声些,别叫他听见了,否则咱们又得挨骂……”
“大将军真是瞎了眼,派这么个懦夫软蛋来统军,我真是不服!”
“谁说不是呢,浑身上下,一点男儿血性都没有!除了叫我们撤撤撤,就只剩下吃喝拉撒,其余他还会些什么!”
“要我说,当初黄老将军就该一刀把他劈死,省得在敌人面前丢人现眼。”
校尉们在下方压低了声音,极其小声的交流着,语气里全是不满。
面条吃完,连带碗里的汤水都喝了个干干净净。
麴义放下筷子,抚了抚肚皮,心满意足。
随后,他扫视了一眼帐内诸人,笑问起来:“诸位,可都吃了?”
校尉们没有搭理,这些时日败仗无数,气都给气饱了,谁还有心情吃这个。
“将军可知,我军粮草还够几日?”负责后勤粮草的校官没好气的反问一声。
听得这个问题,麴义顿时乐了,“范校尉,你负责后勤事务,粮食剩余多少,你问本将军作甚,难道你还不清楚?”
“咱们的粮草已经快要告罄,最多还能支撑五日。”范校尉大声说着,声音之大,仿佛是想将这个消息公告天下。
“怎么会这样?”其余校尉们顿时懵了,这里距离濮阳至少还有小半月的路程,要是粮草吃完,士卒们饿着肚子还怎么打仗?
“天天逃逃逃,咱们都快成了惊弓之鸟,白白落下许多后勤物资,便宜给了敌人。”范校尉满腹憋屈,粮食要是自家儿郎消耗了倒也罢了,偏偏是落下给了敌人。
这种损己利敌的事情,怎么想,都觉得血亏不赚。
“既然范校尉开了头,也请将军恕卑职斗胆,您给个痛快话儿,咱们到底要退回哪里?是郡城濮阳,还是大将军所在的句阳?”又一名校尉站了出来,面向麴义抱拳。
“请将军示下!”
见此情形,帐内其余校尉也都纷纷抱拳,请麴义给个确切答案。
校尉们满腹憋屈,麴义这时候倒也不瞒他们了,之前为了怕走漏风声,他未与任何人说起过他的计划,其中也包括最为信任的张郃。
如今,也是时候了。
“尺寸小功,吾不屑为。淳于髡曾说齐威王:‘国中有大鸟,止王之庭,三年不蜚又不鸣,王知此鸟何也?’王曰:‘此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本将军亦是如此,吾若出手,必建大功!”
麴义眉峰横挑,说得尤为自信,他看向众将,虎喝一声:“众将听令!”
校尉们听得这声虎喝,顿时精神一震,不知为何,此时的麴义竟令他们心中升起股莫名的安全感,齐声抱歉应道:“末将在!”
麴义遂将计划与众人托出,校尉们听完,虽然有几分怀疑计划的可行性,但也都点头应下。
随后,在麴义的摆手示意下,诸人退出营帐,按照计划,各自忙活起来。
…………
与此同时,河北军驻营。
颜良所在的主将营帐里,爆发出一阵阵的低吼。
外边巡卫的士卒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因为每次打完胜仗,主将颜良几乎都要与参军沮授大吵一番。
“真不知道,你在怕些什么!”
营帐里,卸去甲衣的颜良脸红脖子粗,用一对大眼珠子死死瞪着面前的中年文士,显然给气得不轻。
虽说自他南下攻打麴义以来,屡战屡胜,但在颜良心里,一直都很不痛快。
为何?
因为每每当他追击敌军时,担任随行参军的沮授总会跳出来,阻拦他继续追击。一两回倒也罢了,问题是沮授次次这么整,以颜良这暴脾气,要不是沮授深得主公信任,他早就拿刀砍了。
今天也是,麴义的军队明显士气低溃至极,眼瞅着就能一网打尽,沮授偏偏死活不让追,这把颜良肺都快气炸了。
“颜良将军,不是我不让你追,而是敌人这摆明是设好了圈套,想诱敌深入。打仗可千万急不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凡事还是谨慎为好。”
沮授耐着性子,认真同颜良分析情况。
然则颜良此时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甚至对着沮授就是一通怒骂:“谨慎谨慎,你就知道说谨慎!打仗要是都像你这样畏首畏尾,怕这怕那,那还打个锤子!”
“颜将军,麴义不是寻常之辈。”
沮授苦口婆心,尽管他心里头也很是生气,他气颜良有勇无谋,头脑简单。若非是为了顾全大局,沮授早就拍屁股走人了,哪还会跟他这样好言好语的商量。
沮授与麴义算是老相识了,当年两人一起在冀州牧韩馥手下共事,后来也先后加入到袁绍麾下。
麴义此人,极擅兵法,乃是绝对的统帅之才。
就拿当初的界桥之战来说,袁绍眼看败亡在即,全凭麴义率军及时增援,并在途中伏击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射杀将近半数,重创幽州军的士气,才使得战局硬生生的得以扭转。
麴义的本事如何,沮授心里有数。
然则就是这样一个军事上的统帅,却一直连败在颜良手中。
这可能吗?
很显然,不可能!
所以,沮授一直都在提防。
“不是寻常之辈?”
听得沮授的这个评价,颜良神情极为不屑,对沮授的态度也越发冷漠起来:“不是寻常之辈,还被我打得屁滚尿流?恕我直言,麴义就是个渣渣!”
虽说颜良与麴义以前都是袁绍麾下重将,但两人实际上往来很少,就连照面的机会也不多。倒不是颜良的原因,而是麴义这家伙说话不讨喜,不仅得罪了许多同事,连主公袁绍也不例外。
袁绍表面不说,背地里却给麴义穿了小鞋,将其远调,免得眼见生烦。
“将军切莫小觑麴义,难道您就没有发现,这些时日在战场上,麴义的弩弓营,一直都没有出现过,哪怕一次。”
沮授提醒起来,眼眸中满是凝重之色。
麴义所训练出的强弩士,杀伤力尤为可怖,足以洞穿普通将领的甲胄,更别说士卒们那层薄弱的防御了。
“我说你们这些文人,胆子怎么跟老鼠一样!哦,他有弓弩手,我就没有了?冲锋陷阵的是我,又不是你,你一天到晚怕这怕那,有意思吗?”
颜良浑不为意,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我……”
“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你是怕我拿了头功,不给你向主公请赏?我颜良不是那种人,但你能不能别老扯我后腿,咱两齐心一点,拿下麴义这个贼子,给主公报个喜,好不好?”
颜良压下胸中怨怒,换了副口气,摆出不计前嫌十分大度的模样。
遇到这种说不通的莽夫,沮授只觉脑子疼得厉害,真是不该怎么说了。他叹上口气,准备出帐,此时却忽然听得帐外响起士卒的急报声。
报~~~
“将军,小人有要事通报。”
颜良坐回位置,道了声:“进来。”
斥候入帐,向颜良禀报:“将军,斥探二队发现敌军正在迁营,似是想连夜奔逃。”
“好你个麴义,居然想趁夜开溜!”
听闻这个消息,颜良‘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神情决然。
这一次,绝不能再让麴义逃了!
“传令下去,即刻调集所有将士,点亮火把,随本将军追击,这次定要将贼军一网打尽!”颜良口出令下,自个儿也在帐内取下甲胄,开始穿戴起来。
见颜良真要出兵,沮授心里莫名有些打颤,他也顾不得颜良想不想听了,再度劝谏起来:“将军,今夜月黑风高,实在不宜出兵。麴义这个时候撤离,恐是故意想引诱将军上当,请将军务必三思啊!”
“简直一派胡言,方圆百里一马平川,山都没有一座,他能去哪里设伏!老子就是摸黑,都能撵上他们!”
“将军……”沮授还欲再说。
砰嚓!
颜良拿起案桌上的瓷杯,猛地掷于地面,发出巨大炸响。
这些话,颜良听腻了,也听烦了。
不出小会儿,河北军集结完毕。
穿佩整齐的颜良走出营帐,亲兵为他牵来战马,颜良翻身而上。
此时,沮授再度跑来,甚至拦在了颜良的战马前面,苦苦哀求:“将军,切勿冒进啊!您若是执意要追,派焦将军领兵前去即可,即便折了,也不会有太大损失。”
“我不亲自前往,谁肯效死力奋战?”颜良反问。
“可若是将军有个万一,则我军休矣!。”
“哈哈哈……”
颜良神情一怔,继而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忍不住大笑起来,言语间满是自负与傲慢:“试问天下,除了吕布,谁人可以伤吾!麴义?张郃?还是他手底下的那帮虾兵蟹将?纵吾观之,鼠辈耳!”
“将军,不可小觑啊!”
颜良越不放在心上,沮授就越是担心。
颜良听得烦了,他这会儿没心思与沮授在这里白费口舌,见沮授一直挡住他的去路,颜良冷喝一声:滚开!
沮授自是不肯,甚至不惜以死相谏:“将军执意要去,那就请从沮授的尸体上踏过!”
沮授是袁绍的心腹谋士,颜良纵使是袁绍爱将,也不敢擅自处死沮授,但他已经烦透了此人,呼来麾下士卒:“来人,沮授妖言惑众,乱我军心,立马给我绑了!待本将军凯旋归来,再施惩处!”
几名士卒顿时上前,果真将沮授给绑了,架起拉向一旁。
“颜良,匹夫!”
“汝今日不听我言,必将死于麴义之手!”
好心当做驴肝肺不说,颜良居然还敢叫士卒绑了自己,沮授也炸毛了。
“把他嘴巴也给我堵上,扔进营帐。没我命令,谁敢给他松绑,斩!”
听得颜良命令,士卒自是不敢违抗,向沮授道了声‘对不住’,拿起布巾粗鲁的塞进了沮授口中。
破口大骂的沮授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没了沮授的叨叨,颜良顿时间觉得耳根子都清净了许多,他望向漆黑的远方,大手一挥,激喝一声:“儿郎们,我们走!”
…………
沿着白水河畔,漆黑的夜空下,亮起了许多火把。
一支约莫万人的队伍,正在火光的照亮下,缓缓前行。
张郃骑马跟在麴义身旁,一对英气的眉毛,微微向下皱起。尽管麴义做好了万全之策,但颜良是唯一的不确定因素。
万一他不来,那今晚的计划,就白白可惜了。
“将军,你说颜良会追来吗?”张郃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
麴义骑在马背上,见一向沉稳的张郃都心中没底,遂笑着与他点拨起来:“颜良性情急、脾气暴,之前虽然连胜我十数场,可他连一名高级军官都没能斩获,这对于以勇武著称的颜良而言,无疑是一种精神上的耻辱。就拿近几日的交战情况来看,颜良冲锋越来越莽,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如今,他要是得知我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他今晚就是不睡觉,也一定会跟我死磕到底。”
果不其然,麴义的话音刚落,立马就有盯梢的斥探急速飞奔而来。
“将军,河北军已近出动,正朝我们这里杀来!”
听得这个消息,张郃总算松了口气,麴义脸上的笑容则是更甚。
正在加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