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523 第五百二十三章 美人
- 524 第五百二十四章 花间
- 525 第五百二十五章 开局
- 526 第五百二十六章 增兵
- 527 第五百二十七章 首战
- 528 第五百二十八章 崔宴
- 529 第五百二十九章 天命
- 530 第五百三十章 遗诏
- 531 第五百三十一章 莲子
- 532 第五百三十二章 旧约
- 533 第五百三十三章 信义
- 534 第五百三十四章 南郊
- 535 第五百三十五章 画君
- 536 第五百三十六章 午后
- 537 第五百三十七章 许心
- 538 第五百三十八章 回京
- 539 第五百三十九章 陨笛
- 540 第五百四十章 相见
- 541 第五百四十一章 傻子
- 542 第五百四十二章 输赢
- 543 第五百四十三章 月夜
- 544 第五百四十四章 海浪
- 545 第五百四十五章 选择
- 546 第五百四十六章 身孕
- 547 第五百四十七章 真情
- 548 第五百四十八章 压轴
- 549 第五百四十九章 六星
- 550 第五百五十章 南斗
- 551 第五百五十一章 变数
- 552 第五百五十二章 转移
- 553 第五百五十三章 稷官
- 554 第五百五十四章 越王
- 555 第五百五十五章 起兵
- 556 第五百五十六章 出征
- 557 第五百五十七章 定局
- 558 第五百五十八章 朝议
- 559 第五百五十九章 功臣
- 560 第五百六十章 分忧
- 561 第五百六十一章 知灯
- 562 第五百六十二章 密令
- 563 第五百六十三章 孩子
- 564 第五百六十四章 忆儿
- 565 第五百六十五章 复荣
- 566 第五百六十六章 雁钗
- 567 第五百六十七章 盘发
- 568 第五百六十八章 闯入
- 569 第五百六十九章 军师
- 570 第五百七十章 交换
- 571 第五百七十一章 酝酿
- 572 第五百七十二章 祠堂
- 573 第五百七十三章 制毒
- 574 第五百七十四章 琴书
- 575 第五百七十五章 凤凰
- 576 第五百七十六章 捉鳖
- 577 第五百七十七章 造日
- 578 第五百七十八章 殿下
- 579 第五百七十九章 二圣
- 580 第五百八十章 送离
- 581 第五百八十一章 啜泣
- 582 第五百八十二章 异变
- 583 第五百八十三章 兰陵
- 584 第五百八十四章 死战
- 585 第五百八十五章 逃命
- 586 第五百八十六章 数字
- 587 第五百八十七章 分开
- 588 第五百八十八章 及笄
- 589 第五百八十九章 解脱
- 590 第五百九十章 历史
- 591 第五百九十一章 被救
- 592 第五百九十二章 蓦光
- 593 第五百九十三章 嚎哭
- 594 第五百九十四章 名字
- 595 第五百九十五章 习练
- 596 第五百九十六章 空幽
- 597 第五百九十七章 采药
- 598 第五百九十八章 刀客
- 599 第五百九十九章 才学
- 600 第六百章 回家
- 601 第六百零一章 买卖
- 602 第六百零二章 驻留
- 603 第六百零三章 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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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三章 信义
第五百三十三章 信义
时隔三年,沧海桑田。卢,都成了茶余饭后的笑谈。
然后,这个影八,回来了。从万里迢迢的西域,回来了。
西域之行,九死一生,但是也磨炼出了影八一身武艺。将卢寰骨灰洒在边疆后,他踏上返乡之旅,没想半途被贼人陷害,还是执行公务的锦衣卫救了他一命。
英雄惺惺相惜。锦衣卫惊异于他身手惊艳,上报给皇帝,皇帝便让他补了南绣春的缺儿,号为暗夜双王之一。然而影八说,他总觉得膈应,毕竟皇帝是灭了卢家的人,他如何能为皇帝卖命,后来勉强效力半年,还了救命恩情,便辞职不干了。
再后来,他便来见了辛夷。说感念她当年圆了卢寰遗愿,愿意以余生效忠,持夜枭之名,追随左右。
当时,他跪在她面前,时光都往回溯。
当时,辛夷愣了好久,泛黄的记忆一帧帧过,良久才伸出手去,红了眼眶。
一主一仆,结下誓约。这是只效忠辛夷的枭,也是老天有眼,给她的一点点回馈。果然是头顶青天,天道好轮回。
看着仔细研墨的影八,辛夷又心下动容,努力吸了吸鼻子,噙笑:“影八,好不容易捡了命回来,为何不作为一个普通人,自茲平生呢。非要还做个夜枭,把命挂在裤腰带上。”
“因为大将军教过属下,人活一世,在于信义二字。”影八的声音微有不稳,带了哽咽,“姑娘了将军遗愿,此乃大恩。可惜卢家已经没有人可以还恩了。属下作为卢家最后剩下的人,便代卢家偿还,奉上这条命和忠诚……”
“影八!”辛夷打断了影八的话,她只怕再听下去,她会忍不住掉了眼泪,“卢家从不欠我什么。若真有欠,早就还清了。上一代的恩怨,上一代为止,我才是那个欠了的人。”
影八唇角一翘,轻轻取下蒙脸黑布,以真正的男儿模样,单膝跪倒在她面前。
“君子一诺千金,有恩当报。不管是三年,还是一辈子,只要一个人没忘,誓言就还是誓言。”
那男子跪着,却比山还高,那男子眼眸干净,比天空还纯粹,那男子只是棋局中一只普通的枭,却比棋局中任何人都不容轻视。
人活一世,在于信义二字。
辛夷忽的想到,那个男人,卢寰,就算是叛贼是大魏逆臣,却是值得这一句话,值得她当年“大将”二字定论。
时光,如此无情,当年的白骨都化了灰,旧人都湮没在今日笑谈中。
时光,却又如此多情,无法被泯灭的东西,依旧在光辉着,在不朽着。
“属下愿意再说一遍:余生,奉上命和忠诚,效忠姑娘!”影八笑了,普通的面容泛起最真诚的笑意,向辛夷低头,脊背虔诚地弯曲。
辛夷看着男子的脑门顶儿,泪转瞬就下来了。
俱往矣。
可是,又从未离去矣。
辛夷伸出手去,一字一顿——
“效忠于我。我以辛夷之名,与汝庇佑。”
“遵命。”
影八低下的面容,笑了,铁血铮铮的枭,也会眸底都有了泪花,青山埋英骨,英雄不朽。
简单的两句话,注定了今后,这一场热血无悔,不过,也是今日的辛夷,绝对不会知道的。
命运的轮,转动着,棋局的手,撩拨着,权力的争,碾压着。
而在百里之外的长安,风云中心之地。
辛府。同城中数万百姓一般,从长安事变起,紧闭了数日的门,被一个不速之客闯开了。
辛歧看着风尘仆仆的男子,唇角抽了抽:“和老夫记忆中相比……你似乎胖了?好久不见,老夫的……”
辛歧顿了顿,面色有些复杂:“大舅子。窦曦。”
来者正是窦曦。窦安的爹,窦晚的堂兄,商道的上任青蚨主。
窦曦也仔细瞧了辛歧几眼,大笑道:“妹夫,当年你一个眼神儿都能杀死人,如今怎么毛顺了?果然我家晚妹子好手段,把皇帝的枭都能驯服帖!”
辛歧尴尬地清咳两声:“莫提往事!莫提!话说你今日造访,所为何事?你不是不知道,皇家多么在意你窦家人入京,如今又是战乱之地,你这么来了也不避讳?”
“那有什么法子!能让老夫我冒着刀尖儿来的,只有这个臭小子!”窦曦浓眉一竖,看向了辛歧身后的窦安,“臭小子!跟你老子走!回窦家去!”
窦安像被抓住尾巴的猫儿,一下子躲到跹跹身后:“不回去!好不容易逃出来浪了,又要回去作大少爷,没趣!”
窦曦刚想一把抓过去,又看到跹跹,带了两分迟疑:“这就是你养着的窑姐儿?”
“跹跹不是窑姐儿!”窦安猛地接了话,涎皮的脸难得郑重起来,“她是我妻子,我窦安未来一定要娶的女人!”
眼看俩爷子就要斗鸡眼,辛歧忙上前打圆场:“罢了罢了!安贤侄对这姑娘也是真心的,孩子大了,没必要事事管着!”
窦曦脸色稍缓,却是打量着跹跹,若有所思,窦安如同护犊的老母鸡,红着脖子挡在中间。
辛歧干笑两声,摆手道:“那啥,大舅子,你不是要带安贤侄回去么?也好,如今长安也是风波地,不宜久留,走了也好。你们。”
辛歧顿了顿,看向身后一府奴仆,长叹一声:“你们,要走的也走,窦家能收留你们。长安战乱,我辛府护不了你们了。各自求生去罢。”
窦曦一愣,旋即打了个哈欠:“对,愿意走的,我窦曦看在辛歧面儿上,也带你们走。反正人不多,就算如今城门被王家占着,出去应该不难。”
然而,没有一个人动。唯独长生有片刻动摇,然而余光看到辛芷,便也没站出来。
“你们……再这么待下去,真会要了命,你们还要跟着辛府?”辛歧语调有了不稳。
奴仆们面面相觑,脸上划过分决绝,俱俱跪下了,向辛歧拜倒:“辛府屡屡经历大难,老爷和六姑娘却不离不弃,庇佑我等周全。我等生是辛府人,死是辛府鬼,无论未来如何,都愿追随辛氏!”
语调赤诚,眼眸如山,一府赤胆忠心,教苍天动容。
追随辛氏,同心与共。
“好好好!”辛歧连道三生好,也红了眼眶,亲自上前,一个个扶起诸人,“从此,不分尊卑,尔等都是我辛家人,生死与共,福祸共飨!”
“生死与共,福祸共飨!”奴仆们纷纷掉了泪,激动地聚在一起,放佛前路是生死难测,也再没了惧意。
“啧啧啧,酸!真酸!”窦曦瞧着这一幕,扇了扇鼻子,“文人的那一套,着实让我行商吃不消。”
然后,这个影八,回来了。从万里迢迢的西域,回来了。
西域之行,九死一生,但是也磨炼出了影八一身武艺。将卢寰骨灰洒在边疆后,他踏上返乡之旅,没想半途被贼人陷害,还是执行公务的锦衣卫救了他一命。
英雄惺惺相惜。锦衣卫惊异于他身手惊艳,上报给皇帝,皇帝便让他补了南绣春的缺儿,号为暗夜双王之一。然而影八说,他总觉得膈应,毕竟皇帝是灭了卢家的人,他如何能为皇帝卖命,后来勉强效力半年,还了救命恩情,便辞职不干了。
再后来,他便来见了辛夷。说感念她当年圆了卢寰遗愿,愿意以余生效忠,持夜枭之名,追随左右。
当时,他跪在她面前,时光都往回溯。
当时,辛夷愣了好久,泛黄的记忆一帧帧过,良久才伸出手去,红了眼眶。
一主一仆,结下誓约。这是只效忠辛夷的枭,也是老天有眼,给她的一点点回馈。果然是头顶青天,天道好轮回。
看着仔细研墨的影八,辛夷又心下动容,努力吸了吸鼻子,噙笑:“影八,好不容易捡了命回来,为何不作为一个普通人,自茲平生呢。非要还做个夜枭,把命挂在裤腰带上。”
“因为大将军教过属下,人活一世,在于信义二字。”影八的声音微有不稳,带了哽咽,“姑娘了将军遗愿,此乃大恩。可惜卢家已经没有人可以还恩了。属下作为卢家最后剩下的人,便代卢家偿还,奉上这条命和忠诚……”
“影八!”辛夷打断了影八的话,她只怕再听下去,她会忍不住掉了眼泪,“卢家从不欠我什么。若真有欠,早就还清了。上一代的恩怨,上一代为止,我才是那个欠了的人。”
影八唇角一翘,轻轻取下蒙脸黑布,以真正的男儿模样,单膝跪倒在她面前。
“君子一诺千金,有恩当报。不管是三年,还是一辈子,只要一个人没忘,誓言就还是誓言。”
那男子跪着,却比山还高,那男子眼眸干净,比天空还纯粹,那男子只是棋局中一只普通的枭,却比棋局中任何人都不容轻视。
人活一世,在于信义二字。
辛夷忽的想到,那个男人,卢寰,就算是叛贼是大魏逆臣,却是值得这一句话,值得她当年“大将”二字定论。
时光,如此无情,当年的白骨都化了灰,旧人都湮没在今日笑谈中。
时光,却又如此多情,无法被泯灭的东西,依旧在光辉着,在不朽着。
“属下愿意再说一遍:余生,奉上命和忠诚,效忠姑娘!”影八笑了,普通的面容泛起最真诚的笑意,向辛夷低头,脊背虔诚地弯曲。
辛夷看着男子的脑门顶儿,泪转瞬就下来了。
俱往矣。
可是,又从未离去矣。
辛夷伸出手去,一字一顿——
“效忠于我。我以辛夷之名,与汝庇佑。”
“遵命。”
影八低下的面容,笑了,铁血铮铮的枭,也会眸底都有了泪花,青山埋英骨,英雄不朽。
简单的两句话,注定了今后,这一场热血无悔,不过,也是今日的辛夷,绝对不会知道的。
命运的轮,转动着,棋局的手,撩拨着,权力的争,碾压着。
而在百里之外的长安,风云中心之地。
辛府。同城中数万百姓一般,从长安事变起,紧闭了数日的门,被一个不速之客闯开了。
辛歧看着风尘仆仆的男子,唇角抽了抽:“和老夫记忆中相比……你似乎胖了?好久不见,老夫的……”
辛歧顿了顿,面色有些复杂:“大舅子。窦曦。”
来者正是窦曦。窦安的爹,窦晚的堂兄,商道的上任青蚨主。
窦曦也仔细瞧了辛歧几眼,大笑道:“妹夫,当年你一个眼神儿都能杀死人,如今怎么毛顺了?果然我家晚妹子好手段,把皇帝的枭都能驯服帖!”
辛歧尴尬地清咳两声:“莫提往事!莫提!话说你今日造访,所为何事?你不是不知道,皇家多么在意你窦家人入京,如今又是战乱之地,你这么来了也不避讳?”
“那有什么法子!能让老夫我冒着刀尖儿来的,只有这个臭小子!”窦曦浓眉一竖,看向了辛歧身后的窦安,“臭小子!跟你老子走!回窦家去!”
窦安像被抓住尾巴的猫儿,一下子躲到跹跹身后:“不回去!好不容易逃出来浪了,又要回去作大少爷,没趣!”
窦曦刚想一把抓过去,又看到跹跹,带了两分迟疑:“这就是你养着的窑姐儿?”
“跹跹不是窑姐儿!”窦安猛地接了话,涎皮的脸难得郑重起来,“她是我妻子,我窦安未来一定要娶的女人!”
眼看俩爷子就要斗鸡眼,辛歧忙上前打圆场:“罢了罢了!安贤侄对这姑娘也是真心的,孩子大了,没必要事事管着!”
窦曦脸色稍缓,却是打量着跹跹,若有所思,窦安如同护犊的老母鸡,红着脖子挡在中间。
辛歧干笑两声,摆手道:“那啥,大舅子,你不是要带安贤侄回去么?也好,如今长安也是风波地,不宜久留,走了也好。你们。”
辛歧顿了顿,看向身后一府奴仆,长叹一声:“你们,要走的也走,窦家能收留你们。长安战乱,我辛府护不了你们了。各自求生去罢。”
窦曦一愣,旋即打了个哈欠:“对,愿意走的,我窦曦看在辛歧面儿上,也带你们走。反正人不多,就算如今城门被王家占着,出去应该不难。”
然而,没有一个人动。唯独长生有片刻动摇,然而余光看到辛芷,便也没站出来。
“你们……再这么待下去,真会要了命,你们还要跟着辛府?”辛歧语调有了不稳。
奴仆们面面相觑,脸上划过分决绝,俱俱跪下了,向辛歧拜倒:“辛府屡屡经历大难,老爷和六姑娘却不离不弃,庇佑我等周全。我等生是辛府人,死是辛府鬼,无论未来如何,都愿追随辛氏!”
语调赤诚,眼眸如山,一府赤胆忠心,教苍天动容。
追随辛氏,同心与共。
“好好好!”辛歧连道三生好,也红了眼眶,亲自上前,一个个扶起诸人,“从此,不分尊卑,尔等都是我辛家人,生死与共,福祸共飨!”
“生死与共,福祸共飨!”奴仆们纷纷掉了泪,激动地聚在一起,放佛前路是生死难测,也再没了惧意。
“啧啧啧,酸!真酸!”窦曦瞧着这一幕,扇了扇鼻子,“文人的那一套,着实让我行商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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