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157 第一百五十七章 钩吻
- 158 第一百五十八章 帮忙
- 159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两兄妹
- 160 第一百六十章 十公主
- 161 第一百六十一章 菱角回来
- 162 第一百六十二章 舒庆公主
- 163 第一百六十三章 逐月成亲
- 164 第一百六十四章 冬宴
- 165 第一百六十五章 康郡王妃
- 166 第一百六十六章 冰技会
- 167 第一百六十七张 沈长慎
- 168 第一百六十八章 昏迷
- 169 第一百六十九章 急变
- 170 第一百七十章 乳娘
- 171 第一百七十一章 逼死
- 172 第一百七十二章 庶子
- 173 第一百七十三章 孩子
- 174 第一百七十四章 请安
- 175 第一百七十五章 罪臣之女
- 176 第一百七十五章 第二胎
- 177 第一百七十七章 芊芊表妹
- 178 第一百七十八章 逐月的小日子
- 179 第一百七十九章 糕饼
- 180 第一百八十章 有毒的糕饼
- 181 第一百八十一章 陈澈
- 182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夫妻坦诚
- 183 第一百八十三章 艳情俗案
- 184 第一百八十四章 迁怒
- 185 第一百八十五章 芬蕊
- 186 第一百八十六章 扬州瘦马
- 187 第一百八十七章 金肚子
- 188 第一百八十八章 郑燕如
- 189 第一百八十九章 嫌隙
- 190 第一百九十章 安若寺
- 191 第一百九十一章 小和尚
- 192 第一百九十二章 巫族
- 193 第一百九十三章 乌鸦人
- 194 第一百九十四章红糖醪糟粉子
- 195 第一百九十四章 抓痕
- 196 一百九十六章 三朝
- 197 第一百九十六章 紫梦
- 198 第一百九十七章 措陆
- 199 第一百九十八章 初兕
- 200 第一百九十九章 张狂作风
- 201 第两百章 翡翠玲珑球
- 202 第二百零一章 杨嬷嬷
- 203 第两百零二章 嫩槐豆
- 204 第二百零三章 小犀牛
- 205 第二百零四章 宋恬入宫
- 206 第二百零五章 酥蜜粥
- 207 第二百零六章 老当益壮
- 208 第二百零七章 十五娘
- 209 第二百零八章 吴罚
- 210 第二百零九章 生辰宴
- 211 第二百一十章 求官
- 212 第二百一十一章 美人肌
- 213 第二百一十二章 火浣衣
- 214 第二百一十三章 收留
- 215 第二百一十四章 父女失和
- 216 第二百一十五章 去国公府吃羊肉
- 217 第二百一十六章 慈心大师
- 218 第二百一十七章 文儿
- 219 第两百一十八章 核桃肉牛月展
- 220 第二百一十九章 野湖谈心
- 221 第二百二十章 蛮儿的新装
- 222 第二百二十一章 熏烤嫩笋
- 223 第二百二十二章 司酒
- 224 第二百二十四章 远安殿
- 225 第二百四十五章 冒籍君
- 226 第两百二十五章 大寒
- 227 第二百二十六章 极寒天的孕事
- 228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229 第二百二十八章 起火
- 230 第二百二十九章 鬼把戏
- 231 第二百三十章 蓝跃
- 232 第二百三十一章 最后一面
- 233 第二百三十二章 守灵
- 234 第二百三十三章 母女龌龊
- 235 第二百三十四章 帛金
- 236 第二百三十五章 发烧
- 237 第二百三十六章 后宅龌龊
- 238 第二百三十七章 遣出
- 239 第二百三十八章 刘氏
- 240 第二百三十九章 橙糕
- 241 第二百四十章 暂住
- 242 第二百四十一章 公主身边的大丫鬟
- 243 第二百四十二章 放风筝
- 244 第二百四十三章 北国之行
- 245 第二百四十三章 愉意阁
- 246 第二百四十五章 失火
- 247 第二百四十六章 制衫
- 248 第二百四十七章 御寒之物
- 249 第二百四十八章 离开王府
- 250 第二百四十九章 暗涌
- 251 第二百五十章蒿草
- 252 第二百五十一章 谢瑞琴
- 253 第二百五十二章 嫁妆
- 254 第二百五十三章 茶韵
- 255 第二百五十四章 玉书
- 256 第二百五十五章 蜜导煎
- 257 第二百五十六章忌口
- 258 第二百五十七章 启程
- 259 第二百五十八章 干豆酥
- 260 第二百五十九章 秋与夏
- 261 第二百六十章 夏扇
- 262 第二百六十一章封雪城
- 263 第二百六十二章 赵璀
- 264 第二百六十三章 姐妹异心
- 265 第二百六十四章 牛肉卷饼
- 266 第二百六十六章 裘山
- 267 第二百六十六 偏心
- 268 第二百六十七章 后妃人选
- 269 第二百六十八章 乌木指环
- 270 第二百六十九章 宝石生意
- 271 第二百七十章 盗信
- 272 第二百七十一章 周长唯
- 273 第二百七十二章 小相
- 274 第二百七十三章 归途
- 275 第二百七十四章 虎行军
- 276 第二百七十五章新章节!!凌枝
- 277 第二百七十六章
- 278 第二百七十七章 康儿
- 279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一声叹息
- 280 第二百七十九章 大婚之礼
- 281 第二百八十章 退
- 282 第二百八十一章 绿豆糕
- 283 第二百八十二章丁香丁柔
- 284 第二百八十三章 赵冽
- 285 第二百八十四章 冥岭
- 286 第二百八十五章 掠儿
- 287 第二百八十六章 安置丫鬟
- 288 第二百八十七章 偷孩子啦!
- 289 第二百八十八章 柔衣
- 290 第二百八十九章 提罗寨
- 291 第二百九十章 入宫
- 292 第二百九十一章 阿蚺
- 293 第二百九十二章 烦喜事
- 294 第二百九十三章 菱角的秘密
- 295 第二百九十四章 婚事
- 296 第二百九十五章 卖鱼郎
- 297 第二百九十五章 小日子
- 298 第二百九十六章 收尾
- 299 第二百九十八章 四季生活
- 300 第二百九十九章 生母
- 301 第三百章 祖孙嫌隙
- 302 第三百零一章 番外 茶韵
- 303 第三百零二章 姜长婉
- 304 第三百零三章 姜长婉二
- 305 第三百零四章 巫族的私塾
- 306 第三百零五章 流星
- 307 第三百零六章 流星 二
- 308 第三百零七章 伤人
- 309 第三百零九章 两小无猜
- 310 第三百零九章 最后
隐藏
显示工具栏
第一百六十七张 沈长慎
第一百六十七张 沈长慎
冰技不过是王公贵族打发这冬日时光的一件趣事罢了,又不是上战场打仗,就算是胜了的人,为了照顾对方的颜面,也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张狂招摇,一般都会有意做成‘险胜’的样子。
很少有人像沈千慎这般足足超了别人近半的路程,夺了旗子之后,再原地转了好些时候,等秦家的小儿子追上来之后,这才不慌不忙的滑了出去,又甩开了对方很长的距离,轻轻松松的夺了第二枚旗子。
“这人怎么这样?也太不给人面子了吧?”曾蕴意性子温和,最是中庸不过,自然看不上沈千慎的做派。
姜长婉端着一碗羊奶啜了一口,道:“我记得这秦家的小公子冰技的功夫原没有这么弱的,今儿是怎么了?”
菱角正站在姜长婉和宋稚身后,闻言上前一步,脑袋悬空在二人的肩膀上道:“那沈千慎是个使阴招的主儿。两人一开场的时候,我瞧那秦小公子便莫名其妙的崴了一下。我猜,是遭了暗算。”
宋稚转过脸来,脸颊擦过兜帽边沿上的毛,一张脸像是埋在雪堆里头,比不得雪色之白,却胜在莹润。
她戳了戳菱角的脑门,道:“就你眼睛利,嗓门又大。”
菱角揉了揉自己的脑门,嘟嘴道:“我瞧得真真的,又不是胡诌。”
姜长婉笑道:“我听说这人的性子阴鸷又记仇,咱们与他府上平日里无甚交情,还是别说他了。倒是那秦家小公子,听说是在和崔家姑娘相看呢?你可知道这事儿?”
姜长婉与曾蕴意一同看向宋稚,宋稚摇了摇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道:“耳边似乎是刮过这阵风,我也记不得了,方才若不是你提及,我都想不起来这件事儿了。女儿家的名节要紧,婚事未完全敲定之前,怎会摆到台面上来。”
“夫人,你说昨日崔家请您去吃茶,是不是为着这件事?”菱角又探出半个脑袋问。
“又不是我嫁女,又不是我娶媳,何必请我……
宋稚忽止住了话,露出一个了然的神色来,道:“我说呢。原是为着他们家给充门面,算了,也是为着儿女的婚事,处处都是心思。”
曾蕴意正想着接话,却对宋稚打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身后有人来了。宋稚纳罕的一回眸,便见那康郡王妃只身前来,身侧只有一个婢女。
曾蕴意与姜长婉不解的对视了一眼,她们与康郡王妃素无相交,不知道她为何过来。
“摄政王妃安康。”人不熟没关系,礼数周到了总不会当面赶你走,康郡王妃弯着膝盖,心道。
“康郡王妃有礼了。”宋稚站得笔直,只道了一句。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就算是后宅妇人也是如此。
曾蕴意与姜长婉也与康郡王妃见了礼。
“我今日来了这围场上,才发觉自己个是孤零零的,见王妃和这两位姐姐都面善,这才厚着脸皮想一起来凑个伴。”康郡王妃脸上挂着笑,她方才一路走过来的时候面上一直挂着笑,只觉得脸都要笑僵了。
“郡王妃不必如此客气,露台这般的大,自便就是了。”宋稚忆起沈白焰对汝亲王的揣测,对康郡王妃怎么也做不到表面上的亲亲热热,不论神色还是语气都十分的客套疏离。
姜长婉和曾蕴意隐隐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但又不能当着康郡王妃的面问。
“蝉衣,娶碗油茶来。”曾蕴意觉得有些饿了,便道。
“这位是宋都尉的夫人吧?从前只远远的见过你一回,不曾相识。”
宋翎新得了个上轻车都尉的勋,不过他并未当回事,左右是个虚名,叫着好听罢了。曾蕴意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康郡王妃是在叫自己。
“是,多谢郡王妃记挂妾身。妾身的身子不大好,所以很少出门。”曾蕴意福了福,只转身观看下一场比试了。
“嘚?怎么又是汝亲王的三儿子?他方才不是比试过了吗?”姜长婉不解的问。
姜长婉这话原没什么不好的意识,只是纳闷罢了。可康郡王妃却是一脸的尴尬,仿佛姜长婉这话意有所指,与心眼小的人相交就是这般的麻烦。
“胜者可与下一人继续比试,也可以拿了彩头走人。若是赢了便继续在场上,将下一人的彩头也拿走。若是输了便下场,不可再比,除非能拿出份量足够的彩头来,让下一场的人点头。的确有这样的规矩。”曾蕴意熟知冰技场上的规矩,所以说话起来也格外让人信服。
“是了,我这三叔一向是个喜欢乘胜追击的性子,若是让我婆婆来说,定会说他是个硬脖子,不撞南墙不回头呢。”康郡王妃忙道,生怕宋稚她们误会了沈长慎。
其实又能误会什么呢?是她关心则乱!忧心太过了!
“这人是谁?倒是半点印象也无。”姜长婉瞧着这一场与沈长慎比试的那个人,道。
宋稚细瞧了一会子,很不确定的说:“似乎,似乎是县主先前的夫君。”
“冯大夫的公子?”曾家与冯家有交情,年少时曾蕴意也是见过冯公子的,“还真是像他,前段时间听说他回京了。我还以为只是拜访亲友,不日便走。难不成是要常住?”
“原是这样打算的。”康郡王妃总算是寻到了一个可以接上的话头,忙道:“可,这位冯公子,怕是要再续前缘了。”
她故意将话说得隐晦,引得姜长婉问一句,“郡王妃是何意?”
“冯公子的继室不是染病身故了吗?京中有流言说,这冯公子回来之后,县主像是常去他府上拜访呢!以县主的性子,若不是想着再续前缘,还能是什么?”康郡王妃见三位夫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总算是轻松了些,忙将自己知道的事而托盘而出。
“想不到县主也是个会吃回头草的。”姜长婉对这件事儿的兴头倒是更大一些。
曾蕴意则是吃着油茶,并未说话。
宋稚回过身子眺视远方,瞧着下头一褐,一玄两团颜色,道:“冯公子瞧着要赢了呢。”
她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叫众人纷纷抬起头来,方才的呐喊助威声一声高过一声,她们只以为是替沈长慎助威,可这一细瞧才发觉,原来竟是冯公子赢面更大些。
康郡王妃一下疾走到露台边上,她的动作这般快,惊得翠樱道:“郡王妃小心些!”
成败胜负只在片刻之间,冯公子已然赢了。场下欢呼声一片,看来沈长慎之前赢了秦小公子那一遭,颇不得人望啊。
“哟,他该不会是想再比吧?”姜长婉侧了侧身子,望着下边的人,道。
曾蕴意也搁下茶碗,瞧着下面的情形。
沈长慎遣人拿来了许多或贵重或稀罕的玩意儿让冯公子挑选,可冯公子不知是瞧不上眼,还是铁了心不想与他比试了,只连连摇头,最后干脆离去了。
“没想到着冯公子倒是耍冰技的一把好手。”姜长婉总结道。她本还想刺上沈千慎一句,但因着康郡王妃在这儿,已经克制了些。可没想到着康郡王妃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这倒是叫姜长婉费解了。
不是说汝亲王的几个儿子之间并不十分和睦吗?怎么她的小叔子出糗,她倒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翠樱觉察到姜长婉打量的视线,心里十分惊慌,生怕叫姜长婉觉察出郡王妃与沈长慎之间的暧昧来。
她假模假样的叹了一声,又极为小声的说:“郡王妃就别替三夫人担心了,三公子他好歹也是赢了一场的。”
她的声音细细碎碎的传进旁人的耳朵里,也点醒了郡王妃,她自嘲一笑,道:“我这位三叔是个燥脾气的,对着外人的时候闷得像块石头,可火气总是对着我那弟妹发。我也是想多了,一场冰技罢了,不至于。”
众人忽听她揭露沈长慎的内宅之事,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总是听旁人说,这京中的美满夫妻,第一当属摄政王和您。今日怎么不见他陪您前来?”康郡王妃端起自己的茶盏饮了一口,道。
“他公务繁重。”宋稚十分简短的说。
“可今日乃是休沐之期。”康郡王妃又道,不知道是否是宋稚多心了,总觉得颇有些寻根究底的意味。菱角亦向她投去十分耐人寻味的一瞥。
“夫君并不常与我说朝上之事。”宋稚神色自若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听郡王妃所言,可见康郡王与你之间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真是令人艳羡。”
郡王妃觉得宋稚这番话压根就是在嘲讽她,但又不能生气,只道:“王妃不要打趣我了,我,我并没有王妃这样好的福分。”
她的语气低哑了几分,倒叫宋稚有些不好意思,她只知道康郡王是个病秧子,并不清楚他的身体到底差到什么地步,但是听郡王妃的口吻,应该是比较严重了。
曾蕴意微微别过脸去,藏住了自己脸上的一丝落寞和愁苦。
很少有人像沈千慎这般足足超了别人近半的路程,夺了旗子之后,再原地转了好些时候,等秦家的小儿子追上来之后,这才不慌不忙的滑了出去,又甩开了对方很长的距离,轻轻松松的夺了第二枚旗子。
“这人怎么这样?也太不给人面子了吧?”曾蕴意性子温和,最是中庸不过,自然看不上沈千慎的做派。
姜长婉端着一碗羊奶啜了一口,道:“我记得这秦家的小公子冰技的功夫原没有这么弱的,今儿是怎么了?”
菱角正站在姜长婉和宋稚身后,闻言上前一步,脑袋悬空在二人的肩膀上道:“那沈千慎是个使阴招的主儿。两人一开场的时候,我瞧那秦小公子便莫名其妙的崴了一下。我猜,是遭了暗算。”
宋稚转过脸来,脸颊擦过兜帽边沿上的毛,一张脸像是埋在雪堆里头,比不得雪色之白,却胜在莹润。
她戳了戳菱角的脑门,道:“就你眼睛利,嗓门又大。”
菱角揉了揉自己的脑门,嘟嘴道:“我瞧得真真的,又不是胡诌。”
姜长婉笑道:“我听说这人的性子阴鸷又记仇,咱们与他府上平日里无甚交情,还是别说他了。倒是那秦家小公子,听说是在和崔家姑娘相看呢?你可知道这事儿?”
姜长婉与曾蕴意一同看向宋稚,宋稚摇了摇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道:“耳边似乎是刮过这阵风,我也记不得了,方才若不是你提及,我都想不起来这件事儿了。女儿家的名节要紧,婚事未完全敲定之前,怎会摆到台面上来。”
“夫人,你说昨日崔家请您去吃茶,是不是为着这件事?”菱角又探出半个脑袋问。
“又不是我嫁女,又不是我娶媳,何必请我……
宋稚忽止住了话,露出一个了然的神色来,道:“我说呢。原是为着他们家给充门面,算了,也是为着儿女的婚事,处处都是心思。”
曾蕴意正想着接话,却对宋稚打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身后有人来了。宋稚纳罕的一回眸,便见那康郡王妃只身前来,身侧只有一个婢女。
曾蕴意与姜长婉不解的对视了一眼,她们与康郡王妃素无相交,不知道她为何过来。
“摄政王妃安康。”人不熟没关系,礼数周到了总不会当面赶你走,康郡王妃弯着膝盖,心道。
“康郡王妃有礼了。”宋稚站得笔直,只道了一句。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就算是后宅妇人也是如此。
曾蕴意与姜长婉也与康郡王妃见了礼。
“我今日来了这围场上,才发觉自己个是孤零零的,见王妃和这两位姐姐都面善,这才厚着脸皮想一起来凑个伴。”康郡王妃脸上挂着笑,她方才一路走过来的时候面上一直挂着笑,只觉得脸都要笑僵了。
“郡王妃不必如此客气,露台这般的大,自便就是了。”宋稚忆起沈白焰对汝亲王的揣测,对康郡王妃怎么也做不到表面上的亲亲热热,不论神色还是语气都十分的客套疏离。
姜长婉和曾蕴意隐隐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但又不能当着康郡王妃的面问。
“蝉衣,娶碗油茶来。”曾蕴意觉得有些饿了,便道。
“这位是宋都尉的夫人吧?从前只远远的见过你一回,不曾相识。”
宋翎新得了个上轻车都尉的勋,不过他并未当回事,左右是个虚名,叫着好听罢了。曾蕴意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康郡王妃是在叫自己。
“是,多谢郡王妃记挂妾身。妾身的身子不大好,所以很少出门。”曾蕴意福了福,只转身观看下一场比试了。
“嘚?怎么又是汝亲王的三儿子?他方才不是比试过了吗?”姜长婉不解的问。
姜长婉这话原没什么不好的意识,只是纳闷罢了。可康郡王妃却是一脸的尴尬,仿佛姜长婉这话意有所指,与心眼小的人相交就是这般的麻烦。
“胜者可与下一人继续比试,也可以拿了彩头走人。若是赢了便继续在场上,将下一人的彩头也拿走。若是输了便下场,不可再比,除非能拿出份量足够的彩头来,让下一场的人点头。的确有这样的规矩。”曾蕴意熟知冰技场上的规矩,所以说话起来也格外让人信服。
“是了,我这三叔一向是个喜欢乘胜追击的性子,若是让我婆婆来说,定会说他是个硬脖子,不撞南墙不回头呢。”康郡王妃忙道,生怕宋稚她们误会了沈长慎。
其实又能误会什么呢?是她关心则乱!忧心太过了!
“这人是谁?倒是半点印象也无。”姜长婉瞧着这一场与沈长慎比试的那个人,道。
宋稚细瞧了一会子,很不确定的说:“似乎,似乎是县主先前的夫君。”
“冯大夫的公子?”曾家与冯家有交情,年少时曾蕴意也是见过冯公子的,“还真是像他,前段时间听说他回京了。我还以为只是拜访亲友,不日便走。难不成是要常住?”
“原是这样打算的。”康郡王妃总算是寻到了一个可以接上的话头,忙道:“可,这位冯公子,怕是要再续前缘了。”
她故意将话说得隐晦,引得姜长婉问一句,“郡王妃是何意?”
“冯公子的继室不是染病身故了吗?京中有流言说,这冯公子回来之后,县主像是常去他府上拜访呢!以县主的性子,若不是想着再续前缘,还能是什么?”康郡王妃见三位夫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总算是轻松了些,忙将自己知道的事而托盘而出。
“想不到县主也是个会吃回头草的。”姜长婉对这件事儿的兴头倒是更大一些。
曾蕴意则是吃着油茶,并未说话。
宋稚回过身子眺视远方,瞧着下头一褐,一玄两团颜色,道:“冯公子瞧着要赢了呢。”
她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叫众人纷纷抬起头来,方才的呐喊助威声一声高过一声,她们只以为是替沈长慎助威,可这一细瞧才发觉,原来竟是冯公子赢面更大些。
康郡王妃一下疾走到露台边上,她的动作这般快,惊得翠樱道:“郡王妃小心些!”
成败胜负只在片刻之间,冯公子已然赢了。场下欢呼声一片,看来沈长慎之前赢了秦小公子那一遭,颇不得人望啊。
“哟,他该不会是想再比吧?”姜长婉侧了侧身子,望着下边的人,道。
曾蕴意也搁下茶碗,瞧着下面的情形。
沈长慎遣人拿来了许多或贵重或稀罕的玩意儿让冯公子挑选,可冯公子不知是瞧不上眼,还是铁了心不想与他比试了,只连连摇头,最后干脆离去了。
“没想到着冯公子倒是耍冰技的一把好手。”姜长婉总结道。她本还想刺上沈千慎一句,但因着康郡王妃在这儿,已经克制了些。可没想到着康郡王妃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这倒是叫姜长婉费解了。
不是说汝亲王的几个儿子之间并不十分和睦吗?怎么她的小叔子出糗,她倒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翠樱觉察到姜长婉打量的视线,心里十分惊慌,生怕叫姜长婉觉察出郡王妃与沈长慎之间的暧昧来。
她假模假样的叹了一声,又极为小声的说:“郡王妃就别替三夫人担心了,三公子他好歹也是赢了一场的。”
她的声音细细碎碎的传进旁人的耳朵里,也点醒了郡王妃,她自嘲一笑,道:“我这位三叔是个燥脾气的,对着外人的时候闷得像块石头,可火气总是对着我那弟妹发。我也是想多了,一场冰技罢了,不至于。”
众人忽听她揭露沈长慎的内宅之事,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总是听旁人说,这京中的美满夫妻,第一当属摄政王和您。今日怎么不见他陪您前来?”康郡王妃端起自己的茶盏饮了一口,道。
“他公务繁重。”宋稚十分简短的说。
“可今日乃是休沐之期。”康郡王妃又道,不知道是否是宋稚多心了,总觉得颇有些寻根究底的意味。菱角亦向她投去十分耐人寻味的一瞥。
“夫君并不常与我说朝上之事。”宋稚神色自若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听郡王妃所言,可见康郡王与你之间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真是令人艳羡。”
郡王妃觉得宋稚这番话压根就是在嘲讽她,但又不能生气,只道:“王妃不要打趣我了,我,我并没有王妃这样好的福分。”
她的语气低哑了几分,倒叫宋稚有些不好意思,她只知道康郡王是个病秧子,并不清楚他的身体到底差到什么地步,但是听郡王妃的口吻,应该是比较严重了。
曾蕴意微微别过脸去,藏住了自己脸上的一丝落寞和愁苦。
正在加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