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未反应过来，他就贴在她耳边说：“以后别动不动就钻到沙发上去。你要是喜欢玩，床上、地板上、楼梯、浴室……只要你想到的地方，都可以。”

    苏念初听到这话蓦然一愣，看似在担心她，但怎么听出另外一种深沉的意思？

    靠！

    “秦慕阳，你放我下来。”她在他怀中挣扎着，他并没有为难他，双手放开，她稳稳站在地上。

    但仍然伸手挽住她的腰身以防万一。

    “你这个种马，怎么脑袋里想的全部都是不正常的事情？”

    “哪儿不正常？”秦慕阳看她脸上微怒的模样，倒觉得特别爽快。

    慢慢往前，把她逼到墙边，单手扶住墙。

    “你……你干嘛？”

    怎么又开始不正经了？昨晚上才这么拼命好不好，他的精力就这么好？

    “你不是说我不正常，说我是种马？”秦慕阳听到这一些不太好听的词汇，原本心中应该是不爽的。但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又不一样。

    双唇忽然靠近，抵在她的脸上，缓缓吐气道：“如果不做一点什么？怎么对得起你刚刚这些称呼？”

    “秦慕阳，我……唔……”

    后面的话全部被他吃进嘴里，两个人就这样又在房间温柔缱绻好一会儿。

    直到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

    他才放开她，直接挂断电话，吩咐她去穿好衣服鞋子。

    “谁的电话？”

    苏念初见他压根没有接，直接问。

    “医院。”

    这一次，苏念初没有继续使坏，老老实实的把他的衣服拿出来。

    秦慕阳就这么拿着衣服在她面前就开始换，苏念初对这样的场景虽说不陌生，但还是觉得挺奇怪。

    脸热热潮潮变得绯红，干脆偏头不看，手指头绕在一起。

    很快感觉肩头被人拍一下，恍惚转过身，他却已经站到前头去。

    “以后别玩这种把戏，要是下一次再被我抓到，我就不陪你玩找衣服的游戏。”

    秦慕阳一边说一边打开门牵着她出去。

    苏念初有一个习惯特别差，就是对一个人防备心理完全降下去时，思绪都会被那个人牵着走。

    所以，她想也没想就反问一句：“那你想玩什么？”

    两个人走到电梯旁，他伸出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大手，这是优雅而矜贵地按下电梯按钮。

    随后埋头盯着她，卷儿长的睫毛，没意识地随着眼睛眨动，在眼角周围扫动。

    仿佛什么东西在他心尖刮过，令他喉结上下滚动，心痒难耐。

    拼命抑制住。

    弯腰埋头，贴在她耳边声线低沉地说：“陪你玩脱衣服的游戏。”

    苏念初脑海里如同一道雷被顶开：“……”

    “走了。”

    与此同时，电梯已经到达。他牵着她的手跨步进去。

    苏念初因为这样的动作才缓缓回过神来，本能地用脑袋在他肚子上撞了一下。

    “秦慕阳，你这个疯子，疯子！”

    “是，我是疯子。”他抓住她还在胡乱挥动的双手，紧紧扣在胸前。这样她能够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地在诉说着他的生命力有多么旺盛。

    让她的思绪也跟着有一点乱。

    “可我只对你一个人疯。”他继续说。

    “秦慕阳！”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管是好话还是坏话，不管是甜言蜜语，还是冰冷嘲讽，都能让她回不上话。

    于是就有点想动手，使劲儿从他手中挣脱。

    两个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不一会儿，她就被递到电梯边上，秦慕阳单手控制着她的双手，圈到头顶上去。

    低声提醒她：“如果你愿意，我不介意在这里做。不过前提是，你想让别人看见，想让别人观赏。”

    这话说的倒是挺直白，她一下子明白过来电梯里面是有监控。

    气得脸红耳燥，对着他吹胡子瞪眼，甚至都有一点想跺脚。

    拼命忍住，用力从他手中挣脱，从他双臂之下钻出来。直接隔的远远的。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全程秦慕阳唇角都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直到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声响。

    本能地伸手牵住她的手。

    她想挣脱开，他稍稍用力就将两个人的手合得更紧。

    双眸一沉，加上面前又有人经过，还有人要进来。苏念初并不想在这样的地方变成人群焦点。

    于是作罢，由他牵着一起出去。

    本想着出大门就挣开，却忘记了他的力量多大。

    “别闹了。医生还在等着。”

    她没应，心在嘀咕，脚步却没停下。

    一直到了医院。

    最终她被留在病房里，秦慕阳进了主治医生办公室。

    “以前脑部受过什么伤害吗？”

    “不清楚。”秦慕阳内心有些复杂，说真的，三年前的事情，好一些他都不清楚。

    被人可以隐藏，根本就查不到。

    “根据你反映，病人有失忆的情况？”

    “是。而是阶段性的，有一段时间的记忆，她全部都忘记了。”

    “那最近她有没有很特殊的表现或者行为？哪怕是一个人名，或者是以前喜欢的什么东西，这些都可以。”

    “有，做梦，只有做梦的时候。不过一觉醒过来又什么都忘记。”

    “嗯。”

    医生听完后，埋头在诊断上写了什么。

    秦慕阳有些好奇，问他：“医生，这样的情况，是不是说明她可能快要恢复记忆了？”

    医生抬头：“这个说不一定，不过确实是要恢复记忆的表现，但医学上的事情从来没人说得清楚，也有可能一辈子都记不起来。

    不过你们别担心，只要不影响她正常的生活，就算丢失一些记忆又怎么样呢？对吧？人就要往好的方面想，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为难自己，为难在意的人。”

    “是。”

    秦慕阳心态复杂地点点头。

    从某一些方面来说，他确实不希望她记起的事情，可能会没那么痛苦。

    现在两人也还不错，就像医生说的这样，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为难自己，为难在意的人。

    他记得，也就代表她记得。

    这样就行了。

    回到病房是20分钟后，其他的事情全部都交给陈毅，他回去陪苏念初。

    刚进房门就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一开始他还想着是她跟谁打电话，等到听到另外一道熟悉的声音时，才终于明白是小家伙。

    “思远？”

    “先生，小少爷说想你们了，让我给你们打视频电话。”

    手机他当时没拿走，放在她这里。

    “宝宝，一个人还习惯吗？”

    他本来就会手语，两人的交流无障碍。

    苏念初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比划来比划去，突然也有一种想去学手语的冲动。

    毕竟不能每一次都要靠别人来传达，万一要是……碰上特殊情况，自己又不清楚，耽误事情就麻烦了。

    这个想法在他们电话挂断后，直接就告诉秦慕阳了。

    “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我不想一直都通过别人来了解思远想表达的东西。”

    秦慕阳黑眸紧紧盯着她，好一会儿都没离开。

    之前还在为她的记忆纠结，看来依然还是原来的小初，他的小初，即便是经历了世态的炎凉，内心依然单纯善良。

    即便不知道思远是她亲生的儿子，还是愿意这样一心一意去对待。

    不用纠结了，这就是他一直都想要的女人，她有世界上最单纯最善良的心灵。

    单手把她圈进怀里：“好，你想学，我就能给你找最好的老师。或者，我亲自教你也可以。”

    苏念初：“还是找老师吧。不要耽搁你自己的事情。”

    “好。”

    “对了。”苏念初突然想到什么，问他：“思远上一次喊出来后，你是怎么想的？我询问过他们，年龄越小治愈的可能越大，是不是要抓紧一点？”

    他沉默点点头。

    没想到她竟然也在关注这个事情。

    “放心吧，我已经在全国各地寻找最好的医生，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那我就放心了。”

    “嗯。”他埋头在她脸上轻轻一碰：“谢谢你这么关心他。”

    苏念初伸手触摸刚刚被他亲过的地方，心里轻轻一阵颤动。

    “我自愿的，不用你谢。”

    “好。”

    说着，他把脸凑到她面前去。

    她不解地问：“干嘛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说不用谢吗？我这是给你机会，让你把我刚刚给你的还回来。”

    苏念初额头一汗，双手扣得紧紧的：“……”

    如果现在手中有什么东西，他真的会直接扣在他的脑袋上。

    什么脑回路？就这样的桃花都能套路她？这世界上还有没有真感情了？

    “走开，别闹了！……”

    她推开他，直接从他身边走开。

    这要是继续下去，天知道他还能做出什么来。

    秦慕阳却跟着追上去，在半路就把她圈住，往后双双倒在床上。

    看着她嘟着嘴反抗的样子，忍住心里的笑意。

    “怎么？谢也不行，不谢也不行。让你还回来也不行？那你到底想做什么？

    怎么样你才高兴？”

    她拨开他的手：“怎么我都不高兴？”

    秦慕阳声线更低沉更蛊惑：“那……就是证明我还没满足你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