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白陌凌面前，她不敢这么说。眼下她还是愧疚的，就算自己再爱缪司，也不该在白陌凌的别墅里如此直接地思念他，还写了那么多直白的情话被白陌凌看见了，叫他如何不怒？

    林姗窈低着头，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白陌凌，正为难之时，张嫂像救星一样出现了，她怀里抱着一份很大的生日礼物，用精美的包装盒装着，盒子中间还有个锦带围起来扎成的蝴蝶结，端庄大方，典雅精致，她连忙将礼物递到白陌凌面前，笑容亲切谦和地说：

    “白总，生日快乐。这是我送给您的生日礼物，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白陌凌的注意力暂时被分散了，他有点惊喜，单手接过张嫂递过来的生日礼物，手不由地用了一点力，因为礼物沉甸甸的。

    “谢谢你，张嫂，你还真有心。”白陌凌这会儿表现得既绅士又礼貌。

    “呵呵，小意思。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所以我按我自己的意愿给您挑选的，不知道中不中您的意，如果不合心，还请见谅。”张嫂说。

    “不会。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很真诚，真诚的礼物我都喜欢。”白陌凌微笑着对张嫂说，然后白陌凌顿了顿，接着说，“不像某人，连说个话都不真诚。”说完，白陌凌将眼睛瞟向林姗窈，林姗窈装作没听见，将眼睛望向了更远方。

    张嫂看气氛不对，急忙微笑着缓和：“白总，林小姐，你们都饿了吧？晚饭我已经准备好了，请你们去吃饭吧。今天的晚餐格外丰盛，是特地为白总生日而做的生日宴，全都是白总喜欢吃的菜。”

    “嗯，去吃饭。”白陌凌说着就往饭厅走去了，林姗窈和张嫂跟在后面，也入了饭厅。

    张嫂准备的这桌生日宴果然很丰盛，各种珍稀佳肴，离饭桌还有老远就能闻到浓浓的香味，都是白陌凌爱吃的，中间的那一盘寿桃还摆成了一个好看的寿字，真是色香味俱全。

    另外，为了配合生日气氛，张嫂没有开灯，全部都是点的烛台上的彩色蜡烛，五彩缤纷的，很漂亮，烛光摇曳，流光溢彩，也很梦幻，这真真是一场烛光晚餐了。

    白陌凌看到这桌子菜，原本冷酷如冰、黑硬如铁的俊脸有了稍许的缓和，停了车锁好了车的司机李凯正快步走过来，把白陌凌抱着的那盒生日礼物谦恭地接过去，放去了白陌凌的房间。

    张嫂帮白陌凌把外面的黑色风衣脱了，挂到衣架上。

    林姗窈心有愧疚，于是这会儿开始表现殷勤，在白陌凌走到饭桌旁之前，就替白陌凌小心地拉开了椅子，白陌凌视若无睹，像个帝王一般气势非凡地坐下来，他的周围立刻充满强大的气场，而且这种气场今天显得格外严肃，林姗窈知道白陌凌因为她弄得心情不好，不敢再得罪，表现得很收敛，很安静地站在白陌凌的身旁，双手交叠垂在身前，低着头，不说话。

    白陌凌拿起筷子后，冷冷地瞟了林姗窈一眼，然后说：

    “林姗窈，你这个样子是干什么？准备做我的仆人吗？仆人我已经够多的了，不需要再加你一个！你好歹是这栋别墅的女主人，坐下来，陪我吃饭。”

    “好。”林姗窈像头小绵羊一样很温驯地应着，然后乖乖地坐到了白陌凌的对面。

    张嫂就规规矩矩地站在饭桌旁，像那些大酒店的用餐服务员一样，准备随时待命，准备随时伺候吃饭的两位主人倒酒、倒茶、盛汤、夹菜之类。

    白陌凌却朝张嫂摆摆手：“这里不用你了，你先下去吧。你下去把地上和天台上的那些千纸鹤扫到一起统统烧掉，一个不留。”

    “是，白总。”张嫂低头下去了，并小心地关好了饭厅的大门。

    现在，偌大的豪华饭厅里，就只剩下了白陌凌和林姗窈两个人。

    林姗窈觉得空气沉闷得让人难受，气氛有点尴尬，为了打破这种紧张的氛围，林姗窈向白陌凌举起了茶杯：“陌凌，现在我以茶代酒，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的事业节节高升，大展宏图，祝你越长越帅，祝你永远健康快乐。”

    白陌凌没有跟林姗窈碰杯，也没有回应她，只是冷着一张脸一个劲地吃菜，他显然还在为千纸鹤的事情生气吧。

    林姗窈尴尬地放下了茶杯，拿起筷子闷头吃菜。

    这时，白陌凌突然抬眼，开口了：“对了，张嫂都送了我生日礼物，你的生日礼物呢？”

    “呃？”林姗窈呆吓得睁大了眼。她忘了给他买生日礼物，原本是想给他买条比较贵的品牌领带的，那会儿都走到了商场里，可是无意看到缪司和蔚娇彤的亲密样子后，她完全没心思买了，失魂落魄地走了，不是没想过等心情好一点后再去商场给他买，可他今天回来得这么早，让她根本没来得及。

    “我……我……我忘了，你知道我记性一向不好，实在抱歉，我现在就去给你买。”林姗窈吞吞吐吐地回答着，然后唰地站起来就要往外面走，白陌凌用声音拉住了她：

    “不用了！在我问你要之后你才会想到要去买，这样的生日礼物已经变了味，不是发乎你本心，就算买来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了！”白陌凌此刻的面色，是月光下的黑色，似乎面上还生着风，风里有碎石的低吟，孤寂而淡漠。林姗窈仿佛看到了他的悲伤，她对他的愧疚又增加了一层。

    “对不起，明年我一定记着，明年我一定提早给你准备一份漂亮盛大的生日礼物。”林姗窈重新坐回座位上，诚恳地对白陌凌说。

    “你当我是小孩吗？许这种没有任何含金量的愿来哄我。”白陌凌很不屑地说，“林姗窈，你对我的事就能这么干净地忘记，你的脑袋瓜子里成天在记着些什么？记着缪司是吗？因为满脑子都在记着他，满脑子都在思念他，忙着给他折千纸鹤，所以对于我的事情你都可以忘得一干二净！”

    “不是这样的！我承认，今天是我的错，我对不住你。可是，我都已经跟你道过歉了，这已经是第三次道歉了，你就不能原谅我吗？你一个堂堂白氏国际娱乐集团的总裁，只手遮天，号令天下，应该胸襟广阔，有容人的雅量，你就原谅我一次吧。”林姗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