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玉琼把车速放慢，目光落在我身上道：“分析的很对，小月说你知道整件事，你有办法么？”

    我道：“有，但现在好像最要紧的是先救我哥们，你去救，只有你能救他。”

    “救了你才告诉我怎么处理这些烦人问题的方法？”

    “不。”我很严肃的说道，“救他是第一步，因为没有他，什么办法都是白扯，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马玉琼道：“我相信小月，所以我必须相信你，我只是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关系，为什么是我去救？我现在脑子一团浆糊，我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是这么一回事，我章我哥们明采臣，跟明月原本是仇人，我和谭老板合作做生意遇上明月，结果发生许多事，明采臣和明月擦出了火花，然后前两天我们在一个西餐厅吃饭，明月让明采臣闹事，结果我和明采臣进派出所呆了一晚上，西餐厅则停业，这是明月干的，我们都不知道她在守家里的行为，结果她家里人找明采臣，用一种很不礼貌的方式，明采臣反抗，打伤对方，结果造成大冲突，现在全城都在搜捕明采臣。”

    马玉琼停了车，当然不是被我的话吓到停了车，而是已经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海边。

    我叹了一口气，继续道：“现在明采臣要逃出白云市，我不知道会不会成功，可能不成功的机会更大，你比我更清楚明月家的实力，一百个甚至一千个对一个你觉得他能逃掉？所以现在情况非常危急，我们多浪费一分钟他就多危险一分钟。”

    马玉琼问：“明月喜欢他吗？”

    我硬着头皮道：“非常喜欢，但她不好意思承认。”

    马玉琼哦了一声，笑了笑：“是么？”

    我感觉有点别扭，听马玉琼这不以为然的口吻，是不相信，或许他有自己的理由吧，而这个理由我大概能猜到！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可能在想如果明月真那么喜欢他章在乎他，为什么不告诉你，不求你去救他？我想告诉你，明月无时不刻不在想这个事情，但自由被限制，她被关在酒店，我躲在餐车里进去，非常惊险，这原本没我什么事，我何必？我就算想占便宜都不会找你们两家这么有实力的去占吧？我还想多活几年，所以如果你怀疑我，让我有点心寒。”

    马玉琼有点惭愧：“好吧，对不起。”

    “其实你不需要多相信我，你只要想想这事情对你有没有好处，然后才下决定要不要做。”

    “你有什么靠谱的计划？”

    “用明采臣代替你，你和明采臣结拜，从而把两家的仇恨转移到明采臣身上，明采臣就像中间人一样，既然是你兄弟，又是明月丈夫，只要你不伤害明月，你叔叔自然不会伤害明月她爸，反过来一样。其实你们两家的问题不算大问题，只要你和明月结合就能化干戈为玉帛，但你们不可能，所以只能让第三个人来做，而这个人必须合法，就只能是你兄弟。我们要顺着他们的思维方式，在规则或者说协议内思考解决问题的方法才能成功，一味抵触，拖延时间没有用，而且随着他们年纪越来越大会越来越麻烦，有时候许多变故都不可预防，我们必须用他们能接受的方式把主动权拿到手。”

    马玉琼在思考，习惯性动作吧，摸出一根烟点燃，连车窗都没有开，所以猛猛抽了几口，整个车厢都是烟，我把自己那边车窗打开，他才反应过来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打开车窗把烟扔掉，转回脑袋看着我：“你说的办法好像不错，但真能那样发展？”

    我反问道：“你觉得应该怎么发展？你有别的办法没有？如果没有，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这很公平，明采臣捡回一条命，结果要承受那些重量，你救他一命结果你轻松。所以你需要想的是要不要接受这个办法，而不是问这个办法行不行？”我说完这句，抹了把汗，因为我这是在诱导马玉琼。

    马玉琼沉默，不说话，虽然我心里很着急，但没有表现出来，我脸上的表情很淡然，给马玉琼的感觉是我很耐心在等，但耐心又会很快用完的样子，这是施加压力的方式！

    过了三分钟左右，马玉琼道：“杨祖然，我想知道如果我觉得很难办成，我不答应，会有什么结果？”

    “不好说，或者说……我不太方便说。”

    “都这样了你想到什么就告诉我吧，我不生气，不激动。”

    “好吧，结果是明采臣可能挂掉，明月会很惨，什么绝食自杀之类的比较严重的我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但肯定很难过，你和她那么亲密你应该知道她很难喜欢一个人，而且她其实没有多少真正的感情生活，即便有亦被家里人破坏拆散，好不容易有一次，却把对方给害死了，你要是她你会有什么感受？”在马玉琼回答前，我继续道，“然后明月的状态会形成暗里和家人里较劲变成明里较劲，这样一来影响你，影响你们两家，你和明月都悲剧，甚至严重一些你们两家会家破人亡。”

    马玉琼不寒而粟：“没这么夸张吧？”

    我苦笑：“有没有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所以我希望你想清楚后做出正确的决定，你必须做，因为明月已经做了，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要至她于孤立而不顾么？”

    马玉琼再次无语，我很怀疑他能当上中将是不是因为他叔叔的缘故，不然就他这智商不可能这么年轻就是中将。现在我不打算再理会这个中将，我点了一根烟下车等待，我当然希望马玉琼选择帮忙，选择救明采臣的同时救自己，但谁知道他怎么想？这事情奇怪，有时候希望盟友笨些，但又时候又希望盟友聪明些，很纠结章很矛盾。

    沉默了有三分钟，马玉琼才打开车窗给我答案：“我做，但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仅仅因为想救你哥们明采臣而跟我说的这些，我肯定会让你后悔。当然我说这些话，不是因为不相信你，而是因为我真的还没有完全想通，至少我很怀疑你能不能能帮明采臣做决定，明采臣愿意吗？一旦明采臣不愿意，或者以后反悔，怎么办？”

    我心里有点吃惊，看来马玉琼没有想象中白痴，只是做事太谨小慎微。除了吃惊之外我稍微还有点冷汗，因为我一直以来都想着尽最大可能救回明采臣，而没有和明采臣深入沟通过，这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决定，并不确定明采臣是否愿意？毕竟是和明月那样蛮不讲理的女人结婚啊，草。

    我忽然发现好人真他妈难做，不过为了保住明采臣的命，只能先这样，慢慢再和明采臣沟通，指不定缓一缓时间后真的能想到其它办法呢？我道：“明采臣没有选择，因为你们是大人物，明采臣和我都只是小人物，我们怎么和你们斗？还能有生路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惊喜，死马当活马医，没问题，我和他已经达成共识。”

    “我只知道现在是我和你在做协议，是我和你的事情，如果明采臣反悔，有什么行差踏错，我找你，不找他。”马玉琼眼中闪过一丝寒冷逼人的杀气，“如果出现状况，我要杀你，在杀之前我会给时间你先杀了他，就是这样的关系，我和你，你和他，我和他无关。”

    马玉琼在这方面还真不笨，而且说的话很可靠，包括他说的杀，我勉强笑了笑道：“明白。”

    “好，我们算已经协议好。”马玉琼舒了一口气，整个表情是准备迎接新挑战的跃跃欲试的表情，“下一步怎么做？事不宜迟，快告诉我。”

    “你现在倒是变的干脆了起来。”

    “因为已经浪费不少时间，如你所说我们多浪费一分钟明采臣就多危险一分钟，既然我们达成了协议，明采臣就是我们的盟友，对盟友我一直很负责任。”

    “我们找明采臣去，找到以后你带他回家和你叔叔说，怎么说这是你的事情，反正就是他必须是你弟弟，成了以后我们立刻去接明月，我们先要把所有问题都综合起来处理，这样更安全和更有效率。”

    马玉琼点头道：“行，往哪儿走，你告诉我。”

    “还不能走，我要打个电话，这个电话是计划的其中一部份。”说完这句，我走远几步把手机卡换掉，点燃一根烟吸了几口，想了几秒，想好措辞才给明采臣打……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明采臣的声音：“哥们，是不是有好消息了？找到明月没有？”

    “找到，好消息有，但我不知道你要不要接受，会不会真心接受，或者我先问你两个问题吧！”听到明采臣那边嗯了一声，我才又道，“第一个问题，你想死吗？第二个问题，你对明月什么感觉？”

    “第一个答案，废话，第二个答案，我恨不得她死。”

    “抛开这件事说。”

    “还是废话，认识这样的人简直是祖坟冒黑烟。”

    “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你要活命，只能和明月在一起，其实我刚刚见到的她与平常不一样，她有内秀的一面，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如果她愿意用温柔的一面对你，加上她的各种条件，你他妈立刻就能成暴发户。当然你不图这些，我亦不是拿这些诱章惑你，而是告诉你，你需要活命，而且你真的上了明月，其实你负责任很应该对吧？”

    “你会不会说话？什么我应该负责任？我被砍了一刀，被满城搜捕，被追杀，找谁负责任？”明采臣非常激动，“神经病，和明月一起，这样的事情还得发生多少次？她家混黑的好吧？我一等良民会那么贱主动去给她折磨？不，我要找的是仰望我的女人，不是欺负我的女人。”

    “现在不是你找什么女人的问题，而是你要不要活的问题。”我亦显得很激动，烟都扔掉了，“你知道我刚刚多凶险不？我几乎拼了命才见到明月，而且见完以后被围堵，我走慢点我他妈比你先挂，我找谁去负责任？干我屁事？你骂个鸟，你还觉得冤枉，我难道不冤枉？而且这事是你揍她引起的，什么狗章屁一等良民，你见过揍女人的一等良民吗？”