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1008 第一千零九章 离别宴(求月票)
- 1009 第一千零一十章 进为阁老,退为尚书(求月票)
- 1010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坦诚相待
- 1011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无谓之争
- 1012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警告
- 1013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选错人
- 1014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众叛亲离的征兆
- 1015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你我不可能
- 1016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争执
- 1017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造船与大航海
- 1018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患得患失
- 1019 第一千零二十章 他有时候太仁慈
- 1020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说不通
- 1021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有抱负,无野心
- 1022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体验
- 1023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再来两个月
- 1024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暴脾气
- 1025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如临大敌
- 1026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并无试探之意义
- 1027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无风起浪
- 1028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太突然
- 1029 第一千零三十章 病榻前深谈
- 1030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为自己打算
- 1031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有个想法
- 1032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相见不如怀念
- 1033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留人的手段
- 1034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朕决定的没商量
- 1035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唯一的翰林学士
- 1036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陨落
- 1037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丧礼不太平
- 1038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人浮于事
- 1039 第一千零四十章 不同的女人不同的定位
- 1040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奇妙的安排
- 1041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焦灼
- 1042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主动背黑锅
- 1043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 1044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消弭于无形
- 1045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要走还是要留?
- 1046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虚幻的目标
- 1047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南京工部尚书
- 1048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叛徒的下场
- 1049 第一千零五十章 保陆松
- 1050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卖官鬻爵
- 1051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潜在的危机
- 1052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征服
- 1053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比奸,你还忠了一点
- 1054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争权夺利
- 1055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忙人
- 1056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下南洋
- 1057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收钱不办事
- 1058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不一样
- 1059 第一千零六十章 野望
- 1060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跑得比谁都快
- 1061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海外贡品
- 1062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出海
- 1063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有一种美
- 1064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漫天要价(求月票)
- 1065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大海茫茫(求月票)
- 1066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无底洞(求月票)
- 1067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漫长的旅途(求月票)
- 1068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脱缰了
- 1069 第一千零七十章 新大陆
- 1070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第一仗
- 1071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站稳脚跟
- 1072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正面交锋
- 1073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殖民者的战争
- 1074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改变从根开始
- 1075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大撒钱
- 1076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安抚人心
- 1077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开启宝藏的前奏
- 1078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巴拿马城之战
- 1079 第一千零八十章 印加帝国
- 1080 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代表神明消灭你
- 1081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杀戮和怀柔
- 1082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灭国之战
- 1083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围城
- 1084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天神
- 1085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人质在手,天下我有
- 1086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吸血鬼
- 1087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野心家
- 1088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庞大的计划
- 1089 第一千零九十章 不与强盗贸易
- 1090 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没他不行
- 1091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陆路交通
- 1092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南征北战
- 1093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舰船时代
- 1094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征服
- 1095 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时间表
- 1096 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没钱的时候想起他
- 1097 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造城运动
- 1098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中美洲双子城
- 1099 第一千一百章 称帝前的准备
- 1100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万事俱备
- 1101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回师
- 1102 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扬帆大明
- 1103 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澳洲
- 1104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不速之客
- 1105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回合制
- 1106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无敌战舰
- 1107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兵临城下
- 1108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走上绝路
- 1109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不一样的使节
- 1110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最后的死战
- 1111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不见棺材不落泪
- 1112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天下一统(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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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患得患失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患得患失
朱浩此番去天津走得比较匆忙,没接受任何人送别。
兴王府的老人,他一个没带,文官那边他只带了刚出任工部郎中的徐阶,而扈从则带了关敬和陆炳两人,至于朱万宏要去,并不是同行,而是让其从另一条路先去。
结果朱浩刚出京城不久,另一边就传来消息,说是朱万宏没有按照他的吩咐先行赶去天津,而是在前路等着他要先拜见一番。
与此同时。
京城内,皇帝重新召见内阁三名大学士,告知暂时不再增加内阁大学士人选之事。
杨一清征召回朝之事也有了确切的消息,其已从镇江启程动身往京城而来,奉诏还京,至于桂萼怎么劝动杨一清的没人知道,据说此时桂萼已在往余姚去寻谢迁的路上,是不是他劝的都两说。
内阁三人也是在面圣后,回到内阁值房,从张左派人来传话中得知了杨一清即将回朝的消息。
“陛下说不再增加阁臣人选,是否在为应宁入阁做准备?”
刘春的话,让费宏和石珤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杨一清在大明朝有什么影响力,他们都很清楚,当年杨一清权倾朝野时,费宏最多只能在旁边打打酱油,而石珤那时连个屁都不是。
如果杨一清回来,对朝堂格局的影响非常大。
刘春见二人不回他,又发出感慨:“说了不回来,却突然改变主意,总觉得事情不简单,不是说桂萼拜访时,应宁态度坚决不肯回么?怎么桂萼离开镇江后,反倒起行了?”
石珤试着分析:“会不会有人暗中劝说?”
“谁?”
刘春打量石珤。
石珤摇头表示不知。
刘春又道:“那他回来到底是入阁,还是出任吏部尚书?如今吏部可没空出位置,一旦杨应宁到京,是否现在吏部尚书任上这位要主动请辞?”
费宏一直都没说话,这件事对他影响最大,他必然要谨言慎行。
刘春道:“敬道听说往东边去了,以工部侍郎的身份督造海船,你们先前担心他……我看大可不必。以我对他的了解,敬道非常守规矩,轻易不会扰乱朝纲。”
石珤对刘春的话颇不认同,反驳道:“一介弱冠之年的状元就要入阁拜相,只怕早了点。无论是否他本人意愿,都不应以此为先例,否则与正德朝乱象有何区别?”
言辞颇为犀利。
意思是,如果朱浩入阁,那跟正德时皇帝宠信钱宁、江彬之流有什么区别?或许比那时更甚。
费宏终于开口了:“敬道到底是文臣,知晓礼数,还是先想想未来这朝中格局变幻,他的事先放到一边去吧。”
在朱浩的问题上,费宏反对的意见并没有那么强烈,因为在他眼里,朱浩始终是个后生小辈,就算皇帝宠信,哪怕朱浩真入阁了,以他的声望也能压得住朱浩。
但若是换作杨一清入阁……
那结果就真不一样了。
费宏自问没实力能让杨一清听他的,很可能到后面,他身为首辅,所有事情却要听一个后进的意见,甚至可能早早就要给杨一清升首辅让位。
费宏自被皇帝征召,回朝入阁,就不是为了给人当垫脚石的,他跟黄瓒一样,对官职有一种迷恋,这种迷恋更多是要振奋家族名望,保证自身势力的稳固。
但无论如何,费宏轻易不会把首辅之位让出去。
……
……
张璁这头也收到了消息,说是杨一清将要回朝。
但消息同样不是桂萼传回来的,因为先前桂萼已说明他去了余姚,应该不在镇江,杨一清为何会突然从镇江起行往京城来,到底先前的拒绝和现在的态度转变有何因由,他也搞不清楚。
张璁很怕背后有对他不利的阴谋。
直接去问皇帝不可能,现在他跟朱浩交恶,去见唐寅也非其所愿,思来想去只能去找席书,看看是否能从席书那儿得知一些内情。
等他当夜去席府拜访时,却被告知席书当晚不一定回来,他拿出谦卑的姿态,一直到席府客厅等了近一个时辰,才见到了风尘仆仆归来的席书。
“秉用,有事完全可以等明日再说。”席书道,“明日我还有事去翰林院,为何要在此干等呢?”
张璁拱手行礼:“不知有何要紧事?”
席书道:“陛下要举行春祭,让礼部做好准备。”
“这都已经二月天,为何突然要春祭?”
张璁不是很理解,一般来说,大明的开春藉田礼等都会在正月里举行,到二月后北方各地的春耕相继开始,虽然种的都是一些早春的粮食,但这时再行春祭未免晚了一些。
席书摇头:“我也不知。”
二人坐下来后,张璁才把登门的目的说明,表明自己是为杨一清回朝之事而来。
席书显得很无奈:“此事我也是刚得知,难道你不应该问子实吗?”
张璁道:“他在去余姚的路上,最近都没来信,据说杨部堂从镇江出发还是地方官府向朝廷做的上报,子实恐怕对此一无所知。”
“或许杨部堂想开了呢?”
席书道,“杨部堂人在镇江,却一直关心朝堂内外的事情,据说过去两年,他经常见朝中南来北往的官员,时常与他们秉烛夜谈,交换对朝事的看法,他对于议礼之事颇为支持,他的到来不也正是你所求的么?”
张璁没回答这个问题。
的确。
从一开始,张璁就很支持杨一清回朝,他甚至想把杨一清拉来作为抗衡朱浩的武器。
毕竟他是最早去拜访杨一清的人,还跟杨一清交换过对朝事的看法,杨一清对他很推崇,更寄予厚望,认为他将来可以辅弼朝政,所以他最初的设想,就是让杨一清回来跟朱浩对着干。
但现在……
他不这么确定了。
就在于桂萼上门,乃是带着他的意思而去,而被杨一清明确回绝,等于说在回朝这件事上,杨一清没有给他或者桂萼丝毫面子。
而在桂萼去往余姚的路上,杨一清突然回朝……谁知道会不会是有别的人给了他什么信函?
万一这个人是朱浩呢?
那岂不是说,张璁以为可以当坚定盟友的人,现在成了敌人的盟友?
席书道:“你是担心,杨应宁乃敬道召还回朝的?”
席书看问题还是很准确的,毕竟张璁最初拉拢对抗朱浩的盟友就是席书,只是席书不想卷入这种事罢了。
张璁没回话,等于是承认了。
席书自问自答一般摇了摇头:“不会的。敬道再自信,也不会将一个四朝元老召还回京,如今满朝上下,谁有杨应宁的资历和威望?从西北到京师,再到各地官员,有多少人曾是其门生故旧?敬道为何要给自己找麻烦呢?”
这话同样有道理。
张璁琢磨了一下,朱浩要想保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必定不会给自己树下强敌,尤其还是杨一清这样的资深名臣。
皇帝信任朱浩一人就够了,为什么他还要找个杨一清回来打对台呢?
“嗯。”
张璁点头。
席书道:“不过我倒是觉得,杨应宁回来有意拨乱反正,让朝政归于正途,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秉用,你知道我担心什么吗?只怕到时你跟敬道联起手来,都未必是杨应宁的对手。”
张璁摇头道:“我怎么都不会跟敬道联手的。”
席书笑了笑道:“你对他的成见太深了,你们是同榜进士,与你还有私交,先前大事上都是共同进退,就因为一点利益纠纷,你便要与他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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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张璁没有作答。
他很想说,不是我小肚鸡肠,而是朱敬道小人之心,明明当初可以破格提拔我当翰林学士,却让黄瓒和唐寅相继先于我当翰林学士,更是先于我入阁,分明是在限制我的发展。
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如果敬道无心争锋的话,那朝中就剩下你与杨应宁正面相对了。”席书道。
张璁道:“如今内阁诸君岂能坐视?难道满朝上下,就我一个异类?”
“呵呵。”
席书笑了笑。
他想提醒张璁的是,现在议礼派看起来是以朱浩为首,黄瓒和唐寅打辅助,你不过是二线人物。
但实际上,黄瓒和唐寅没有资格充当杨一清的对手,朱浩再避走外地的话,就剩下你张璁成了出头鸟,杨一清既然不是卖你面子回朝,那你自己就要顶受杨一清的火力。
张璁道:“杨部堂回京时,我会亲自前去拜见,我就不信了,他宁可防备我一个跟他有交情,曾与他相谈甚欢之人,却要对一个年轻后生网开一面。席尚书,您站在哪一边?”
席书自然而然地摇摇头:“此等事,不要算我在内。”
“为何?”
张璁道,“难道你以为,杨部堂回朝,对你无影响?”
席书澹然地笑笑:“身为大明礼部尚书,当知情守礼,无论结果如何,也不会计较得失。还是你,尚未在高位便患得患失,未免太过了吧!”
兴王府的老人,他一个没带,文官那边他只带了刚出任工部郎中的徐阶,而扈从则带了关敬和陆炳两人,至于朱万宏要去,并不是同行,而是让其从另一条路先去。
结果朱浩刚出京城不久,另一边就传来消息,说是朱万宏没有按照他的吩咐先行赶去天津,而是在前路等着他要先拜见一番。
与此同时。
京城内,皇帝重新召见内阁三名大学士,告知暂时不再增加内阁大学士人选之事。
杨一清征召回朝之事也有了确切的消息,其已从镇江启程动身往京城而来,奉诏还京,至于桂萼怎么劝动杨一清的没人知道,据说此时桂萼已在往余姚去寻谢迁的路上,是不是他劝的都两说。
内阁三人也是在面圣后,回到内阁值房,从张左派人来传话中得知了杨一清即将回朝的消息。
“陛下说不再增加阁臣人选,是否在为应宁入阁做准备?”
刘春的话,让费宏和石珤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杨一清在大明朝有什么影响力,他们都很清楚,当年杨一清权倾朝野时,费宏最多只能在旁边打打酱油,而石珤那时连个屁都不是。
如果杨一清回来,对朝堂格局的影响非常大。
刘春见二人不回他,又发出感慨:“说了不回来,却突然改变主意,总觉得事情不简单,不是说桂萼拜访时,应宁态度坚决不肯回么?怎么桂萼离开镇江后,反倒起行了?”
石珤试着分析:“会不会有人暗中劝说?”
“谁?”
刘春打量石珤。
石珤摇头表示不知。
刘春又道:“那他回来到底是入阁,还是出任吏部尚书?如今吏部可没空出位置,一旦杨应宁到京,是否现在吏部尚书任上这位要主动请辞?”
费宏一直都没说话,这件事对他影响最大,他必然要谨言慎行。
刘春道:“敬道听说往东边去了,以工部侍郎的身份督造海船,你们先前担心他……我看大可不必。以我对他的了解,敬道非常守规矩,轻易不会扰乱朝纲。”
石珤对刘春的话颇不认同,反驳道:“一介弱冠之年的状元就要入阁拜相,只怕早了点。无论是否他本人意愿,都不应以此为先例,否则与正德朝乱象有何区别?”
言辞颇为犀利。
意思是,如果朱浩入阁,那跟正德时皇帝宠信钱宁、江彬之流有什么区别?或许比那时更甚。
费宏终于开口了:“敬道到底是文臣,知晓礼数,还是先想想未来这朝中格局变幻,他的事先放到一边去吧。”
在朱浩的问题上,费宏反对的意见并没有那么强烈,因为在他眼里,朱浩始终是个后生小辈,就算皇帝宠信,哪怕朱浩真入阁了,以他的声望也能压得住朱浩。
但若是换作杨一清入阁……
那结果就真不一样了。
费宏自问没实力能让杨一清听他的,很可能到后面,他身为首辅,所有事情却要听一个后进的意见,甚至可能早早就要给杨一清升首辅让位。
费宏自被皇帝征召,回朝入阁,就不是为了给人当垫脚石的,他跟黄瓒一样,对官职有一种迷恋,这种迷恋更多是要振奋家族名望,保证自身势力的稳固。
但无论如何,费宏轻易不会把首辅之位让出去。
……
……
张璁这头也收到了消息,说是杨一清将要回朝。
但消息同样不是桂萼传回来的,因为先前桂萼已说明他去了余姚,应该不在镇江,杨一清为何会突然从镇江起行往京城来,到底先前的拒绝和现在的态度转变有何因由,他也搞不清楚。
张璁很怕背后有对他不利的阴谋。
直接去问皇帝不可能,现在他跟朱浩交恶,去见唐寅也非其所愿,思来想去只能去找席书,看看是否能从席书那儿得知一些内情。
等他当夜去席府拜访时,却被告知席书当晚不一定回来,他拿出谦卑的姿态,一直到席府客厅等了近一个时辰,才见到了风尘仆仆归来的席书。
“秉用,有事完全可以等明日再说。”席书道,“明日我还有事去翰林院,为何要在此干等呢?”
张璁拱手行礼:“不知有何要紧事?”
席书道:“陛下要举行春祭,让礼部做好准备。”
“这都已经二月天,为何突然要春祭?”
张璁不是很理解,一般来说,大明的开春藉田礼等都会在正月里举行,到二月后北方各地的春耕相继开始,虽然种的都是一些早春的粮食,但这时再行春祭未免晚了一些。
席书摇头:“我也不知。”
二人坐下来后,张璁才把登门的目的说明,表明自己是为杨一清回朝之事而来。
席书显得很无奈:“此事我也是刚得知,难道你不应该问子实吗?”
张璁道:“他在去余姚的路上,最近都没来信,据说杨部堂从镇江出发还是地方官府向朝廷做的上报,子实恐怕对此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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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张璁就很支持杨一清回朝,他甚至想把杨一清拉来作为抗衡朱浩的武器。
毕竟他是最早去拜访杨一清的人,还跟杨一清交换过对朝事的看法,杨一清对他很推崇,更寄予厚望,认为他将来可以辅弼朝政,所以他最初的设想,就是让杨一清回来跟朱浩对着干。
但现在……
他不这么确定了。
就在于桂萼上门,乃是带着他的意思而去,而被杨一清明确回绝,等于说在回朝这件事上,杨一清没有给他或者桂萼丝毫面子。
而在桂萼去往余姚的路上,杨一清突然回朝……谁知道会不会是有别的人给了他什么信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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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书道:“你是担心,杨应宁乃敬道召还回朝的?”
席书看问题还是很准确的,毕竟张璁最初拉拢对抗朱浩的盟友就是席书,只是席书不想卷入这种事罢了。
张璁没回话,等于是承认了。
席书自问自答一般摇了摇头:“不会的。敬道再自信,也不会将一个四朝元老召还回京,如今满朝上下,谁有杨应宁的资历和威望?从西北到京师,再到各地官员,有多少人曾是其门生故旧?敬道为何要给自己找麻烦呢?”
这话同样有道理。
张璁琢磨了一下,朱浩要想保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必定不会给自己树下强敌,尤其还是杨一清这样的资深名臣。
皇帝信任朱浩一人就够了,为什么他还要找个杨一清回来打对台呢?
“嗯。”
张璁点头。
席书道:“不过我倒是觉得,杨应宁回来有意拨乱反正,让朝政归于正途,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秉用,你知道我担心什么吗?只怕到时你跟敬道联起手来,都未必是杨应宁的对手。”
张璁摇头道:“我怎么都不会跟敬道联手的。”
席书笑了笑道:“你对他的成见太深了,你们是同榜进士,与你还有私交,先前大事上都是共同进退,就因为一点利益纠纷,你便要与他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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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说,不是我小肚鸡肠,而是朱敬道小人之心,明明当初可以破格提拔我当翰林学士,却让黄瓒和唐寅相继先于我当翰林学士,更是先于我入阁,分明是在限制我的发展。
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如果敬道无心争锋的话,那朝中就剩下你与杨应宁正面相对了。”席书道。
张璁道:“如今内阁诸君岂能坐视?难道满朝上下,就我一个异类?”
“呵呵。”
席书笑了笑。
他想提醒张璁的是,现在议礼派看起来是以朱浩为首,黄瓒和唐寅打辅助,你不过是二线人物。
但实际上,黄瓒和唐寅没有资格充当杨一清的对手,朱浩再避走外地的话,就剩下你张璁成了出头鸟,杨一清既然不是卖你面子回朝,那你自己就要顶受杨一清的火力。
张璁道:“杨部堂回京时,我会亲自前去拜见,我就不信了,他宁可防备我一个跟他有交情,曾与他相谈甚欢之人,却要对一个年轻后生网开一面。席尚书,您站在哪一边?”
席书自然而然地摇摇头:“此等事,不要算我在内。”
“为何?”
张璁道,“难道你以为,杨部堂回朝,对你无影响?”
席书澹然地笑笑:“身为大明礼部尚书,当知情守礼,无论结果如何,也不会计较得失。还是你,尚未在高位便患得患失,未免太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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