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哑巴？”我沉下心，平静的看着他。

    “我从来就没说过我是哑巴！”无影男笑出了声，“当然，这也算我幸运罢了，剥皮时没有切断我的喉咙，这是他的疏忽！”

    “他？雨蝶秋已经死了几百年了！”

    “倘若我说他没死呢？”

    我脸颊淌过一道冷汗，看他的神情，不像是在刻意欺骗我，倘若没死，那岂不是活了七八百年？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七八百年，沧海变成桑田，高山变为平地，他一介凡人之躯，绝不可能活到现在。

    “这不可能！”

    “有时候，你眼睛所见，并不代表真相，你脑中所想，并不代表虚幻，一切都有可能发生，你应该理性的面对这一点，对你以后要走的路……有好处！”无影男此时像个长辈一样对教训道，“年轻人，没事别老动气，那把破刀晃晃能唬到谁，没了那刀，你什么也不是，有空去道观里静静心，能驱你身上那股邪气！”

    “我可以当你说的话，都算放屁吗？”我紧紧盯着它的眼睛，激动的说道：“你抢走玉罕，屡次阻止我们的去路，甚至还打伤众人，你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无影男嘀咕了声，随之又开始阴笑起来，“当然是为了，探寻你的内心了！”

    “看来你还在放屁！”

    “不不不，怎么可能算放屁？不信的话，咱们此时来做个试验……”

    “什么试验？”

    “我能看透你的内心！”

    我愣住了，脚步不由的后退了两步，他说他能看透我的内心，语气就像说雨蝶秋还活着时那样干脆，他不像是在骗人。

    “你爱过一个女人，痛彻心扉的爱恋，可是那个女人，因为你的愚昧无知被你害死了，可就在刚才，你又在台上看见了她，因为害怕。你选择了逃避，你不敢上前跟她见面，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很小心！”无影男一边说，一边盯着我那渐渐恐慌的表情，“但是，我在这里要告诉你一个很不幸的消息！那个女孩并不是你爱的那个人，她叫玉罕，她属于雨蝶秋，而不是你这个懦弱而又无知的孩子！”

    我慢慢从幻境中脱离，目光瞥向玉罕的位置，确实，她并不是秋月，不过是我可悲的幻觉罢了，那几乎相同的面庞勾起了我太多的回忆，甚至让我永远沉醉于此，庆幸的是，她停止了舞动，将我硬生生的从幻觉中拉扯了回来。

    “你是谁？”我问道它。

    “一个可怜的虫子而已！从我身上那副臭皮囊褪去的那一刻起，我连最基本的尊严也没有了！我要永远留在这个古城里，为了那些冤死的魂灵，替它们守护这里的一切！”

    “你为什么要绑架玉罕，从你的语气中……你好像认识她！”我又一次抽出了龙牙，威胁道，“我说过，这一切你都要偿还，不解释清楚，就将命留下吧！”

    无影男呵呵一笑，“我刚才给你的教诲，你好像没听进去！也罢，他都没办法说动你，我这凡人，又有什么办法让你折服呢？”

    “你好像，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父亲想见见女儿，这有什么不妥吗？”

    剧场内，突然变得很安静……

    我思绪完全没跟上脚步，对他的话还没有捋清，他一个连影子都没有的人，竟然是玉罕的父亲？不可能！玉罕说他父亲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怎么会是他？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没办法，这便是现实，我要保护她，用一种另类的方法保护她！临走时我给了她玉笛双笙哨，就是希望她能记住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即使有一天它忘记我的模样，当她看到那个节哨时，还能想起自己还有个爸爸，这就已经足够了！”

    无影男慢慢的蹲下身，眼眸里留下了两行黑色的眼泪，手掌轻轻抚摸着玉罕的脸颊，他没有触碰上去，中间隔了一层空气做着抚摸的动作，我知道，它手上有黑色的血迹，它不希望那些邪恶的东西能触碰到玉罕的身体，看它如此微小的细节都能意识到，难道，他真的是玉罕的父亲？

    世界真的太小了。

    “你还是有点无法相信你！”我道出了心中的想法。

    “没关系，我从来没奢望你会相信我这个老头子，不管是谁，看见我这具可怕的身体，谁也不相信我生前还是个人吧！”

    “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你说的那个他，可以跟我说说吗？”

    “对不起，我有过承诺，一定要守口如瓶，仅仅是告诉你这些，我就已经违背誓言了，答应我！要想亲人一样保护着玉罕，关心她，爱惜着她，作为回报，我会帮你拿到这个古墓里的一切！只能你能践行我所说的这些条件！”

    我立刻招了招手，无影男以为我拒绝他，显得很失落。

    “一直以来，玉罕都是我的亲人，从我认识她的第一天起，我就已经下定决心要保护她了，至于这里的宝藏，既然玉罕已经醒过来了，那么那枚金丹应该也没什么作用了，留给三爷他们吧，我出去后收了三爷的报酬，直接到南方安定下来，这片土地，我想从今往后，都不会再踏入了！”

    无影男愣了下，完全没预料我会这么说，不惊喃喃道：“你真实诚，我想，这也是他看上你的理由吧！”

    “这是什么话？其实玉罕能醒来，我还要感谢你呢，可是这种死而复生的事，你是怎么做到的？”

    无影男突然露出严肃的表情，“你不说，这事我正准备提，玉罕的身体里被人下了绝命草，这种草药能制造出人假死的样子，甚至连心脏都可以暂时停止，而这种草药的缺点便是，容易使人神经衰弱，轻则记忆力衰退，每夜失眠，重则失忆，五感尽失，因为副作用极大，从古至今一直被国家严厉禁止使用，这次玉罕中了毒，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畜生下的毒，等会出去，我非得宰了他不可！”

    听无影男这么说，我也激动的脱口而出：“这么说？玉罕的死，是被人假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