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30 030:朗月宫耳鬓厮磨
- 31 031:毙无牙怜星归来
- 32 032:修缝隙花神七式
- 33 033:成眷侣怜星盗宝
- 34 034:松风阁怜星问情
- 35 035:定婚约双双出逃
- 36 036:移花宫令行江湖
- 37 037:云雾山百花洞府
- 38 038:明玉功怜星落泪
- 39 039:结发情三日期限
- 40 040:结珠胎合围洞府
- 41 041:生死决姐妹相残
- 42 042:弥天谎朗月孤星
- 43 001:短松冈书斋叩门声
- 44 002:来无影妖兮鬼兮
- 45 003:结善缘赠酒相酬
- 46 004:姐妹戏剑仙斩妖
- 47 005:寻炉鼎天狐魅术
- 48 006:杨家坳午夜尸变
- 49 007:猫戏鼠剑仙再临
- 50 008:识纰漏各逞心机
- 51 009:琅嬛曲投其所好
- 52 010:修情愫闻兰若寺
- 53 011:梅绛雪六尾妖狐
- 54 012:祛尸毒刀客抢亲
- 55 013:立赌约絳雪烧贴
- 56 014:故动情返家探亲
- 57 015:轻薄举絳雪逼婚
- 58 016:静旁观乖巧儿媳
- 59 017:短松冈虚与委蛇
- 60 018:妖魔道母女反目
- 61 019:吕三娘御剑驱妖
- 62 020:黯然别初涉天下
- 63 021:百姓苦小吏如豺
- 64 022 : 遇侠女并肩御敌
- 65 023 : 御剑起文正起心
- 66 024 : 打酒去怒毙恶犬
- 67 025 : 逐官差大氅裹尸
- 68 026:对酒歌行侠仗义
- 69 027:陆判之白家灵堂
- 70 028:陆判之云岩县衙
- 71 029:陆判之枭首示众
- 72 030:陆判之对酒当歌
- 73 031:陆判之踏雪寻梅
- 74 032:陆判之抬龙有殿
- 75 033:陆判之妖剑逞凶
- 76 034:风嚎渡口鬼迎亲
- 77 035:陷绝境剑出有悔
- 78 036:望无言灯火阑珊
- 79 037:念贫微凰鸾山前
- 80 038:我辈岂是蓬蒿人
- 81 039:青萍在手无畏惧
- 82 040:以剑载情燕双飞
- 83 041:君子仇日后再言
- 84 042:峨眉仙门得传承
- 85 043:忆往昔裂天剑典
- 86 044:杨家坳玉漱山庄
- 87 045:腊梅傲雪妖王冷
- 88 046:佳人倩兮片语寒
- 89 047:暂别离远赴郭北
- 90 048:携酒来抚琴赏月
- 91 049:剑意如丝绕指柔
- 92 050:牡丹亭以退为进
- 93 051:惊愕心何为情愫(a噬星魂加更)
- 94 052:兰若寺阴翳蔽日
- 95 053:郭北镇午夜升堂
- 96 054:兰若寺粉墨登场(一)
- 97 055:兰若寺粉墨登场(二)
- 98 056:兰若寺粉墨登场(三)
- 99 057:兰若寺粉墨登场(四)
- 100 058:兰若寺粉墨登场(五)
- 101 059:兰若寺粉墨登场(六)
- 102 060:兰若寺粉墨登场(七)
- 103 061:兰若寺粉墨登场(八)
- 104 062:兰若寺粉墨登场(九)
- 105 063:狼女花乾坤借法
- 106 064:言别离惺惺作态
- 107 065:断龙台举杯相送(求首订)
- 108 066:燕赤霞撞壁气绝
- 109 067:百莽山云雨之欢
- 110 068:传王令百莽大殿
- 111 069:寻借口暂别百莽
- 112 070:山神庙绛雪心寒
- 113 071:生怜惜不忍再伤
- 114 072:杨家坳三女聚首
- 115 073:动嗔怒针尖麦芒
- 116 074:吕三娘欲行门规
- 117 075:自话言分讲三人
- 118 076:心敷衍伺机而遁
- 119 077:叶缤纷艳鬼复仇
- 120 078:话往昔人面兽心
- 121 079:梅三娘魂魄归兮
- 122 080:吕三娘剑镇京畿
- 123 081:故声喧裂天剑典
- 124 082:北娘娘一语罢战
- 125 083:叹惊艳九天雷劫
- 126 084:忆往昔七夕剑仙
- 127 085:左疏影领受噬魂
- 128 086:生死簿阴兵将至
- 129 087:献二策可解死局
- 130 088:九幽涧约法三章
- 131 089:怨难消峨眉旧恨
- 132 090:结冥婚棺椁同眠
- 133 091:虞诈心相思成灾(盟主加更)
- 134 092:临起意同赴百莽
- 135 093:百莽山妖枪现世
- 136 094:明月夜妖妻鬼妾
- 137 095:针锋对顾盼自雄
- 138 096:镜中花意若流云
- 139 097:水中月梦幻泡影
- 140 098:忆往昔方寸大乱
- 141 099:青丘山清扬婉兮
- 142 100:叹流年光阴不滞
- 143 101:盈盈笑洞若观火
- 144 102:狐女泪造化弄人
- 145 103:妖魔道郎心如铁
- 146 104:顺天府蜈蚣现身
- 147 105:剑光寒勾魂魔音
- 148 106:第十剑南明离火
- 149 107:叩师恩归剑出门
- 150 108:断前缘信口雌黄
- 151 109:恶毒策衣冠楚楚
- 152 110:心生寒无中生有
- 153 111:风云变凰鸾山会
- 154 112:黑山至滔天魔威
- 155 113:青萍剑南明离火
- 156 114:神通起黄泉鬼门
- 157 115:舍身决我佛慈悲
- 158 116:月如钩春雨淅沥
- 159 117:九幽涧风云再起(一)
- 160 118:九幽涧风云再起(二)
- 161 119:九幽涧风云再起(三)
- 162 120:九幽涧风云再起(四)
- 163 121:九幽涧风云再起(五)
- 164 122:九幽涧风云再起(六)
- 165 123:九幽涧风云再起(七)
- 166 124:九幽涧风云再起(八)
- 167 125:九幽涧风云再起(九)
- 168 126:妖妻鬼妾战黑山(一)
- 169 127:妖妻鬼妾战黑山(二)
- 170 128:妖妻鬼妾战黑山(三)
- 171 129:妖妻鬼妾战黑山(四)
隐藏
显示工具栏
040:结珠胎合围洞府
040:结珠胎合围洞府
云雾山百花洞府。
一道绿影与空中苏沓如流星,瞬息消失于原地,又凭空出现在他处,那冰冷的寒霜在这夕阳的余晖中泛起了氤氲之气,这绿影犹如幻影一般,同时出现在方寸空间,,千百道白芒犹若丝绸萦绕,说不尽的迷幻。
地面上的芳草萋萋竟有了几分凋零之意,恍若已然是寒冬来临,那参天古树上也逐渐起了寒霜,郁郁葱葱的枝叶也不再自由的舒卷,略显僵硬的随着纤细的树枝而晃动不已。
包文正驻足与洞府之前,却也瞧不清楚怜星宫主的身法,只是隐隐觉得便是《花神七式》中的功法,心中更是惊讶非常,着实料想不到那羊皮卷上记载的功法,竟然有如此威力。
自从怜星宫主知晓夫君修炼了《明玉功》后,便对于邀月宫主的警惕升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也不再整日陪伴在夫君身侧,得有闲暇之时便修炼《花神七式》,而夜晚同塌而眠之时,更是紧紧的伏在身侧,仿若夫君就会突然之间不翼而飞。
包文正心中暗叹怜星宫主的聪颖绝伦,仅仅是从这《明玉功》便察觉出了端倪,与此推断,即便是藏匿在这云雾山的深谷之中,恐怕也瞒不过邀月宫主的耳目。
怜星宫主已然这般聪慧,邀月宫主却能凌驾于其上,又有“风花雪月”四苑千余侍女,以及号令江湖草莽的人手,如果当真要寻一个人,除非那人已然不在人间,迟早都会找上门来。
届时,便是三言两语将包文正揭穿的时刻,如何是好?
这和在二十一世纪是完全不同的心理谴责,那是一个“上了床都不一定会结婚的年代”,那是一个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时代,所有失恋的伤心都会随着另一段感情的开始,而渐渐的淡忘。
而这一方天地,是“牵了手就要白头”的年代,所以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横行江湖二十余年,还是冰清玉洁的女子。
月落星稀天欲明,孤灯未灭梦难成,披衣更向门前望,不忿朝来鹊喜声。
联想到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识破了自家的真实面目,那羞愤之后面若死灰的凄凉表情,那绝望和冷漠的眼神,包文正心中便觉得羞愧不已,宛若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压在了心上,无时无刻不在谴责着自己仅有的良知。
怜星宫主一套《花神七式》演练完毕之后,这才犹若谪落凡尘的仙子轻盈的飘落下来,将真气归纳与丹田之内后,便瞧见了夫君那略有忧郁的面颊,顿时心中升起了歉意,泛起了笑魇甜美,更胜春花,语音灵巧,活泼,仿若带着天真的稚气,令人产生怜惜之情。
“夫君......”怜星宫主伸出那比白绫更白的柔荑,温柔的依偎在包文正的身侧,生恐这些日子的沉心修炼武功,陪伴夫君的时间少了些,才是夫君不快的缘由。
“娘子。”包文正将所有的谴责尽数驱散,而后泛起了笑容,将怜星宫主揽在了怀中,轻轻吻了怜星宫主的面颊。
怜星宫主略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轻轻凑在包文正的耳边,呢喃说道:“夫君,我这个月的月事没有如期而至......”
“月事......”包文正闻言有些恍惚,而后心脏剧烈的跳动几下,震惊的看着身侧的女人,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可能有身孕了?”
怜星宫主面颊有些羞红,而后轻轻的点头说:“应该不会错的......”
“我.....我要当爹了?”包文正喃喃的自言自语说道。
怜星宫主有些错愕的看着夫君那呆滞的表情,一时间也不知道夫君到底是怎么了。
包文正突然一把将怜星宫主揽在了怀中,疯狂的吻上了怜星宫主的面颊,犹如小鸡啄米一般的不停,而后放声大笑起来:“娘子,我要当爹了,你要做娘了。”
瞧着夫君这喜出望外的神情,怜星宫主也是感同身受,面颊上已经涌现了慈祥的笑容,柔荑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而后轻声说道:“十月怀胎,现在还早着哪。”
“不早了,等到来年,你就是孩儿的娘了。”包文正面颊上喜悦之极,抱住怜星宫主的身躯,将头放在了怜星宫主的肩膀之后,眼神中却是说不出的绝望。
一直心中也有这个打算,只要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有了身孕,这次的任务难度就会迎刃而解,本也是在计划之内,但是这一刻当真如期而至,想到自己在这方世界只能停留三载,那时候孩子还不过两岁般大小,就再也听不到那稚气的声音,心中就犹如刀割一般的难受。
一定还会有什么办法的,能够让自家停留在这方世界......
云雾山山脚下。
数百名江湖豪杰在移花宫孟姥姥的驱策下,最后将搜寻的范围锁定在了云雾山上,只因曾有船家依稀间瞧见,曾有身形犹如仙人一般腾空而起,这般旷古烁今的轻功,当今世界也唯有两个人能够如此,其一便是移花宫的邀月宫主,第二个便是移花宫的怜星宫主。
只是这云雾山山势雄奇,且连绵百里开外,皆是百年开外的古树郁郁葱葱,遮掩了视线,其内的豺狼虎豹倒是不惧,但是那毒虫却是当真麻烦,且那看似寻常的枯叶下偶尔竟有虚不受力的泥潭,且每日早晚皆有薄雾缭绕。
若非有附近的猎户被强行驱策,只怕这云雾山便是旬月也不能走上一遍。
孟姥姥虽恐这云雾山中搜寻不到二宫主的踪迹,但是邀月宫主的十日之期已然渐渐临近,为求活命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便以信鸽将此地的消息传递给了移花宫。
移花宫中。
侍女如霜接到了“花苑”侍女的禀告之后,心中这才略微松了口气,忙拿着信笺叩响了朗月宫的房门。
“进来!”
邀月宫主独自站在窗前,面颊上的苍白和冷酷一如往昔,蛾眉倒竖,星眸之中依旧是令人心悸的杀气,这朗月宫也较之往常更为阴冷。
侍女如霜透过那房梁上的轻纱,瞧见了邀月宫主的身形,恭敬的侧身行礼后,说道“宫主,孟姥姥飞鸽传书,在云雾山发现疑似二宫主的踪迹。”
一股至阴至柔的气息乍起,犹如狂风席卷一般,将这房梁上的轻纱吹佛起来,邀月宫主猛然回首之际,面颊上的惊喜和怨毒兼而有之,轻抬柔荑便将那信笺接了过来,眼眸中顿时精光四射犹如利刃锋芒,而后厉声说道:“备马!”
“是!”侍女如霜恭敬的应道,而后退下散步之后这才转身离开。
邀月宫主深深吸了口气,平静了信赖,面颊上的阴冷更甚,而后柔荑却是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喃喃自语说道:“孩儿,娘这就去救你爹回来。”
“再杀了那个贱人!”
语调冷漠,无情,令人战栗,一如往昔!
盏茶功夫之后,邀月宫主一骑绝尘,携十余名移花宫的宫女,便离开了绣玉谷,直奔孟津府的云雾山而去。
弯弯的月亮挂在天边,那黯淡的月光为云雾山披上了一层银沙,平添了一份静谧之美,远山凝重,天空薄暮轻垂,暗蓝的星辉点点,随着山风漂浮而来的淡淡花香,以及那参天古树的枝叶随之摇曳,为这百花洞府笼罩了神秘,寂寞,孤独以及温馨。
一双璧人驻足与洞府之前,相互依偎,抬望眼那月色如水,而后又伊人轻启绛唇,那低吟浅唱在深谷中萦绕,那稚气的声音偏有说不尽的风情。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这本是清代词人李清照的《一剪梅》,被包文正剽窃来送给了怜星宫主,这才与移花宫中免于花无缺的剑下冤魂。
这词本就雅致的紧,被怜星宫主这等灵巧,活泼又充满了稚气的声音唱来,那尾音也因气息的缘故而格外悦耳,淡雅之极,意犹未尽的女儿家心思,被怜星宫主演绎的极为传神。
“娘子,夜深了,我们去安歇吧。”包文正揽着怜星宫主轻声说道。
怜星宫主依偎在包文正的胸前,颔首之后,便落落大方的走进了洞府之内,随着石门的合掩,此种风情不足为外人道也。
百花洞府本是一处深渊,那悬崖峭壁约有百丈之高,而此刻在那悬崖之旁,火把犹如一道长龙随风摇曳,强烈的山风吹拂过来,掀起了衣袂飘飞“瑟瑟”作响。
孟姥姥驻足在悬崖边上,朝那深不见底的下方望去,而后冷声问道:“将那人带上来!”
盏茶功夫之后,一个身穿皂衣的年轻汉子略带惊恐的走上前来,已然是双腿发软。
“你说,这深谷之中有人?”孟姥姥逼视着年轻汉子,冷声问道。
年轻汉子双腿发软几欲跌倒在地,颤颤巍巍的说道:“是的,小人在这深谷下方的湖泊之中,发现了被啃食过的鹿腿,明显有被篝火熏烤的痕迹。”
“小人乃是这云雾山附近的子弟,因此知晓这水脉的走势,那骸骨应该就是与深谷之中抛落下去的。”
孟姥姥闻言心中更是欢喜了几分,不动声色的拂袖,示意这汉子退下,而后更传令下去不可高声喧哗,只因这深渊峭壁有百丈之高,无声无息的以轻功下去,便是孟姥姥也力有未逮。
但却也不能用绳索下去,倘若怜星宫主当真在这深谷之中,这绳索发出的声响势必惊动怜星宫主,怜星宫主的武功何等之高,即便是这几百人也拦之不住,不过徒劳送死而已。
为今之计,就只能等邀月宫主亲临。
孟姥姥有念到此,心中也是惶恐不安,倘若怜星宫主当真在这深谷下面还好,奴婢遵照邀月宫主的吩咐办事,也不至于丢了性命,倘若怜星宫主并不在这深谷之中,恐怕这数百人的性命,就要被邀月宫主迁怒夺去了。
一个“玉郎江枫”已经令移花宫丢掉了几十条性命,但那江枫和花月奴的武功低微,还生不起什么乱子,可是这怜星宫主就不同了,而且宝剑“碧血照丹青”在手,当今世上除了邀月宫主,根本就无人能敌。
孟姥姥心中暗自叹息,凝望着深谷蹙眉不语。
一道绿影与空中苏沓如流星,瞬息消失于原地,又凭空出现在他处,那冰冷的寒霜在这夕阳的余晖中泛起了氤氲之气,这绿影犹如幻影一般,同时出现在方寸空间,,千百道白芒犹若丝绸萦绕,说不尽的迷幻。
地面上的芳草萋萋竟有了几分凋零之意,恍若已然是寒冬来临,那参天古树上也逐渐起了寒霜,郁郁葱葱的枝叶也不再自由的舒卷,略显僵硬的随着纤细的树枝而晃动不已。
包文正驻足与洞府之前,却也瞧不清楚怜星宫主的身法,只是隐隐觉得便是《花神七式》中的功法,心中更是惊讶非常,着实料想不到那羊皮卷上记载的功法,竟然有如此威力。
自从怜星宫主知晓夫君修炼了《明玉功》后,便对于邀月宫主的警惕升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也不再整日陪伴在夫君身侧,得有闲暇之时便修炼《花神七式》,而夜晚同塌而眠之时,更是紧紧的伏在身侧,仿若夫君就会突然之间不翼而飞。
包文正心中暗叹怜星宫主的聪颖绝伦,仅仅是从这《明玉功》便察觉出了端倪,与此推断,即便是藏匿在这云雾山的深谷之中,恐怕也瞒不过邀月宫主的耳目。
怜星宫主已然这般聪慧,邀月宫主却能凌驾于其上,又有“风花雪月”四苑千余侍女,以及号令江湖草莽的人手,如果当真要寻一个人,除非那人已然不在人间,迟早都会找上门来。
届时,便是三言两语将包文正揭穿的时刻,如何是好?
这和在二十一世纪是完全不同的心理谴责,那是一个“上了床都不一定会结婚的年代”,那是一个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时代,所有失恋的伤心都会随着另一段感情的开始,而渐渐的淡忘。
而这一方天地,是“牵了手就要白头”的年代,所以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横行江湖二十余年,还是冰清玉洁的女子。
月落星稀天欲明,孤灯未灭梦难成,披衣更向门前望,不忿朝来鹊喜声。
联想到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识破了自家的真实面目,那羞愤之后面若死灰的凄凉表情,那绝望和冷漠的眼神,包文正心中便觉得羞愧不已,宛若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压在了心上,无时无刻不在谴责着自己仅有的良知。
怜星宫主一套《花神七式》演练完毕之后,这才犹若谪落凡尘的仙子轻盈的飘落下来,将真气归纳与丹田之内后,便瞧见了夫君那略有忧郁的面颊,顿时心中升起了歉意,泛起了笑魇甜美,更胜春花,语音灵巧,活泼,仿若带着天真的稚气,令人产生怜惜之情。
“夫君......”怜星宫主伸出那比白绫更白的柔荑,温柔的依偎在包文正的身侧,生恐这些日子的沉心修炼武功,陪伴夫君的时间少了些,才是夫君不快的缘由。
“娘子。”包文正将所有的谴责尽数驱散,而后泛起了笑容,将怜星宫主揽在了怀中,轻轻吻了怜星宫主的面颊。
怜星宫主略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轻轻凑在包文正的耳边,呢喃说道:“夫君,我这个月的月事没有如期而至......”
“月事......”包文正闻言有些恍惚,而后心脏剧烈的跳动几下,震惊的看着身侧的女人,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可能有身孕了?”
怜星宫主面颊有些羞红,而后轻轻的点头说:“应该不会错的......”
“我.....我要当爹了?”包文正喃喃的自言自语说道。
怜星宫主有些错愕的看着夫君那呆滞的表情,一时间也不知道夫君到底是怎么了。
包文正突然一把将怜星宫主揽在了怀中,疯狂的吻上了怜星宫主的面颊,犹如小鸡啄米一般的不停,而后放声大笑起来:“娘子,我要当爹了,你要做娘了。”
瞧着夫君这喜出望外的神情,怜星宫主也是感同身受,面颊上已经涌现了慈祥的笑容,柔荑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而后轻声说道:“十月怀胎,现在还早着哪。”
“不早了,等到来年,你就是孩儿的娘了。”包文正面颊上喜悦之极,抱住怜星宫主的身躯,将头放在了怜星宫主的肩膀之后,眼神中却是说不出的绝望。
一直心中也有这个打算,只要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有了身孕,这次的任务难度就会迎刃而解,本也是在计划之内,但是这一刻当真如期而至,想到自己在这方世界只能停留三载,那时候孩子还不过两岁般大小,就再也听不到那稚气的声音,心中就犹如刀割一般的难受。
一定还会有什么办法的,能够让自家停留在这方世界......
云雾山山脚下。
数百名江湖豪杰在移花宫孟姥姥的驱策下,最后将搜寻的范围锁定在了云雾山上,只因曾有船家依稀间瞧见,曾有身形犹如仙人一般腾空而起,这般旷古烁今的轻功,当今世界也唯有两个人能够如此,其一便是移花宫的邀月宫主,第二个便是移花宫的怜星宫主。
只是这云雾山山势雄奇,且连绵百里开外,皆是百年开外的古树郁郁葱葱,遮掩了视线,其内的豺狼虎豹倒是不惧,但是那毒虫却是当真麻烦,且那看似寻常的枯叶下偶尔竟有虚不受力的泥潭,且每日早晚皆有薄雾缭绕。
若非有附近的猎户被强行驱策,只怕这云雾山便是旬月也不能走上一遍。
孟姥姥虽恐这云雾山中搜寻不到二宫主的踪迹,但是邀月宫主的十日之期已然渐渐临近,为求活命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便以信鸽将此地的消息传递给了移花宫。
移花宫中。
侍女如霜接到了“花苑”侍女的禀告之后,心中这才略微松了口气,忙拿着信笺叩响了朗月宫的房门。
“进来!”
邀月宫主独自站在窗前,面颊上的苍白和冷酷一如往昔,蛾眉倒竖,星眸之中依旧是令人心悸的杀气,这朗月宫也较之往常更为阴冷。
侍女如霜透过那房梁上的轻纱,瞧见了邀月宫主的身形,恭敬的侧身行礼后,说道“宫主,孟姥姥飞鸽传书,在云雾山发现疑似二宫主的踪迹。”
一股至阴至柔的气息乍起,犹如狂风席卷一般,将这房梁上的轻纱吹佛起来,邀月宫主猛然回首之际,面颊上的惊喜和怨毒兼而有之,轻抬柔荑便将那信笺接了过来,眼眸中顿时精光四射犹如利刃锋芒,而后厉声说道:“备马!”
“是!”侍女如霜恭敬的应道,而后退下散步之后这才转身离开。
邀月宫主深深吸了口气,平静了信赖,面颊上的阴冷更甚,而后柔荑却是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喃喃自语说道:“孩儿,娘这就去救你爹回来。”
“再杀了那个贱人!”
语调冷漠,无情,令人战栗,一如往昔!
盏茶功夫之后,邀月宫主一骑绝尘,携十余名移花宫的宫女,便离开了绣玉谷,直奔孟津府的云雾山而去。
弯弯的月亮挂在天边,那黯淡的月光为云雾山披上了一层银沙,平添了一份静谧之美,远山凝重,天空薄暮轻垂,暗蓝的星辉点点,随着山风漂浮而来的淡淡花香,以及那参天古树的枝叶随之摇曳,为这百花洞府笼罩了神秘,寂寞,孤独以及温馨。
一双璧人驻足与洞府之前,相互依偎,抬望眼那月色如水,而后又伊人轻启绛唇,那低吟浅唱在深谷中萦绕,那稚气的声音偏有说不尽的风情。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这本是清代词人李清照的《一剪梅》,被包文正剽窃来送给了怜星宫主,这才与移花宫中免于花无缺的剑下冤魂。
这词本就雅致的紧,被怜星宫主这等灵巧,活泼又充满了稚气的声音唱来,那尾音也因气息的缘故而格外悦耳,淡雅之极,意犹未尽的女儿家心思,被怜星宫主演绎的极为传神。
“娘子,夜深了,我们去安歇吧。”包文正揽着怜星宫主轻声说道。
怜星宫主依偎在包文正的胸前,颔首之后,便落落大方的走进了洞府之内,随着石门的合掩,此种风情不足为外人道也。
百花洞府本是一处深渊,那悬崖峭壁约有百丈之高,而此刻在那悬崖之旁,火把犹如一道长龙随风摇曳,强烈的山风吹拂过来,掀起了衣袂飘飞“瑟瑟”作响。
孟姥姥驻足在悬崖边上,朝那深不见底的下方望去,而后冷声问道:“将那人带上来!”
盏茶功夫之后,一个身穿皂衣的年轻汉子略带惊恐的走上前来,已然是双腿发软。
“你说,这深谷之中有人?”孟姥姥逼视着年轻汉子,冷声问道。
年轻汉子双腿发软几欲跌倒在地,颤颤巍巍的说道:“是的,小人在这深谷下方的湖泊之中,发现了被啃食过的鹿腿,明显有被篝火熏烤的痕迹。”
“小人乃是这云雾山附近的子弟,因此知晓这水脉的走势,那骸骨应该就是与深谷之中抛落下去的。”
孟姥姥闻言心中更是欢喜了几分,不动声色的拂袖,示意这汉子退下,而后更传令下去不可高声喧哗,只因这深渊峭壁有百丈之高,无声无息的以轻功下去,便是孟姥姥也力有未逮。
但却也不能用绳索下去,倘若怜星宫主当真在这深谷之中,这绳索发出的声响势必惊动怜星宫主,怜星宫主的武功何等之高,即便是这几百人也拦之不住,不过徒劳送死而已。
为今之计,就只能等邀月宫主亲临。
孟姥姥有念到此,心中也是惶恐不安,倘若怜星宫主当真在这深谷下面还好,奴婢遵照邀月宫主的吩咐办事,也不至于丢了性命,倘若怜星宫主并不在这深谷之中,恐怕这数百人的性命,就要被邀月宫主迁怒夺去了。
一个“玉郎江枫”已经令移花宫丢掉了几十条性命,但那江枫和花月奴的武功低微,还生不起什么乱子,可是这怜星宫主就不同了,而且宝剑“碧血照丹青”在手,当今世上除了邀月宫主,根本就无人能敌。
孟姥姥心中暗自叹息,凝望着深谷蹙眉不语。
正在加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