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莹，你还是想不起为什么懂这些吗？”

    “嗯，只感觉自己需要用到时，这些知识便从脑海中冒出来了。”

    杜珊妮和莫玉莹来到警察局，找到了一把散弹枪，这自然由突然具备了枪械技能的莫玉莹装备。而当她想要将手枪交给姐姐时，杜珊妮却拒绝了。

    “即使作为你的副武器，也比在我手中价值大。”杜珊妮选了防爆盾牌和菜刀。

    “小心！她来了！”莫玉莹忽然将散弹枪枪口对准警察局办公室的大门。

    “死吧！”

    邓雪那仿若死神般的低吟响起，大门被她一爪掏开一个洞来。

    “呯！呯！”

    莫玉莹立刻向洞中开了两枪，门外便没了动静。

    “走了？”

    “不，变异体不会轻易放弃猎物的。”

    杜珊妮顶着防爆盾牌轻步走到那个门洞前，向房外看了看道：“她不在外面。”

    “变异体有着一定智商，若发觉大门难以闯入，便会另寻入口。”

    莫玉莹慢慢巡视其他出入口，可并未发现邓雪的踪迹。

    “看来的确是走了。”杜珊妮耸耸肩，将盾牌放下。

    “不，别放松警惕，它在等我们露出……”

    莫玉莹就看到姐姐的脸上，忽然多了一滴血水。

    “上面！”她大喊一声举枪朝向天花板。

    只见邓雪如蜘蛛一般爬在天花板上，未等莫玉莹开火，便闪电扑向杜珊妮。

    “姐姐！”眼见姐姐被变异体扑倒，莫玉莹怕误伤不敢开枪，从背后抽出西瓜刀来冲了过去。

    “滚开！”她大吼一声，一脚将邓雪踢开，还顺势用刀在她的腰间划出一道血口。

    “没事吧？”

    “没事，小心。”

    “死吧！”

    变异后的邓雪又是一声低吟，改向眼前威胁最大的猎物扑来。

    “杀！”莫玉莹没有开枪，反而双手持刀迎上，竟好像古时的将领一般，与怪物战在一处。

    杜珊妮起身后没贸然加入战团，只是立起防爆盾牌等待机会。

    “回想起来吧，你三世的记忆。”

    虽然变异后的邓雪有着超出常人的速度与力量，却迟迟无法攻破猎物的刀影。而它自己身上的伤口，却在持续增加。若不是它有着诡异的生命力，恐怕早就死于刀下了。

    莫玉莹找到一个机会，强逼怪物后退一步，而后大叫道：“兄长！”

    杜珊妮非常默契的举盾便撞。

    邓雪脚跟还没站稳，就又被撞倒，等她再想蹿起身来时，一道寒光在她的脖颈划过。

    莫玉莹砍下了它的首级，变异丧尸就此再不动弹。

    “想起来了么？你另外几世的记忆？”杜珊妮走到妹妹的身边。

    “兄长……姐姐……我……我到是谁？”莫玉莹丢下刀双手抱头。

    “都是。”

    杜珊妮盯着她的眼睛道：“你既是莫玉莹也是莫鱼鹰。不要抵抗，那都是你，是你在另外一个世界的记忆，我们灵魂穿越了。”

    “穿越？学……姐？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管那些，你只要清楚你经历了多世人生，那些记忆都是你。而你最初只是我的学妹，在我的店里打工。”

    “单身……阳光？”

    “对，那是我的店。别怕，慢慢回想，你曾对我说有个亲姐姐，说我和她很像。”

    “啊！”突然加身的剧烈感情回忆让莫玉莹痛苦不已，她佝偻着身子跪倒在地。

    “坚持住，想想你最初的愿望，你想要保护弱小，想要世间不再有枉死，想要……”

    “呯！”

    杜珊妮低头瞧了瞧自己胸口上的血洞，而后又歪头瞅了瞅莫玉莹。

    “又……失败了？”说罢，她两眼一翻仰头倒下。

    眼中满是泪水的莫玉莹，一手抓着额头，一手缓缓放下了手枪。

    “我想起来了，我的姐姐是被你杀的！我想起来了，我最想要的是报仇！”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可在这里你变成了普通人，我终于可以杀死你了！”

    她站起身来，将枪又瞄向杜珊妮的额头。虽然方才一枪已经击穿了目标的心脏，但她还是习惯性的要在头上补一枪。

    “……珊妮想要杀光广场上的所有人……为了救你……”

    一块记忆碎片被莫玉莹忽然想起，她呆住了。

    “……救她……我不知道，但你必须救她……”

    “……我们都是逃兵，但你救了几百人……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这不正是你要的么……”

    “……我要帮你找回自己……”

    “……教我，救她……”

    随着记忆越来越清晰，莫玉莹的眼泪越流越多，她指着学姐额头的枪口颤抖了。

    “不！不！我……不想杀你。”她将手枪狠甩到一边，爬在杜珊妮胸口上放声痛哭。

    “你在犹豫什么？”

    一个充满磁性的嗓音，在莫玉莹的脑海中悄悄响起，仿若毒蛇在吐信，又好似恶魔在低语。

    “她的心脏可能长偏了，她可能还没死。”

    “没死？”莫玉莹看着学姐的脸庞喃喃说道。

    “是呀，你还不赶快……”

    “杀她？”莫玉莹的眼神变得浑浊了。

    “对，你不是要为亲生姐姐报仇吗？杀了她，只有在这个世界你才有机会，杀了她。”

    “可是……她想救我。”

    “救你？哈哈……”那魅惑的低语轻笑一声，“你再好好回忆下，你为什么会被她留在身边？”

    “为了……帮她控制力量？”

    “没错呀！她救你只是为了利用你！她没有人性，怎么会对你有感情？”

    “我……只是她的工具？”

    “杀了她，为你姐姐报仇！”

    “我……我要……”不知不觉间，莫玉莹捡起了西瓜刀。

    “对！砍掉她的头，就像你砍那个怪物一样！”

    “怪……物？”

    “没错！杜珊妮就是最可怕的怪物，你不杀了她，她便还要害更多人，就像杀你姐姐那样。”

    “姐姐……”莫玉莹缓缓举刀。

    “杀了她！”

    “姐姐！”

    “杀！”

    “当！”

    莫玉莹的刀落下，却没砍下杜珊妮的头颅，而是生生劈进了水泥地面。

    “你就是珊妮姐姐的师父吧？那个林将军？”莫玉莹低头说道。

    “呦！小丫头你味道……啊不，你心志蛮坚定的嘛。”一个人影凭空出现在莫玉莹身前，正是林毅亮。

    莫玉莹看着这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冷冷问道：“你为什么要我杀你的徒弟？”

    “嘿嘿，你不想杀她么？”林毅亮反问。

    莫玉莹伸手摸了摸杜珊妮的脖颈，长叹一声道：“她已经死了。”

    “是么？”林毅亮蹲在女孩面前道，“可我若说她只是在这个世界死了呢？”

    “你什么意思？”

    “你既已记起自己穿越了，那就该知道，这个世界的死亡并不会磨灭她在另一个世界的灵魂，除非……”

    林毅亮伸出一根手指，在徒弟的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你若能砍下他的头，我便能保证她那世的灵魂湮灭。”

    莫玉莹盯着这个精神病的双眼看了许久，最终摇头道：“不！”

    “你不想报仇了？”

    “我已经报了。”说罢，莫玉莹站起身来，对老林鞠了一躬道：“谢谢你，林将军。”

    “哦？”

    “谢谢你送我来这个世界，我解开了自己的心结，也没真正伤害到学姐。现在，请送我们回去吧。”

    “是吗？解开心结了吗？”老林摸了摸山羊胡，嘴角一翘道：“可我若说，你不砍断她的头，我便不送你回去呢？”

    “你……”莫玉莹愤怒了，可又很快平静下来，“你果然如他们说的一样变态。那我便随姐姐一起死，没有两个姐姐的世界，不值得我留恋。你没了玩具，自然会送珊妮姐姐回去。”

    “哈哈！哈哈哈！想死？在我这个变态面前，你觉得自己有机会吗？”林毅亮仰头大笑。

    莫玉莹“噌”地拔出地上的刀，放在自己喉前就要自刎。

    “你瞧瞧，这是什么？”老林不慌不忙的掏出一个手机来，把屏幕指给莫玉莹看。

    “这难道是……”

    “不错，我将这个世界所有幸存者的位置都帮你标出来了。”

    在那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一副闪着光点的世界地图。随着老林将地图放大，莫玉莹立即认出了自己所在的城市，而在地图中心附近，有五个亮点在闪烁。

    “是米婼和丽丽她们？”

    “是呀。”

    林毅亮将手机举到女孩的面前，奸笑道：“你知道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吧。即使你不珍惜自己在这里的生命，那其他人的呢？”

    “你已经有了四世的记忆，又开了窍，在这世界就仿佛一尊女战神般，呵呵。”

    “你……想要怎样？”莫玉莹咬牙道。

    林毅亮募然收起笑容，睁开他的迷蒙大眼正色道：“我要实现你的欲望！”

    “去吧！救他们，救这个世界！只有你才能做到，只有你！”

    莫玉莹盯着手机沉默不语，握着刀柄的手颤抖了。

    林毅亮将手机轻轻放在地上，而后便消失不见，只留下他那猥琐的笑声。

    “我要你在这个世界为了他人奋战终生！嘿嘿！我要你在这里受尽苦难，却又无法解脱！哈哈！”

    “当然，你何时倦了，累了，我便会再次出现，等着你将珊妮的脖子砍断……哦！对了！”

    林毅亮仿佛想起什么事情，又突然现身回来了，他朝莫玉莹尴尬笑道：“不好意思，我忘了这道菜还可以再加点调料。”

    说罢，他打了个响指，杜珊妮的尸体忽然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叫，翻过身来飞速爬走了。

    而她那血红的瞳孔，竟和之前变异体丧尸邓雪的一模一样。

    “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