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志玲摇头道：“说什么？我就知道林影儿和苏巴南一伙，苏巴南辅助林影儿就是为了打压王诺诺，不过近来苏巴南好像不怎么理会林影儿，我听过他背后骂林影儿不帮忙，没用之类。”

    欧阳志玲说的是实话，林影儿自己都感觉到被苏巴南怀疑，所以才不敢轻举妄动，这女人嗅觉很敏锐。我继续问：“林影儿章梁小施或者其它人有谁知道苏巴南制毒的事情？苏巴南在劲霸还有什么同伙？”

    “我不清楚，真的，我发誓。”

    欧阳志玲点头道：“关于劲霸的我能主动问吗？”

    “可以，但必须在不引起他怀疑的情况下问，不然让他发现，没有你任何好处，你得注意自己的安全。只要你态度好，完成警方交给你的任务，一切都可以商量，毕竟法不外乎人情。”看欧阳志玲舒了一口气，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我要跟你说清楚，如果你不摆正心态，想着侥幸，你会无路可走。”

    “我不会的，我肯定完成任务。”

    “就这样的态度，不要跑，因为你跑，罪更大，你是畏罪潜逃知道吗？更不要尝试告诉苏巴南，那样你就是包庇罪，如果苏巴南逃跑，你还多一条罪，协助犯人逃跑，所以你只要告诉苏巴南，你就是判了死刑明白吗？”

    欧阳志玲连连点头：“我明白，我不会说，他不仁休怪我不义。”

    “这不是仁义的问题，配合警方是每个公民都应该尽的义务懂吗？”已经吓成这样，欧阳志玲该不会对苏巴南说了吧？不过这还不够，必须任何人都不说才安全，所以我继续道：“等会我拿份保密协议给你签，如果你把事情说出去你就是犯了法，警方会追究你的法律责任，你签不签？”

    “我可以不签吗？”

    “正确回答问题。”

    “签。”

    “对，就需要这个态度，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和警方在合作，因为不知道谁好谁坏，如果让苏巴南知道，你就完成不了任务，而且还有生命危险。”

    欧阳志玲又抖了一下，生命危险啊，不过她没觉得我在恐吓她。

    “包括亲人都不能说明白吗？身份证号码多好？背一遍，慢点，然后地址，身份证的，还有住处，电话，慢慢来。”

    等欧阳志玲背完，我写完，留下了一句等着，连忙拉椅子去把警帽拿下来戴回脑袋上，然后椅子拉回去，把笔记本电脑拿上，打开门走了出去，东小北就在外面，看见我出来，随即问：“怎么样？顺利不？”

    我道：“比想象中顺利，那个女人真是人头猪脑。”

    东小北舒了一口气：“那就好，你顺利代表我们顺利，不会出什么问题。”

    “放心，不会出问题，我先把口供整理好，然后打印让她签。”

    “黄小姐告诉过我那个电脑可以用，还开着，就是屏幕关闭了而已！”随即，东小北带路往办公大厅走出去，找到还在开的电脑，我坐下来把口供整理了一遍，然后放到网络硬盘，再从办公电脑登陆拿下来，打印……

    等打印好，我对东小北道：“我还要一份保密协议，毁议要要负法律责任那一种，你会写不？”

    东小北道：“我不是警察，况且有这样的保密协议么？要不百度一下？”

    我坐回去尝试百度，结果找到的各种协议都不适合用，不过改改还可以凑合，反正不让欧阳志玲看清楚，让她签名就行。都弄好以后，我拿着口供和协议回审问室，打开门的刹那看见欧阳志玲很惊慌，我觉得她肯定还有些什么没有交代，所以坐下又道：“欧阳志玲，你好像还没有交代完啊！”

    欧阳志玲道：“还有两件事我觉得要交代，我刚刚不是不说，只是一时间想不了那么多。”

    我拿起笔，打开了记事本道：“说。”

    “第一件事是苏巴南和她老婆聂秋妮的关系，他和聂秋妮没有多少感情，有个晚上他跟我说，聂秋妮那个婆娘越来越不老实，他迟早要毒死她，然后还趁机跟我说，让我老实，不然一起毒死我，虽然是开玩笑的口吻，但眼神很恐怖，说的就是真话的样子。”

    “这个证据不错，你录音的时候引章诱他再说一遍，但不要太刻意，还是那句话，注意安全。另外一个事情呢？”

    “关于你，苏巴南一直在找机会把你弄走，就是林影儿不同意，他对林影儿有意见，这应该算是其中的一个冲突点吧！”缓了缓，欧阳志玲又道，“如果你被弄走，对调查不利，我告诉你算不算立功？”

    “现在当然不算，你要给我具体证据，要录音，还要有财务报告知道吗？那三笔款项要有根有据，形成书面证据链才是立功。”

    欧阳志玲道：“我能做这个工作，但需要时间。”

    “我可以给你时间，一周能完成吗？包括录音。”

    “应该可以，但为什么是一周？”

    “难道我给你一年？警方已经开始收网，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要不要把握好就是你的问题了，反正要说的我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事情有多严重你自己知道。”

    “我知道，我有态度的。”

    “继续等着。”我又得出去改口供，不出不行，弄的太随便会遭欧阳志玲怀疑，不过走了两步我又停下来道，“欧阳志玲，你再想想，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我可不想你签个口供都要改来改去……”

    欧阳志玲道：“我想想。”

    我走回去坐着，点燃一根烟抽着，等待欧阳志玲想清楚，这个女人已经完全痿了，原本就不漂亮，现在这模样看着更加不敢恭维，所以看着看着，我不得不佩服苏巴南，勾心斗角到这种女人都吃得下，真是人中之龙风啊！

    想了有五分钟左右，欧阳志玲对我道：“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要不想起来再告诉你吧！”

    我道：“行，反正完成任务以后你还要录一份更详细的口供。”

    我开门走出去，把口供改了一遍后打印，再回到审问室让欧阳志玲签名。当然签名之前还得让欧阳志玲写上“以上内容与我所说的相符”，弄的正式些，包括打手指摸的位置，毕竟我上过公安局，知道这些程序。都弄好以后，我把口供收回来，微笑对欧阳志玲道：“欧阳志玲，我最后提醒你一句，你必须时刻记住你对我说过的话，你跟警方签过的协议，因为出了差错你会非常麻烦。”

    欧阳志玲连忙道：“我知道，我肯定完成任务，但凡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向你报告。”

    “要当面说，不能在电话里，或者在网络上，当然可以在网络上约，但必须到外面说，我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欧阳志玲递了递自己被手铐拷着的手：“我现在可以走没有？”

    “先等着。”我又开门走出去，把口供放回自己包里，然后把警服换下来递给东小北道：“我这边已经搞定，麻烦你们送她走吧，戴上头套，不要露陷，手尾活我搞定。”

    东小北点头行动，我到厕所躲起来，等到东小北把欧阳志玲送走，才走出去，去拍黄小淑所在的档案室的门。

    很快，门打开，黄小淑揉着眼睛问：“搞定了？”

    我点头道：“对，麻烦你了……”

    “不麻烦。”黄小淑看了看时间，“都一点了？”

    “嗯，要不要我帮忙收拾？”

    “不用，你回去吧。”

    虽然有点过意不去，但黄小淑已经这么说，我只能道：“好，再次感谢你的协助。”

    黄小淑做了一个手势，我连忙转身走人，我没想到，很快我们又遇见了，而且……她还成了我的秘书！

    出了大夏，由于夜更深，外面显得更加安静，车都看不见一辆，不过没关系，走走路吧，刚刚一直绷紧神经和欧阳志玲交流，现在可以适度的舒缓。我点了一根烟抽着，走着章想着，有点想发笑，因为欧阳志玲的愚蠢，以至于这个计划看起来那么完美。现在网已经撒下去，就等着收网，如果真能把苏巴南给网起来，我会非常佩服自己！

    走了有一公里远，我还没有拦到出租车，不免有点郁闷，倒是看见个还算高档的夜宵档。因为有点饿的缘故，我就走了进去，结果没想到竟然发现乔楠在里面。当然乔楠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乔楠加一个和乔楠长相很像的女人，或者说老女人，那应该是乔楠的老妈吧？

    我想走过去，最终犹豫了，因为忽然想起来门口停着一辆法拉利，刚刚没注意看，现在想一想，那好像是我见过乔楠开的那一辆！乔楠是有秘密的啊，我都没有来得及问，不过如果乔楠现在是一个人，我绝对会过去抓现成，不怕乔楠不肯开口招供，然后还可以顺带让乔楠送回家。

    但乔楠不是一个人，我觉得还是别惹麻烦比较好。

    悄悄退出了夜宵档，我继续走，这次比较幸运，走了一百米左右看见一辆出租车，我连忙拦下来挤进去，报了自己家的地址，回去吃泡面吧！

    很快，出租车把我送到阳光家园，我付了帐下车走路，结果回到家门口，发现地毯下面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