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报到

    郑昌说出之后，感觉丢面子，但他刚才看了通知书上的学费数目，也让他心里一颤，上面写的学费数目是一年三千金币，这样三年初级商业学校学习需九千个金币，虽然通知书上说一年交一次学费，学费也可缓缴，但三千金币也不好凑齐。

    他感到对不住孩子，这么好的学习机会，如果因为没有学费而放弃，就等于让孩子失去前途。

    自从妻子病逝，自己一只处于情绪低落状态，除了喝酒就是赌博，木工活儿干的不多，也没给孩子攒下学费。想到这些，他心情特别悲伤，眼泪禁不住从眼睛里滚落下来。因为情绪激动，他感到手脚有点麻木，就轻轻站起身，用手背擦一下眼泪，两手互相搓着，缓解手脚麻木。

    赵农看着郑昌身上补丁摞补丁的衣服，再看看光秃四壁的家，禁不住叹口气。他皱着眉头，闭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你可以向村里老乡们借钱，然后有钱再还给他们？”

    郑昌用力裹了一下上衣，轻声说道：“家里这几年日子不太好，他们知道我喝酒赌博，村里不会有人把钱借给我们的。他们害怕我们无法还钱。”郑昌边说，边轻轻跺了几下麻木的脚，来回在房间里走了几步。

    郑亦金看到父亲为学费而发愁，心里感到很难受。这几年父亲虽然喝酒赌博，但还是用心照顾自己，为了基本生活保证，断断续续的也做几件家具卖些钱。自己有时也去商业街摆地摊，但挣得的这点钱父亲除了喝酒赌博之外，也只能勉强吃饱肚子。父亲是自己在这个新世界上唯一亲人，可不能让父亲再因上学的事情发愁。想到这些，他对父亲说道：“爹爹，我不去上学了，我可以跟着你学木工，然后多做点家具，等攒够了钱，以后再说吧。”

    赵农看到父子相依为命，怪可怜的，心里也是一阵悲伤。悲伤也不是办法，不让孩子上学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他说道：“好了，你们父子也别为学费问题发愁了，你看我说个办法行不行。”

    郑昌听到赵农这样说，好奇地问道：“请问大师还会有什么好办法？”他真希望，赵农想出一个切合实际的办法，他还是很渴望孩子能去学校上学。

    赵农眨巴一下眼睛，说道：“我可以向赤会长说明你的家庭处境，然后让赤会长和商业学校联系，这种情况可以申请学费减免一半，这个事情我看学校会答应，因为每年都有几个这样的学生。另一半学费，你可以到校办商业街上干活儿，找家合适的店铺当伙计挣钱，那里有的店铺工钱还挺高，我想一年挣一千五百个金币应该没问题，这个办法还可以吧。”

    赵农知道郑亦金脑电超越常人，在店铺干活挣学费，应该不成问题，所以才想到这个注意。

    父子两人听到赵农这样说，心情比刚才好了很多，最起码这样能去上学了。

    郑昌心存感激，说道：“赵大师，如果这样，又需要你的帮助了。真是太感谢你了。”

    郑亦金听到父亲这样说，知道自己能去上学了，心里更是高兴万分，心里禁不住的喊好。

    赵农往外看了看天色，说道：“时候不早了，我还要赶回去。你们十天后直接到学校报到就行了，如果遇到别的事情，你就到商业团体组织会找我。”就这样，赵农回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十天已过，报到这天已经来到。郑昌决定送郑亦金到学校。一大早起来，两人早早吃了早饭，找了干净衣服穿上，衣服虽然有补丁，但洗的干干净净，穿在身上倒也利索。一路上，两人说着话儿，父亲郑昌也露出了笑容，不停的叮嘱郑亦金要好好照顾好自己。

    郑亦金虽然能上学了，但心里还是有些淡淡的悲伤。这几年父亲和自己在一起，从今天开始，大部分时间都要在学校过了，家里只剩下父亲一人了。他怕父亲喝醉了，没人照顾，更怕父亲赌博输了，没钱买吃的会连续饿肚子好几天。

    想到这些，他无奈的摇摇头，说道：“爹爹，以后你也少喝酒，少赌博吧，这些习惯都不好。”

    郑昌听了，也没说啥，继续大步往前走着。

    郑亦金看着父亲高兴的样子，也没多说，就继续跟在父亲身后，往前赶路。他想到父亲耐心教给自己锯割菜板，想到父亲教给自己做板凳、鸟笼子这些事情，心里禁不住一阵难受，流下了难过的眼泪。他怕父亲看到，赶紧扭头，用手背擦干了眼泪。

    郑昌看到孩子能上学，倒是很高兴。他的脸色明显的比平常好很多，眼睛里也充满希望的眼神。一路上，他总是笑着，走路的步伐感觉特别有力量，挑着行李的扁担，很有节奏的上下晃动。

    商业学校在托古尔城的东郊，要过了郑亦金经常摆地摊的商业街，然后继续往东走十几里路才到。他们走了大半天，下午的时候，终于到了学校。

    来到学校门口，他们看到学校门口竖着悬挂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托古尔城初级商业学校”几个大字，左右分开的黑铁栅栏门，上面挂着横幅，写着：欢迎新同学。

    门口有个看门人，大约五十来岁，看过郑昌递过来的入学通知书后，用手指了指学校里面，说道：“新生报到在学校北边小广场，顺着这条路往里走二百米，往左拐进去，你们就会看到小广场了，你们去吧。”

    两人进入学校门口，感觉这座学校建立的很气派。一条宽阔的大路，随处插满随风飘扬的彩旗。路两边盖着整齐的教学楼，每座教学楼都有六层，教学楼的楼顶都是红色瓦片，看上去显得干净气派。

    他们按照看门人说的路线，来到一个小广场。只见这里是一个方形的空地，地面铺着平整的石头。在广场四周种满了绿色的树木和五颜六色的花。广场东边有个十来丈宽窄的帐篷，里面摆着几张桌子，帐篷上面写着：新生报到处。有几个老师在帐篷哪里正负责新生的登记工作。

    郑昌把入学通知书拿出来，递给一个三十多岁的男老师，这个男老师接过通知书，看了一眼，然后翻开桌子上的一个新生登记册看了一下，说道：“郑亦金，学费减半，另一半学费可以过段时间再交，校长已经同意。宿舍在三号楼，三层六号。”说完，这个老师冲着帐篷外面摆了摆手，示意有人要过来。

    这时候，过来两个上一届学生，弯腰提起郑亦金的行李，然后说道：“新生，跟我们走，领着你去你的宿舍。”

    父子两人来到郑亦金的宿舍，只见这座宿舍楼在广场北边，共有六层。每层八个房间，每个房间安排十个学生。宿舍大约有三十来个平方，靠墙放着十张床，上面已贴着新生名字了，郑亦金的床位在最里面靠东墙角。两个学生把行李放到郑亦金床位边上，然后转身就走了。

    其中还有几个新生，也是刚到宿舍时间不长，还在整理行李。郑昌看了一眼宿舍，说道：“孩子，你安心在这里读书，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